清羽并未直接返回住處,因為他發現,有兩個鬼祟之人跟上了他。
這兩個人在他離開攤位之后,就跟上了清羽。他們自以為跟蹤技術卓越,不為清羽所發現,卻不知清羽不止發現了他們的行蹤,更是以心念之力將二人的形象顯現在腦海中。
若是清羽沒猜錯,這當是那個自稱“平二”的東瀛人派來的忍者。腳落地先腳掌,再后腳跟,這樣可以將腳步聲減少到極致。
這等和賊行竊時一樣的行走方式,是東瀛忍者的習慣性動作。
和東瀛忍者交手過的清羽知曉這乃是東瀛忍者刻入骨髓的習慣。
僅僅是和鳳九同桌,就招來忍者的探查,看來,東瀛人在接下來的斗爭中是站在山河書院的對面。
很大可能,這些東瀛人是密宗請來的。密宗當年敗于禪宗之手,遠遁海外。巧的很,東瀛正好處在海外。
若說這么多年,同樣處于海外的東瀛和密宗沒有什么交集,清羽是萬萬不信的。
而且,當初密宗僧人悄無聲息大批進入中原,沒驚動任何人,若非后來暴露了行跡,世人還不知這個遠遁海外數百年的佛門大派早已悄然回來了。
當初清羽知曉此事后,甚至以為密宗僧人是直接空渡飛到中原來的。要是通神境強者真的不顧臉皮,做交通工具的工作,這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從現在情況來看,這些密宗僧人很可能就是乘著當初被謝浪大開方便之門,放行的東瀛商船進來的。
清羽抽絲剝繭,輕而易舉地將東瀛人和密宗合作之事,以及之前密宗之人如何進入中原的都猜的一干二凈。這些都是積攢在心中的疑問,疑點重重,卻一直缺少一個解開疑問的鑰匙。
而今日,那個送上門的平二卻是主動送上了鑰匙,幫清羽解開這些謎題。不得不說,平二是個好人。
心里將過往疑問想個通透,清羽步伐加急,轉向另一個方向而去。
后邊的兩個忍者也是不動聲色地跟上。
不過越走,清羽所走的路線上,行人越發稀少。終于,清羽走進了一條可以作為神都標志的一條街天樂坊。
清晨的天樂坊,可沒有夜晚時那般熱鬧。路上人少的和夜晚完全成反比。
清晨時刻,那些留宿的恩客們都還在溫柔鄉中,還沒醒來。而且最近豪門權貴們為了避風頭,齊齊離開神都城,也讓天樂坊冷清了不少。
不然,即便是清晨,也會有幾個懼內的家伙悄摸摸地提前摸回家去。
清羽在進入天樂坊之后,突然轉入一條小胡同中,消失不見。
兩名忍者見狀,對視一眼,拔出藏在懷中的小太刀,弓著身,躡手躡腳地貼著墻壁摸進小胡同中。
但是,他們剛進入小胡同口,一道身影好似展開的畫卷一般,一寸一寸,慢慢地自上而下顯出身形。
身影出現地悄無聲息,即便是善于潛行的忍者,也未曾發現這等身影是何時來到他們身后的。
并且,在心念之力的作用下,兩名忍者雖說側著身進入小胡同的,卻根本沒有一點回頭看的想法,一心盯著胡同內部慢慢移動。
清羽看著兩名全然不知自己被發現的忍者,緩緩抬起右手,絲絲黑色的霧氣自手上溢出,籠罩向這兩人。
黑色霧氣纏住兩名忍者時,他們才發現敵人不知何時來到了后方,但此時方向也是晚了。
這黑色霧氣名喚‘玄冥鬼霧’,效果極為陰毒,只要沾染到皮膚,或是吸入一絲霧氣,霧中所附著的周流水勁就會隨之滲入體內,在這之后,生死就難以自主了。
就像這般 清羽手指微勾,周流水勁附著在血液上,引動血液倒流,直貫心臟。在這種突如其來的劇痛中,兩名忍者便是受過專業的訓練,也無法忍受這般凌遲般的劇痛。
畢竟人的忍痛忍受度是有極限的,即便是經過特殊訓練之人。更別說,通曉醫術的清羽還特意以真氣刺激他們的穴道,精神力刺激他們的神經,讓他們早已麻木的痛覺神經蘇醒過來,乃至更為敏感,承受成倍的痛感。
漫及全身的強烈劇痛讓這兩名忍者在本能保護下意識模糊,難以自主。也就在此時,無形的心念之力侵入,攻破兩名忍者的心防。
與此同時,清羽雙手按住他們的頭顱,紫色的光華滲入他們的腦海中,搜尋著他們的記憶。
“讀心術。”
陰陽術的一種,說是讀心,更像是搜魂,因為這門讀心術唯有按著受術者的腦袋才能施展,并不能悄無聲息地讀取別人的心。
剎那間,兩名忍者的來歷,平二的真實姓名,東瀛的狀況,密宗和東瀛的合作 種種記憶,被清羽納入腦海,有著吸收武學感悟的經驗,清羽輕易就將這二人的記憶劃分,將無用的摒棄,有用的分門歸類消化。
兩名忍者雖然只是低層,不知道高層的那些計劃,但饒是這些在東瀛可說是常識的記憶,就讓清羽直感大有收獲。
少頃,能讀取的記憶全數被讀取。而這兩名忍者也由于清羽粗暴式的搜刮記憶,七竅流血而死。
“嘭”
清羽松開雙手,兩具尸體緩緩倒地。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東瀛竟是這般狀況”清羽毫不顧忌手上一時不慎沾染到的鮮血,喃喃念道。
不能怪他失態,實在是東瀛的狀況實在是太過驚人,清羽萬萬沒想到,此世的東瀛竟是這般狀況。
密宗,東瀛,兩者的關系遠比想象的要親密。
“真是幸運,這兩個忍者乃是出自忍神世家服部家的人,沒被設下禁制,不然我可能都無法了解到東瀛的現狀,知曉這般秘密。哈哈。”
“平二啊平二,你可真是個大好人啊”
輕笑聲中,清羽手上沾染的血跡被真氣沖去,縱身躍到胡同邊上的樓房上,幾個提縱間,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