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戲紛呈啊!”神都城外的云峰上,清羽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心元,沒想到對于竟然還安插了這么的內奸進大禪寺,還讓這內奸做到了羅漢堂首座之位。這可真是······”
清羽想到了一個三年之后又三年的典故,心元在大禪寺呆著的時間,二十個三年都有了吧。而且大禪寺不是傻子,別說羅漢堂首座了,連真傳弟子,若不是有極為清白的身世背景,就是打小就在大禪寺長大的。
心元應該是自小在大禪寺長大的,這一點,情報里也有提及。
“真正讓我關心的是,心元為何要背叛?”清羽自語道。
孩童極易被環境同化,并且心元在大禪寺已經做到高層中的高層,乃是最核心的決策者之一,這等地位,已經與大禪寺休戚一體,損害大禪寺利益就是損害心元利益。
心元若是干脆融入大禪寺,比背叛好上千萬倍。
“所以真相只有一個,”清羽自語道,“心元是東瀛人。”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固然有時候有失偏頗,但在絕大多數時候,此言即是真理。
心元的出身,早在先天上就注定了他的立場,無可更易。即便是他有心真正融入大禪寺中,做一輩子的羅漢堂首座,也無法改變這一事實。只要東瀛那邊將他的身份放出,心元這輩子最好的結果也是在鎮魔塔中度過。
所以,心元一開始就注定跟著東瀛一條道走到黑。
“東瀛人的思慮,真是深遠。”
清羽本以為東瀛是在近期才開始入侵,沒曾想到,早在幾十年前,東瀛就已布下心元這顆棋子。類似心元之人,也不知還有多少,密宗于海外從容修養元氣,布局不知多少年,著實厲害。
而且,既然能布下心元這顆棋子,那就難保密宗還有后手。
果不其然,正于此時,變故又生。
自心聞受重傷,被靈門帶著退出戰場療傷后,柳生宗嚴也加入了戰斗。
密宗最澄等五人結成曼荼羅之陣,雖因先前被壓著打,受了不小的傷,但在心聞退出戰斗,心元反叛被殺之后,卻是逆轉了頹勢,開始借著曼荼羅之陣反壓禪宗四位通神境強者。
而在柳生宗嚴加入戰斗后,徹底大占上風。
六人戰四人,柳生宗嚴手上還有‘天叢云劍’這等絕世兇兵,令禪宗高手動手之時頗多忌憚,束手束腳。
如此還不止,密宗再出底牌,“阿古戈,赤日法王,爾等還不出手,更待何時?”
長空中,突兀飛來兩道火光。
這兩道火光,一道乃是一團熾烈的大火球,橫空飛來,恍如烈陽降世。
而另一道,目力足夠之人卻是能看清火光中包裹著的人形,這卻是有人以一種極為蠻霸的方式粗暴飛行,身體與空氣劇烈摩擦,才會形成這等如流星墜落一般的外象。
兩道火光倏忽即至,烈陽般的火球在飛到皇城上空之時懸停,烈焰稍斂,現出一道身著華貴僧衣的身影。
而另一道火光,正如彗星襲地,直接撞到大地之上。
“轟隆——”
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中,本就已經滿面瘡痍的廣場徹底被撞碎,煙塵四揚,碎片滿地。
由于鳳天鳴重傷,失去了九龍鼎天大陣護持的皇城城墻更是被其撞擊的余波摧垮。
“哈哈哈哈······”狂妄肆虐的大笑聲中,一道獸皮裹身,袒露半個胸膛,手持烏金大斧的雄壯身影自撞擊產生的大坑中行出,“南方人的土地,我阿古戈來了。”
“大雪山密教赤日法王,金狼汗庭右賢王阿古戈。”大同山上,諸葛龍宿念出這突然出現的二人的名字。
大雪山密教教首赤日法王,于冰冷刺骨的大雪山中,以天寒磨煉心神,以風雪淬煉身體,最令人震撼的,還是自幼在這等嚴寒環境中,修煉火屬性武功,還被他一路練到了通神境。
據說赤日法王全力催發他那一身烈陽神功,能以一己之力使雪山冰容,天象變化為炎夏。
還有阿古戈,金狼汗庭左賢王善謀,右賢王善戰,右賢王阿古戈乃是金狼汗庭第二高手,一身蠻霸之軀,可移山摧岳。
這兩個人,可比最澄五人強多了。
這是給本就要被壓垮的駱駝再扔上一座山啊。
“老師。”諸葛龍宿不由把目光轉向自己的老師孟山河。
阿古戈和赤日法王雖強,卻還是難及天榜上的至強者。何為至強者,強者中的最強者便是至強者,孟山河可是能開辟空間的至強者,只要他出手,阿古戈與赤日法王也難翻天。
“再等等。”孟山河云霧形成的面容上依然古井無波,看不出絲毫動容。
再等等,等什么呢?
‘自然是等有人付出代價了。’心聞心中苦澀地加上這一句話。
他剛剛也是見目光遠遠投向那大同山之巔,期望孟山河能出手。只可惜,他期望落空了。
孟山河會出手,但不是現在。現在,他們大禪寺還沒付出足夠的代價。
此次鳳天鳴與大禪寺合作坑了密宗一把,禪宗進入北周傳教已成定局,孟山河此舉,卻是要讓禪宗消耗一部分力量,免得日后過于膨脹,沒事找事。
‘好在,我等早就做好了覺悟。’心聞心中想道。
“二位師叔。”心聞高喊道。
正在苦戰的兩位老僧轉頭看去,只見心聞含淚點頭。
“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
二人齊齊雙手合十,念一聲佛號。
而后,二人身上佛光大盛,其氣息之強大,竟還是超過了最澄五人組成的曼荼羅之陣。
“舍身決,你們瘋了。”最澄大喊道。
身為禪宗宿敵,最澄自然認識這,舍身舍身,舍得一世,除盡邪魔,當年禪密大戰之時,密宗之人可沒少被這糊臉。
不過那些一言不合就糊臉的最多也就先天境神元境,真丹境不多,通神境屈指可數。
能夠被通神境以糊臉的,古今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