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竟有這種事
突然的滄桑令張瑜蔓愣了一下，她自然不知道，白瀟口中的“改變”其實與她理解中的改變是截然不同的意思，看著白瀟反應，張瑜蔓不由冷笑一聲，斷定白瀟這是企圖蒙混過關。
但自己可不能讓她如愿，張瑜蔓沉默了一會兒，道“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兒三年過去了。記得三年前，家里還想撮合我們來著，雖然最后沒有成，但我原以為我們還是可以成為朋友的，只是沒有想到，我們約會的時候居然讓四中的同學看到了，以至于在學校里傳起了風言風語。”
“是啊，挺可惜的。”聽著張大小姐回憶過往，尤其從她口中聽到了“風言風語”四個字，真是怕什么就來什么啊，白瀟心頭一緊，但還是故作平淡地輕輕頷首，表示認同。
“俗話說買賣不成仁義在，雖然相親不是買賣，但道理是差不多的，即便做不成夫妻，做朋友還是可以的，如果不是因為那些風言風語，也許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呢，真可惜。”
張瑜蔓聽著白瀟娓娓道來，看了眼她那俊朗白凈的臉蛋，眼眉一抬道“就真的覺得可惜嗎？”
“什么？”白瀟愣了下，一臉不解地看向張瑜蔓。
張瑜蔓看著白瀟那一臉懵懂的表情，嘲弄的神色一閃而過，似笑非笑道“當初可是流傳著我愛慕虛榮、眼高手低，瞧不上你白大公子的流言啊。”
“是嗎？”白瀟眉頭微皺，隨即笑了笑，“咱們也是彼此彼此啦，當時不也有說我主動追求你而被你慘痛拒絕的么，外面這些流言就是這樣聽風就是雨的——看到咱倆約會，就說我在追求你，可咱倆明明只是在‘適配’階段，根本談不上誰追誰啊！明顯與事實有著出入！！所以說，這些流言，聽一聽就好，不能當真！”
張瑜蔓贊同地點頭，“流言自然當不得真，但流言的結果卻是對我們雙方都造成了非常嚴重的困擾。”
“是啊。”白瀟也是一嘆，一副“我也是當年流言的受害者”的表情。當年的流言確實是來勢洶洶，無論是白瀟還是張瑜蔓，都是流言的受害者。當然要說誰受到的傷害更大，白瀟不得不承認，從殺傷力的角度，還是張大小姐更委屈一些。
話說到這里，雙方沉默了下，張瑜蔓看著白瀟那無辜的表情，銀牙磨了一下，發出咯咯咯的聲音。沉默了片刻，她道“聽說你高考后去了濱河市？”
白瀟點了點頭道“嗯，當時成績考得不是很好，京城的名校進不去，只能去其它省讀一下重本學校了，好在老天垂憐，還有學校肯要我。”
裝，你給我使勁裝！見白瀟這么說，張瑜蔓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一臉不解道“我倒是覺得很奇怪了，你高考怎么忽然發揮失常了，照理說以你的成績，輕輕松松就能進京城的名校的。”
“唉，別提了，人有失足馬有失蹄，我高考時心態不好，考砸了。”白瀟擺擺手，一副不堪回首的樣子。
“確定是考砸了，不是故意的？”
“什么意思？！”白瀟眉宇一凝，見張瑜蔓追問，不由警惕道“誰會跟自己的前途過不去，高考的時候故意考砸？”
“別人我不敢說，你白大公子家境優渥、家世了得，還會在乎高考的成績？再說，不仍舊上了一個重點么。”張瑜蔓漫不經心地說著，忽然想起了什么打住這個話題，轉而說起了別的“對了，我聽說你那個跟班，就是那個叫林劍的胖子，他的老家恰好就在濱河市？”
白瀟點頭“是有這么回事，高考之后我拿著志愿填報手冊翻了一個下午，獨獨濱河市的理工大學有投檔錄取的把握，就只好去濱河市投奔林劍了。”
“嘖嘖，你倆關系還真好，都差不多可以穿一條褲子了吧，要我說你長得也挺陰柔嫵媚的，要是女人的話，給他當個老婆倒是挺合適！”張瑜蔓語氣中帶了絲譏諷。
喂喂，敘舊的話題說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聽著張大小姐如此不客氣的話語，白瀟當即就如母貓般炸了毛，內心深處涌現了一絲旁人難以體會的心痛。她現在想到的是，自己的秘密是不是被對方知道了——要知道以張家的情報能力，如果要調查她的話，一個“女性假兩性畸形”的病例，想必很容易呈現到她的案頭。
那么張瑜蔓的這句話只是不知情下的無心嘲諷，還是知道秘密后刻意地挖苦她？
白瀟試圖從對方的臉上找到答案，不過良好的心境還是令她表現得不驚不乍，皺眉道“你好像意有所指？”
“沒什么。”張瑜蔓輕描淡寫地笑了下，此事按下不表，淡淡道“說起流言的事，我事后倒是找人查了下流言的源頭，結果還真讓我查到了一點東西——那些散布謠言的人好像與你那個死黨有過接觸，想必說我‘因為嫌棄你不是長孫而瞧不上你’的流言就是從你那個死黨那里傳出來的，嘖嘖，將好友陷入流言的漩渦，這樣的死黨，我看你還是早點跟他絕交為好。”
“竟有這種事！”白瀟一臉“震驚”的表情。
說實話，她的“震驚”有七分假意的成分，但還有三分是真的。她震驚的是，林劍辦的事居然讓張瑜蔓查出了源頭，事實上當年的流言，后半程內容確實是她授意林劍放出去的，目的就是為了報復一下張大小姐，而且事后從張瑜蔓總是不經意的在自己周邊晃悠，她就知道對方已經起了疑心，只是沒想到三年之后再次相見時，張瑜蔓果然已經將當年的事查得差不多了。
不過換一個角度，張瑜蔓的調查好像僅限于此，難道她并沒有深入的得了解關于自己性別的轉變？還是說她的調查在自己變身之前就已經停止了？想到這，白瀟稍稍有底了。
“張大小姐，你確定與林劍有關？”她震驚之后，馬上反應過來，裝作好不知情的樣子。
張瑜蔓看著白瀟一臉震驚且無辜的表情，不由得有些疑惑了，難道說他真的不知情？不過這個念頭只在腦海中盤旋了幾秒鐘，馬上就被她推翻了。在她的印象中，白瀟雖然低調，但絕對是一肚子壞水的，她敢肯定，從林劍那里傳出的流言，八成就是白瀟自己授意的。
想到這，張瑜蔓看著白瀟故作震驚的表情就變得玩味起來，心想白瀟這家伙，果然奸詐到了極點。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她咬了咬牙道。
“靠，劍人胖誤我！！張大小姐你等等，回頭我一定把事情調查得水落石出，到時候如果真是林劍那死胖子干的，我一定跟他絕交，不，我讓他當面向你謝罪！！”
白瀟說完，就打算從張瑜蔓的旁邊繞過。
當年的事，應該確實已經被張瑜蔓調查清楚了，這就沒法玩了啊。捉賊捉贓，捉奸拿雙，白瀟現在想到的是趕緊溜人，至于林劍，她只能在心里說聲對不起了，朋友，就是在關鍵的時候用來出賣的！
“哎，等等！”張瑜蔓忽然將她攔住。
“什么？”白瀟腳下一頓。
“我想跟你說，當年流言剛起來的時候，那段說你追求我然后被拒的消息，不是我放出去的。”
“嗯？”
白瀟愣了一下，“不是你放出去的？”隨即眉頭皺了起來，這算什么回事，當年自己之所以放出流言惡心張大小姐，原因在于張瑜蔓先下手為強，率先用流言惡心了自己，而現在張瑜蔓卻說流言不是她放出去的？
“是的，我也不知道流言為什么會起來。”
張瑜蔓表情嚴肅而認真地道。她這次堵住白瀟，一方面想要問清楚流言的事，看這其中白瀟是不是也參與了，結果從白瀟的反應來看，她似乎是參與進去了，但又不肯承認；而另一方面，則是要向白瀟澄清，當年的事，與自己無關。張瑜蔓是有輕微精神潔癖的人，不是自己的鍋，她堅決不背，她可不想稀里糊涂被人誤解是巧有心計的人。
白瀟認真看著張瑜蔓，不由疑惑起來，難道當年自己真的誤會她了？那豈不是說放出流言的另有其人，或者說，這干脆就是一場誤會？
想到這，白瀟不禁有些尷尬。
“對了，你怎么知道我們今天在這里辦同學會？”思前想后感到自己的處境越發窘迫的白瀟只得開動腦筋轉移話題。
“這還不簡單么，我是從趙霖那里得到消息的，聽說他要辦同學會，我就聯系了他讓他把地點選擇天富宮，還給他打了個八折。”張瑜蔓笑盈盈道。
“然后你就守在廁所門口堵我？”
張瑜蔓無力地瞥了白瀟一眼，這家伙怎么又提自己在廁所門口堵他了？她堂堂的張家大小姐，會干這種上不得臺面的事？
不過自己該解釋的事情已經解釋了，她也沒有揪著白瀟以往的過錯不放，一定要讓他道歉什么的。畢竟對方是白家的二公子，目前正值白家與張家搞好關系的關鍵時期，從大局的角度考慮，她也不希望自己和白瀟的關系一直僵著，影響了雙方的合作。
說起來張瑜蔓的心里隱隱是有些后悔的，只怪當年的自己正值少女懷春，也有著自己的夢想想要追尋，所以某種程度上確實是有些眼高于頂，看不上當時的白瀟，可后續的發展令她有些始料未及，很顯然白瀟因為自己的態度從而誤解了自己，甚至可能對自己的為人脾性都產生了偏見，因而隨著流言四起，對方才會覺得自己是流言的參與者，以至于產生激烈的反應。
而更令張瑜蔓郁悶的是，自己被誤會也就算了，橫豎不過是背鍋而已，她又不是擔不起的人，但接下來的幾年，隨著自己的心性逐漸趨于成熟，拋卻了過往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后，她也經人介紹認識了不少家族的公子哥，直到那時她才突然間發現，原來在為人處世方面，那些公子哥都沒有白瀟來得那么純粹。
這就是男女之間談戀愛經常會遇到的問題了，總以為自己能遇到一個更好的，所以對頭幾個追求者、尤其第一個追求者總是各種挑刺，然而實際談了一圈后卻發現，其實那個最早被放棄的人才是所有人當中最好的，這就很讓人懊惱了。現在的張瑜蔓隱隱就有這樣的感覺，發現白瀟這個家伙除了有些狡猾外，倒也沒有其它什么壞毛病，當年兩人的關系搞僵，真是可惜了。
白瀟好不容易才擺脫了張瑜蔓的糾纏，當她回到和樂廳的時候，正好遇到林劍準備出門。
“你干什么去？”
“上廁所啊，怎么了？”林劍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白瀟湊過去，小聲地對他道“先別去，張瑜蔓就在那邊，我剛才碰到她了。”
林劍一驚，微醺的表情也變得正經起來，“你碰到她了？”
“嗯。”白瀟點頭，接著將剛才發生的事跟林劍說了一遍。林劍聽完后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當年的事情很有可能只是一個誤會，我們誤解她了？”
“不排除這種可能，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大概要跟她道個歉了。”說到這白瀟頓了頓，對林劍繼續道“你人脈廣，發動一下你的朋友打聽一下，自那次事件之后還有誰追過張瑜蔓。”
“你是說…”林劍一下子清醒了，臉色不由變得難看起來，任誰知道當初自己有可能被人當槍使了都會不高興。
“放心，這件事我一定給你調查得水落石出！”他信誓旦旦地保證。
“嗯，交給你了。”白瀟看了一眼，點點頭道。
與此同時，距離白瀟他們所在的和樂廳不遠的一間小包廂里，一個青年正與一名秀美的女伴聊著天，“小詩，你嘗嘗這個黃金對蝦，是我們這大廚的招牌菜！”青年說著，將一只對蝦放到女子的碗碟里。
女子有著一張瓜子臉，眉目輕揚，唇紅齒白，顏值上來說，屬于少見的美女。看到男子將食物夾到自己面前，白小詩低聲道了聲謝，拿起筷子輕輕夾起，往嘴里送去，細細一咀嚼，臉上露出驚訝地道“確實很好吃誒。”
“那是當然的。”張浩成臉上堆滿了笑容看著身邊的女子，眼神中透著濃濃的喜愛。
一般來說，家族聯姻見諸于文學作品里時往往都是不幸的代名詞，是家族的掌權者以犧牲小輩們的幸福來達成所謂家族利益的籌碼，然而當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張浩成本人卻是對家族給他安排的這次聯姻感到滿意極了——白小詩是一個溫婉如水一般的女子，溫柔、細膩、懂得體貼人，不僅顏值高，而且身上絲毫沒有大家族千金的那種嬌蠻，當然這也與白小詩本身不是大小姐有關。
張浩成覺得，若是白小詩的性格跟幾年前的妹妹一樣的話，那他絕對是接受不了的，妹妹是怎樣的性格，他清楚得很，雖然近些年似乎有些好轉，但骨子里存在的那種強勢，是一般男人所無法接受的，好在白小詩并不是這樣啊。
白小詩品嘗著男朋友給她推薦的黃金對蝦，在一邊享受美食給予味蕾的強烈沖擊的同時，也感受到了來自男友的濃濃的體貼。對于她來說，這次“被迫”的相親算是比較幸運的，張浩成長得比較英俊，也比較體貼人，暫時來說還沒有發現大的毛病，應該是可以相處的良配。原本只是抱著試一試態度的她，在經過差不多一個月的交往后，已然從心里接受擁有這樣的男友了。
“吶，你也吃。”白小詩笑顏如花，同樣夾了一只對蝦放到張浩成的碗碟里。
張浩成整個人都酥了，沉浸在這種屬于兩人的特殊情感中，正當兩人你儂我儂互相投食時，包廂的門被打開了，張瑜蔓快步走了進來，看到“恩愛中”的兩人時，嘴角不由翹了起來，拉開椅子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咳咳！”張浩成輕咳一聲，稍稍地與白小詩拉開了點距離，至少在妹妹面前，他要表現得稍微穩重一點。白小詩自然也是一樣，覺得不能在男朋友的妹妹面前不能表現得太嫵媚，于是稍稍撩了下耳旁的鬢發，低下頭小口吃著碟中的菜。
“你們兩個，別因為我進來就覺得不好意思啊。”張瑜蔓笑著看著兩人說道。心想還真是熱戀中的情侶啊，稍稍有一點獨處的時間與空間，就表現得有些曖昧了。
“小蔓，剛才你急吼吼的跑出去到底干什么去了。”見女朋友的臉頰微微泛紅，張浩成扭頭對破壞了屬于他和白小詩的美好氛圍的妹妹說道。
“哦，沒什么，看到了個熟人，就堵住他把當年的事情說清楚了。”
張瑜蔓無所謂的口吻說道，其實心里還是有些酸酸的，尤其看到哥哥與白小詩在她面前秀恩愛的時候，她恍惚間覺得如果當年自己和白瀟能成的話，想必也是這個樣子。當然這個念頭剛剛冒出，馬上被她壓了下去，她似乎無法想象自己會變成白小詩那樣子——簡直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看上去傻兮兮的。
當年的事情？張浩成聽完后若有所思，聯想到妹妹剛才激動地跑出去的場景，忍不住在腦海中勾勒起來，莫非…妹妹碰到了當年的“老情人”？否則干嘛激動成那樣？可妹妹什么時候談過戀愛，他怎么不知道？！
等等，他腦海中似乎有些眉目了，在張浩成的記憶中，妹妹氣急敗壞的一幕發生在三年前，他試探性地問“是白瀟？”
張瑜蔓點頭“就是他，今天他們班搞同學會。”
“原來是這樣。”張浩成笑了笑，難怪剛才妹妹那么激動地跑了出去，果然是解決歷史遺留問題去了。對于白瀟和妹妹之間的相親歷程，張浩成從一開始就不太看好的，妹妹是怎樣的性格他非常了解，典型的溫室里的花朵，沒有經歷過風吹雨打，把傲慢與大小姐脾氣展現得淋漓盡致。
而且他也托人打探過白瀟的品行作風，說起來兩人的性格就是犯沖，尤其還都是非常的執拗類型，他們倆要是能成，那還不天崩地裂？
最后的結果也證明了他們確實不可能走到一起，雖然中間可能存在小人挑撥，可演變到“白瀟要遁逃”的地步，也是沒誰了。
哪像自己和白小詩，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小蔓，你剛才說…白瀟？”
一旁白小詩透著好奇的眼神，她自然聽家里的長輩說過，白瀟現在似乎是女孩子來著。作為家族里同齡的玩伴，白小詩對白瀟一點都不陌生，以前就覺得她長得細膩秀氣，可怎么也沒想到她會變成女孩子，白小詩還沒有見過女版的白瀟，心里非常的期待，據見過的人說，她現在長得非常漂亮，白小詩無法想象他們口中的漂亮，究竟漂亮到了什么程度。
“不是他還能是誰，這家伙簡直一點都沒變，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討厭。”張瑜蔓不在意地說著。
“那她，長得怎么樣？”白小詩好奇地問。
“長得怎么樣？”張瑜蔓不禁露出了狐疑的表情，照理說都是白家的，白小詩不應該不認識白瀟才對啊。
“哦，我和她有些時間沒有見面了，聽別人說她變化挺大的。”見張瑜蔓投過來奇怪的眼神，白小詩連忙補充道。
張瑜蔓點點頭，這才想起白瀟的面容，似乎，還真是有些變化，“好像，變得比以前更白了些，嗯，還挺好看的。”
白小詩連連點頭，這就對了嘛，好看！
“噫，這么一想忽然發現有些怪怪的，一個大男人，怎么長得那么秀氣，一點都沒有陽剛之氣，還好當年沒有跟他在一起，這種類型，不是我的菜！”
張瑜蔓喜歡孔武有力類型的，從這個角度講，略顯得陰柔的白瀟確實不是她偏好的類型，像他這么文文弱弱的，誰知道那方面的能力怎么樣，要是銀樣镴槍頭豈不是虧大了？
白小詩不清楚張瑜蔓已經想到了未來的性福生活上，但對于張大小姐的判斷，她還是贊同的，也慶幸當初的張瑜蔓沒有跟白瀟好上，否則不說還有沒有自己跟張浩成的聯姻，就是白瀟身上的“病情”，恐怕就不是張大小姐能夠接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