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一石二鳥
“我！叫！格！魯！特！！！”
低沉的吼聲如匯聚的風暴，在自然君王的雙臂亂舞中，橫掃過整個囚籠。
30多米高的格魯特彎下腰，就像是收割麥子的農夫，伸展著雙臂，在一次橫掃之間，那些被共生體覆蓋的生物們，就被一股腦的掃飛了出去。
就像是大清理一樣，格魯特依靠著這種笨拙但有效的攻擊，以一人之力，就死死守住了通往丘陵之外的道路。
在它的呼喚下，它身后的丘陵上有無數的藤蔓破土而出。
又在原本樹木活躍的回應下，將整個囚籠都封鎖了起來，就像是組成了一道植物的圓環。
斗獸場一樣，無人可以沖出去。
“踩死它！”
在火箭浣熊的尖叫聲中，格魯特抬起左腳。
如泰山壓頂一樣，踩向地面的神孽，那揮舞著石槌的獨眼巨人參孫，后者的身高在10米，已經是不折不扣的龐然大物。
但面對異化的自然君王，這么點小體格可就不太夠看了。
“哐”
格魯特龐大的木樁大腳擦在了參孫身上，將它手中的石槌輕易的踩碎，讓獨眼巨人腳下的大地碎裂開，但這一擊被撐住了。
在共生體覆蓋加持的力量刺激中，獨眼巨人硬是頂住了格魯特的蠻力踐踏。
但它身上的石甲也破碎不堪。
“我叫格魯特！”
樹人詫異的看了一眼腳下沒能踩扁的巨人，它伸手撓了撓頭，這個動作在空中帶起了一陣呼嘯的狂風。
然后，格魯特又一次抬起腳，踩了下去。
“哐”
獨眼巨人被踩入了大地里，鮮血從它的軀體上爆裂開，那些共生體跳到格魯特的身上，試圖侵占這個自然君王的身軀，為納爾塑造出更強大的共生體仆從。
天眼會的神秘特工愛麗絲看到了這一幕，她眼疾手快的跳入空中。
在一次深呼吸之后，以絕境病毒和維羅妮卡病毒的能力，從嘴里噴出灼熱的火焰，將那些撲上格魯特軀體的共生體燒毀。
“砰”
這種惡毒的攻擊激怒了格魯特。
樹人抬起腳，瘋狂踩踏腳下的獨眼巨人，就像是受驚的女人用高跟鞋踩老鼠一樣。
十幾秒鐘之后，格魯特安靜下來，在它腳下，那蠻橫的獨眼巨人已經被踩成了一團肉泥。
而那些四處飛濺的共生體，在宿主死亡之后，本能的撲向距離它們最近的阻礙者。
懲罰者弗蘭克.卡索爾不閃不避，任由那些共生體撲到自己身上。
弗蘭克聳了聳肩，身體里的黑光病毒活躍起來。
那詭異的病毒就像是餓極了的饕餮，在弗蘭克身上的血肉翻滾中，將那些撲過來的共生體反向吞入腹中。
這一幕嚇壞了剩下的共生體，它們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瘋狂的竄向其他地方。
但早有準備的愛麗絲用念動力將這些粘稠的生物聚集起來，天空中的母艦投放下一塊生物艙，將這些共生體快速收容。
自然君王格魯特，又在弗瑞的指揮下，轉身去圍堵不斷閃來閃去的邪物美杜莎。
后者在浩克和貝蒂的追捕中已經有些疲憊，在攻擊范圍極大，而且近乎免疫石化的格魯特加入之后，很快就被擊潰。
它也被作為收容物，被天眼會收容了起來。
這里的戰斗結束了。
但其他地方的戰斗還在繼續，就在弗瑞準備帶著格魯特去其他地方的時候，她手中的通訊器突然響起。
是托尼，鋼鐵神力發來的消息。
“快去找杜姆！我現在聯系不上他。”
托尼語氣急促的說：
“讓他盡力加固維度！”
“納爾將亞特蘭蒂斯城的混沌能量都聚集起來了，那個瘋子一直在演戲，它真正的目的要打開通往無光海的門！它要呼喚邪靈進入這個世界。”
“這個我們已經猜到了。”
弗瑞舒了口氣，她說：
“杜姆閣下一直沒出面，就是在忙這件事，他和圣地的法師們在監控維度變化，納爾打不開那扇門的。”
“不！它可以打開！”
托尼的聲音更加凝重，他說：
“納爾要召喚的不是一般的邪靈，它要把原初陰影喚入這個世界，來讓地球陷入黑暗，成為它的深淵之地！”
“原初陰影？那是誰？”
弗瑞并不是一個魔法研究者，托尼說出的名詞讓她一時間有些茫然。
“巨兇獸啊！是巨兇獸！”
“那是納爾的力量之源，宇宙所有黑暗的源頭，梅林的邀請把它嚇壞了，所以那瘋子要玩一把大的。”
托尼那邊抓狂的喊到：
“你以最快的速度告訴杜姆這件事，他就會明白問題出在什么地方了，快去，別浪費時間了！”
“這事怎么還和梅林扯上關系了？”
弗瑞摸出一個特殊的符文石，一邊聯系杜姆，一邊反問到：
“你又是從哪里知道這些事情的？”
“呃，我有我的消息渠道。”
在愛琴海邊，托尼一邊將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如小貓一樣的斯芬克斯的腦袋推開，一邊回答說：
“總之不用懷疑這些消息的真實性，這都是納爾在意志中的打算，是不會有錯誤的。”
弗瑞那邊掛斷通訊，托尼看著自己眼前恭順無比的神孽造物，他說：
“我最后確認一次，你沒有說謊騙我，對吧？”
“怎么會呢？”
斯芬克斯的上半身叉著腰，背后巨鷹一樣的翅膀拍打著，它搖晃著自己的獅子尾巴，對托尼眨了眨眼睛，用溫柔的聲音說：
“英俊而睿智的人類，你贏了謎語游戲，我自然要遵照承諾，成為你的仆從...仆從怎么能欺瞞主人呢？”
盡管斯芬克斯表現的非常順從，簡直有種小媳婦的感覺。
但托尼是何許人也，再加上所羅門的智慧被徹底激活之后，他的智力已經突破天際了。
鋼鐵神力狐疑的看著斯芬克斯，那目光看的斯芬克斯很不舒服，在好幾秒之后，托尼問到：
“你既然知道納爾要召喚可怕的巨兇獸降臨地球，你也知道納爾一旦成功后的勝算極大，又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轉換到我們這邊？”
“別拿謎語游戲糊弄我，我不相信，你自稱有卓越智慧，卻只會講幾個過時的謎語...你只是順水推舟。”
“說吧，不說清楚，我是不會信任你的。”
托尼的質問，讓雌性的獅身人面獸有些難堪，它臉上的恭順表情也消散開，它回頭看了一眼身后愛琴海上還在進行的神靈大亂斗，它用提不起精神的語氣說：
“好吧，你真是個睿智的人類呢...納爾很強，它自稱是深淵之神，只用意識就占據了克洛諾斯的軀體，還有那些可以和萬物結合的共生體。”
“它很厲害，但就算這么厲害，它卻也在畏懼那個‘邀請’它前來地球的梅林閣下。”
“我們被關在亞特蘭蒂斯城，對外界沒什么了解，但我還有腦子，如果納爾都畏懼梅林，那就代表著你們這邊的勝算可不像是看上去那么小。”
“都到現在這地步了，那位神秘的梅林閣下還沒出面...”
斯芬克斯聳了聳肩，它摸了摸自己額頭處漂亮的翎羽，它說：
“這不就能說明問題了嗎？”
“在那位梅林閣下看來，納爾的小把戲上不得臺面，他甚至懶得去管，所以我由此得出結論，在納爾即將敗亡前，加入你們這邊，活命的幾率更大。”
“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
獅身人面獸叉著纖細的腰，振振有詞的對托尼說：
“納爾用共生體控制我們，是要把我們當成它用于轉移意識的后備軀體，其他人也就罷了，它們都沒腦子的，但我有智慧，我不想被人當成替代品或者玩偶...”
“我想自由的在這個時代里活下去，我不想被邪神占據，就這么簡單的一個愿望。”
斯芬克斯張開雙臂，搖晃著軀體，對托尼說：
“所以來吧，把我身上的共生體都燒掉，或者驅逐掉，把我變得干干凈凈的，然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呃，我還是不相信你，但你的說法在邏輯上沒什么問題。”
托尼打開了戰甲上的高頻率超聲波發射器，對準了眼前的獅身人面獸，他語氣古怪的說：
“不過我有老婆了，而且我已經過了胡作非為的年紀，我很快就會有孩子，我可不想讓我孩子看到他或者她父親是一個喜歡和怪物玩耍的怪胎。”
“沙贊小朋友似乎挺喜歡你的，這也能理解，年輕人嘛，總喜歡這些奇奇怪怪的調調，所以，你會是他的人，不是我的...”
“最后，我提醒你，沙贊的女朋友超強的，可以輕易錘死你那種，所以你最好...別自己找死。”
在愛琴海海面上，百臂巨人克洛諾斯在被圍攻，神孽克拉肯，還有白銀超人，海王亞瑟以及雷神蝙蝠，渡鴉瑞雯，萬力女士。
以及不知道從哪跳出來的原子暴君，就是黃蜂女和戴安娜的折疊體，一個超強的女戰士。
一幫天父，或者準天父的怪物圍著這沖出海面的百臂巨人狂轟亂炸，饒是納爾和克洛諾斯的結合體超級強大，也在這種質量極高的圍攻中被打的極慘。
這是這個世界最頂級的一波力量了。
盡管至尊法師杜姆和很多施法者都還沒參與進來，但這場個體與個體之間的戰斗的天平卻已經很明顯的朝著英雄們這邊偏斜。
納爾也很郁悶。
深淵之神好不容易找到了合適的軀體，但卻迎頭被一群難纏的家伙予以重擊。
如果不是有源源不斷的共生體被覆蓋在克洛諾斯軀體上，保證這百臂巨人的自愈和耐力，恐怕它早就落敗了。
但另一方面，共生體的散布卻進行的非常順利。
納爾已經感覺到，這個世界上已經有近萬人被共生體感染，那代表著納爾的意識已經多了近萬個可以自由轉換的載體。
既然用蠻力打破封鎖目前已經不可能了，那就索性換一條路吧。
納爾感知著亞特蘭蒂斯城中不斷被壓縮的混沌能量的濃度，距離打通無光海的通道只剩下了最后一點了。
它要用神靈般翻天覆地的手段，好好教訓一下這群不知所謂的英雄們。
納爾冷笑著。
它操縱著克洛諾斯瘋狂的反擊，在拖延著最后的時間。
它誕生于宇宙的黑暗中，再沒有誰比它更了解那黑暗的偉大，以及黑暗的源頭，在群星的陰影中，有一直在沉睡的原初陰影。
名為巨兇獸的奇異生靈，它...不，祂是納爾的力量之源，祂是諸神之神，光明的絕對對立。
這個世界的英雄們很頑強，但他們亦是有極限的。
可黑暗沒有。
只要納爾能溝通原初陰影，哪怕只有一個目光的注視，這個世界也會在頃刻間被黑暗覆蓋，而黑暗...
黑暗，那可是納爾的領域。
在萬物死寂的黑暗中，納爾瞬間就能恢復完全的力量，然后將這群固守光明的英雄一個接一個的輕松捏死！
就連不可一世的梅林也一樣！
不，那樣太便宜他們了！
要把他們制作成無腦的共生體戰士，用他們強大的力量，為深淵之神征服宇宙！
納爾在收到渡鴉的邀請后，一直惴惴不安，它對如今的渡鴉有畏懼的感覺，但它并不認為，渡鴉能強大到對抗陰影之源巨兇獸。
這可是一舉兩得的手段。
“來吧，來吧。”
納爾駕馭著克洛諾斯的軀體，很放松的和那些難纏的蒼蠅們對攻，在百臂巨人胸口的巨大獨眼中，盡是一抹譏諷與期待。
還有最后一點時間，只要它撐過去...
“嗖”
光影跳動之間，氣喘吁吁的閃電蜘蛛出現在了戰場中，這年輕人累成了死狗，他就要吐舌頭了，但他完成了任務。
出色的完成了任務。
在他身邊，是臉色慘白的黑蝠王。
這位聲音的王者被從銀河另一端，在極短的時間內帶回了地球。
那種超光速奔跑的感覺，讓他也不想再來一次了。
超人看到黑蝠王到來，頓時眼前一亮，他打了個手勢，周圍的所有英雄立刻后退，就連亞瑟也駕馭著克拉肯飛快的沉入海底。
“陛下！吆喝一聲！別留力！”
克拉克對黑蝠王高喊了一聲。
后者喘息了幾次，然后看向屹立在海面上，被共生體包裹的巨大怪物，他微微張開了嘴巴。
這一刻，深淵之神納爾心里驟然一抽。
危險！
極度危險！
克洛諾斯體表上覆蓋的所有共生體也似乎感覺到了滅頂之災，它們瘋狂的涌動開，跳入海中，想要躲避接下來的驚天一擊。
但，晚了。
“滾！！！”
黑蝠王最高分貝的吆喝聲在海上回蕩起來。
如核彈爆炸的蘑菇云，也在愛琴海上沖天而起。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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