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混亂--為一只孤單的狗子兄弟
哥譚城外，在如國王的城堡一樣的韋恩莊園里。
白發蒼蒼，但身體依然健康的老管家阿爾弗雷德快步走入一個通往地下的電梯中。
這為韋恩家族服務了一輩子的老人眼中滿是擔憂。
他剛剛從哥譚城區回到家里，那座本來在英雄協會的援助下，已經有了好轉趨勢的城市，在今天又變得混亂起來。
幾個監獄發生了暴動，很多罪犯沖入了城市里大肆作亂。
英雄和警察們面對沸騰的城市有些無力，而蝙蝠俠也一如既往的在危急時刻出現。
他今天又阻止了好多犯罪，他又救下了很多人。
但面對一座沸騰的城市，即便是蝙蝠俠，也做不到太多事情。
“咔”
在電梯急速下降到最深處的時候，老阿福走了出來。
在他眼前的蝙蝠洞里，布魯斯正摘下自己的蝙蝠面具，他臉上有一絲掩飾不住的疲憊。
“老爺，有個壞消息。”
阿福手腳麻利的沖好了一杯咖啡，送到了布魯斯手邊。
他對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并列的數塊大屏幕，又沉默不語的蝙蝠俠說：
“阿卡姆瘋人院...”
“我知道。”
布魯斯揉著額頭，他閉著眼睛說：
“小丑把那里一掃而空，帶著那里所有的瘋子罪犯，挾持了一架飛機，飛去了紐約...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到了。”
“那...”
阿福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少爺，他似乎很疑惑，為什么蝙蝠俠明明知道這件事，卻并沒有出手阻止。
“還不到時候，阿福。”
布魯斯看著眼前屏幕上幾乎要被邪惡之火點燃的城市，他語氣低沉的說：
“有些事情正在發生，小丑只是其中一環，甚至還不是最重要的那一環，我在等一個人的消息。”
“想要一次性解決這場大麻煩，我必須和他配合，我知道，他肯定已經有了一個反擊的計劃。”
“我必須等到信號再行動。”
“梅林先生嗎？”
阿福是布魯斯最信任的人，布魯斯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
他也知道梅林和布魯斯的關系，甚至是006號復仇者的事情。
但老阿福眼中依然有擔憂的光芒在浮現著，他說：
“按照梅林先生的行動效率，如果一切都在他控制中，他是不會允許事情惡化到這個地步的...”
“東海岸和西海岸的數座城市都已經亂了，老爺。”
阿福輕聲說：
“人們都說哥譚是犯罪之都，但看看現在的情況吧，只是大半天的時間，哥譚就已經出現在了這片大陸的每一個地方。”
“我并不懷疑梅林先生的能力，但我很懷疑，他能不能在事情更惡化之前，阻止這一切。”
“而且那些幕后黑手敢這么囂張的行事，這是不是也證明了...梅林，他...”
“不會的！”
布魯斯固執的說：
“他不會就這么悄無聲息的死去，他也不會就這么和一個懦夫一樣逃跑的。”
蝙蝠俠看著眼前的屏幕，幾秒鐘之后，他問到：
“我救回來的那個家伙...”
“他正在接受治療，老爺。”
阿福輕聲說：
“他的思維還有些混亂，應該是被某種力量沖擊到了心神，可能還需要幾個小時才能恢復，他的意志很堅定，就和你一樣。”
“他當然堅定。”
布魯斯說：
“畢竟是傳奇中的人物呢。”
“滴”
一聲刺耳的消息提示音在布魯斯放在手邊的手表上響起，他將那玩意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后扭過頭，對阿福露出了一個笑容。
“梅林還活著...”
“他發來了消息。”
“整修一下蝙蝠車，阿福，我要去紐約了...”
“唔，唔！”
在布朗克斯區上空，幾臺直升機晃晃蕩蕩的在城市低空中飛來飛去，小丑單手抓在直升機的扶手上，將大半個身體暴露在空中。
他一邊發出古怪的喊叫聲，一邊將手里的東西扔向地面。
那東西像是手雷一樣的玩意，但卻并非是爆炸物。
它被丟向地面的街區，在距離地面十幾米的位置爆炸開，一團團綠色的氣體從那罐子里噴出來，灑的到處都是。
就像是毒氣...
但其實也并非是毒氣。
在地面上，街道兩側的行人被那突然爆發的綠色氣體籠罩著。
他們發出尖叫聲，就像是看到了最恐怖的事物一樣，很快就發了瘋的逃跑。
意志脆弱的人躲在街邊瑟瑟發抖。
而一些蠻橫的家伙則在恐懼毒氣的催動下，握緊拳頭，朝著身邊最近的人砸了過去。
混亂，混亂很快就在這街道上爆發開。
人群如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跑，但伴隨著恐懼毒氣被稀釋到空氣中，這混亂的范圍在飛速擴大。
就像散布開的滾滾海潮一樣。
“你們，繼續灑！不要停！”
小丑抓起通訊器，對其他直升機上的人喊叫著：
“把所有的罐子都扔出去，給這充斥著憤怒的城市降降火。”
“那我們呢？親愛的。”
穿著小丑服的小丑女哈莉.奎因如乖乖女一樣坐在直升機上。
她一邊打量著下方的城市，一邊回憶著十年前自己被狼狽的驚嚇著逃出這城市的經歷。
她漂亮的臉蛋上被那些顏料涂成了紅色和藍色，相比小丑那種毫無規律的涂抹，愛美的哈莉并沒有破壞臉蛋的可愛。
她把自己打扮的更具古怪的誘惑性。
就像是在瘋癲邊緣行走的女孩，充滿了一種自由的感覺。
她手邊放著一把馬戲團的表演者們用的空心大錘，她扭頭看向小丑，后者抱著一個大包。
包里面裝滿了超級犯罪稻草人剛剛調制好的恐懼毒氣。
“我們要去哪？”
哈莉問到。
“我們去更有意思的地方，親愛的。”
小丑伸出手指，在哈利光滑的下巴上撫摸著，他輕聲說：
“我們去紐約英雄協會總部...”
“我去過那里，我告訴你，那里很好玩...有很多很多自以為是的英雄們，我們在那里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嗡”
正在駕駛飛機的冬兵將一個黑色的小盒子丟給了小丑，后者接在手里，滿臉晦氣的說：
“瞧，瞧！那些倒人胃口的陰謀家們又要高高在上的發號施令了！嘁，真無趣！”
雖然這么說著，但小丑還是將那通訊器放在耳邊。
“亞瑟！”
這一次和他說話的不再是直接聯絡他的九頭蛇夫人，而是皮爾斯本人。
皮爾斯的聲音中已經帶上了不加掩飾的憤怒。
“你在做什么！你這混蛋！”
“給我滾回來！”
“我只是在遵照您的命令，恪盡職守的履行自己的職責而已，大人。”
小丑用一種很恭順的語氣說：
“你看，這座城市已經開始亂了，這不就是您想要看到的混亂嗎？您對我的工作成果還滿意嗎？如果你還不滿意，也沒關系！”
小丑帶著愉悅的聲音說：
“請耐心的稍等十幾分鐘，大人。”
“很快，一些發瘋的英雄們就會加入這場狂歡里，那個大型歌舞團的到來會讓這城市煙火四起。”
“啊，我愛死這個活了，真的！”
“夠了！”
皮爾斯呵斥道：
“立刻回去，已經足夠了！立刻把這瘋子帶回來，冬日戰士！”
駕駛直升機的冬兵得到了命令。
但他并沒有如以往那樣立刻執行，而是詭異的沉默著。
顯然，在被釋放了心靈控制之后，他也對自己正在執行的任務有了懷疑，甚至對自己，乃至自己的人生都有了懷疑。
“嗨，你怎么這么糾結？”
小丑站起身，趴在冬兵的駕駛座上，他語氣平靜的說：
“你沒聽到大人物的命令嗎？他讓我們回去...走吧，我們回去。”
“嗯？”
冬兵語氣中多了一絲詫異，他說：
“你回去，他會...殺了你。你已經沒用了...”
“我知道。”
小丑吹了個口哨，他說：
“這一套把戲我很清楚，順手的工具用完了，就該到銷毀的時候了，我很清楚他們準備對我做什么。”
“但我突然又有了個主意...”
小丑施施然坐回椅子上，他拉起身邊哈莉.奎因的手，把手中的袋子塞給哈莉，他說：
“計劃改變，親愛的，你去英雄協會吧，替我做完這件事...”
“那你呢？親愛的。”
小丑女眷戀的抓著小丑的手臂，她噘著嘴，一臉不滿的，用撒嬌的語氣說：
“你和我一起去嘛...”
“不不不，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小丑一把打開哈莉的手，他板著臉說：
“男人做事的時候，女人別搗亂...還有，親愛的，你看過《金剛》嗎？那部著名的電影...”
“看過啊。”
被小丑訓斥的哈莉有些不開心的拿起一個罐子，隨手拉開插銷，就丟向了直升機之外，她百無聊賴的說：
“那只大猴子，趴在帝國大廈頂上為心愛的女人打飛機，你什么時候能為我這么做？”
“咳咳。”
小丑咳嗽了一聲，他說：
“那件事...嗯，以后再說，總之，如果你足夠走運的話...”
“你今天就能看到經典電影在紐約重演哦”
“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在曼哈頓的一間老房子里響起。
守在床邊的亞瑟立刻站起身，這個高大健壯的年輕人從手邊拿起水杯，遞給了躺在床上，正睜開眼睛的梅林叔叔。
梅林艱難的伸手接過水杯，將那冰冷的水倒入喉嚨里，然后發出了愜意的呻吟。
他的狀態很糟。
非常非常糟。
在人形態下，那被撕裂的襯衫上布滿了鮮血，這件魔法造物被雷神之錘擊中，在能量轟擊中已經失去了原本的種種神奇效果。
梅林的頭發亂糟糟的，他臉色蒼白，眼神黯淡，充滿了一種不健康的氣息。
他身體里的魔力剛剛經過一次失控。
受傷嚴重的靈魂還尚未復原，讓他對魔力的控制力大大下降，在蘇醒的那一刻，梅林能感覺到從身體里爆發出的痛苦，就如被撕裂了一般。
但他神智還很清晰。
“我昏迷了多久？”
梅林在亞瑟的幫助下，從床上站起身，他看著亞瑟，他問到：
“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會需要幫助？”
“是我老爸說的。”
亞瑟聳了聳肩，這年輕人對梅林說：
“我老爸說他簽了個什么契約，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就必須趕過來幫你。”
“嗯，你睡了差不多3個小時。”
“契約嗎？”
梅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又看向窗外，他說：
“這是什么地方？”
“這是表哥在曼哈頓的家，他說他媽媽曾經在這里住過很久。”
亞瑟對梅林說：
“這里有亞特蘭蒂斯人的魔法，只要你不走出去，就沒人能感知到你的氣息。”
“但梅林叔叔，超人和雷神為什么要和你戰斗？而且看樣子，他們還下了死手...你們之間有什么矛盾嗎？”
“這很難解釋清楚。”
梅林揮了揮手，他拄起手邊的手杖，他對亞瑟說：
“娜塔莎和巴頓在哪？”
“被綁在地下室。”
亞瑟抓起自己的三叉戟，帶著梅林走下地下室，他說：
“表哥把超人和雷神引到北冰洋那邊去了，他一時半會可能回不來，卡拉在外面打聽消息，她可能一會回來。”
“納摩是你表哥我知道。”
梅林一邊顫顫巍巍的走下樓梯，一邊問到：
“但卡拉，那是誰？你女朋友？”
“不是。”
亞瑟嘿嘿一笑，他說：
“卡拉是我從亞特蘭蒂斯那里救出來的朋友，她來自外星，來地球找她堂弟...”
“卡拉很厲害的，我都打不過她，一會她回來你就知道了。”
“又一個強大的外星人...”
梅林眨了眨眼睛，他說：
“還在這個時候出現，嗯，我預感到又有些麻煩要上門了。”
“但現在不說這些，我要和我的老朋友們聊一聊，亞瑟，我要拜托你幫我做一件事。”
“說吧，梅林叔叔。”
亞瑟拍著胸口說：
“雖然外面已經亂起來了，官方還發布了對你的通緝令，但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
“唉...”
梅林搖了搖頭，他從外衣口袋里取出一個手表一樣的東西，將它遞給亞瑟，他說：
“你去幫我找個人...嗯，準確的說，一輛車。”
“紅色的1962年經典款科爾維特跑車，她叫洛拉。”
“這東西能幫你找到她，在找到她之后，讓她轉告科爾森...讓科爾森集結起S.D.O.L.D.還存在的力量，然后等我的命令。”
“我要做一些事情，我會很快去和他們匯合。”
“讓他們做好準備，我們要開始反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