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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4章 參精渡劫,交流會不可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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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車上,陳陽接到小妹發來的微信。

  “哥,你什么時候回來啊?”

  “今晚就回去。”

  “真的吖?”

  “嗯。”

  “那我和爸媽說一下。”

  還有兩天就過年,再不回去實在有點不像話了。

  他給楊善打了一通電話。

  昨天離開到現在,還沒有人上山去找他們麻煩。

  可能還不知道他們就在山上。

  也可能,快要過年了,沒人愿意在這個時間鬧出什么麻煩。

  忠義廟那群人,似乎沒有考慮過這些。

  后天就過年,他們居然選擇在年前一天與玄妙觀交流。

  玄妙觀贏了還好,要是輸了,這不是把玄妙觀徹底得罪了嗎?

  他真不清楚忠義廟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又要道場的免費修行名額,又這么沖的得罪玄妙觀。

  陳陽當天晚上回到家里,一家子其樂融融。

  第二天的晚上。

  陳陽的手機,開始震動個不停。

  微信群里,幾個人的消息發的飛起。

  杜長恒:妙法,你還活著吧?

  法初:發生什么事情了?

  仁平:聽說今天的交流會,你跟忠義廟的弟子平手?

  平手?

  許久,妙法才回應:嗯,平手,我剛從重癥病房出來,醫院給我們倆都下了病危通知書,運氣還不錯,兩個人都沒事。

  杜長恒:你們都干了些什么?不是切磋么?怎么差點死了?

  陳陽也驚了。

  這特么還是切磋么?

  不過,平局,這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結果。

  目前,忠義廟連續兩場交流會。

  一勝,一平。

  第三場,不出意外,會在乾元觀舉行。

  陳陽撥通金圓的電話。

  “第三場交流會在哪里?”

  “清風觀。”

  “清風觀?”陳陽問:“不是乾元觀?”

  “乾元觀太遠了,而且明一去了道場,沒有人搭理他們。”

  “法明答應了?”

  “答應了。”

  “什么時候?”

  “初五。”

  “行,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陳陽又撥通法明的電話。

  “初五,交流會?”

  “嗯。你知道了?”

  “你那邊,有把握嗎?”

  法明笑道:“清風觀只是承辦方,這是與陵山的整體交流。去年那場交流會還記得么?和那次差不多。”

  陳陽道:“那你通知一下,我也參加。”

  “行,我知道了。”

  去年的交流會,跟今年不一樣。

  去年馬來三清道院那些人,至少還算是溫和。

  切磋也是點到為止。

  可今年,都打進重癥病房了。

  明擺著是來給他們下馬威的。

  初五?陳陽微微點頭。

  拿出手機,打開許久不曾用過的微博。

  發了一條動態。

  “新年快樂。”

  再不發一發,自己都快被世人遺忘了。

  好歹也是幾百萬關注的大v。

  發完之后,下面立刻就有人留言。

  “驚!失蹤人口回歸了!”

  “陵山道觀什么時候開觀啊?”

  “同問,什么時候開觀啊!”

  “我的錢包,早已饑渴難耐了!”

  隔了一個小時。

  陳陽又發了第二條微博。

  “受清風觀邀請,貧道將于大年初五,參加清風觀與臺彎忠義廟友好交流會。忠義廟,千里迢迢來一趟不容易,貧道一定讓貴道觀不虛此行。”

  這條微博是發給同門看的。

  更是發給忠義廟的人看的。

  普通人看不出陳陽這句話的意思。

  修士們一眼就看出來。

  陳陽這是下戰書了。

  此時此刻。

  已經來到陵山,居住在五星酒店中的幾個道士,看著這條微博,不由冷笑。

  “徐師兄,陳玄陽向我們發起挑戰了。”一個年輕弟子說道。

  落地窗前,站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一米七三左右,身材很勻稱協調。

  長相,普通。

  一切都和普通人無疑。

  唯有那雙眼睛。

  深邃如夜,偶有精光,又如貝加爾湖的湖水般清澈。

  “哦,他終于肯來參加了嗎?”

  徐元杰語氣平靜:“連續兩場交流會,他都沒有出現。”

  “這兩場交流會都在江南省,他不會不知道。”

  他心中有兩個猜測。

  靈威觀和玄妙觀,是江南省的名觀。

  兩位住持,也是會長。

  但是交流會上,陳陽沒有來。

  所以,他們有可能是故意不讓陳陽來參加的。

  不參加的原因,他判斷不出來。

  有可能是自視甚高,不愿意請他人來幫忙。

  也可能,是故意為陳陽做鋪墊。

  先來兩場,讓忠義廟瑟一下。

  然后讓陳陽站出來力挽狂瀾,直接早就陳陽的名望。

  很有這個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

  他覺得江南省有點可怕。

  這是團結的表現。

  寧可自己受辱,也要為陳陽鋪路。

  短暫看,兩個道觀名聲跌了,臉上不好看。

  長遠看,受益的是整個江南。

  他分析不出太多。

  但他知道,初五,第三場交流會,是重中之重。

  屆時,會有很多人前來。

  他輸不得。

  也不會輸。

  開七竅,算什么?

  徐元杰淡淡一笑,望著窗外行人紛紛,心中想的卻是早點結束,早點回去。

  過年了,老爸訂了大飯。

  陳陽也在飯桌上看見許久沒見的兩個堂哥。

  兩人見到他時,有點不自在。

  陳小雨告訴他,兩人現在改過自新了,沒有再賭過。

  陳陽嘴上說不關心,心里還是關心的。

  倒不是關心他們的死活。

  而是關心他們爸爸。

  一把年紀了,還得因為這些事情操心。

  要是陳陽不搭把手,兩個家庭徹底被毀了。

  一頓飯吃的極其融洽,老爺子拿出紅包,給每個小輩都發了。

  陳陽在家里待了兩天。

  這一天早晨。

  爸媽一早出去處理公司的事情,小妹則是跟同學出去玩。

  陳陽準備出門溜溜。

  沒走幾步,迎面走來一個熟悉的面孔。

  陳陽記得這個人。

  當初自己被冊封,送消息來的,便是這個人。

  似乎是叫,薛甫。

  “玄陽真人,好久不見啊。”

  薛甫走過來,笑呵呵的說道。

  陳陽問道:“來找我的?”

  薛甫點頭:“喝杯茶?”

  “行。”

  陳陽沒有拒絕。

  薛甫這人,身份有點復雜。

  雖然掛著道門工作人員的頭銜,但自己也私下接一些活。

  茶樓,包廂。

  陳陽走進去時,發現包廂里已經有幾個人了。

  其中一個,他還認識。

  楊真?

  陳陽愣了下,楊真也愣了下。

  薛甫坐下,說道:“本來是打算早幾天請各位過來聚一聚的,趕上過年,就延遲了幾天。”

  “我給各位介紹一下,這位是陵山道觀的陳玄陽,陳真人。”

  幾人嗯了一聲,算是打了招呼。

  薛甫道:“玄陽真人,這位是楊真真人,這位是…”

  他一一介紹。

  陳陽有點迷糊,這個薛甫,搞什么?

  這里的真人,除了楊真是江南人外,其他人都不是。

  來自什么地方的都有。

  但今天,卻全部聚在一起。

  而薛甫,是發起人。

  能量的確不小。

  “玄陽真人,今天請你過來,兩件事情。”

  “一件大事,一件小事。”

  “我先和你說說小事。”

  薛甫道:“你前幾天的提議,已經轉交到我這里了。按照慣例,我需要跟你核實一下。”

  他拿出一張紙,上面是陳陽寫的相關提議。

  “玄陽真人,這份提議,你確定要遞交上去嗎?”

  “嗯。”

  “我給你一個建議。”

  “請說。”

  薛甫道:“忠義廟已經去了道協,專門談及此事。據我所知,道協不會將名額收回去。”

  陳陽哦了一聲,說道:“與我有關系嗎?”

  薛甫道:“你申請了,沒用。”

  陳陽道:“謝謝提醒。”

  “看來你還是要申請。”薛甫道:“何必呢?大家都是同門,鬧得這么不愉快干什么?”

  陳陽端起茶杯,沒有回應。

  他覺得薛甫應該與忠義廟私下聯系過。

  這份行為,更像是忠義廟請他來做說客。

  但忠義廟的行為,他真的有點看不懂。

  暗地里請薛甫來做說客,表面上卻是又發起挑戰。

  而且,還這么的明顯。

  顯然不是為了把陳陽他們當成傻子。

  而是…

  恩怨分明?

  想到這個詞,陳陽首先自己就有點迷了。

  這特么的,恩怨分明,好像不是這么用的啊。

  江湖男兒真性情?

  反正他也懶得管。

  都打到家門口了,他要是還沒點反應,那也太沒血性了。

  提議。

  也改不了。

  誰來做說客都沒用。

  “玄陽真人年輕氣盛,一年時間做了這么多事情,先是鬧補貼,又是要取消海外道門的福利,呵呵,玄陽真人該不會是要當江南道門的家,做江南道門的主吧?”

  包廂里,一位真人語氣調侃的說道。

  另一人道:“我們徽州省,也有玄陽真人這樣的人,不過這種人,一般都英年早逝。哦,玄陽真人不要誤會,他們死的早,是命不好,和冒不冒頭沒關系,千萬別誤會啊,哈哈哈。”

  陳陽盯著他們看,一直看的他們渾身不自在,才說道:“你們沒說錯,我就是要當家作主,有問題?”

  “還好你們不是江南的真人,要不然,我真以你們為恥。”

  幾人齊齊皺眉。

  “你什么意思?”

  “聽不懂?看不出來,人品不怎么樣,智商也挺低的。”

  陳陽道:“有一種人,自己不努力去改變,看見別人改變,不僅不支持,還想著法子拖后腿。我稱這種人叫渣滓。”

  “你們就是渣滓。”

  “你們要是在江南,我現階段要做的就不是取消海外道門的福利。而是先把你們給擼下來。”

  “嘭!”

  有人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冷眼鎖定陳陽。

  “陳玄陽,你口氣不小!”

  “我現在也就是年紀大了,放在十年前,有人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現在已經跪在這里了。”

  陳陽盯著說話那人:“我看你今年也有四十歲,十年前,你三十歲,你什么修為?辟谷?開竅?”

  “我今年二十一歲,無垢。”

  “十年前,我十一歲,你三十歲。你臉皮真厚,三十歲,欺負一個十一歲的小孩子?”

  那人臉一黑。

  陳陽道:“別說等我到四十歲,就是現在,我也沒把你們放在眼里過。”

  “你去問問,大家誰不知道我陳玄陽的名字?”

  “再去問問,有幾個人知道你們?”

  “要名氣沒名氣,要天賦沒天賦,誰給你們底氣跟我相提并論的?”

  “嗯?你們配嗎?”

  幾人臉齊刷刷都黑了。

  陳陽這話已經不是針對某一個人,而是針對在場除了楊真之外的所有人。

  就算是楊真,聽了這話也有點不舒服。

  “覺得我口氣大,那不是大,那是我有這個資格,有這個能力。”

  “你們做不到的事情,覺得我也做不到?”

  “抱歉,我能做到,我可不是你們這種不思進取的廢物能比較的。”

  “跟你們比,我都覺得丟人。”

  陳陽喝一口茶,默默又補一刀。

  幾人情緒已經開始有點不穩定了。

  “咳咳。”薛甫咳嗽一聲,他哪想到陳陽會說這些話。

  一點也不顧這些人的感受。

  “都坐,都坐,我請各位過來,可不是讓你們吵架的。來來來,都坐下,我們說正事。”

  “我不與你一般見識!”

  幾人一甩袖子,坐了下來。

  薛甫生怕陳陽又要說什么,趕緊道:“這兩天,江南、徽州、東山、西江幾個省,都會有人來一趟陵山。到時候,我做個東,請那些人一起坐下。幾位先不要出現,等我先與他們溝通溝通,再跟你們說一說。然后選個合適的機會,一一見面。”

  陳陽問:“跟我有關系嗎?”

  “你不是還有件事情要跟我說嗎?先說吧,說完你們聊你們的,我先回去。”

  薛甫道:“就是這件事情。”

  “這件事?什么事?”

  他沒聽懂。

  什么徽州、江南…

  跟他有關系?

  “讓他先回去吧,他可是江南的主兒,哪里看得上這些家族。”

  “薛甫,你說你請他過來干什么?萬一他在人家那里鬧出什么事情,你也受到牽扯。”

  幾人冷嘲熱諷的說道。

  陳陽似乎聽懂了,問道:“你要把我介紹給那些家族?”

  薛甫點頭:“相互合作。他們有需求,你們也有需求,合作,合作。”

  陳陽道:“他們說的對,我是江南的主,看不上這些家族。”

  “…”薛甫無語了幾秒,說道:“玄陽…”

  “沒事我先走了。”陳陽起身就要走。

  還以為是什么大事,竟然是這種事情。

  “讓他走。”

  “留他做什么?他遲早會主動來找你的。”

  “年輕人,不吃點虧真就覺得四海之內皆他兄弟。”

  幾人對著他的背影說道。

  陳陽轉身道:“姑蘇城有一個秦家,知道嗎?”

  幾人道:“聽過,如何?”

  陳陽道:“年前秦家請我登門,想要聘請我,我拒絕了。”

  幾人語氣一滯。

  陳陽問道:“過幾天過來的這些家族,比之秦家,如何?”

  無人答話。

  陳陽一笑,離開了。

  這股略有些尷尬的氣氛,足足持續了十幾秒,才被一人打破。

  “秦家?呵呵,大話誰不會說?”

  “年輕人的遮羞布,笑笑就行了,當真你就輸了。”

  幾人笑著說道,全然不相信陳陽的話。

  “金雨島,這一次會來嗎?”楊真突然問道。

  薛甫道:“會來的。”

  “金雨島的人來了,通知我。”他站起來,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我送送你。”

  “不用。”

  楊真對他一笑,離開了。

  包廂里只剩下了薛甫,以及其他幾個人。

  楊真再不濟,也是一名筑基修士。

  不談他的身份,就說他的實力。

  放在哪里,也不會是籍籍無名之輩。

  陳陽先前說的話,誠然有些狂妄自大。

  但一向厭惡陳陽的楊真,心里是認同他的。

  他厭惡陳陽,因為陳陽讓他吃過虧。

  陳陽有讓他吃虧的實力。

  這些人有嗎?

  說句難聽點的話,這些人連讓他厭惡和針對的資格都沒有。

  先前陳陽說,秦家請他登門。

  那幾人覺得陳陽說大話。

  他知道,陳陽絕對沒亂說。

  因為他們沒有經歷過,以一個七竅修士,卻享受筑基修士的待遇。

  他們自身沒有享受過這份待遇,所以自然認為陳陽也不可能擁有這份待遇。

  眼界,很窄。

  如果不是因為金雨島,他今天也不會與這些人同處一室。

  簡直就是拉低自己的身份。

  陳陽在家又待了一天,第二天一早,便是離開,回到陵山。

  路上他給云霄打了一通電話。

  向他申請自己今年的補貼。

  補貼下來,這件事情,以后再沒有改動的余地。

  而這件事情的風波,也將消沉下來。

  他踩著臺階,一路向著山上走去。

  原本,他是打算抽個時間,去一趟靈寶觀,將羅盤還回去。

  可實在是抽不出時間。

  今天初四,明天就是交流會。

  “看來只能等到交流會之后了。”

  “可真不是我不想還啊。”

  也不知道靈寶觀的人,會不會誤會什么。

  不過,他們也沒有主動來要,大概也是相信自己的人品吧。

  來到山上的時候,陳陽看見一個老熟人。

  “陳道長,你可算回來了!”

  彭強一臉的焦急,跑過來。

  陳陽問:“怎么了?”

  好久不見,這貨橫向發展的趨勢,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

  彭強道:“出事了,大事啊!”

  “楚清歌她,她進去了!”

  “進去?去哪里?”

  “被關起來了。”

  “啊?”陳陽問:“被誰關起來了?”

  “警察啊。”

  彭強嘆氣嘆個不停,說道:“她把人給廢了。”

  陳陽道:“說清楚點。”

  彭強道:“昨天晚上,有一個圈子里的富二代,約楚清歌出去吃飯。以前她對這類邀請都不搭理的,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答應了,而且還出去了。”

  “然后…等我接到電話的時候,她已經在局子里了。”

  陳陽問:“那人,現在什么情況?”

  彭強下意識的看向陳陽兩腿之間,陳陽臉皮一抖:“那里…廢了?”

  “嗯。”

  彭強道:“那個富二代,家里挺有能量的。”

  陳陽皺眉道:“到底因為什么事情?”

  楚清歌肯定不是那種沖動的人。

  除非,那人做了什么特別過分的事情。

  事情能發展到這種地步。

  陳陽問都不用問,那人,十有是對楚清歌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不過,小弟弟被廢掉,陳陽還是有點同情他的。

  “道長,現在怎么辦啊?”

  彭強昨晚到現在,都沒合眼。

  他整個人愁的不行。

  陳陽道:“你先回去,這件事情,交給我。”

  “唉。”彭強知道,陳陽認識的人多。

  鐘局都是他的客戶。

  想要撈個人,不是困難的事情。

  可麻煩的是。

  那個被廢掉的富二代,肯定不會這么輕易善罷甘休的。

  楚清歌現在好不容易才算是小有名氣。

  若因為這件事情,前途盡毀,可怎么辦啊。

  他下山了。

  陳陽撥通馮部長的電話。

  “馮部長,大師姐被抓了。”

  “什么大師姐?”

  “楚清歌。”

  “怎么回事?”馮部長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有點緊張的問道。

  陳陽將事情大致與他說了一下。

  聽完后,馮部長道:“行,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來解決。”

  掛到電話后,陳陽上網查了一下。

  暫時還沒有相關的新聞出現。

  富二代那邊,可能只是沒有時間騰出手。

  畢竟關系到自家兒子,就算要鬧,也不一定會選擇這個時間。

  而且人家也不缺錢,也不至于利用這種事情,來故意宣傳自己。

  但肯定是要解決的。

  他特地查了一下富二代的名字,此人的父親,是揚州城一個企業的老板。

  家境的確很優渥,資產能有上億。

  陳陽打了幾個電話,最后得到了富二代父親的電話。

  然后,撥通過去。

  “嘟嘟…”

  “哪位。”對面響起的中年男性聲音,略有些低沉,疲憊。

  “你好,我是楚清歌的朋友…”

  “啪!”

  他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說完,對方已經將電話掛斷了。

  “呃…”

  陳陽看著手機,猶豫了一下,又打過去。

  這次電話剛打通,就被掐斷了。

  他估計這位老板,這會兒應該是在醫院悲傷著呢。

  但事情總要解決。

  馮部長只負責撈人,但這種事情,也得有人來做。

  要不然,等到那位老板發現楚清歌被撈出來了,肯定會暴怒。

  到時候指不定就會發到網絡上,引起什么不好的影響。

  于是他打給云霄,把事情跟他說了一下。

  “這是真的?”云霄的聲音,聽上去很興奮是怎么回事?

  “事情我來解決,放心吧。”

  云霄一口應下,就掛了電話。

  陳陽當然相信他有這個能力。

  “前輩,我出去一趟。”

  陳陽沖著三人喊了一聲,沒等他們問,就已經下山了。

  這才剛上來,半小時都不到,就又下山去了。

  中午,十點半,他來到一個分所外。

  他提前打了電話,讓他們等自己過來再放人。

  他走進去,幾分鐘后,和楚清歌出來了。

  “楚道長,昨天是因為什么事情?”

  楚清歌臉上難得的出現一絲愁緒,說道:“拍賣會快開始了。”

  “吳煒昨天找到我,說要跟我談一個言項目,然后帶我去酒店,在房間里他讓我喝酒,酒里下了藥,他以為我不知道。”

  “吳煒?是那個富二代?”

  “嗯。”

  “然后你就把他給廢了?”

  “嗯。”楚清歌淡淡道:“我可以殺了他,但是我沒有這么做。”

  陳陽點點頭,如果換一個人,可能就會直接殺了。

  楚清歌果然還是要善良一點。

  他覺得吳煒的父親應該提著禮物來感謝楚清歌。

  對這位道門大師姐,如此無禮,還想著下藥,上了她?

  死了都是白死。

  “拍賣會是幾號?”

  “二十二號。”

  “到時候我陪你去。”

  “嗯。”

  這一次楚清歌沒有拒絕。

  她需要這把飛劍,十分迫切的需要。

  楚清歌道:“如果我現在離開,需要賠償多少違約金?”

  陳陽愣了兩秒,才明白她在說什么。

  他道:“你當時和彭強簽了合同嗎?”

  “簽了。”

  “我幫你問一下。”他給彭強打電話,直接問違約金的事情。

  彭強第一反應就是大喊大叫。

  “道長,別啊,你別讓她跟我解約,你跟她說,最多一年,我肯定讓她賺到五千萬!”

  “不是我讓她解約,是她自己不想做。而且,她是道士,不是明星,她對做明星沒有興趣,明白嗎?”

  彭強哀嘆了許久,說道:“那…我以后還能見到她嗎?”

  “想見她的話,你可以做道士。”

  “…這還是算了吧,我覺得自己不太適合做道士,我還是比較適合做一個有錢人。”

  “…”陳陽道:“違約金是多少?”

  “沒有違約金,合同上我沒寫。”

  “行,那我知道了。”

  “道長…”彭強問:“財神圣誕好像快到了,你到時候還要舉辦法會嗎?”

  陳陽道:“到時候再說吧。”

  他心里是沒這個念頭了。

  這種法會,舉辦一次,就不會再想舉辦第二次。

  但大殿畢竟還供奉著財神爺,估計還是得舉辦。

  不過他也有的是辦法,大不了到時候不宣傳。

  要不然再出一個彭強,他都不敢想會發生什么后果。

  收起手機,陳陽道:“沒有違約金,你什么時候想走,隨時都可以走。”

  “哦。”楚清歌道:“等拿了劍,我就離開。”

  陳陽問:“回仙人洞嗎?”

  楚清歌搖搖頭,沒有細說。

  陳陽也不問,說道:“明天清風觀有一場交流會,你要不要去參加?”

  “去。”

  “行,那你明天記得來。”

  有楚清歌鎮場,到時候也能給這場交流會增加點噱頭。

  第二場交流會,據說去的人很多。

  明天第三場,估計也是忠義廟的最后一場。

  人,肯定不會少。

  他不知道法明邀請了哪些人。

  但忠義廟那邊,肯定邀請了不少人。

  這也說明,忠義廟,很有信心。

  可再有信心,似乎也就是一個六竅修士。

  他已經發揮了極大的想象力,但還是想不明白,一個六竅修士,到底哪里來的信心,給自己下馬威?

  兩人分開。

  陳陽回到陵山。

  晚上。

  陳陽正坐在房間里修煉,外面忽然有狂風,以及雷鳴。

  他拉開窗簾,向外看了一眼。

  似是要下雨的跡象。

  而蔣小明三人,則是站在院子里,望向西方。

  陳陽推門出去,從三人臉上看見一絲驚異之色。

  “前輩,看什么呢?”

  陳陽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此時深夜,但西邊天際,卻呈現一種深藍色,十分的奇異。

  “有人在渡劫。”蔣小明凝重的說道。

  陳陽一震:“渡劫?”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楊善道:“有點遠,可能接近兩千公里。”

  張道權道:“不知道又是哪座山上的大妖。”

  蔣小明道:“膽子可真大,這么大的動靜,也不知道換個地方。”

  陳陽看著那片天際,除了天色深藍,他什么都沒有看出來。

  不過,空氣里的確有一絲絲暴躁的氣息。

  但常人是察覺不出來的。

  就算同為七竅的修士,也不一定察覺的出來。

  此時。

  陵山某座五星級酒店里。

  楊真突然睜開眼睛,從床上跳下來,來到床邊,推開窗戶,望著西方的天際。

  他眼睛微微一睜:“渡劫?”

  另一座酒店。

  忠義廟的陶執事,徐元杰,此刻剛剛吃完飯回來。

  他們從酒店大堂走出,望著那個方向。

  徐元杰不確定道:“師叔,這是…”

  “渡劫。”陶執事凝重道:“內陸,果然人才輩出。”

  此時此刻。

  江南這一片,有許多人,都是望向同一個方向。

  心中,也在好奇。

  渡劫的,是人還是妖?

  若是妖,為何如此的大張旗鼓?一點不知道收斂?

  是想用這種方式,對外界放出什么訊號嗎?

  渡劫。

  意味著,將有一名非凡的修士,出現在這個世界。

  當然,若失敗,那么一切都無從談起。

  神農架。

  陰峪河。

  這里,站著七人。

  宗慕華站在瀑布旁。

  聞紫元站在他的身邊。

  李玄機,已經另外四人,則是分散,形成一個包圍圈。

  在他們包圍圈中,是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

  小男孩穿著紅肚兜,頭上頂著一根根莖,和幾片綠色的葉子。

  落落已經睡了,宗慕華將她耳竅封上,否則這般巨大的動靜,必然會將她吵醒。

  小男孩大大的眼睛里,是恐懼。

  他抬頭望著天上如世界末日一般,黑滾滾的雷云。

  看著那不斷在云層中跳躍滾動的雷電,小小的身軀,顫抖個不停。

  他求助的望著宗慕華:“叔叔,我怕。”

  宗慕華道:“跨過這一步,你就是真正的人,可享百年陽壽,日后三教任你選擇,前途無量。”

  然而小胖孩哪里能聽得懂這些東西。

  就算聽得懂,他也還是害怕。

  而且,宗慕華也沒說,如果失敗的話,會怎樣?

  不能失敗。

  他已經失敗太多次了。

  為了確保這一次能夠成功。

  他請來了李玄機,也從山中請來了四名隱修。

  他花費了巨大的代價和人情,才請來這些人。

  若是失敗…

  “會成功嗎?”聞紫元比他還要緊張。

  “一定能成功!”

  宗慕華用力的說道。

  而后看向雷云,眼看天雷將落,他對李玄機五人大聲道:“五位,麻煩了!”

  五人無聲的點頭。

  雙眼,此刻全部鎖定在雷云上。

  他們受托而來,便是幫助渡劫。

  但,這種差事,他們也是第一次面對。

  心中,都沒有底。

  “轟!”

  “隆咚!”

  雷聲響徹。

  一道天雷,從雷云中探頭而出,像一根巨大的天柱,直直劈落下來。

  速度太快了。

  幾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但他們的反應絲毫不慢。

  眼看天雷要落,他們各自取出一件法器,直接丟向參精。

  參精此刻已經嚇得兩腿發軟,癱坐在地上。

  下一秒。

  巨大的天雷落下了,將參精整個覆蓋。

  而他們投出去的法器,也在一瞬間,被天雷巨大的能量所轟中,而后被擊飛。

  他們隨手一招,將法器招了回來。

  看著法器上灼燒的痕跡,他們都是感覺一陣心痛。

  這一道天雷落下,雷云很快的散去。

  明月重新倒映在水潭中。

  若不是場中那巨大的深坑,以及不斷飄出的濃煙,會讓人誤以為,山林,好似一直如此的平靜。

  幾個人,此刻全部看著場中。

  “呼呼”

  宗慕華隨意的扇一扇衣袖,一陣狂風將濃煙吹散。

  他面無表情的走上去,看向坑中。

  一顆人形的野參,靜靜的躺在坑中。

  宗慕華眼神一黯,盯著野參,久久不語。

  聞紫元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眼神同樣一黯。

  旋即,苦笑。

  果然,天命難違嗎?

  想要以這種方式,讓一個已經死去的人,重新活在人世間,果然,還是不可行的嗎?

  “藥師,節哀。”李玄機說道。

  另外幾人走過來,看了一眼,嘆了一口氣。

  他們今天出了力,法器也有所折損。

  結果,還是沒成功。

  如果不是照顧宗慕華的心情,他們這會兒已經罵娘了。

  宗慕華收回目光,擠出一絲笑容:“今天麻煩幾位了,改天有時間,我再登門感謝。”

  “客氣。”

  “先告辭了。”

  幾人離去。

  李玄機也準備走。

  宗慕華喊住他,從坑里將野參取出來。

  這株野參,年份至少兩百年。

  且被外力開靈,算得上半株靈藥。

  他將野參遞過去:“麻煩跑一趟,把它送給陳玄陽。”

  李玄機點點頭,也不問為什么,將野參拿在手里,問道:“需要我帶什么話嗎?”

  “不用,交給他就行。”宗慕華道:“記住,一定要交給他。不管他要不要,都要交給他。”

  “好。”

  京城。

  道協。

  此時,夜深。

  但,道協某一間會議室了,燈火通明。

  會議室,有六人。

  他們的年紀,普遍在七十歲。

  他們在道門之中,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道門能有今天,他們功不可沒。

  當然,功勞并非全部是他們的。

  很多實力強大的道長,不愿意在道協任職,因為麻煩。

  所以推出一些人來,處理道協的事務。

  在大方向上引導道門。

  平常一些大事情上,他們也是需要與那些平日不拋頭露面的道長們商量。

  但他們能夠被推出來任要職,就足以說明他們不管是在個人能力,還是管理上,都有著過人的天賦。

  “這個陳玄陽,是什么人?”一名老道長,敲著桌子,問道。

  “今虛的徒弟。”

  “今虛?”問話的人,有些驚訝,旋即指著面前的文件:“事情跟他說了嗎?”

  “說了,他有點倔。”

  老道長道:“倔也不行,這種提議,不可能給他通過。何況,現在我們需要忠義廟引路。”

  另一人笑著道:“郭啟軍,你這話有點獨裁了,道協什么時候也不是一言堂。你說不給通過就不給通過?你能代表道門?還是我能代表?”

  郭啟軍皺眉道:“李相如,你別曲解我的意思,凡事要以大局為重。那條龍鯉,林慶臺知道在哪里。現在弄這個提議出來,他會怎么想?我看報告,陳玄陽在道場把忠義廟的弟子打了一頓,是吧?這不是胡鬧嗎?茅山道場那些人就不知道攔著?”

  “你知道當時是什么情況?不知道就別亂噴。”李相如來自江南,此刻自然帶著一點護短的語氣。

  郭啟軍哼道:“不管是什么情況,也不能這么做。忠義廟已經來過,你們幾個當時不在場,我跟你們簡單說一下。東海那邊有一條龍鯉,知道具體方位的,不多。林慶臺是一個,他現在愿意跟我們分享,要求也不高,維持原來的福利就可以。”

  其他五人沉吟著。

  許久,有人說道:“維持,沒有問題。”

  “維持是沒有問題,但不能給他們更多的特權。這些年,我們對海外道門,的確太照顧了。照顧的,讓他們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

  “一條龍鯉,就讓你們放棄原則?”李相如說道:“想要福利,就自己爭取。這件事情,我不同意。”

  “我早就想說,今天也剛好借這個機會跟你們說一說。”

  “這些年,他們給過什么幫助?”

  “何況,我們需要他們的幫助?”

  “陳玄陽的提議,該怎么辦就怎么辦,投票通過,以后就按照提議來。只要是道門弟子,一視同仁,不存在關照誰。”

  “老李。”郭啟軍皺眉,慢慢說道:“做什么事情,都要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是,你說的對,我也認同。我也覺得,應該一視同仁。但是不是要有個過程?是不是該給的面子,要給?”

  李相如橫眉豎眼道:“給什么面子?他們什么時候給過我們道協面子?看看每年這么多場交流會,哪一次過來,我們不是費錢費心又費力?他們呢?做什么了?嗯?”

  郭啟軍道:“我不跟你吵,我今天是來跟你們說正事的,想吵架,回頭慢慢吵。”

  “行,那你說正事,我看你今天要說什么正事。”李相如道:“反正提議的事情,你別給我插手。我也不會幫這個陳玄陽做什么,他提議,按照流程來,提議通過,必須執行。不通過,我一句話不說。”

  郭啟軍皺皺眉,沒有糾纏這個話題。

  他道:“龍鯉的方位,我一定得得到。這次,你們就當是我幫我一次。等拿到方位,你們同我去一趟,幫我斬殺。”

  說完,看著五人。

  他們點頭。

  李相如冷笑:“你能從他們嘴巴里拿到方位再來談這件事情。”

  “忠義廟現在在江南擺開交流會,江南的臉都快被打腫了。”

  “別看江南現在吃虧,這才第二場,云霄和金圓都不是吃素的,讓他贏一場,平一場,那是先讓他們樂一會兒。現在笑的越開心,輸得時候過的就越傷心。”

  “等他們被打哭了,你看林慶臺是不是還能把地方告訴你。”

  郭啟軍黑著臉道:“不用你提醒我。”

  然后拿起桌子上的文件:“你們早點休息,我回去了。”

  說完直接就走。

  走出道協,他撥通云霄的號碼。

  待接通后,他道:“明天的交流會,讓陳玄陽參加,必須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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