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不被認同的男人
龐克哈薩德的外圍，近島處的海域已經被寒冰封鎖，即便距離戰場中心很遠，外圍那藍白色的冰層也至少蔓延出了數公里，原本停留在近海區域的三艘海軍軍艦因為沒能及時避開波及，導致全部都被凍結在了大海之上，再也動彈不得。
“咚！！”
一聲撼天動地的震蕩聲響起，海軍本部的中將、海軍英雄“鐵拳”卡普掄起他那沙包大的拳頭重重地砸在了軍艦后方的冰面，冰層斷裂的聲響傳來，蛛網般的裂痕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向著四面八方蔓延開去，伴隨著“嘩啦啦”的聲音，大片的冰川碎成了密密麻麻的浮冰。
“卡普先生真是太厲害了…”
海軍士兵們吞咽著口水瞪大了眼睛，那些連大炮都無法破開的冰川竟是被卡普中將一拳轟碎，雖然早就聽說過這位海軍英雄的強大實力，但今天親眼見到仍然令人感覺到深深的震撼。
指揮官大聲喝道：“都別發呆了，趕緊把軍艦開出去，一會新的冷氣過來我們就又走不了了。”
“是！”
三艘海軍軍艦上的士兵紛紛忙碌了起來。
“布魯布魯布魯…”
站于一塊浮冰之上，卡普口袋里的電話蟲突然叫了起來。
電話蟲里傳來的是海嵐的聲音：“老爺子，庫贊大將和薩卡斯基大將的決斗已經結束了。”
“噗哈哈哈…庫贊那臭小子把薩卡斯基揍扁了吧？他的冰可是連老夫的軍艦都給凍住了啊！”
卡普爽朗地大笑了起來。
電話蟲另外一邊的海嵐卻是陷入了沉默。
良久。
“原來如此，是庫贊輸了吧？”
“嗯。”
海嵐嗯了一聲，卡普也沉默了下來，笑容逐漸變得僵硬。
很快海嵐又說道：“讓部隊都過來吧，他們兩人都傷得不輕，急需治療。”
“可我看某人傷得好像并不怎么嚴重。”
卡普掛斷了電話，看向了龐克哈薩德的方向，一個身影正步履蹣跚、搖搖晃晃地向著這邊走來。
將命令傳達下去之后，卡普迎著赤犬的方向走了過去。
“卡普先生？”
看到迎面走來的卡普，赤犬停下了腳步，不由一怔。
“恭喜你了，薩卡斯基…元帥！！”
卡普的臺詞是在恭喜，可他的語氣卻是冷冰冰的，表情也極為不善。
赤犬雖然沒有像原著那樣殺死他的義孫、差點殺死殺死他的親孫子和徒弟，但畢竟赤犬打敗的青雉是卡普親手帶出來的學生，卡普當然不會給赤犬什么好臉色。
“謝謝！”
同樣板著一張臉，赤犬冷冰冰的應道。
哼了一聲，卡普不再理會赤犬，腳步加快向著龐克哈薩德的中心位置走去。
卡普走后，赤犬長長地嘆了口氣。
海軍英雄不待見自己；海軍元帥不看好自己；不殺大將澤法老師也不喜歡自己對海賊的冷酷…就連中下層的官兵們大多也懼怕自己。
該死的…為什么每個人都不理解自己？明明自己什么都沒有做錯啊！
自己一定要帶領海軍走向最強盛的時期，證明到底誰才是對的，他們越是不看好自己，自己就越要做好給他們看看！
“這一趟還真沒有白來，我已經清楚地認識到我和這片大海上的頂尖強者之間的差距了。”
龐克哈薩德的島上，艾尼路的情緒終于漸漸恢復，不過他依然忘記了自稱“神明”。
“覺醒…還真是一個令人向往的境界啊。”
艾尼路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已經大變模樣、成為一座冰火島的龐克哈薩德，似要將這個場景牢牢地印在腦海之中。
“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一道閃電沖上天際，艾尼路離開了龐克哈薩德。
“呼…呼…”
島嶼中心，青雉依然躺在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海嵐站在青雉不遠處一言不發，他沒有開口安慰青雉，因為他感覺這些都是多此一舉。
這種時候，只有等卡普過來，才能和青雉心平氣和地對話。
“庫贊…你…”
遠遠地瞥見地面上的青雉，卡普的瞳孔猛地一縮，“剃”的速度發動，瞬間閃爍到了青雉的身旁。
“卡普先生，您來啦？”
雙目緊閉的青雉睜開了眼睛，瞥向熟悉的那人：“不好意思，我沒能打敗薩卡斯基，給您丟人了。”
“薩卡斯基那個該死的家伙竟然…”
看到青雉身旁的斷腿，卡普雙拳緊握，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我去幫你卸他一條胳膊！”
“卡普先生！！”
青雉大聲叫住了卡普，“這是我應得的。我實力不足，所以也只能這樣了。”
“可是他也不應該…”
“卡普先生，如果我還需要您為我出頭的話，那我這海軍大將的面子可就丟盡了啊…就這樣吧。”
卡普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看向海嵐：“海嵐你不是有一塊地之寶玉嗎？就是你保住澤法胳膊的那個玩意，你快點拿出來啊。”
海嵐搖了搖頭，“這不一樣。”
“哪不一樣？”
“老爹的胳膊是被利刃切斷的，傷口平滑；庫贊大將的腿是被巖漿燒斷的，大片血肉細胞已經徹底壞死，就算接回去，也只能短一截…”
“那你別管，你先拿出來再說。”
青雉的聲音響起：“是我讓他不用拿出來的。”
“庫贊？”
“短一截的腿…要來何用？成為別人取笑的笑柄嗎？”
卡普盯著青雉，臉上寫滿了心疼與無奈，最后只能嘆息一聲，“唉…”
“就這樣吧，這是命運的選擇，或許命中注定就該如此。”
不知道為什么，自從被赤犬打敗之后，青雉就看開了許多事情，哪怕是失去一條腿，他也感覺沒什么不能接受的。
或許一個人在經歷一場大的變故之后，總會感悟到一些全新的東西吧。
體力恢復了少許，青雉站了起來，寒冰自他的傷口處蔓延而出，一條冰晶義肢轉瞬生成。
青雉艱難地對卡普笑了笑：“您看，這不就行了嗎？”
卡普也苦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再好的義肢，終究也比不上原生的手腳。
青雉撿起飄落在地上的正義大衣，想了想，他沒有穿上，而是搭在了肩頭，他的內心已經做出了某種決定。
“走吧。”
動蕩了十天十夜的龐克哈薩德很快就恢復了平日的寧靜，一切來得快，去得也快。
海嵐轉身看了島嶼一眼，哪怕已經了解過惡魔果實覺醒后的能力，但是看到這無法用科學解釋的、寒冰與巖漿共存的現象，他依然忍不住嘖嘖稱奇。
龐克哈薩德那無法相互中和的冰與火，似乎繼承了青雉和赤犬那永遠無法互相認同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