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學者奧秘(下)
時間流逝。
三個多月時間，雷洛已經徹底習慣了生物研究所的生活，并考取了2級值守員的職務，開始飼養培育一些更危險的生物標本，每日負責在更危險的區域巡邏。
這天。
結束了一天學習和任務的雷洛，與蘿拉結伴，數著腳下的地板格子，開開心心回到高塔50層。
打開圖書室大門，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
正是柯里昂。
老怪物一大一小死魚眼，在雷洛和蘿拉身上不停打量著。
“大師！”
“爺爺！”
老怪物享受著蘿拉的親昵，寵溺的撫摸著蘿拉火紅長發，看向雷洛。
“桀桀桀桀，剛剛曉月教授和我匯報了下這三個月的情況，特別提起了你，說你已經考取了2級值守員職位，這一般可是由奧義學者擔任的職位，她對你非常看好，不錯不錯。”
“哇！真的？”
蘿拉難以置信，驚喜之色。
“曉月導師真的對雷洛很看好？”
她有些不敢相信。
雷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當然是真的！”
老怪物溺愛的點了點蘿拉額頭。
雖然蘿拉早就比這個佝僂老頭高了一大截，但在老怪物眼中，蘿拉永遠都是那個天天纏著自己，讓自己講故事的小不點。
“蘿拉，你先去休息吧，我和雷洛好好聊一聊。”
“好！”
蘿拉向老怪物和雷洛告別，緩緩關上了屋門 老怪物看向雷洛怪異一笑。
“桀桀桀桀，怎么樣，我的寶貝孫侄女不錯吧？”
“呃…”
雷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笑的有些緊張和尷尬。
“她就像朵盛開的鮮花，一年前我帶她到圣格蘭堡，那些貴族小家伙們看到她后，頓時像蒼蠅一樣圍過來，趕都趕不走，煩死我了，桀桀桀桀。”
老怪物滿滿的優越感。
“你不知道，后來有多少老東西要替他們的子嗣求親，都被我趕走了，知道我為什么要讓她留在這里嗎？”
“為什么？”
雷洛聲音有些緊張，看向老怪物。
“因為我不想讓她和我年輕時的那些貴族小姐一樣，被金錢和名利腐朽，只因為我姓里昂，你姓古博，我們出身低微就被看輕，市儈的嘴臉。”
老怪物玩味嘲諷之色。
“在我們的那個年代，學者被貴族們當做不務正業，玩物喪志，只有金錢和名利才是唯一追求。”
這般明顯暗示！
“現在也有很多這樣的人。”
雷洛內心激動，表面上卻不動聲色，低沉回應。
“哼哼！”
柯里昂道：“公國還差一次變革，像西蘭一樣的變革，西蘭公國雖然存在很多陋習和缺點，但有一點卻是所有公國都無法比擬的，這也是他們能夠成為第一強大公國的基礎。”
“什么？”
雷洛對于西蘭公國的了解，僅限于紙面上，也不太關心這些政治性東西。
“人盡所用的破格提拔制度！”
老怪物看向雷洛。
雷洛從他一大一小死魚眼中，能夠清晰感應到他的目光中多出了一些特殊的感情。
這種感情，是雷洛曾經無比渴望從古博身上得到的東西。
“過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你一直好奇的東西！”
老怪心情十分不錯，背著手，腿腳輕快，帶著雷洛走向50層的一間密室。
房間內只有一件東西，一座時空祭壇。
雷洛不會忘記自己在日月魔眼金字塔中收獲的時空祭壇。
隱隱猜測到了什么，雷洛掩飾住激動，跟隨老怪物一同站到了祭壇上。
身體仿佛被拉成了面條的感覺。
短暫黑暗，當雷洛眼前再次恢復光明后，星體體魄感知的引力波紋變化，雷洛確認，自己來到了一個類似月之痕空間節點的星幕碎片上。
“咦，導師，你回來了？”
一名山羊胡老者走了過來，他看向老怪物身后的雷洛，疑惑道：“這位是？”
“這是我的實驗助手雷洛，帶他過來轉轉，怎么樣，這里沒什么情況吧，那只死亡陰影還新鮮嗎？”
巨大的城堡，又仿佛牢籠地窖。
黑暗的主色調，搭配著一根根長燃油燈，城堡內充斥著難言的壓抑。
“哦！這就是您上次提到的要給蘿拉…嘿嘿。”
意識到自己失語，老頭“嘿嘿”一笑，也不覺尷尬，跳過了話茬。
“新鮮，新鮮，師弟師妹解剖的時候，它還嗷嗷大叫呢，生命力頑強得很，另外根據您的指示，已經將它一部分身體標本切除，送給各大研究院了。”
“好。”
老怪物滿意道：“你繼續吧，我帶他在這里轉轉。”
“是，導師。”
山羊胡老者離去。
柯里昂老怪物輕車熟路，帶著雷洛走向這座古堡實驗室深處。
一邊走，老怪物一邊抱怨道：“當初修建這座秘密實驗室的時候，我就說要再修得更大一些，可是稅務大臣死活不同意，不肯再多撥款了，皇家院士委員會也沒有多分配資源，現在看看，才用了兩百年就快裝滿了，還不斷催促我提取更多活性劑，早知道現在，當初干什么去了？”
看到雷洛疑惑的樣子，老怪物解釋道：“就是軍部淬體劑的原材料，還有那些貴族們的延壽劑材料。”
漸漸的。
空氣中多出了一種難言的氣息。
甚至連火焰的光芒，似乎也壓抑了許多，耳畔隱隱傳來陣陣心跳聲。
一股令人顫栗的恐怖威壓，在空氣中彌漫著。
但不論柯里昂，還是雷洛，雖然能夠感受到這股威壓，卻并沒有特殊的反應。
吼！！！
魂波動的嘹亮咆哮聲，宛如洪流海嘯，鋪天蓋地。
“卑鄙的螻蟻，我聞到了你的氣味，你必將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死亡陰影在顫栗，七頭蛇在顫栗、熔巖巨獸在顫栗…
這是一頭金色的原色巨龍！
即使它被挖掉了雙眼，被拔掉了牙齒，被砍下了爪子，被折斷了翅膀，剝掉了所有龍鱗，被一條條蝕刻滿能量符文的鎖鏈，凄慘無比的禁錮在幽暗城堡正中央，但身上特有的淡淡龍威卻仍然讓所有傳奇生物們瑟瑟發抖，寒蟬若禁。
“多么美麗的生物啊，即使這么長時間過去，仍然保持新鮮，嘖嘖嘖。”
老怪物由衷贊嘆著。
他看向雷洛道：“你感受到了嗎，龍威的感覺。”
“是的，我感受到了！”
雷洛激動，又有些疑惑。
“很奇妙的感覺，每一個細胞都仿佛受到了莫名的刺激，但卻并沒有典籍中記載的恐懼顫栗，那種仿佛面對神靈般的卑微，這是為什么？”
雷洛不明所以。
“桀桀桀桀桀桀。”
老怪物傲然笑著，饒有深意看向雷洛。
“因為，你已經是一位真正的學者，已經不再是單純的人類了。”
“這些遠古巨龍，可以說是星幕世界進化史中，生物鏈最頂端的完美生物，龍威便是它們完美進化奧秘的見證，這是一種很神奇的力量。”
老怪物無視了巨龍掙扎，撫摸著它傷痕累累皮膚。
“但我發現，極少數學者在面對這股力量時，不但不會受到影響，反而也會像巨龍一樣，釋放出特有的精神威壓，讓其他生物沐浴在無邊無際恐懼中。”
老怪物又檢查了一下蝕刻禁錮鎖鏈。
“只有一個解釋，我們在拋棄了信仰，拋棄了恐懼，拋棄了樂趣，一心專注于某件事的同時，也獲得了生命本質的某些未知改變，我們已經從單純的人類，完成了一次生命本質的進化，變成了一個名為學者的全新物種，這就是我發現的學者奧秘！”
雷洛難以置信看向柯里昂，這就是學者奧秘？
老怪物傲然屹立！
“也就是說，真正的學者，已經不再是單純的人類，而是一種超越巨龍的食物鏈更頂層恐怖生物！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短短八百年時間，學者們的實力幾乎是以爆炸般的指數增強著，這是柯里昂生物標本研究所的最終研究成果之一！”
雷洛終于有些理解，死亡陰影見到柯里昂時的恐懼，它對于這片大陸一角的恐懼，曉月教授提到學者奧秘的莫名情緒，以及巴爾達公國學者們的狂妄所在了。
甚至于…
巴爾達公國學者們的狂妄，叫囂人類可以通過無限開發自身潛能，人人成神的背后，也許就是這個老怪物的陰謀？
他在利用那些狂者，以完成他內心某些猶豫不定的激進想法？
普通人類與學者之間的差異，并非是力量的進化，而是生命本質的變異，仿佛猴子變異成了人類？
這是一種精神靈魂上的質變。
普通人類所恐懼的東西，學者將會成為這些東西的噩夢，這就是人類與學者差異。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