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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怎么辦

無線電子書    皇家小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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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德妃早就聽說了蘭臺宮的事情,不需旁人來請她,她已經早早趕到了。她一直在偏殿等候,看著侍衛沖進花廳,又看見內衛將假公主綁走,最后是徐夫人出出進進。

  她之所以沒有進來,是怕撞見徐家夫人——她的舅母。

  徐玉靜這次的禍惹得不小,徐家夫人走的時候蘇德妃隔著簾子偷偷看了一眼,徐夫人臉上漲得通紅,臉頰兩側的皮肉緊繃著,顯然是緊緊咬住牙關。

  “看來,二小姐回去要受罰了。”知夏在一旁悄聲說道。

  蘇德妃微微垂下眼瞼,這事怪的了誰呢?她本就是一個鄉野丫頭,壓根兒就不該到這兒來。可徐家沒有辦法,除了她,再也找不出一個適齡可嫁的女兒了。

  她疾步走進花廳,沖沈韻真福了福身子,沈韻真忙扶起她,目光已經落在蘇德妃的腹部。蘇德妃這陣子沒來,聽說是有些害喜,夜里睡不安穩,白天沒有精神。

  不過,她的身量倒不因為不適感而清減分毫,相反的,她的身材豐腴了不少。她的衣裳寬大,遮住微微顯懷的肚子。

  沈韻真溫然笑了:“這下姐姐可以如愿以償了。”

  蘇德妃亦笑了,她撫上自己的小腹:“能生個公主便好。”

  “最好是皇子,”沈韻真攜了她的手:“正好跟元兒做個伴。”

  蘇德妃又笑道:“我看你這一胎,不會又是個皇子吧?”

  沈韻真莞爾搖搖頭,她倒希望是女兒,正好全了南景霈兒女雙全的心思。

  蘇德妃止住說笑,一面對她坐下。劉二月叫人端了新做的點心和茶水來,一面又叫小宮女在博山爐中添了些有助于凝神靜氣的香料。

  “哦,你還在用香料?”她問。

  按說孕期是不該再用香料的,可沈韻真的身體有些虛透,夜間添了盜汗的毛病,一旦醒來,就再難入睡。因而太醫院會同內府造辦的香料匠人一起配制了這些。拋棄了麝香之類容易活血傳統稀有香料,轉而選擇一些藥性溫和,祛濕補氣的香料填在當中,因而孕期也可以使用。

  沈韻真點一點頭,很快岔開話題:“姐姐既然來了,不妨說說徐家的事。徐家是姐姐的親眷,這件事,我還是想聽聽姐姐的意見。”

  沈韻真說著,又叫劉二月從匣子里取出一疊兒茶樓伙計的供詞交給她看。這供詞上雖沒有明著說什么,但只言片語,時間,人物之類的細節已經可見一斑。

  蘇德妃又是個極聰明的人,這種事不需點破,她便已了然于心。

  “這個蠢丫頭,竟然干出這樣的丑事!”她凝了眉,恨恨的吐出一口氣,又問沈韻真:“那個呂國使臣呢,他也是假的?”

  沈韻真默然望著她:“姐姐,就算使臣是真的,又能怎么樣呢?”

  “若是真的,”蘇德妃篤定的看著沈韻真:“若是真的,就叫他娶了玉靜。”

  “什么?”沈韻真怔了一下。

  蘇德妃笑了笑,見沈韻真一副詫異莫名的神情望著她,她又撫上沈韻真的手:“你以為我在說氣話?”

  沈韻真點一點頭:“否則呢?姐姐是認真的?”

  她自然是認真的,蘇德妃斂去笑意,靜靜的看著她。

  “這或許是唯一挽回徐家顏面的方法了。”她說。

  從一開始,她就不大看好她這個所謂表妹進宮,徐家之前是一門心思撲在玉音身上的,并沒在這個鄉野丫頭身上花什么心神。

  說起來這丫頭是有點可憐,但可憐之人比有可恨之處,若不是她自作聰明,聽信那個假公主的鬼話,豈會造成這樣尷尬的局面?

  徐永昌是豁出性命才為徐家在朝廷中樹下威望的,現在,這個臭丫頭的丑事若是傳出去,徐家的顏面在一夕之間就會徹底崩塌。徐永昌所付出的辛苦就全都白費了。

  沈韻真凝著眉:“徐家現在還什么都不知道,我想玉靜小姐是不會對徐夫人說實情的,她可是徐家一門心思要送進宮的人。如果沒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徐家又怎么會答應讓玉靜嫁給呂國使臣?”

  蘇德妃冷笑一聲,端起茶盞慢慢飲著:“呂國不是要和親嗎?我聽說楚家在呂國也是豪門望族,皇室公侯。玉靜嫁給這樣的人,也不算虧了她,再說,木已成舟,只有嫁給使臣,才能掩人耳目。”

  蘇德妃雖沒正臉見過玉靜,但卻是十分厭惡她這位二表妹的。呂國離大齊都城山遙水遠,若是玉靜嫁到那個地方去,再干出什么蠢事,想必也不會影響到徐家了。

  沈韻真已然察覺蘇德妃的心意,但她卻默然無語,在這件事上她只能是越少說話越好,這畢竟是關乎徐家和蘇家顏面的大事,她又是個外人,一旦說錯了什么,便會在這兩家心里結疙瘩。

  她只要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蘇德妃,一切等蘇德妃自己拿主意便好。

  沈韻真望著她,又問:“姐姐能做得了徐家的主嗎?”

  蘇德妃咬咬嘴唇,她是做不了任何人的主,可這件事也必須這樣解決。否則,她便要把徐玉靜做出的丑事原原本本的告知徐家夫人。無論如何,這樣的女人是決不能被送入宮為嬪為妃的。

  她終于,重重的點了點頭。

  “皇上知道這件事嗎?”蘇德妃又問。

  沈韻真怔了一下,知道,或許又不知道。

  假公主和徐玉靜的私會本就是東來派人去查的,若是沒有皇帝的旨意,東來怎么可能指揮的動那些密探?

  可若說皇帝全然知道,倒也不像。以南景霈的脾氣,若是知道呂國使臣奸污了徐玉靜,想必要勃然大怒的,可他這一陣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不知在忙些什么。

  蘇德妃見她含含糊糊的神情,一時有些詫異,便問:“怎么了?”

  沈韻真不知該怎么回答她,便搖搖頭:“我也說不好。”

  她們坐著閑聊,承元午睡醒來大哭,劉二月又叫阿若把承元抱過來給蘇德妃看。蘇德妃是親眼看著承元出生的,加之喜愛這孩子的乖巧,她倒是比沈韻真更加疼愛承元。

  承元才生下來不久就經歷一次改朝換代,一下子從準太子變成先帝遺孤,南影霖雖然牢牢掌控他,卻并沒給孩子更好的照顧。他又幾個月的時間是單獨跟劉二月和幽禁在一間院落中的,吃得不好,睡得也不好。

  許是身體底子沒有打好,這孩子總是顯得有些瘦弱。但他應該屬于比較聰明懂事的那一種,蘇德妃才抱了他一會兒,他便如一只乖巧的小貓兒似的趴在她懷里,格外信任蘇德妃。

  “皇上這些日子來過你這兒嗎?”她抱著昏昏欲睡的承元問道。

  沈韻真搖一搖頭,說起來,確實有些日子沒見到南景霈了。這些天他一直叫東來傳話,自己卻很少露面。

  漫說是皇帝,沈韻真也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父親沈文忠了。

  自從找出了鴆梟藏在山中那群用來試藥的可憐百姓后,父親便基本沒有進宮過。

  官府為了方便照顧,叫人在那座山上找塊平攤的地面,粗略搭建了幾幢小木屋。沈文忠和太醫院派去的幾位太醫一直都住在那里。

  南景霈動了兩萬兩大內庫銀為沈文忠購置院落,又買進許多伺候的丫鬟,亦選了幾個家世清白的女子做姨太。一切都安排妥當,只因那邊百姓的病情沒什么進展的,所以沈文忠也一直沒有回去住過。

  一個時辰后,青羅忽然走進來,說皇上派東來傳話,呂國使臣已然確定了身份,正是呂國世家公子楚屏。

  這倒有些出乎意料,公主是假的,使臣卻是真的。

  但這事也不光只有沈韻真一人詫異,就連呂國使臣也是詫異非凡。

  公主是他從宮中一路護送過來的,怎么會是假的?他被帶到掖庭,見了那假公主的容貌更是驚詫,那是一張美艷的陌生的臉孔。

  他搜盡枯腸也想不起來這個人究竟是誰。

  這不是騙人,他是真的不認識。

  皇帝于是下令,對這女子連動數到刑罰。掖庭的太監下手極黑,加之這又是皇帝下旨要嚴審的人,他們自然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終于,這女人熬不過去,艱難的吐出口中一口烏血,緩緩地,慢慢的說道:“是信王,是信王叫我來的。”

  “據呂國使臣說,這件事與偽帝南影霖脫不開干系。”東來對沈韻真說道。

  東來這些日子又管不住嘴,身體越發肥壯起來,微微一挺腰桿,那圓滾滾的肚子便再也遮掩不住。他這一胖起來,倒有從前喜慶逗趣的模樣。

  “什么?”蘇德妃倏忽站了起來,幾步走到東來切近:“你沒聽錯吧?偽帝南影霖?他居然還活著?”

  沈韻真輕輕嘆了口氣,南影霖還活著,而且已經安全的到達呂國,這樣看來,皇帝交給長信侯那個誅殺南影霖的任務到底是無法完成的了。

  現在南影霖又策劃出這樣一場鬧劇,辱及兩國顏面,長信侯便越發難辭其咎了。

  現在,他應該在府中坐立不安的吧?

  沈韻真也站起來,對東來道:“皇上現在忙嗎?若是不忙,本宮有事要求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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