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密爾沃基
大A小弟開著他的棕色雪佛蘭malibu一馬當先，震耳欲聾的匪幫說唱音樂快把車頂給掀破，就連后車的駕駛室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又是這首歌，他們到底是有多愛這首歌。”
后車里的迪萊把車窗搖上，跟身邊開車的中年白人司機吐槽，“雖然這歌不錯，但也不能一直聽一直聽啊…都多少年了。”
“那你聽聽這個。”
對方嘿嘿笑著，從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張黛比吉布森八七年的專輯Out Of The Blue，先對著封面上的米國甜心親了一口，才把它塞進卡帶播放機，“早上我看見你們這群說唱歌手，都沒敢把她拿出來。”
“她？”迪萊摸摸腮幫子打量對方兩眼，然后把目光移向車窗外，沉默了。
他倆身后的房車頂上綁著一支天線，隨著汽車行進不停地抖動著，“嘿，女士們先生們，這里是大A！很久沒有這么早和你們見面了，你們猜我現在在哪？哈哈，肯定猜不到，我正在去密爾沃基的公路上…”
房車里，大A已經架好了移動電臺，他和NAS戴著耳機坐在電臺前面，嘴皮子吧嗒吧嗒，語速奇快，“那你們又會問了，我去密爾沃基干什么呢？哈哈，也沒什么特別的，我正和我的兄弟APLUS一起，我們將走遍四個州，為他的單曲Remember The Name進行宣傳，什么？為什么他要帶上我？因為沒我他辦不成事，哈哈！我就有這么吊。在我身邊的是剛認識的兄弟，來自紐約皇后區的NAS，很棒的小子，NAS，和大家打個招呼吧…”
“Yo…”NAS對著麥克風哼了一聲。
“NAS，你是怎么跟APLUS認識的？”
“呃…”
“別拘謹兄弟，這里我說了算，你想說什么都成，惹急了我連APLUS的面子都不給，你可能不知道，我可比他‘資深（幫派資歷）’多了，你懂我意思吧？別怕他，我是認真的，那小子有時候人還不錯，有時候就是一泡 shxt，說起這個，我暴脾氣又上來了，他就是個shxt！is shxt！is shxt…”
第三輛車的駕駛室里，宋亞坐在F150雙排座后座，聽著收音機里大A的言論，面無表情，身邊的菲姬快笑死了，指著宋亞學大A的黑人腔，“is shxt~”
副駕駛座上的艾爾伸手在車喇叭按鈕上捶了兩下，‘嘟！嘟！’汽車發出兩聲巨大鳴叫。
“聽到沒有，APLUS在摁喇叭呢，我，大A，不怕！”
三輛車飛馳在公路上，朝陽從地平面冉冉升起，芝加哥到密爾沃基不過一百五十公里左右，一個多小時就到達了目的地。
“嘿，女士們先生們，我們來到了宣傳的第一站，密爾沃基，現在我把這里交給NAS兄弟，NAS，給他們好好露一嗓子。我？我忙得很，要帶APLUS去見見幾位當地的兄弟，你們以為我瞎蓋嗎？我早跟你們說過，沒我他辦不成事，真的，我這人什么時候吹過逼…”
大A打開房車車門，看到宋亞正和迪萊、艾爾抱著雙手冷冷地盯著自己，“節目效果節目效果！開個玩笑嘛，一切都是為了節目效果，別往心里去APLUS…”
大型房車很多市區停車位停不下，這里是個小加油站，宋亞三人換到大A的雪佛蘭小車里，大A開車，四人駛進市區的一間電臺大樓，和那里的索尼哥倫比亞唱片宣傳負責人匯合。
“上午只有這家電臺的訪談，下午我們去當地電視臺錄一段節目，然后晚上去密爾沃基釀酒人棒球隊的主場，球賽開場前表演Remember The Name，然后獻唱國歌，還有個開球儀式。”
哥倫比亞唱片在大城市的宣傳資源很足，一天下來基本沒啥休息的機會。
“國歌？”宋亞有些驚訝，“能不能不唱這個？米國國歌暴難唱，我又沒練過，絕對會翻車出糗。”
“那怎么辦？Remember The Name現在勢頭很好，你正在提升咖位的關鍵時期，去一次機會難得，對你，對球場經營方也是一樣，歌星過去，他們肯定要把能利用到價值的都用上。”
宣傳負責人為難地解釋道。
“國歌部分要不讓菲姬來吧，她怎么也曾經是唱成人抒情的…而且還是童星。”宋亞提議。
“加州童星這邊又沒人認識…算了，行吧，總好過你出糗。”
宣傳負責人去打電話了。
宋亞也給菲姬打了個電話，讓她立刻開始練習，菲姬得到消息很興奮，“釀酒人隊嗎？會被電視直播？YES！沒問題，以前在加州的中學里我就經常負責演唱國歌。”
“那最好，你多練練，但注意保護嗓子，畢竟現在正在轉型期。”宋亞提醒她。
“謝謝你，老板，我怎么報答你呢？嗯…要不晚上，新姿勢可以喲。”
“嘿嘿，先練你的吧。”
宋亞掛斷電話，和大A等人去拜訪電臺DJ，然后與迪萊和艾爾接受當地電臺的訪談，人多嘴雜，艾爾說話過于耿直，但迪萊在這方面能力還可以，他的負擔減輕不少，訪談總體氣氛不錯。
大A在外面拿錢搞定了一位當地人脈還不錯的黑人工作人員，幾人趁著有時間，讓那位黑人帶路，又去了幾家中小黑人電臺，用CD碟里夾著的米刀開路，基本無往不利。
下午，錄完電視節目，晚上，幾人在釀酒人隊主場和打車過來的菲姬等人匯合。
第二次現場表演，三人的表現從容許多，順順利利唱完，菲姬也在萬眾矚目下把米國國歌拿下。
現場主持人介紹完畢，宋亞接過球場經理遞過來的棒球，平靜地走到投手丘，先朝現場觀眾招手示意，因為前面火爆的表演預熱，觀眾們對他的印象很好，紛紛鼓掌回應。
“呼…”
米國大部分人孩提時都玩過棒球，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當然也一樣，他閉目回憶了一下，然后睜開雙眼站定，目視本壘后的捕手，調勻呼吸，做了個不怎么標準的動作把球投了出去。
方向對了，力量用得不太對，白色的棒球忽忽悠悠飛到捕手頭頂上方，絕對的壞球，不過對方可是職業的，身體都沒動，只一揚手就輕松接住。
觀眾的掌聲伴隨著呼哨瞬間響起，明星嘛，沒人會要求太高。
結束這邊的任務，幾人立刻奔赴當地夜店，一晚趕了兩場。
這次宋亞的聲勢可不一樣了，大A帶著小弟當先開路，然后NAS和迪萊艾爾把他圍在當中，菲姬戴著棒球帽支起衣領低調地跟在身后，一行人浩浩蕩蕩下車涌入夜店后門，無人敢惹。
大A身材肥胖，而且咋咋呼呼的，很容易被人看出色厲內荏的實質，但NAS就不一樣了，這家伙長得就不像好人，而且在夜店里永遠低著頭觀察四周，因為眼珠上翻露出的大片眼白再配合黑皮膚，在夜店昏暗的環境下看著活像只尋找獵物的狼，那些中介想黑宋亞走穴的錢就必須好好掂量掂量了。
一晚兩首歌，收入小一萬刀，現金，宋亞當場分掉，人人有份數額不一，幾人還灌了一肚子的免費酒水。期間遇到過一個不長眼的當地小子沖上臺試圖挑起battle，宋亞立刻撇嘴搖起了手指，做出一副你不配的表情，交由‘小弟’NAS上臺對付。NAS一通節奏感爆炸的連說帶罵，直接把對方干得杵在臺上發愣，夜店觀眾全幸災樂禍地對著他呼哨譏諷，還算那小子臉皮夠厚，沒像小洛瑞那次一樣差點當場哭鼻子。
最后，一行人醉醺醺地回到房車里，休息好的兩位司機伴著夜色發動汽車，向下一座城市駛去。
‘咔嚓，咔嚓。’
明亮的房車內部，宋亞手中相機的閃光燈接連響起，菲姬躺在對面一邊擺著各種POSE，一邊把玩著他帶出來的小號。
“別拍了。”她用白嫩的腳趾擋住鏡頭，吃吃笑著，“閃得我想吐。”
“今天開心嗎？”宋亞問。
“嗯，以前用假駕駛證進夜店，每次都被保安趕出來，事先幾小時的隊都白排了…”
菲姬正在喜歡玩的年紀，剛才在夜店里看什么都新鮮，什么酒都想嘗試一下，喝了不少，“對了，老板你在學校不是首席小號手嗎？為什么歌里卻幾乎很少有小號元素？”
“是嗎？我自己都沒注意。”宋亞把拍完的底片取出來，小心收好。
“是啊，我是專業的…”菲姬爬到宋亞身邊，靠著他的胸膛，兩人都忘了解鎖新姿勢的約定，聊著聊著就沉沉睡去。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一覺無夢，宋亞睡得正香，突然被耳邊的小號聲驚醒，一睜眼，車外的陽光已直射進來，菲姬正拿小號對著自己的耳朵精靈般壞笑著。
Every time that you get undressed
I hear symphonies in my head
I wrote this song just looking at you oh， oh
Yet the drums they swing low
And the trumpets they go
Da da
da ra ra 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