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定下了三張床,但是雕刻的工藝卻完全不同,宋月亮的是飛禽,宋三月的是花草,而宋星辰的是月亮。
這次的新宅子宋呂氏沒有任由宋星辰自己設計,但卻留下了沙發的設計,卻是需要工匠細細雕刻打磨,每一個房間里都會有一個類似的沙發,坐在上面也舒服。
但是榻榻米的設計卻是不能再出現了。
宋星辰接受很良好,不說別的,就是放在現代中式的那種雕刻沙發都是好看的不要不要的,價格那是高昂到極點,之前是家里稍微有了點積蓄,只能湊合著用,現在可以有雕工更好的,何樂而不為呢。
而榻榻米雖然好,但是宋家人現在的身份不一樣,免不了有什么上門的客人,若是看到太過于超過規制的東西,怕也有不好的話傳出來。
而且,宋星辰到了古代這么長時間,對于古代的工藝還是非常認可的,說是巧奪天工也不夸張,所以更加不會拒絕這么美美的床了。
但是有一點,宋家的茅房工程卻全部都是宋星辰負責的。
而宋家人也見識了宋星辰設計的茅房,衛生程度直線上升,自然也不會拒絕方便舒適的環境了。
“行,家具就這些。”
“那娘,咱們去布莊看一下,正好將料子都備齊。”
宋月牙的繡莊里面的布料可都是高檔的,用來做窗帷等太奢侈,自然是要選擇便宜的才行。
宋呂氏嘆口氣:“按照這個速度,月底就能搬過來了。”
宋睦點頭:“差不多。”
古代可沒有什么甲醛的危險,所有的家具可是真正的完全榫卯結構的,沒有一個釘子一個眼的。
宋呂氏:“等下選完料子去廠子看一下吧。”
現在廠子里的進度是宋睦看著。
“行。”
宋睦話不多,但卻守著媳婦和娘在一旁,那氣勢往那一站,都沒有人敢往上湊。
可等到宋呂氏剛走出布莊,就被呂張氏和呂狗蛋遇到了。
宋呂氏心下一緊,緊緊的攥住手,警惕的問:“你們怎么到這里來了?”
呂張氏之前就和呂狗蛋商量了,這見了宋呂氏要好好說,要讓宋呂氏說服宋睦過繼到他們名下的,所以這會見了宋呂氏那是未語先笑。
再見更在宋呂氏身邊的是宋睦,簡直更滿意了,這么好的機會,合該讓他們好好聯絡感情的啊。
“哎呀,木頭啊,舅舅好久沒見你,現在是越來越俊了。”
宋睦蹙蹙眉沒有搭理呂狗蛋。
呂狗蛋表面上還是笑臉,但實則心里已經開始大罵了起來。
“小崽子,現在讓你在我面前猖狂,等你過繼到我名下再慢慢的收拾你。”
而呂張氏卻是隱晦的瞪了杭鳶一眼,怎么看杭鳶怎么不滿意,這連他們張家姑娘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
等她過繼了宋睦,就像個法子把這個小娘們打發了,自己的二侄女就不錯,可以嫁給宋睦。
什么?他不同意,他屁的不同意,她可是他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說什么就得是什么。
兩人都儼然把這件事情當做板上釘釘的事情開始幻想。
兩人的心理活動很多,但是外面的時間卻是并沒有停止下來。
“素素啊,哥哥和嫂子這不是來為你做主了嗎,不怕,不管什么事情,有哥哥嫂子一口吃的,就絕對有你一口喝的。”
宋睦蹙眉,和杭鳶對視了一眼。
杭鳶也有些著急,點了點頭:“娘,我們先回去吧,舅舅舅媽有什么事情就讓宋睦去解決吧。”
但是宋呂氏心本來就高高的懸著,又怎么會因為杭鳶的幾句話就跟著走了。
“怎么回事?什么做主不做主的?”
呂張氏卻是一拍大腿,剛準備說,卻被宋睦給攔住。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前面就是茶樓,我們去哪里吧。”
呂張氏立刻閉了嘴,呂狗蛋卻是一個勁的附和。
“就是就是,我們從村子里急急忙忙的趕來還沒吃飯呢。”
宋睦冷笑一聲,眼里滿是厭惡。
幾人來到酒樓,宋睦要了一個院子里的內廂,距離前面的大廳還有一些距離,就算是吵起來也保證外面不會聽到什么動靜。
呂張氏和呂狗蛋剛坐下就一個勁的咽唾沫,看到桌子上的茶壺便急急忙忙的倒了兩杯茶兩人喝了起來,而且呂張氏的手還放在茶壺上怕是有人將那茶壺搶走似的。
呂狗蛋則是干脆開口:“小二,小二,來,點菜了。”
宋睦冷冷開口:“舅舅是要請客嗎?”
呂狗蛋瞪大眼:“我才不請,不是你們請的嗎?”
“這只是用來方便說話的。”那意思再清楚不過了,來這里可不是為了讓你們吃飯的。
呂狗蛋臉綠了,一拍桌子就要教訓宋睦。
“你這孩子怎么是這樣的呢,別以為當上了大將軍就神奇了,我告訴你,在我面前,我讓你站著你就得站著,我讓你趴著你就得趴著。”
話一出宋呂氏卻是不干了,一拍桌子。
“小二,點菜。”然后看向呂狗蛋,“吃的給你點了,敢對我兒子指指點點,后果你知道的。”
宋呂氏對這個哥哥也沒有什么好臉色,二十多年前,他們的兄妹情就徹徹底底的蕩然無存了。
呂張氏拽了呂狗蛋一下,呂狗蛋才反應過來,現在不是惹宋呂氏生氣的時候,硬生生壓下了怒火。
店小二也走了進來,呂狗蛋搶先說了幾個菜名,那可都是他聽戲的時候記下的又貴又是大官才吃的起的菜,他這輩子都沒有吃過那么好吃的菜,現在一定要好好的嘗一嘗才行。
等店小二走了,呂狗蛋怕宋呂氏和宋睦不認賬專門加了一句:“我們可沒有銀子。”
宋睦的眼里閃過一絲殺意,但最后還是沉寂了下去。
屋子里一時間安靜了下來,都沒有人主動說話,菜很快就上來了,呂張氏和呂狗蛋哪里還顧得上其他,全部就端起碗扒起了飯,宋睦冷笑一聲。
“看來舅舅舅媽也沒有什么話要說,我們就走了。”
說著扶著宋呂氏起來準備走。
呂張氏立刻站起來:“不能走。”
嘴里的飯菜攪合在一起,這一說全部噴了出來,宋睦抓過一個凳子堵在前面,一手將宋呂氏和杭鳶護在自己身后,凳子將呂張氏噴出來的殘渣全部擋住,然后宋睦將凳子扔在地上,凳子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發出劇烈的砰的一聲。
呂張氏和呂狗蛋全部愣住了,呂張氏放下碗,心里對宋睦越發的發憷,呂狗蛋雖然手在發抖但卻還是大口的在嘴里扒飯一邊扒拉一邊含糊著說:“這凳子可不是我砸的,你們別來找我啊。”
那樣子簡直是讓人無奈至極。
呂張氏見呂狗蛋還在吃,便又端起了碗繼續吃,但卻下意識的坐在了靠近門的那一邊,若是他們有一丁點有打算離開的跡象便將人攔住。
等到兩人將一桌子的菜霍霍完,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呂張氏才開口。
“素素啊,那宋三山不是東西,他不知道聽信了誰的話現在要休了你啊,不過你別怕,哥哥嫂子是不會不要你的,一定把你接回來好好照顧。”
宋呂氏的腦袋卻是嗡的一下。
他們其余的話宋呂氏都沒有聽清楚,但是那句休了你,讓宋呂氏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宋睦眼里的殺意更濃,但是他卻也知道這件事情就是個,遲早就會爆發的,而且,他們現在還沒有能力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
宋呂氏坐在凳子上一下子沒有了生氣,他知道了,他果然都知道了。
宋呂氏甚至沒有信心去看自家兒子一眼。
“你…你們…到底想要怎么樣?你們是不是要把我必死才甘心?”
呂張氏大喊冤枉:“素素,你可不能這樣挖嫂子的心啊,嫂子可是一心想著你的,是那宋三山沒有良心,你怎么能怪我。”
宋呂氏抬頭,死死的盯著呂張氏,伸出指頭指著呂張氏:“你敢說這件事情不是你干的?”
呂張氏太久見過宋呂氏這么竭斯底里的樣子,現在突然見到她腦海里生出這丫頭還沒有嫁到宋家的時候,扯著她頭發打的一幕,這個臭丫頭發起瘋來真的是沒有人不怕的。
呂張氏一噎,神色有些心虛,不敢看宋呂氏。
呂狗蛋看到自家媳婦被宋呂氏欺負了,不樂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宋睦往前走了一步,呂狗蛋又慫慫的坐了下來。
“你敢做還不敢俺們說了。要我說,你就乖乖的跟俺們回去,對了,還有這個宋睦,你不能被休了啥都不要吧,你吧宋睦過繼到俺和你嫂子名下,這樣呂家也后繼有人了,你作為他親姑,也有人給你送終啊。”呂狗蛋大言不慚的說著。
宋睦的目光冷了下來,杭鳶也是氣到極點。
她從來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先不說宋睦身份已經是三品將軍,就是宋睦父母健在,并且并未被苛待,一家幸福團圓,怎么說也沒有過繼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