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詹姆士(二)
弗朗西斯身后的同伴們也好奇起來，對他問道：“你認識這個老家伙？”
弗朗西斯自己也有些搞不清，從高塔戰爭中活下來的老熟人們這幾個月里大多見過，包括那個討厭的艾略特和不人不鬼的弗蘭克，只是他怎么也沒想起面前這人是誰。
“摩爾多高塔已經墮落到這種程度了嗎？連這樣的老家伙也能留在學院？”來自蒙地卡羅的學徒中爆發了哄笑。
其實不僅是他們，就連摩爾多學院新晉的學徒當中都有大部分不認識詹姆士，長久以來詹姆士一直留在亞當的實驗室當中很少外出，也不再接受新晉學徒的授課任務，他在學院里幾乎成了徹徹底底的隱形人。
弗朗西斯制止了同伴的嘲諷，他和幾個最強者可以感覺到從詹姆士身上傳來的無法掩飾的能量波動，雖然有些晦澀，而且從中感受不到元素氣息，但就量來講，并不太弱于他們。
“你到底是誰？”弗朗西斯再次問道。
詹姆士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后蒼老的臉上突然綻放了笑容：“好久不見，弗朗西斯，我是詹姆士，詹姆士·貝里。”他從沒有提起過自己的姓氏，當年的懦弱和一直以來的壓力讓他無法直視自己，直到現在，他決定豁出一切的時候，才重新拾起姓氏代表的榮耀。
弗朗西斯狐疑的看著他，反復咀嚼著這個名字，將詹姆士的形象和記憶當中的每個人對比，終于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是你，當年從我手下逃走的廢物！”
蒙地卡羅的學徒們紛紛向弗朗西斯詢問，弗朗西斯不屑的瞥了一眼詹姆士，然后大聲對同伴們說道：“高塔戰爭的時候，我接到命令對第十七區突襲，你們知道的，他們很弱，所以只有我一個人執行任務，負責第十七區的就是他和他的同伴，他們都是廢物，我輕易的就完成了斬殺，只有他，”弗朗西斯指了指詹姆士，一口唾在地下，“逃走了，不顧同伴的死活，獨自逃走了。”
蒙地卡羅的學徒們短暫沉默之后輕蔑的大笑起來，各種污言穢語和侮辱性的手勢逼向詹姆士，就連在一旁萎縮的摩爾多學徒們也向他投來鄙夷的目光，兩方雖然敵對，但對逃兵的看法卻完全一致。
詹姆士在漫天的詆毀和不屑當中巋然不動，開口認真的糾正道：“我沒有逃走。”
詹姆士的解釋只說給自己聽，那時的我太弱了，被一道龍卷打出了戰場，身受重傷昏迷了幾天時間，我醒來之后不顧一切的回到十七區，可是戰斗已經結束了，留在我面前的只有同伴的尸體，我瘋了一樣想找你報仇，可是我找不到，就連勇氣也在不斷消失，可是那時我雖然懦弱，但絕對沒有逃走。
弗朗西斯再次重重的唾在地面：“這話等你死了去說給你的同伴們聽吧，我沒有興趣，現在給我讓開。”
弗朗西斯和身后的同伴們大步向前走去，絲毫沒有把詹姆士放在眼里。
詹姆士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念動力使周邊的空氣粘稠，蒙地卡羅的學徒們陡然感覺到行走困難，弗朗西斯一道風刃割開了空氣，對詹姆士猙獰的說道：“你是在挑釁嗎？”他開始有些不安，詹姆士不變的笑容讓他感到厭煩，其余學徒們也面色不善的看著詹姆士。
詹姆士吐出一口濁氣，不是因為緊張，而是拋棄了自己的懦弱，他的眼睛亮如繁星：“決斗吧，弗朗西斯，賭上生死。”
詹姆士的聲音并不洪亮，可卻準確的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所有人都能聽出他言語當中的堅定和無畏，但這在弗朗西斯的耳中卻尤其的可笑和刺耳。
他的面目一下子變得十分滑稽，夸張的掏了掏耳朵，說道：“你要和我決斗？連一個魔法余波都無法承受的廢物居然敢和我決斗？誰給你的勇氣？”
嘲諷對詹姆士沒有任何影響，他只是平靜的重復了一遍：“決斗吧，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怒極反笑，指著詹姆士說道：“好好好，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
詹姆士笑容更甚，點頭說道：“就在今天，就在現在，我在決斗場等你。”留下這句話之后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
弗朗西斯看著詹姆士的背影突然氣急敗壞，他感覺自己被輕視了，被一個當初連站在自己面前都做不到的廢物輕視了，他語無倫次的怒吼：“該死，該死，殺了你，廢物，我一定要殺了你！”
他的同伴也不知道說什么好，綿羊的突然反抗竟然讓他們一時之間不知所措起來。
就在這時，他們的身后無聲無息的降落下一男一女，男性學徒看著癲狂的弗朗西斯沉聲說道：“你們在做什么？”
聽到他的聲音之后，所有人趕忙回過頭來，就連暴怒的弗朗西斯都沉靜下來對著兩人躬身行禮：“比爾大人，莫妮卡大人。”
名叫比爾的學徒擺了擺手，再次問道：“弗朗西斯，你在做什么？”
弗朗西斯深呼吸了幾次平復憤怒，一五一十的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比爾，然后住口不言等待他的命令。
比爾皺起了眉頭：“既然是個廢物，那么殺掉就好，憤怒只會讓你失去冷靜和體面。”
莫妮卡是一個妖艷無比的女人，她捂著嘴輕笑，整個身體都在隨之抖動，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學徒敢把目光停留在她美麗的身體上：“我和比爾找到了一個有趣的人，現在你去解決那個廢物，然后跟我們一起去見識見識摩爾多真正的天才。”
她走到前邊，繞著弗朗西斯轉了一圈，輕佻的說道：“不要耽誤太長時間，然后，千萬不要輸哦......”
弗朗西斯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像凡人士兵面對長官一樣大聲說道：“是，莫妮卡大人！”
莫妮卡滿意的點了點頭，回過頭去挽起比爾的胳膊，媚笑道：“我們一起去看看吧，親愛的比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