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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銘記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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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了歐洲一年,張瀚深刻認識到了自己在理論知識方面還有所欠缺。

  他能給出新的思想和概念,卻無法從基礎上奠定這種理論的不可動搖性。

  也就是說,他明知道自己的理論更加優越,卻無法在理論上擊敗對方。

  他這次回大明,就是為了充實自己。

  而且,一個蒙正在歐洲長袖善舞,讓無數年輕人趨之若鶩,奉若圣人,也讓他很是不屑。

  在他看來,自己是公爵府嫡子,比那個表叔基礎要好的多。為什么他在歐洲大受歡迎,而自己卻被到處驅逐。

  他不認為是自己的行動錯了,只認為是自己的方法錯了。

  所以他這次不僅要回來充實自己,還想能進入道錄司,跟那些嘴炮好好學習一番。

  從正統元年,陛下確定了以真理教為國教,實行科教興國戰略。

  因為真理教算是道教的一個分支,自那以后道教就開始嘚瑟了起來。

  但是儒教和佛教卻不敢退縮,這些年來,從一開始模仿真理教的實事求是精神,到現在將自己家的經義也都向真理教靠攏。

  在哲學主義精神層次,儒釋道三教因為經過了近百年的三教合一,其實相互之間的界限非常模糊。

  真理教雖然源于道教,但是其思想方面,借鑒了不少另外兩家。

  道教說真理教是道教,儒教和佛教就不依了。

  四十年來,他們從靠攏到融入,將真理教的教育基礎,思想基礎,甚至包括實驗精神,都用自己家的經義來闡釋。

  所以三家之間精誠合作,三教合一,打壓綠教,基督教等,在南洋地區,三家教派把綠教的根基全部挖掘干凈。

  如果他們三家還消除不干凈,那么朝廷的衙役就會從肉,體上消滅敵人。

  還有在南亞,對付印度教,在中亞對付綠教,三家行動一致,絕不給其他教派任何機會。

  對外他們精誠合作,但是關起門來之后,依舊是斗爭的不可開交。

  僧錄司,道錄司,還有國子監,他們幾乎每旬都會舉行辯論大賽。

  通過這種辯論,三教里面都鍛煉出了一大批嘴炮。他們鉆研經義,除開了真理教的邏輯關系,實驗精神后,互相攻訐,誰也壓不住誰。

  為什么要拋開邏輯關系和實驗精神?因為這是真理教的精髓。

  真理教之所以能超然世外,不是因為經義無懈可擊,而是因為其嚴密的邏輯因果關系和注重試驗的行動主體。

  這些年來,真理教的物理,自然,天文,地理,化學這些學科蓬勃,他們的發明,發現,迎改變了整個世界。

  在務實這方面,三教都是甘拜下風。

  三教務實拍馬都追不上,那就只能在務虛方面爭個高低了。

  張瀚以前瞧不起他們,總認為他們就只是嘴炮,說起來頭頭是道,做起來就樣樣稀松。

  但是這次到了歐洲之后,他才發現,自己還是需要學習一下吵架的技巧的啊…

  梁國公世子張海對這個弟弟已經完全失望了,他苦口婆心想要勸這個弟弟做點正事,梁國公在橫斷海的家族封地,如今被東海公府遠遠超了過去,可是他一點不操心,整天只想去歐洲搞那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原本他以為,皇外祖會制止弟弟這種毫無意義的行為,可是他卻沒有想到,皇外祖甚至在這里面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這讓張海有些看不懂,他也索性就不管不問,也不指望這個弟弟能幫家族干什么事了。

  但是這次回來,他不僅熱情邀請法蘭西王到梁國公府住,還動用了他在家族的權限,為法蘭西王提供了超過六萬銀幣的借貸。

  六萬銀幣對梁國公府不算什么,張海擔心的是,自己家族與法蘭西王關系太親近,會引發朝廷的猜疑。

  他們張家三代忠心耿耿,如果因為此事引發皇外祖不悅,那才是大事。

  “世子,駙馬都尉李指揮使秘密登門…”

  張海心中一凜,連忙站起身來,說道:“快快有請…”

  大明的駙馬都尉很多,李指揮使也很多,但是這兩個稱呼被連在一起的時候,就只有錦衣衛指揮使李子風了。

  身為錦衣衛指揮使,這個帝國最有權力的一撥人,今日還是秘密登門,張海不敢不重視。

  頃刻之后,李子風強壯的身影進了主殿。因為是秘密前來,張海不敢迎出門口,卻也不敢大喇喇地等在主位,站在了門內相迎。

  “張海見過舅老爺…”

  李子風雖然年歲不算大,但是娶的是大明長公主,當今陛下的親妹妹。張海這個陛下的外孫,叫一聲舅老爺也是以示親近。

  面對張海,李子風也沒有擺出架子,扶著他的手臂讓他直起身來。“廣陵不需客氣,就當老朽今日是來走親戚的…”

  話雖然如此說,但是李子風身為錦衣衛指揮使,不得陛下指令,這勛貴世家的門,一般是不會進的。

  錦衣衛指揮使,想要安穩坐好,就必須當孤臣。要是跟官員,勛貴沆瀣一氣,這把刀也就失去了作用。

  張海請李子風坐了上座,自己在下座相陪,管家親自端上來一壺茶,然后就主動準備離開。

  李子風這個時候說道:“老管家不必避嫌,今日這事兒倒也算不上保密,只是不愿意大張旗鼓罷了。”

  說話間,李子風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張金票,遞給了張海。“這是一張六萬銀幣的金票,也是陛下托我帶過來的。府中如今這位貴客,陛下預備明日見他,至于他在大明的開銷,陛下也不愿讓梁國公府吃虧。”

  張海和老管家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不明白這里面的意思。

  錦衣衛知道這個法蘭西王花了梁國公府的銀子,這不算稀奇。

  法蘭西王這些日子在應天府可謂是散盡千金,他從法蘭西過來的時候,帶了最少價值十萬銀幣的財貨,都花光了,這才問張瀚借了銀子。

  這些銀子,法蘭西王也不是不還,等回了法蘭西,一個國王也不會賴這點錢。

  張海只是擔心跟他交好會影響梁國公府,現在李子風的舉動,已經說明了陛下知道這件事,還是的。

  但是梁國公府敢收陛下的銀子嗎?當然不敢了…那么現在李子風帶金票過來,究竟是為了什么呢?

  見老管家輕輕搖了搖頭,張海立即說道:“舅老爺,這銀子,孫兒是萬萬不能收的。梁國公府也不差這點銀子,還請舅老爺明示…”

  李子風笑道:“你們啊,總是想的太多了。其實陛下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怕你們生怕牽扯到梁國公府,繼而不敢張瀚,壞了陛下的大事。”

  “大事…,廣博現在干的是大事?”

  老管家更覺得不能理解了,在他看來,二少爺完全是不務正業,吃飽了撐的去歐洲幫他們。

  張海又問:“舅老爺,二弟這次回來,孫兒也沒有拖他后腿,上次說要支銀子,孫兒也二話不說拿了六萬銀幣給他。孫兒還怕這事兒…”

  李子風也不繞圈子,直接跟他說道:“陛下就是怕你怕了,所以我今日才走這一趟。而且,這事兒也不能讓那法蘭西王和廣博知道,明白了嗎?”

  張海沉吟了一下,這才慎重地說道:“陛下知道二弟所做的事,也愿意他,但是兒子不知道陛下愿意他,陛下也不愿讓他知道?”

  “就是這個意思。”李子風看了看張海,又看了看老管家,眼睛在四周巡視了一圈,才又說道:“這法蘭西王在歐羅巴雖然不算最強,但是也算一方豪強。特別是他現如今愿意跟我大明靠近,我大明也想用他在歐羅巴鬧一鬧。

  他想在大明買一些以前不賣的東西,陛下也愿意賣他,他沒錢,陛下也愿意讓他先欠著。所以這事兒,不管他跟廣博怎么鬧,你都不要擔心,要錢,你就給,你梁國公府花了多少銀子,陛下這邊都會給你補上來。”

  張海還想再問,李子風又說道:“至于這里面的一些干系,你也不要問,更不必問廣博,只管照做就好了。”

  張海這一下想問的話也問不出口了,點了點頭道:“孫兒明白了,多謝舅老爺指點。”

  李子風笑著將金票又遞給他說道:“這銀子你先收下,廣博要是再跟你要銀子,你就繼續給,只要記得,讓廣博問對他要借條就好了。”

  而就在梁國公府的西院,路易十一躺在一個大沙發上,聽著收音機里面傳來的美妙音樂。

  這收音機能收聽到應天府廣博電臺播放的節目,那些說話他聽不懂,需要有一個通事在旁邊翻譯,但是音樂,是沒有國界的。

  來到大明,他才真的發覺自己就是一個土包子。他原本以為法蘭西已經足夠強大,但是來到大明,他感覺到了這完全的差距。

  大明只需要動用一點淡力量,不要說法蘭西,就是整個歐羅巴,也根本抵擋不住。

  這里有最美味的食物,最華麗的衣服,最先進的科技,最發達的經濟,最強大的軍隊,還有最完善的法律和紀律。

  相比大明,他們歐洲就是一群野蠻人,在一口井里面斗爭了幾百年。

  現在,他們浮出了井口,才發覺,原來自己都只是井底之蛙。

  因為差距太大,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從哪方面來向大明學習。

  這些時日,他除了參加外交部和鴻臚寺布置的禮儀課,其他時間,就帶著張瀚一直大街小巷地到處亂竄。

  許多在大明人看來已經習以為常的東西,在他的眼里,卻充滿了神奇。

  比如,電,比如擴音器,比如自行車等等…

  而在大明人看起來都比較稀奇的收音機,更是讓他覺得太神奇了。

  在東方,雖然沒有上帝,但是大明人自己,比上帝還要神奇。

  實際上,不僅僅是他,所有來自歐羅巴的那些代表們,都已經被繁華的應天府給迷住了。

  一首動聽的曲子放完,收音機里面又傳來了說話的聲音,這是一小段。路易十一沒有讓通事繼續翻譯,轉過頭來,望向了坐在書桌前面看書的張瀚。

  “張,貴國的工部是不是太保守了,槍炮制造不向歐羅巴輸出,我可以理解,但是為什么造船,自行車,汽車工藝,也不向歐羅巴輸出呢?我的法蘭西是非常真誠地愿意成為大明帝國的盟友啊!”

  書桌前面的張瀚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路易十一說道:“因為這個帝國只有一個聲音,任何人要做出任何決策,都必須通過陛下的同意。”

  “那你們如何保證陛下的決定永遠是正確的?”

  “這句話你要記得以后不能再說…陛下永遠是對的,哪怕是錯的,也是對的。”張瀚盯著他的眼睛說道:“大明帝國的政治制度的優越性,是你無法理解的。勛貴,大臣,他們都會受到層層的制約,沒有任何人能夠像歐羅巴的大臣一樣,控制所有的事情。只能有一個人,那就是陛下。而陛下的所有決策,也并不是貿然做出的,在之前會經過各級大臣的合議,然后做出有利于大部分人的決定。

  所以,歐羅巴如果想要跟大明學習,不是買幾臺機器就能學會大明的,必須要先從政治制度上面來學習。

  但是,你們沒有我們的幾千年的文化沉淀,你們也沒有真理教這樣可以改變世界的學術教派,想要跟大明學習,你們除了要理清自己的政治架構,首先要做的就是推翻教會的壓迫和統治。”

  路易十一點了點頭說道:“我也認為教會必須推翻,但是首先要做的增強自己的實力,才能抵抗教會的反撲。”

  “所以,明天你去面見陛下,將會是重要的機會,如果能夠得到他的,法蘭西就能從教會的壓迫中掙脫出來,向文明靠攏。”

  皇宮。奉天殿。

  在大明永樂二十年建設起來議會大廈,正統六年建立起總理府,國防部之后。大明朝會就轉向各部自決,三大殿就成為了名譽上的議事大殿,主要承擔一些禮儀上的活動。

  奉天殿現在幾乎就只有每年的萬壽節,和四大節才會開放。只有謹身殿現在依舊承擔著朱瞻基日常議事,會客的作用。

  但是今日,奉天殿大門中開,錦衣衛,鴻臚寺,外交部三部官員華服而立。

  奉天殿廣場中間,來自歐羅巴的一千三百人在各自通事官員的帶領下,在廣場中間列成了整齊的方陣。

  奉天殿中,三品以上官員站立了第二層平臺的兩邊,留出了中間的紅毯。

  這些年來,奉天殿雖然失去了議事的作用,但是卻沒有荒廢下來,每年都會嚴格檢修,粉刷。

  不僅如此,這里面還安裝了一套擴音設備和數十盞電燈,開放的時候,這里面都會被映照的燈火通明。

  一群三百多人組成的宮廷樂隊,現在正奏響著威嚴肅穆的音樂,這種音樂也讓廣場上的這些歐洲人,心情變的格外緊張。

  一千三百人,雖然都能輪流進殿,但是只有兩百零一個能得到朱瞻基的召見,面談。

  他們這些人這個時候,正在被外交部和鴻臚寺的官員們交待著覲見的禮儀。

  這種讓人緊張的氛圍是故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讓人第一次見到大明皇帝的時候,有畏懼之心。

  幾十個高音喇叭里面,突然傳出了一個聲音,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外交部長馬隨的聲音。

  “宣法蘭西國王,葡萄牙國王,佛羅倫薩執政官,匈牙利國王,挪威國王覲見…”

  這次親自來大明的國王不多,許多國王根本不敢離開自己的國家。

  法蘭西就不用說了,葡萄牙一直想要海洋貿易,這次借機來覲見朱瞻基,想要親自面見他,能說服他。

  佛羅倫薩的執政官是美第奇家族,這也是大明在歐洲的最忠心狗腿子,當然會親自過來。

  匈牙利國王一直自詡是東方人,這次也想借機回東方看看。

  而挪威受到了北歐強國瑞典的威脅,這些年日子不好過,所以想要跟大明借勢。

  不管是國王,還是大公,伯爵,只要是親自前來,都有各自的訴求。

  他們這幾個國王最先進入了大殿,面對的就是肅穆威嚴的場景,他們小心翼翼地沿著紅毯向前走,隨從們在第三層就要停下,而他們可以上到第二層。

  來到龍椅下方的第二層,幾位國王都跪了下來,以大明的禮節覲見朱瞻基。

  因為要雙膝下跪,這也是許多國王不肯親自來大明的主要原因。許多國王提出了可以單膝跪拜,但是不能接受雙膝跪拜,不過這個時候,外交部的人根本不理他們。

  肯親自過來雙膝跪拜的首領,就代表已經徹底臣服,大明自然會另眼相看,加大扶持。

  至于另外的國家,會有他們后悔的時候。

  因為是獨立王國,他們的這些國王在叩拜之后,還得了與朱瞻基的單獨說話的機會,隨后并立在大殿兩邊,可以觀賞后面的過程。

  他們之后,是獨立王國的代表,再然后是大公國,城邦國,最后是伯爵領地。

  他們這些勢力,基本代表了歐洲的絕大多數勢力,哪怕是跟大明發生過戰爭的波蘭,立陶宛等國,也都派了代表前來。

  上午的時間是朱瞻基一次性會見所有人,然后宣讀了大明的對外策略。

  讓所有人摸門不著的是,在這威嚴的大殿上,竟然還有一幫人拿著閃光的機器,對著他們所有人在閃燈。

  大部分人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猝不及防之下,被刺激的眼淚橫流。

  到了中午,在武英殿賜宴,所有人按照不同的級別被安排在不同的餐桌,享受了一頓宮廷御膳。

  然后,大部分人都會出了皇宮,只留下了下午朱瞻基將要單獨接見的幾位。在今后的幾天,朱瞻基將會輪流接見他們。

  而法蘭西的路易十一,就是朱瞻基特意安排的第一個接見的國王。

  沒有見他之前,朱瞻基還以為這個懟天懟地的路易十一是個面相刻薄的家伙,但是親眼見到,發現今年四十三歲的他看起來像一個學者,一點也看不出性格的暴虐。

  朱瞻基在謹身殿接見了他,并且主動走下高臺,接受了他的臣服。

  而旁邊伺候的眾人,當然要用相機記錄下這一刻。

  不僅如此,所有國家的代表在上午叩拜的時候,全部都被拍下了照片。

  這些照片,今后將會成為最珍貴的歷史記憶。

  行完禮儀,朱瞻基回到了龍椅上,與路易十一展開了對話。

  在一番禮節性的問候之后路易十一向朱瞻基提出了想要讓法蘭西全面學習大明的道路。

  而這個時候,朱瞻基并沒有表示反對,但是他跟張瀚的意見一樣,認為法蘭西學習大明,不僅要從工業,農業方面學習,更要從整個社會制度上來學習。

  如今的法蘭西,大領主在封地擁有絕對權力,即使是國王也不能干涉。

  而且,在法蘭西,貴族永遠是貴族,農奴永遠是農奴。平民向上的通道被堵死,一個平民,一輩子最多只能做到騎士。

  一直要到騎士的下一代,才有可能獲得爵位。

  這種僵硬的制度根本不能讓人才得到利用,所以法蘭西想要跟大明學習,先要解決國內的政治架構問題。

  朱瞻基的話可要比張瀚的管用多了,而且他的內閣一個個老奸巨猾,用各種手段,各種策略忽悠的路易十一相信,法蘭西最重要的問題不是,而是改革,而是革命。

  當然,朱瞻基并沒有打擊路易十一想要進行工業的決心,甚至還表示了。

  一番會見,路易十一感覺到大明皇帝是真的為法蘭西著想,愿意幫助法蘭西。

  他嘗試性地想跟大明購買一些火藥,結果朱瞻基也爽快地答應了他。

  歐洲沒有硝石,天然硝石的產量低的可怕,他們只能靠糞便獲取硝石來制造火藥。

  所以,歐洲各國的火槍雖然多,但是力量取決于火藥的多少。

  朱瞻基答應了賣給法蘭西一船火藥,讓路易十一喜出望外,有了這些火藥,統一法蘭西似乎就指日可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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