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繞過非洲
在斷定了攔阻大明艦隊的只有帖木兒國之后，大明對交易點的掠奪稱得上是非常文明的，由于大明對所有的產業都進行了過細的甄別，屬于忽魯謨斯和黑羊王朝的大部分產業都沒有動。
但是即便如此，忽魯謨斯的賽夫丁也很怕沙哈魯跟他秋后算賬，主動拿出了近五萬兩黃金，將自己的小兒子與一幫親近大臣的后代安排進了大明的艦隊。
這些財富與人手，也算是他們為自己的以后留下的一條退路。
朱瞻基固然無意掩護他們，但是有了插手這里的機會，他也不會放過。
這些人只要在大明的手里，以后隨時都有插手這里的機會。
至于黃金，朱瞻基從來都不放在眼里。五萬兩黃金對個人來說，是一筆很大的財富，但是對一個國家來說，只不過是九牛一毛。
以后代的黃金價格來說，五萬兩黃金不過是一噸半而已，最多也就是三億多國民幣。三億國民幣對一個人來說很多，對一個國家來說，卻不值一提。
全部大明流通的黃金，馬馬虎虎都有百萬兩黃金。何況對一個國家來說，黃金不過是社會財富的一個衡量標準，并不是這些黃金能夠有多大用處。
大明如今固然國庫不算充裕，但是僅僅一個北明山銅礦，每年都能產出黃金十幾萬兩，等南洋和南洲的金礦開端開發，以后每年的黃金產量能達到百萬兩以上。
所以，也不會貪圖他們這一點黃金。
賽夫丁當然也看出了這一點，所以不怕朱瞻基有什么壞心思，他們每次交易的貨物的數目，都不止這個數了。
朱瞻基將他們安排進艦隊，當然不是要隨著他一起前往歐洲，而是安排他們以使節的名義，前往大明。
下西洋的艦隊，在這里就要徹底離開，除了前往歐洲的艦隊和與歐洲貿易的貨物，其他的貨船都要返回往。
在南洋和印度，包含這里交易的財貨并不少，很多貨船都已經滿載，不需要再往跟歐洲貿易了。
經過仔細的盤點，大部分貨船都要原路返回大明，前往歐洲的艦隊以軍艦為主，滿載香料，瓷器，茶葉，絲綢，鐵器的貨船，只剩下了不到一百艘。
為了護送這些貨船返回，海軍會抽調兩個軍衛一萬一千人護送這些貨船還有一些商人返回，而這些人，全部交由朱瞻基的大管家金闊領軍。
金闊是首領大太監，在以前的太監的行列，與鄭和是同一級別，地位夠高。
更重要是他忠心耿耿，這次在忽魯謨斯搶了十幾萬兩黃金，還有比這些黃金更值錢的貨物。
再加上在印度的交易，返回的艦隊滿載的財貨超過百萬兩黃金，所以必需要一個值得信任的人運送。
而且朱瞻基暫時不會回國，也需要一個親信回往幫他盯著國內，金闊是最合適的人選。
除了金闊，孫林這次也會返回。他掌管咨情司，工作的重心是監管大明內部與周邊各國。
歐洲那邊太遠了，還沒有到發展觸角的時候，所以，他留在大明，能施展更大的作用。
當朱瞻基把這些瑣碎的事務都安排好的時候，鄭和他們也從天方回來了。
他們回來的時候，從馬穆魯克王朝也帶回了一些會講西語的商人，朱瞻基也全部收進了艦隊之中。
而隨隊前來西域進行貿易的大食人，幾乎全部隨商隊返回。
四月底，艦隊再次從忽魯謨斯出發，這一次，要一路南行，繞過全部非洲大陸，前往歐洲。
如今的艦隊只剩下了三萬海軍，兩萬兩千幼軍，一萬一千羽林衛，還有數千其他職員，總人數從當初的將近十萬，變成了七萬多。
不過，除了減少了一萬七千海軍，戰斗力最強的幼軍和羽林衛都依舊隨隊，戰斗力并沒有降低。
艦隊固然少了兩萬多人，少了近三百條船，但是剩下的船只大部分都是戰艦，而且留下的七萬部隊都是精兵強將。
從此地開端，艦隊不再分兵，只會分成前營，中營，后營，綿延上百里，一路西行。
前營的船只配備分為兩大類，一類是速度快的，一類是吃水淺的。
由于前營除了要勘測水域，摸索航線，還承擔著沿途交易，大陸，島嶼的摸索任務。
至于中營和后營，以貨船和護衛艦為主，航速會慢一些。
從波斯灣前往非洲南角，這將會是全部下西洋旅途中最艱巨的一段行程，艱巨程度還要超過前往南洲的行程。
由于印度洋的洋流方向是順時針，而從四月開端，風向也是西熏風。
也就是說，全部艦隊不僅要逆風，還要逆水。只有過了赤道線之后，才會轉成逆風順水，航程會輕松一些。
要是后代，朱瞻基盡對不會選擇這條航線，但是現在沒措施。由于如今的船只沒有抵抗大風和大浪的能力，只能沿著海岸線走。
即使抵達了南非，然后轉向北走，也不代表下面的旅程就會輕松，由于接下來要面對的是水情最為復雜的大西洋。
太平洋固然面積最大，但是由于洋流規律，避開臺風季節，還是非常安全的，這也是太平洋的名字來由。
假如說太平洋是個淑女，跟太平洋相比，大西洋就是一個暴躁的摳腳大漢。動不動就發性格，特別是南大西洋，簡直可以說是這個時代的禁區。
而且四月到十月之間，也是非洲和大西洋的臺風季，不管怎么警惕都不認為過。
朱瞻基可不愿自己這些精銳的戰士，沒有逝世在戰場上，而逝世在了臺風里。
有了這些顧慮，加上前營還需要沿途上岸，丟下一兩個千戶營，在當地考核，所以艦隊的速度非常慢。
而且這一次艦隊幾乎是貼著海岸線走，只要碰到有大風的征兆，就立即上岸回避。
從索科特拉島開端，每到一處，都是前營負責聯絡，與當地人喬坦貿易，當中軍抵達的時候，就按照余先談定的交易，進行商品交換。
隨后，艦隊抵達了后代的索馬里，在后代這里已經完整荒野化，但是現在，還有大片的農場和牧場。
這里的部落打漁，打獵，種植各種農作物，看起來甚至比六百年后還要富饒。
僅僅在索馬里一地，這里就有三個大型部落，分辨被稱為木骨都束，竹步，麻林。他們什么東西都缺，大明拿出來的貨物，每一樣都能讓他們愛慕不已。
惋惜的是，他們并沒有多少大明中意的商品，除了少數的黃金和白銀，大明對糧食根本不在乎。
無論到了哪里，大明浩浩蕩蕩的艦隊都讓人看而生畏，根本沒有任何部落敢尋釁大明的權威。
鄭和在通事的贊助下與他們進行了溝通，隨便一點賞賜，都讓他們心甘甘心腸認大明為宗主國。
看到這一幕，朱瞻基忍不住有些可笑，這所謂的屬國，本來就是用賄賂換來的啊！
不過看到他們得了幾匹布，幾匹絲綢，一套瓷器，一袋最便宜的茶葉，就心甘甘心腸在國書上面簽字畫押，朱瞻基感到，這種方法實在很不錯。
不需要打打殺殺，就能讓他們心甘甘心腸認大明為主，只要占了名分，以后自然輕易向他們國內插手。
船隊抵達后代肯尼亞的蒙巴薩的時候，碰到了第一次的強風，不過艦隊早有籌備，全部躲進了蒙巴薩的內陸海灣回避。
蒙巴薩是一個自然的海港，兩片陸地，夾著一個島嶼，分出了兩條水道和兩個內陸海灣。
固然這里沒有山能擋風，但是沒有大浪，僅僅是大風，對艦隊的損傷并不大。
大風過后，也僅僅有兩艘船的桅桿被吹斷，熟練的工匠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調換了新的桅桿。
這里藍本是非洲土著的天下，但是從三百年前，進行貿易的阿拉伯人就把持了這一區域。
阿拉伯人將當地的食人族驅趕到了內陸地區，在海灣口的那個島上建設了一座新城，這就是后代的蒙巴薩。
由于是阿拉伯人把持，他們本來就是貿易為生，所以船隊在這里修整的同時，也交換了兩船的貨物。
固然這里非常合適建設補給點，但是朱瞻基卻沒有這個心思。
首先這里已經被阿拉伯人把持，其次，他們目前做的還不錯，艦隊一到，就能供給完善的服務。
既然不需要投資就能得到補給，何必要自己費工費力呢？
朱瞻基真正的目標是在蒙巴薩南方不到四百里的達累斯薩拉姆，那里也是歷史上鄭和曾經兩次抵達的處所，更有不少華裔在這里落地生根。
達累斯薩拉姆也是一個自然港口，并且有一條大河可以通往內陸。更重要的是，這里盛產黃金，在藍本的歷史上，當地的土人用簡略的工具，就淘了數百噸的黃金。
固然這些金礦朱瞻基根本不知道在哪里，但是只要在這片區域，就不怕找不到。
在蒙巴薩已經被阿拉伯人占領的時候，選擇如今沒有人器重，并且只有少數部落生存的達累斯薩拉姆更符合發展利益。
所以當船隊抵達這里的時候，大明艦隊進行了第一次修整，也在這里興建了一個補給點。
這里與南洲不同，南洲總共只有幾十萬土人，需要大明從頭發展，那里也不容其他人染指。
但是這里早已經被阿拉伯人盤踞了北部地區，非洲中部的土著部落人數眾多，既然獨占需要耗費更多的精力，還不如與人共享，方便建立剝削階級。
如今的達累斯薩拉姆還是一片荒蕪，只有內陸的一些大型部落，將觸角衍伸到了這里，但是并沒有太多人器重。
一直到大明將濾水池修睦了，才有部落的人與他們進行了初步接觸。
這個部落是一個叫做摩洛哥羅的大型部落，總人數超過了五百萬人。他們部落的都城就叫摩洛哥羅，間隔達累斯薩拉姆差未幾有三四百里地。
這個部落的權勢非常大，盤踞了乞力馬扎羅山以南的幾乎所有平原地帶。
由于權勢大，人數多，他們盤踞的資源當然也不少。大明的貨物對他們來說是從來沒有想過的高級商品。
根本沒有費多大的工夫，他們的部落首領就批準了大明在進海口處修建補給點，并且跟大明進行交易。
不過在投奔大明，認大明當宗主國的時候，他們有一些遲疑。來到此地的部落長老不能做主，只能將這件事推到明年，等大明艦隊返回的時候，才會持續談這件事。
固然看起來有些兒戲，但是仔細想想，也能懂得了。
殘暴的大航海時代還沒有開端，歐洲各國自己打的不可開交。全部世界處于一種區域性的國際關系，很多人都對外面的世界感到好奇。
這些非洲的部落除了周邊的部落，對全部世界都缺乏一種認識，當駕駛著無敵艦隊的大明艦隊抵達此地，他們除了震動與好奇，就再也沒有別的想法了。
在面對強勢的大明時候，他們布滿了畏懼。大明沒有率先舉起屠刀之前，他們愿意選擇友愛相處。
船隊持續出發，在非洲的第二個補給點設立在了莫桑比克的首都馬普托。
之所以選擇這里，當然是由于南非的黃金。這里是間隔約翰內斯堡最近的區域，也是非洲大陸各種族在非洲南部最后的聚居地。
在歐洲進侵非洲之前，從非洲中部的贊比西河以南，實在很少有土著。
固然北部非洲是世界文明的發源地，但是在南部，都是極為原始的生活。
他們跟澳大利亞土著一樣，缺乏紡織技巧，不會種田，只能依附狩獵和采摘為生。
由于不穿衣服，他們抵抗不了嚴冷，所以在南非一帶，聚居的土著非常少。
后來的南非有那么多的人口，大部分都是在歐洲進侵非洲以后，遷移過來的。
以至于南非后來黑人篡奪政權，白人和布爾人實在非常委屈。由于這個國家藍本都不是黑人的，只是他們太能生，最后黑人的數目超過了白人和布爾人而已。
對這段歷史朱瞻基懂得未幾，但是他在安哥拉投資的時候，看過當地的歷史。安哥拉本國的歷史書里面，就側面闡明了南非人大部分都是從他們那里遷移過往的，兩個重要民族跟安哥拉都是一族。
所以朱瞻基很是感到可笑，歐洲人為了開發南非，大批引進黑人挖礦，最后黑人太多了，又把他們趕走了。
當然，可笑的不是這個，可笑的是那個所謂的自由斗士。不過由于坐了幾十年牢，就成了大好漢，圣人。
就是這樣一個人，把一個發達國家折騰的經濟倒退三十年，變成了貧困國家，還有人給他唱贊歌。
當然，這樣的笑話也就只有黑人能吸收，反正他們又不想過好日子。只要不讓他們干活，他們天天能唱歌舞蹈就夠了。
朱瞻基對非洲沒有殖民想法，重要就是感到這里的人無藥可救。
他們實在太懶了，懶的讓人無法懂得。他在非洲投資的時候，根本不能把工錢全部結清，由于一結清，人就不見了。
他們不把錢花光，不是沒有飯吃了，根本不想干活。
但是對非洲的礦產，他又很眼饞。赤道以北的非洲，沿海一帶都是石油。而赤道以南，則全部都是珍貴礦產，按照土地面積來算，全世界唯有南美的秘魯，智利一帶能比得上他們富有。
所以，在非洲設立幾個殖民點，還是很有必要的，即使不占領這里，也要把南非的金礦捏在大明的手里。
當朱瞻基的中軍抵達馬普托的時候，前軍已經在這里修建好了濾水池，耗費了兩天的時間補足了凈水。
換了一批海軍充當前軍，他們又開端了后面的行程，而中軍則一直等到摸索馬達加斯加島的職員回來，才又開端了行程。
馬達加斯加固然靠近非洲，但是這里人種卻跟非洲完整不同。這里的土著與南洋人種幾乎一樣。
在這個時代，他們剛剛有部落意識，根據鄭和他們的摸索，島上一共有七個大型部落，但是總人口也不過只有十幾萬人。
將這里做了重點標注，雄師持續出發。
在朱瞻基的打算里，想要把島上的居民全部遷移到大陸上，這個島以后全部留給華人。
有大海的阻隔，不怕黑人們混雜了華人的人種，通過這里，又能把持大半個非洲。
不過這是以后的打算，在南非的定居點安排好之前，這些想的太遠了。
非洲的第三個補給點設在后代的開普敦，但是在中軍還沒有抵達開普敦之前，又遭遇了一次狂風雨的襲擊。
這一次，艦隊的運氣就沒有那么好了，由于在狂風雨抵達的時候，船隊所處的沿海并沒有合適的港口。
一開端，艦隊還想硬抗，但是在大自然眼前，宏大的木船不堪一擊。
在損毀了超過十艘船以后，包含朱瞻基的旗艦在內，只能借著風勢沖向沙灘上擱淺，然后聽天由命。
平底沙船在這個時候是很占便宜的，它們可以直接沖上沙灘，有了沙底的支撐，固然大風將船吹的東倒西歪，但都有驚無險。
但是福船，廣船，這種吃水達到五六米的木船，由于支撐面積太小，即使擱淺后，也有超過三十艘被吹倒。
幸虧船只一直沿著海岸線航行，即使船只傾覆，職員的傷亡情況也不嚴重。
馬欣他們隨著朱瞻基出海一年多，還是首次碰到如此大的狂風，看到那些戰艦被吹翻，一個個都紅了眼眶，擔心不已。
不過朱瞻基的旗艦經過特別的設計和緊固，而且這么大的船，面對海風的抵抗力，也超過了那些不過兩千石，四五千石的戰艦。
“哭什么哭？碰到大風本來就早就預感。現在我們該慶幸，這海岸是沙灘而不是石頭海岸，否則喪失就更大了！”
“殿下，我不為自己擔心，在你身邊我什么都不怕。只是可憐那些將士…，剛才右翼那邊一艘船側翻，我親眼看到一個將士被船砸在下面。”
朱瞻基的心里也不好受，無心安慰她們。本日不能點火，晚上想吃口熱飯是沒有的。一會兒我讓人給你們送點干糧過來。”
正欲外出，劉承徽身上被淋的濕透了，從外面進來。“殿下，天快黑了，你要往哪兒？”
朱瞻基沒有答復她的話，問道：“道長身材可還好？”
“殿下別忘了我們可是生活在惠州，這風固然大，但是在惠州每年總是會遇上幾次，不妨事。”
朱瞻基點了點頭說道：“你換身衣裳，進夜就別出往了。我出往看看。”
劉承徽嘴巴張了張，想要喊住他，卻又閉上了嘴。他對朱瞻基的性格已經很熟悉了，知道這人不聽勸，只能喊了個內侍，給朱瞻基送一套蓑衣過往。
五月的南非這個時候已經深秋，白天的氣溫有十幾度，但是晚上只有五六度。
這樣的氣溫，士兵們落水之后，身材都不會好受，只要抽筋，溺水的可能性很大。
不過鄭和他們常年行船，都有一套自救的措施，像這種將海船擱淺在沙灘上之后，都會從船上牽一條纜繩到岸上。
岸上的士兵將繩索固定在岸邊，或者干脆就直接拽著，這樣有人落水之后，也有攀扯之物，只要不自己心慌，總能沿著繩索走到岸邊往。
朱瞻基就擔心那些幼軍，由于海軍基礎都會水，但是幼軍里面，不會水的占了多數。
朱瞻基的旗艦間隔岸邊最遠，但是他的船也是最安全的。大風一來，好幾艘大寶船就被拱衛在旗艦四周。
然后所有人一同努力，用粗壯的纜繩將四周的船全部跟旗艦綁在一起。
大風吹來，纜繩沒有斷，但是不少處所的木欄都被巨力扯斷了。而且船與船之間的碰撞，摩擦，發出讓人牙酸的咯吱聲。
這種安全是以損傷船體為代價的，但是在所有人看來，這都是值得的。
戰在甲板上，大風呼呼吹來，人跟人面對面說話幾乎都聽不見。
不過這個時候，岸邊已經點燃了一個又一個的火堆。從船上看過往，這些火堆綿延了數十里，直到視線之外。
這些火堆可以給戰士們帶來熱和，更給落水的士兵帶來盼看。
固然沒有星星，但是朱瞻基知道，艦隊現在所在的地位大約是后代的南非艾爾弗雷德港四周區域。
這沿途幾百公里，都是沙灘的海灘，即使艦隊有些喪失，也不會太大。
要是這臺風晚來一兩天，船隊快要抵達開普敦的時候才來，那里大部分都是巖石海灘，船隊的喪失就大了。
這場狂風吹了足足一天一夜，第二天的風固然小了，但是雨卻一直沒有停。
等到狂風過往，已經是中午。這個時候沒有人顧得高低雨，將藍本緊固在大船上的傳令艦全部派了出來，沿著海岸線搜救傷員。
從離開大明，隨行的八萬將士履行了大大小小數十次任務，也經歷了好幾次大大小小的戰事。
拋開留在南洲的東瀛人，這一路上逝世亡加上受傷的士兵都沒有超過兩百個。
但是僅僅這一夜，就有超過一千人受傷，逝世亡超過了一百人。
他們有些人是在甲板上被砸傷，砸逝世，有些是被大風吹進了海里。但是大部分都是由于船體側翻，溺逝世在船艙里面的。
看著被抬出來的一具具尸體，朱瞻基的臉色陰森無比。
大風依舊在持續，大部分人忙著緊固船艙，搶救被淋濕的貨物。
那些瓷器無所謂，但是絲綢，茶葉，香料，都是不能沾水的貨物。
面對這場大風，這些貨船大部分都完好無損，這是由于貨船裝滿了貨，所以自重比較重，能抗大風。
但是戰艦上面只有士兵，他們相比那沉重的貨物輕了太多，導致傾覆的大部分都是戰船。
那些一路花天酒地，把這次旅行當做游樂之途的宗室成員們，經歷了這場狂風雨，都還心有余悸。
有幾個年紀小的不停地抹著眼淚，他的親弟弟朱瞻墉也在其中。
本來士氣就低下，他們幾個一哭，更是讓將士的士氣低落。
朱瞻基走了過往，看到朱瞻墉神情憔悴，光著腳站在沙灘上，心里有些心疼，更多的卻是惱火。
“男子漢流血不流淚，哭什么哭？”
“大哥，我想母妃了…”
“身為朱家子孫，享受著榮華富貴，當以國事為重。看你身材瘦弱，看來又是疏忽了錘煉，要是不行跟我一艘船，你就不能疏忽了錘煉。李亮，安排船將他們都送回往，別讓他們在這里礙事。”
出了事情就要解決，在這種緊要的時候，不能出力的人，留在這里也沒有用，反而影響士氣。
這由于是朱瞻墉，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又才十二三歲，要是換了其他人，朱瞻基早就發性格了。
打發了宗室們，朱瞻基就派出了艦隊還剩下的四百醫師，搶救傷員們。
重傷員由他們宗室配的十幾個御醫專門救治，輕傷員就由普通的醫生來救治。
傷員們大部分都是外傷，要么是嚴重的要逝世了，要么就是肢體受傷不會丟了生命，對醫生來說，這樣的傷都還比較好治。
中和子固然七十多歲了，但是老當益壯，在一處清算出來，專門放置傷員的沙灘上，就屬他最繁忙。
職員好救治，但是船隊這次的喪失就比較大了。
固然所有的船都已經落帆，但是幾乎每艘船都有桅桿折斷，不少船的船體也受損。
像朱瞻基的旗艦，桅桿就斷了三根，城墻倒塌了好幾處。而且由于上部與其他船只連接在一起，上面的一圈木欄幾乎全部損毀，甲板也裂了好幾處。
幾百條船需要簡略修復，還有十幾條船完整沒有修復的必要了，這些都要逐一處理。
朱瞻基先是安排了兩條受損比較輕的船往前軍報信，隨后才與鄭和他們商議，這么多的尸體帶回往也不現實，輕易引發瘟疫，所以干脆履行火化，將骨灰帶回往。
將所有的尸體分辨出來，由同一艦船的同袍負責火化，然后裝壇保存。
最麻煩的還是修船，為了將船只修睦，雄師只能滯留在原地，還要派出運水的船只，往運送淡水。
幸好雄師出發的時候，就已經預感到了會涌現船只損傷情況，有幾艘船就專門運送修補船只的木料，桅桿，風帆。
即便現在船只大規模損毀，一些材料拼拼湊湊，還能滿足需要。
只不過，要是再來一次這樣的風暴，很多船就只能趴窩了。
一直到了五月底，所有的船只才修理完畢。前軍派出的摸索隊已經把南非南部的一些區域全部摸排了一遍。所以這一次，船隊也不會在開普敦停留，將會直接向北，駛向歐洲。
由于現在是冬天，南非的土著并未幾，摸索隊接觸了一些土著。他們也并不是純黑人，相當于黃色人種與黑人的中間派，反而更靠近黃色人種。
見到同樣屬于黃色人種的大明人，他們非常親切，固然語言不通，但是也用相當坑人的價格，用一些布料和鐵器，跟他們交換了大批的黃金。
當艦隊再次出行，朱瞻基的心情早已經平復了下來。雄師會合以后，他的精力就重要放在了跟一幫通事學意大利語，西班牙語上面，還有懂得歐洲如今的政治環境上面。
通過這些商人，朱瞻基也才真正懂得到如今的歐洲固然沒有了黑逝世病的要挾，但是依舊亂的難以形容。
英國和法國還在進行百年戰斗，神圣羅馬帝國由于教皇與皇權的奮斗，目前并沒有天子。拜占庭帝國在奧斯曼帝國的攻擊下搖搖欲墜，還多虧了帖木兒國打敗了奧斯曼帝國，才給了他們喘息的機會。
這個時代的神圣羅馬帝國包含了后代的中歐，荷蘭，法國東部，意大利北部，一直到巴爾干半島的宏大疆域。
但是這片疆域上有十幾個大諸侯，二百多個小諸侯，上千個獨立的帝國騎士領地，還有眾多的自治城市。
由此形成了疏松的邦聯，天子是這個邦聯的名義上的領袖，但實際控制的權利不過相當于一個大諸侯。
如今歐洲的中心還是南歐，意大利半島是經濟中心，偏遠的希臘都比英國和法國更重要。
當然，現在是沒有意大利這個國家的，意大利在歷史上一直是疏松的封地，從最早的羅馬帝國之后，就不是一個國家。
一直到十九世紀，才由于民族主義的興起，組成了一個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