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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四章 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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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巳時正,也就是后世的上午九點,吃飽喝足的大明士兵們留下了一半繼續清理占領區,另一半開始了對其他地區的攻擊。

  說是攻擊其實也有些不太恰當,跟昨日相比,倭人武士們吃到虧了,這一次是稍作抵擋就開始了有組織的撤退。

  他們準備放棄整個城市的外圍和港口,固守內城,想要以人數優勢來拉近與大明軍隊之間的力量差距。

  在鄭和的安排下,大明士兵并沒有急著擴大戰果,他們穩步推進,更主要的任務是在占領區域建立大明軍隊的指揮中樞。

  只等在陸地上建立起來了指揮部,朱瞻基和鄭和他們才會上岸,直接在陸地上發號施令。

  而且大明也在等待,雖然現在大明執意要瓦解東瀛的統治體系,但是拒絕幕府和王室的談判,不代表大明也拒絕東瀛各大名的投效。

  畢竟,東瀛以后還是會交給這些大名來管理。直接管理東瀛,雖然利潤最大,但是耗費的各方面成本也最高。

  大明需要在東瀛駐軍,需要委派管理人員,要面對來自方方面面的反抗。

  所以,有必要在管理體系里面,加上一層緩沖體制,就是用東瀛的大名來自我管理,這樣不會直接面對各種反撲。

  只要大明控制了東瀛的經濟,占據了主要的金山和銀山,然后建立有利于大明的管理體制,根本不需要直接管理就能獲取巨大的利益。

  這樣也不需要耗費巨大的成本,實際獲得的利益也更大。

  所以,大軍如今按部就班,穩步推進,實際上也是在等待,等待東瀛人自己亂起來。

  足利義持對東瀛的統治,遠不如大明皇室穩定。且不說足利義嗣的反對,還有天皇系的力量,光是東瀛的獨特政治模式,他就不能在東瀛為所欲為。

  因為東瀛的管理實際上是相當于春秋戰國時期的周王朝下屬的各諸侯國,在東瀛被稱作令制國。

  以前的天皇,包括現在幕府與天皇共同管理,也只是名義上的領導權,地方權力依舊在各大名的手里。

  這跟大明的中央集權制度完全不是一回事,只要中央政府的能力被大明削弱,那么他們自己為了擴張勢力,就能亂起來。

  雖然大明士兵只是隨隨便便的進攻,但是因為力量對比的懸殊,冷兵器與熱兵器之間巨大的差距,兩個時辰的攻擊,仍然順利地奪取了大片的區域。

  到了午后時分,攻擊又停止了下來。大明軍隊占領了大片區域,又開始鞏固自己的占領區,清理所有的人員,將所有俘虜集中管理。

  而在這個過程中,二十多個原本就是大阪籍貫的倭寇也隨著倭人的亂軍,進入了倭人控制區域。

  這邊的戰事方興未艾,而在淀川河畔,一支由兩千羽林衛,兩千神機營,一千倭寇組成的突擊隊,也集結完畢。

  神機營的主要任務是前往淀川河的上游,奪取那里的船只,而羽林衛和一千倭寇,他們的目標卻是幾里外門川家族的大本營神澀川。

  這里在后世就是大阪的淀川區,但是在這個時代,大阪的城市范圍還沒有擴張到淀川河的西岸。

  神澀川扼守淀川河的咽喉,就等于控制了京都與大阪之間的水上生命線。這條京都與大阪的母親河連接了兩個城市,對于大明來說,神澀川本來就是必爭之地。

  哪怕門川家族沒有做出偷襲這件事,大明也不會放過他們這個占據了重要據點的家族,現在對付他們更是理所應當了。

  “趙指揮使,今日之戰,就要多仰仗羽林衛了。”

  趙永亮略帶自矜地笑道:“都是為殿下效勞,這是羽林衛義不容辭的責任。莊僉事不必擔心那些倭寇,我會專門留下五百人防備他們,敢有臨陣脫逃者,格殺勿論。”

  莊敬眼睛向遠處的早田左衛門那里瞟了一眼,低聲笑道:“還請指揮使多關注一下那位早田左衛門,若是有任何反叛跡象,格殺勿論。”

  趙永亮當然知道莊敬想要架空早田左衛門的心思,但是早田左衛門一點機會不給,他也就不能下手,否則這些倭寇就缺少了凝聚的紐帶。

  他們嘩變,反叛事小,壞了太孫殿下的大計,莊敬和趙永亮就百罪難贖了。

  所以早田左衛門只要沒有明確地做出反叛的舉動,任何人都不敢直接對他下手。

  趙永亮嘿嘿笑道:“放心好了,只要他敢有異動,就讓他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為了便于神機營的快速行動,軍中的平底沙船全部被抽調了出來,載著他們兩千人向上游駛去。

  如今的大明軍隊缺少河船和吃水淺的海船,而半個時辰之后,羽林衛和一千倭寇才從此來島登陸,向著神澀川的方向行軍。

  柳升自小繼承父職,成為燕山衛百戶,經歷大小二十余戰,因軍功累升左軍都督僉事,安遠侯。

  他最大的貢獻就是組建了世界歷史上第一支火器營,培養了數千炮手和火槍手。

  但是老師傅遇到了新問題,這次出海,他跟所有的旱鴨子一樣,遭受了嚴重的暈船反應。

  整個行軍過程中,他一直吐的天昏地暗,吃什么吐什么,喝水都吐。

  一直到了東瀛,他才逐漸適應了過來,恢復了一點精力。

  原本他還對朱瞻基將鄭和一個閹人排在他的前面有些不爽,他如今是安遠侯,左軍都督府都督僉事,比之海軍都督劉江在職位上略遜,勛績還要更高。

  鄭和這個海軍總監有些不倫不類,但是朱瞻基卻將他推薦為此次大軍副帥,而自己卻只獲得一個陸戰主帥的職銜,與第二艦隊的主帥易信,第三艦隊主帥朱真處于同一級別。

  而不論是易信,還是朱真,這些人跟他都遠遠不能比,如此安排怎能讓他心服。

  他原本還準備上船之后,就跟這些人別一些苗頭,可是卻沒有料到,一上船就倒下了,這都快半個月了,才逐漸適應下來。

  而這個期間,他也看到了海軍行軍布陣,包括作戰方式都與陸軍大相徑庭。能成為軍中最受朱棣重視的大將,組建大明火炮和火器軍,柳升當然不是一個只知道莽撞行事之輩。

  他最近一段時間也在細心觀察海軍與陸軍的不同之處,吸取這些精粹。

  而鄭和調兵遣將的能力也讓他由衷地佩服起來,這幾百艘船,綿延數十里,但是卻被他安排的井井有條。

  特別是那些在外執行封鎖任務的船只,遠在千里之外,卻通過傳令船將這些分散出去的戰艦統一納入了管理體系,這一點即使是他自己,也很難做的到。

  也是因為有了暈船期間的緩沖,他的驕狂之心并沒有表露出來,加上他資歷最老,級別最高,其他將領都對他禮遇有加,所以他跟海軍的這批將領也還相處的聽和諧。

  如今這批海軍將領,除了劉江之外,不管是易信,還是朱真都不過四十左右。年紀最大的鄭和,也不過四十五歲。

  他已經看出來了,朱瞻基故意安排這樣一批年輕力壯的將領,為的就是給海軍奠定基礎,最少在二十年以內,海軍的管理體系將會穩若泰山。

  越是看的明白,他也越發對朱瞻基感到敬畏,不知不覺之間,這位還不到二十歲的太孫,竟然已經在軍中建立起來了僅此于皇上的勢力。

  從英國公張輔,到黔國公府沐家,再到鄭亨,薛祿,包括他自己,如今都已經投靠了這位太孫。

  還有海軍他的這些直系下屬,朱瞻基的勢力已經遠遠超過了一位太孫的勢力范圍。

  那位備受文臣喜歡的太子,在勢力的培養上,也遠遠不如這位太孫殿下。

  偏偏因為皇上的支持,加上他們這些將領并沒有獻上投名狀,還沒有任何人能對此指責什么。

  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了跟海軍將領別苗頭的想法,出氣事小,若是因此破壞了太孫在海軍中建立起來的管理體系,那他恐怕也落不著好。

  他也在計劃,這次回師,一定要想辦法把自己的大兒子柳溥安排到太孫的身邊。如果能夠將他安排進海軍,那當然更好,所以,他更不能在這個時候欺負這些海軍將領了。

  兩千神機營的將士出發之后,他就一直坐在沙盤前面,研究著東瀛人在那里布置下的防御。

  這一戰,是由他最信賴的副將封寶器領軍,此人作戰雖然稱不上勇猛,但是謀略眾多,眼界甚廣。

  此戰,東瀛方面看守船只的武士只有數百人,即使加上民夫,也不過兩千之數。所以神機營想要獲勝很容易,關鍵還是在勝利之余,保護好這些船只。

  只有有了這些船,大明艦隊才能在東瀛內陸進攻中占據行動優勢。

  “大帥,殿下召見。”

  身為一軍主帥,柳升當然也有自己的旗艦,雖然他也愿意跟朱瞻基更親近一些,但是即使跟朱瞻基一條船,也不一定能時常見到朱瞻基。

  在自己的船上當老大,總比在朱瞻基的旗艦上求一蝸居之地要舒服的多,所以大部分時候,柳升還是住在自己的船上。

  柳升抬頭看了看副將嚴凡林問道:“可知為何事?”

  “這個殿下倒不曾說,不過卑職觀主旗艦上將帥皆輕松自在,應不是為了戰事。”

  柳升曬然笑道:“以火銃對大刀,要是還戰況緊急,那領軍將領就該被砍頭了。”

  既然是太孫召見,不管有沒有要緊事,柳升也不敢馬虎,隨即讓人備了小船,前往主旗艦。

  相比岸上的緊張戰事和遍地冒起的白煙,位于海灣兩三里處的旗艦周圍,卻是一派祥和的氣息。

  朱瞻基也沒有身穿軍服,而只是穿了一件寬松柔軟的常服,端坐在大阪的地圖前面,聽幾位錦衣衛的暗探給他匯報著大阪各處的信息。

  因為有了他們這些暗探的存在,大軍的進攻更能有的放矢,效率更高。

  一幫書記一個個握著太孫發明的鉛筆,記下了他們的匯報。最后咨情司會將這些情報進行匯總,作為正式的情報登記在案。

  見到柳升進入艙房,不等柳升行禮,朱瞻基就呵呵笑道:“安遠侯不必多禮,且來我身邊坐下。如今戰事按照預定計劃進展順利,閑暇之余,聽他們講講異國風情,也是一件趣事。”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柳升不敢真的就大搖大擺地坐下,他行了一個軍禮,這才在朱瞻基下首坐下笑道:“這東瀛,朝鮮受我中華影響久遠,一直學我禮儀,文化,倒是跟我大明風氣相差不大。臣曾率軍進入北地,那里還是蠻夷之地,不通文教,一女侍多夫,甚至一家共用一個女人比比皆是,那才是與畜生無異。”

  兩人又聽暗探介紹了一番大阪的各處勢力分布,內城的主要力量構成,這才打發了他們。

  朱瞻基這也才笑道:“安遠侯一生在馬背上博命,來到船上卻是有些不適應。前些日子你也受苦了。”

  柳升表現出一副慚愧的模樣說道:“升羞愧,不過這些時日適應下來,也不覺船上日子難熬了。”

  朱瞻基笑道:“大軍已經清理出來了幾處稍好一點的宅院,如今勉強可以入住。讓人請安遠侯來,就是想要安遠侯先挑選一處,作為落腳地。這些日子,安遠侯受苦了。”

  連續吐了十余天,加上船上環境逼仄,柳升不習慣,瘦了足有十幾斤。這個時候聽到朱瞻基這樣說,自然很是開心。

  不過他還是先問道:“就是挑選也是殿下先挑,哪有老臣排在前面的道理。”

  朱瞻基搖了搖頭笑道:“孤若踏上東瀛土地,必須要幕府將軍或者東瀛皇室成員,親自到碼頭跪迎,要不然,就是拿他們的人頭來祭。…否則,這東瀛的土地,孤是不會登上的!”

  柳升倒吸了一口冷氣,足利義持當然不可能來跪迎,真要到了那個時候,恐怕東瀛已經完蛋了。

  而殿下要東瀛皇室來跪迎,這件事倒是還好操作,不過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也代表大明的全面勝利。

  他的確受夠了船上的顛簸,這個時候也就不再謙讓,抱拳道:“既然如此,臣愿為殿下先鋒,親自到京都和奈良,擒獲東瀛皇室來跪迎殿下。”

  “聽聞安遠侯此言,孤心甚慰。不過還請安遠侯稍安勿躁。此時還不到安遠侯出力的時機,待我大軍穩定局勢在大阪建立穩定據點。那個時候,進攻京都的重任,孤就交給安遠侯了。”

  如今的東瀛皇室主要還是以京都為首都,至于后世的東京,現在連影子都還沒有。

  一直到一百年后,東京也就是江戶才會建城,而一直到了十九世紀,才會將東京作為正式首都。

  皇室除了在京都,還有一個分支在古都奈良,奈良就在大阪的東部,距離大阪比京都還要近。

  朱瞻基無意征戰整個東瀛,非要把所有人都打趴下。

  所以他采用了當初朱棣奪取江山的方法,先攻占大阪,然后以大阪為據點,直接進攻京都和奈良。

  當然,進攻京都和奈良,必須要等到將大阪徹底肅清之后。

  封寶器率領兩千神機營,乘坐平底沙船逆流而上。沙船吃水淺,但是航行速度慢,十余艘大船沿著河道航行,想要不被人發現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也知道此戰打敗敵人為次,奪取更多的船只才是重要的,所以一直在考慮到底應該如何打這場仗。

  船行到守口鎮,這里距離東瀛人藏匿船只的光善寺還有七八里地,這個時候,他已經不敢再繼續向前了。

  如果倭人發現他們的目的是為了那些船,只要一把火,就能讓他無功而返。

  根據地圖描述,從這里到上游光善寺之間,也沒有河道阻隔,所以,他召集眾將,發布了第一條命令。

  “神機營右衛一卒,二卒,三卒從這里下船,攜帶向導三名,急速行軍,一個時辰后趕抵光善寺西岸,超時未到,以軍法處置。”

  三卒的卒長紛紛行禮道:“遵令!”

  封寶器看了三人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不是我不愿派更多人從陸地進攻,如果人數太多,讓倭人發覺我們意圖,后果難料。”

  自西周起,古代軍隊大多都是依照伍、兩、卒、旅、師、軍進行編制的。五人為一伍,五伍為一兩,五兩為一卒,五卒為一旅,五旅為一師,五師為一軍。

  如今三卒士兵,滿員也才375人,再加上向導,醫師,也才不到四百人。

  三人都慷慨說道:“我等雖只有四百人,但是倭人也不過兩千,卑職等有信心抵擋住對方的反攻。”

  封寶器點了點頭說道:“兵貴神速,諸位的首要任務就是不能讓倭人燒船,即使他們燒船也不能將全部船只燒毀,一定要保護下一部分。”

  這些船對目前的大明軍隊來說,非常重要。有了這些船,大明軍隊就能直接展開軍事進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一點點的蠶食。

  這些船不值錢,給大明軍隊一些時間,能造出更多的船,但是目前最缺的就是時間了。

  四百人從船上下來,每個人都清點了自身攜帶的彈藥和武器,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里。

  而艦隊這個時候也不再向上游行進,留給他們這三卒足夠的時間。

  七個普通人來說,半個時辰也能走完,但是這里并沒有大路,眾人在荒郊野外行動,面臨不同的地形變化,想要在一個時辰內趕到目的地,并不輕松。

  封寶器的心中有些沉重,但是他身為主帥,卻不能表現出來。在旗艦上,他與其他將領依舊談笑風生,一直等了半個時辰,才下令道:“出發!”

  這一次,船隊不再耽擱時間,以最快的速度逆流而上,他們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那些通風報信的人了,因為這些人即使通風報信,也不一定能趕在突擊隊的前面。

  而這個時候,最關鍵的是同僚的安全。他們每一卒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甚至許多人之間還沾親帶故,他們不僅僅是同僚,也是親人,是兄弟!

  以四百人,對抗對方兩千人,雖然有火器之利,但是卻人生地不熟。如果讓對方欺到身前,損失也不會小。

  全速行進的船隊受到了越來越多的關注,處處可見點燃的報信狼煙。但是這個時候誰都顧不上了,一心想要在對方反應之前,趕到光善寺水域。

  駐守光善寺水域是大阪南波將軍旗下的一位若年寄武士田邊次郎,這是武士中的一個級別,相當于次長級別。

  此人年輕時候倒也是一個狠人,不過年歲越大,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加上大阪富足,在南波將軍名下,他享盡榮華富貴,早已不復年輕時候的勇猛。

  在他看來,此地遠離海邊幾十里,在大明軍隊沒有占領大阪之前,是不可能攻打到這里的。

  所以他并沒有太重視各方面的防御,只是按照正常的防御程序建立了粗略的防御體制。

  在船上,他也從當地搶來了兩個年幼少女,每天不是陪下屬喝酒,就是在船艙里折騰兩個女孩。

  當大明的突擊隊出現在倭人的面前時,田邊次郎中午喝了點酒,還在船艙里午睡。

  而除了他之外,大部分武士也都沒有在河岸邊的粗略軍營里,而是一人占據了一艘船,享受獨立的空間。

  岸上那簡易的軍營,在他們看起來,也就只能讓那些泥腿子住。

  他們在船上,也就導致了即使有人想到了放火,卻也不敢點火,因為這可能會把那些武士老爺全部燒死。

  如果真的燒死了還好說,要是沒有燒死,那點火的人絕對活不了。

  也是因為這陣延誤,導致了大明的突擊隊進攻到河邊的時候,大火都沒有被點燃起來。

  武士們在船上,民夫在岸上,大明突擊隊直接將雙方分開,切斷了兩者之間的聯絡。

  那些民夫們一開始還想要憑借人數優勢阻礙大明的軍隊,但是當槍聲響起來的時候。那些從來沒有見過火器的民夫們,看到敵人還在遠處,一個個同伴就倒在血泊里,登時魂飛魄散。

  一些膽小的甚至直接跪在了地上,而沒有武士有組織的約束,大部分人四散而逃。

  大明的士兵們還有些不適應這種狀態,來之前他們還以為要面臨一場艱難的惡戰,可是現在似乎輕松的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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