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離去
深夜沉默，冷月高懸，月色如媚，微風吹拂。
白靈兒呆呆的看著眼中的驚艷男子，只見林飛語靜靜的站在遠處，身形提拔，黑發清揚，一雙眸子清澈，古井無波。
就在剛才，這個氣質冰冷的男子，宛如發狂的惡魔，動作瘋狂，目光如炬。
巨大的落差感令白靈兒呆滯不動，她大氣不敢出，怔怔的看著他，生怕他忽然改變主意。
剛才那一幕，歷歷在目，記憶猶新！
見到白靈兒沉默，林飛語邁開步伐，走到白靈兒身前，微微躬身，后者縮了縮，雙手緊緊的環胸，遮著自己的旖旎春光。
林飛語歉意道：“白靈兒，對不起，我的手段是有些過激，但是不趁著獻祭之時，將你的異能覺醒，你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了。而現在，你已經是一個異能者了。”
白靈兒一呆，呆呆的看著他。
林飛語嘴角微笑，將自己的黑色外衣脫下，單膝跪地，遮在白靈兒的身前，他的動作緩緩，格外溫柔。
白靈兒下意識的動了動，林飛語一邊將衣服給她套上一邊說道：“你感受一下，是否腦中，有一個廣闊無垠的白色世界，世界中央，有一塊白色晶體？”
白靈兒一呆，精神一緊，便看到一個銀白世界中，一塊白色的棱狀晶體漂浮，緩緩地旋轉著，晶體四周，一道道霧氣繚繞，給人一種莫名的神秘感。
睜眼，白靈兒發現，即使在黑夜之中，自己的視力格外清晰，相隔幾十米之遠，她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除此之外，她的耳中，多了一些微聲，這是一種極其微弱的聲音。有風聲吹拂樹葉的沙沙聲，螞蟻取食的搏斗聲，灰塵落地的輕聲.....
白靈兒的精神一陣恍惚，吶吶自語道：“這是什么.....”
林飛語起身，解釋道：“這就是神覺，一種洞察世界細微，操控萬物的特殊能力，你現在看到的聽到的，皆是常人無法感受到的，過幾天，你就會習慣了。”
白靈兒抬頭，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和你有著一樣能力？”
林飛語點頭。
白靈兒眼眸微動，不知該喜該憂，想起剛才林飛語的暴戾，吶吶道：“這么說，你剛才是為了幫我？”
林飛語轉身，背對著白靈兒，凝視著平靜的湖面，淡淡道：“白靈兒，你是一個好女孩，生于白家，或許不是一種好選擇。我幫你覺醒異能，只是希望你可以自保而已，你雖然和我有一樣的能力，但是你太弱了，以后這就是你的秘密了，記得自己守護。”
語畢，林飛語大步跨出，揚長而去。片刻之后，孤傲的背影消失不見，留下呆呆佇立的白靈兒。
月色傾灑，將白靈兒籠罩在內，四周靜謐，透露著詭異的氣息。
“謝謝你。”
良久，白靈兒不自覺的緊緊的手中的黑衣，吶吶自語道。
林飛語徑直回到白若山的住宅，白城和白小威兩人已經回來，看向林飛語的眼神有些古怪，林飛語也不解釋，白小威一臉我懂的拍了拍林飛語的肩頭，后者剜了他一眼。
最讓林飛語意外的，莫過于白城手中，牽著一身白色旗袍，容顏絕世的白星。白城嘴角掛著幸福的微笑，白小威只是在一旁訕訕的笑，白星卻是走到林飛語身前，和先前的冰冷大相徑庭，微笑道：“你好，我剛才對大家有些冷漠了，你是白城的朋友，我給你道個歉。”
白城則是一臉笑意。林飛語同樣微笑道：“不礙事。”
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來此時白城和白星兩人的關系非同一般。
仔細想想，白城縱橫北區多年，竟然沒有和那位女子有過交集，莫不是為了眼前的白星？
白星見狀，方才轉身，瞅了白城一眼。
“真是一群年輕人。”
就在這時，白若山和白狂之父子兩子走了過來，先前幾人走后，兩人一直在對局棋盤，殺的難分難解，直到眾人歸來，方才收局。
白狂之見到兩手牽到一起的兩人，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白若山盯著林飛語道：“林小子，你的外公和我說過你事跡，可謂是逆境出人才啊。”
林飛語眼神微動，白若山繼續道：“相比你外公，我倒是和你爺爺有一些交際，你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和你說說他的事跡。”
“好。”林飛語心中激動，當即點頭。
“走吧，陪我這個老爺子走走。”
白城和白小威兩人對視一眼，皆是可以看出彼此眼中的驚駭，爺爺白若山，平日里出了名的寡言少語，竟然會主動和一個后輩搭話。
不過轉念一想，這個后輩若是林飛語，豈不是很正常嗎？
林飛語和白若山兩人一路直走，白若山雙手背腰，背影孤傲，挺得筆直，朦朧的月色之下，卻是給人一種滄桑之感。
“白爺爺，我的爺爺，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林飛語打破平靜，出聲問道。
白若山駐足，仰頭凝視蒼穹，兩人四周，樹葉伴隨風聲，沙沙作響。良久，白若山回憶道：“你的爺爺，他是一個英雄，我和他是同一時代的人，和白家不同，林家多年以來，皆是一脈單傳。嘯天他自幼便充滿斗志，心胸博大，長大之后，被上一任龍皇看中，進入龍魂之中，后來我就很少見到他了。只不過我能從一些渠道，聽到一些有關于嘯天的傳聞，后來他.......”
白若山不說話，陷入了沉默。
沒由來，林飛語眼神一暗。
白若山忽然說道：“不知道林小子你是否有進入龍魂的打算？雖然你以前是殺手，但是龍魂畢竟欠了林家一個很大的人情，我從狂之哪里知道，你的實力很強，一旦你能掌握龍魂，對付楚家，就會輕松很多。”
林飛語心中一震，白若山愧是一代豪杰，竟然一眼看破局勢！
“怎么？莫不是覺得我老了，看不透著京都的風云？”白若山轉身，慢悠悠的道。
林飛語躬身，說道：“白爺爺笑話了，只是被白爺爺說中了心事，有些驚訝。”
白若山‘唉’了一聲，隨即轉念一想，呵呵大笑，嘆聲道：“枉我幫你操心呢，你原來有這方面的打算，想來也是，嘯天他還有一個養女。好像叫月溪來著，我記得最后一次見到嘯天時，他將此女托付給我照顧，后來嘯天出事，小姑娘異常倔強的走了，好像也在龍魂之中。”
林飛語則是感激道：“謝謝白爺爺的一片好心，小子感激不盡。爺爺生死未卜，若是能夠找到他，也算盡了孝道了。”
白若山點頭，眼中說不出的落寂，道：“我們這一代人中，就我和嘯天交情最深，只是可惜了老友他這般遭遇，這一晃，我們都是老人了，京都的未來，也是屬于你們年輕人的。”
林飛語沉默了，面對白若山的感嘆，他無法安慰。
每個人都會老，歷史滄桑，白駒過隙，風華正茂終究抵不過人間車道，他的腦中，忽然浮現那位華夏偉人的豪詞：
憶往昔崢嶸歲月稠，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
此夜沉淪，一夜無話。
晨曦，天邊露出一絲魚肚白，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泥土的芳香。
林飛語起了一個大清早，洗漱之后，便和白城一家人道別，按照白城兩人的計劃，短時間內，白城和白小威會留在白家，三天之后，白幫開始進軍東區。
白小威和白城兩人將林飛語送到白家門口，白狂之和白若山父子則是沒有跟來，林飛語也不矯情，他本就是一個小輩，哪有讓長輩相送的道理？
讓林飛語頗為意外的是，白叔的車，已經在門口等候自己了。
“替我謝謝白叔叔了。”林飛語說道。
“包在我身上，等我在這里住幾天，我就跑回去豪宅找你。”白小威笑容燦爛，露出一口白牙。
“好。”林飛語點頭，和白城相視一眼，轉身就要上車。
“等一下。”
就在這時，一道悅耳的聲音響起。
眾人一怔，林飛語回頭，便看到一個齊耳銀發的女孩滿臉紅撲撲的跑了過來，白靈兒跑到林飛語身前，氣喘吁吁，額頭之上，細汗出了不少。
這小丫頭來干嘛？
林飛語眼神微動，問道：“有什么事嗎？”
白靈兒身材嬌小，抬頭，貝齒輕咬嘴唇，鼓足勇氣喘息道：“你以后還會來嗎？”
林飛語一呆，面對白靈兒希翼的目光，說道：“我也不知道，估計會吧。”
白靈兒眼神一暗，隨即一閃而逝，臉上洋溢著微笑，笑道：“我就是來跟你說一聲謝謝。昨晚我錯怪你了，你是一個好人。”
林飛語點頭不語，對面的白城和白小威則是一臉愕然。
忽然，白靈兒說道：“林飛語，你能不能，抱抱我？”
說完，白靈兒臉色漲紅，卻是眼神希翼的看著他。
林飛語陡然一震，看著因為激動小腿微微顫抖的白靈兒，嘆了嘆氣，在后者驚訝的眼神中，伸手將她摟緊懷中，隨即轉身，頭也不回的上車。
嗡的一聲，車子化為一道殘影，絕塵而去，掀起灰塵，隨著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