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絕代宗師
一路急行，高澄和周顛的速度極快，不到三日就來到了襄陽城內，殷天正父子帶著眾多手下，此時正在這座城池等著他。
遠遠的望去，襄陽城依舊是風雨滄桑的模樣，高澄來到熟悉的地方，心中忍不住嘆口氣，百年前手持玄鐵重劍據守襄陽的郭靖，現在怕是已變成黃土一堆。
而城池依舊沒有什么變化，頗有物是人非的感覺。不過這種情緒在高澄心中只是一閃而過，郭靖有屬于他的命運，求仁得仁，不必多說。
周顛進入城中之后，很快就根據暗號聯系到明教潛伏在襄陽的幫眾，然后和高澄一起來到一處客棧，殷天正父子就在這里落腳。
“教主！”
殷天正和殷野王主動的迎了出來。高澄擺擺手，制止了眾人行禮，襄陽乃是蒙元朝廷的重鎮，有不少士卒駐扎，小心一些，也免得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襄陽真是兵家必爭之地啊，鷹王，以后多派一些人來這里，以后我們起兵北伐，這座城池必須先行拿下！不然蒙元有襄陽在手，占據了大江中游，可順勢而下，對我們產生極大的威脅！”
高澄帶著眾人離開襄陽的時候，在城外不遠的一處山坡上勒住韁繩，轉頭看著后方雄偉的城池沉聲說著。
殷天正沒讀過多少書，但也知道前宋滅亡的關鍵，就在于襄陽失守。聽到高澄這話，不禁點頭說道：“教主所言甚是，以后我一定派出精銳人手在這里潛伏！”
武當山位于襄陽之西，高澄帶著眾人奔馳許久，終于來到了武當山下，有著武當派的庇護，附近的百姓好歹能活下去，那些蒙元士卒官吏也不敢太過放肆。
百姓也并非都是愚昧之人，或多或少也知道自己能活下去全靠武當山的道長，所以每日都來山門前方的一座道觀敬香。至于武當山的正門，這些地方百姓還無法進入。
今日武當山下，一些身穿勁裝梳著道髻的武當弟子神色凝重，跟著掌門宋遠橋還有俞蓮舟的后面。目光朝著前方的大道看去。
殷天正所帶的數百精銳手下目標太過明顯，出了襄陽城朝武當山方向趕路的時候，很快就被武當派的弟子發現，一路飛鴿傳書，宋遠橋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來了！”俞蓮舟在武當七俠當中實力最強，最先發現動靜，提醒了一聲。很快眾人就聽到一陣沉悶的馬蹄聲，數百人朝著武當山門奔來。
“殷教主，你居然敢來武當山，難道就不怕有來無回么？”宋遠橋催動內力，聲音遠遠的送了出去，聲傳數里，顯示了渾厚無比的內功。
似乎聽到了宋遠橋的聲音，數百騎兵的速度頓時變慢，等到了武當山門不遠，高澄當即下馬，帶著眾人走上前，笑道：“宋前輩，許久不見！”
宋遠橋臉色一變，看到殷天正、殷野王還有幾個不認識的高手前來，驚訝問道：“高掌門，怎么是你？”
高澄說道：“前輩，如今我已經不是華山掌門，而是明教教主，我和鷹王這次前來，并非是要和武當為敵，而是有要事想要拜見張真人。”
“什么？明教教主？”
宋遠橋和俞蓮舟相互看了一眼，驚的下巴都快掉了，明教教主之位空懸多年，四大法王和五散人還有左右使者為了爭奪教主之位大打出手，讓這個天下第一勢力四分五裂。
沒想到高澄這位華山掌門，突然變成了明教教主，并且看殷天正和殷野王的表情，對高澄頗為恭敬。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宋遠橋百思不得其解。俞蓮舟確定對方沒有敵意之后，擺擺手讓眾弟子收起刀劍。對方按照禮數拜山，他們自然不會阻攔。就算武當派和天鷹教仇怨頗深，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動手。
宋遠橋在前面引路，高澄擺擺手讓數百手下留在原地，只帶著殷天正、殷野王和周顛跟著上山。幾人身上都沒有兵器，所以在路過解劍池的時候，并沒有停留。很快就來到了真武殿。
高澄突然若有所覺，雙眼向前方看去，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老者站在大殿門外，白發白須，面色紅潤，周身環繞著一股淡淡的縹緲之氣，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師父！”宋遠橋叫了一聲，連忙和俞蓮舟一起上前拜見。這時張松溪、殷梨亭和莫聲谷得到消息，也趕了過來。
這個白須老者就是名震天下的大宗師張三豐。
高澄在看到對方之后，渾身氣勢不由自主的外泄，隱隱和對方抗衡，他強大的精神力和敏銳的五感，這時候卻無法讓他感應張三豐到底處于什么境界。
只能感覺到，對方的身軀似乎和武當山合二為一。時刻處于天人合一的狀態，高深莫測，無法揣度。
“明教高澄，拜見張真人！”
高澄恭恭敬敬的向對方行了一禮，張三豐此時已經九十歲左右，要是生死搏殺，或許并不是自己的對手，但對方的境界，真是高深莫測。尤其是精神意念仿佛大海汪洋。
他有種感覺，像是移魂大法這種精神力攻擊迷惑的手段，在張三豐面前沒有絲毫作用。
“道友不必多禮！”
張三豐微微一笑，雙眼晶瑩透亮，他沒有修煉什么精神力，但常年研究道藏，讓他有著難以想象的敏銳直覺。他能夠感覺到高澄此時所處的境界。
“真是沒想到，道友年紀輕輕，就已經達到了先天境界，還練成了如此精純的道家罡氣！看來有朝一日我坐化，也不用擔心蒙元無人可制了。”
先天宗師，乃是這方世界如今的實力上限，即便以張三豐的境界，也只能達到這樣的程度，和當初的劍魔獨孤求敗一樣，并不是他的實力不行，而是受到世界的限制。無法更進一步。
俞蓮舟和張松溪等人聽到這話，渾身一震，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高澄，至于宋遠橋，似乎已經被震驚的麻木了。當初高澄繼任華山掌門的時候，就輕而易舉的殺了兩個絕頂高手。
如今突破境界，成為先天宗師，似乎也很正常。
高澄說道：“多謝張真人夸贊，不過在下進入先天境界不久，張真人才是真正的一代宗師，如今江湖盛傳北尊少林南崇武當，真人和達摩相比，也是毫不遜色。”
北尊少林南崇武當？宋遠橋等人聽到這話，饒是他們修煉多年，心性無比堅韌，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
武當派還遠遠沒有達到鼎盛階段，這句話是明朝建立之后才傳遍天下。不過武當如今有張三豐坐鎮，放到現在也算是名副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