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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話不能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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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朱存樞的身體也如同他自己預料的一般,確實沒能挺過去。

  而且是在御醫到來的前一天晚上,負責照顧朱存樞的小太監就匆匆忙忙的跑來向崇禎皇帝匯報:“皇爺,秦王殿下他…”

  正在處理奏章的崇禎皇帝聞言便是心中一驚,也顧不得再接著看奏章了,直接便起身向著朱存樞所在的房間而去。

  同去的還有一起研究《布木布泰秘史》的朱聿鍵和朱倬纮。

  只是等到崇禎皇帝趕到朱存樞所在的屋子時,朱存樞其實已經撐不住了,只是抬起頭望向崇禎皇帝皇帝,嘴巴微微動了動,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崇禎皇帝心中一酸,快速的向前走了兩步后,便伸手握住了朱存樞的手。

  原本身材有些健碩的朱存樞此時已經瘦的有些皮包骨頭的意思,唯獨腹部腫脹如鼓。

  崇禎皇帝大概也知道這種情況在后世應該不會是特別麻煩——大不了來上一刀,肚子里面哪兒有問題就切了去之后再縫上,過幾天就屁事兒沒有了。

  但是現在在大明卻根本就辦不到這一點——太醫院和皇家學院里面研究醫學的那些家伙們拿著無數的建奴做了試驗。

  可是最后的結果不太樂觀——要么當場就死了,要么過上個三五天就死了。

  現在這伙子人正琢磨著怎么樣兒才能在把人給切掉了某些東西之后還能讓人好好的活下去。

  比如切的時候要什么樣兒的環境,需要注意些什么,比如說切了之后該怎么護理。

  總之都得一點點兒的實驗。

  要不是毛文龍和完顏宏還有鄭芝龍總是會把重傷的俘虜送過來實驗,估計太醫院和皇家學院里邊早就沒有實驗體可以用了。

  而這些實驗是秘密進行的,知道這些實驗的人,除去直接參與者和內緝事廠,剩下的就是崇禎皇帝和那些被用來實驗的實驗體。

  崇禎皇帝知道這些事兒是沒什么問題,但是那些實驗體基本上沒有活下來的。

  死人是不會到處亂說的。

  再說了,就算是有人活著也無所謂,反正都是重傷的,挺過去了就算是救活了,挺不過去的可能性才是最大的。

  在戰場上廝殺,往往是向著各種致命要害之處下手,傷的輕了反而才不正常。

  朱存樞彌留之際,正好感覺到自己的手被崇禎皇帝抓住,當即便硬擠出了一個笑容,嘴巴里也只是擠出來了“陛下”兩個字后,眼睛便永遠的閉上了。

  感覺手里抓著的朱存樞的右手向下一沉,崇禎皇帝的心也是跟著向下一沉。

  終究是沒挺過去。

  而且是在京城御醫們到來的前一天晚上。

  心中不怎么舒服的崇禎皇帝冷哼一聲,慢慢的將朱存樞的手放下,又幫著簡單的整理了衣服,才開口吩咐道:“來人,替秦王殿下更衣。”

  第二天的時候,不光是御醫到了,宗人府的大宗令和左右宗正也趕到了松江府。

  朱存樞是掛了,可是留下的問題太對了不少。

  首先就是,這家伙的謚號該怎么定。

  心中不痛快的崇禎皇帝覺得這事兒根本就是皇家自己的事兒,藩王死了也應該是宗人府根據其一生功過來定謚號,至于文官什么的,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而面對宗人府給出來的謚號之中,“康”,“惠”,“靈”,“懷”等有褒有貶有同情的四個謚號,崇禎皇帝干脆大筆一揮全給拒了。

  溫柔好樂曰康,柔質慈民曰惠,這兩個是夸獎性質的。

  亂而不損曰靈,慈仁短折曰懷。靈是貶義,而懷則是表示對這家伙的同行。

  這幾個里面沒有一個是崇禎皇帝看的上眼的。

  本著給自己的龍腿子一個交待,或者說千金買馬骨的心里,崇禎皇帝最后好巧不巧的給朱存樞的謚號為“景”。

  這個謚號原本是他弟弟的。

  也就是說,以后朱存機的稱呼就是秦景王,而朱存樞本人則是頂著個世子的名頭直到掛掉也沒能襲爵。

  但是你能指望一個被當成豬養的藩王做到“景”這個謚號的含義?

  由義而濟曰景,耆意大慮曰景,布義行剛曰景,致志大圖曰景;繇義而成曰景,德行可仰曰景,法義而齊曰景,明照旁周曰景。

  不能就是說,這是一個極具褒義的謚號。

  就像是漢景帝的景一樣,這是絕對意義上的夸獎,不帶半點兒的貶義。

  但是如今的朱存樞被用上這個謚號,崇禎皇帝覺得半點兒不過分。

  當初在陜西時,不管這家伙拿出來銀子和封地安置災民是出于本心,還是說被自己當時的赫赫淫威給嚇的,總之是真金白銀的拿出來了。

  錢多錢少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家伙帶了很好的一波節奏。

  尤其是后來等到大明長公主朱靖雪出生之前,這家伙就已經準備了一片封地交給崇禎皇帝,明確的表示是給自己的小侄子或者侄女準備的見面禮。

  這兩波節奏帶起,大明其他的藩王們也只得跟上。

  只是其他的藩王們心里到底有多恨朱存樞和朱倬纮這兩個渣渣就不得而知了。

  再加上這兩個家伙總算是在朱聿鍵之后響應了崇禎皇帝關于置換封地的要求,這又是一波好的節奏。

  這么一來,大明的藩王門就把主要的目光盯向了朱聿鍵和朱存樞外加朱倬纮三人。

  如果說這三個家伙當真在海外打下一片封地,成功的開國稱祖,那沒說的,剩下的藩王們有錢有地的出錢出地來招兵買馬,沒錢又沒地的窮逼就會自己去找崇禎皇帝哭窮。

  總之都得去海外弄塊地盤,關起門來自己當個土皇帝。

  秦景王朱存樞薨了,可是這日子還得過。

  朱存機就是覺得自己這才是人在家中坐,餡餅和麻煩天上來。

  自己的便宜哥哥莫名其妙的得了急病,說薨就薨了,扔下了準備好出海建國的所有人手和物資給自己。

  也就是說,自己只要不打算繼續在大明國內當豬,那么出海建國就是必然的。

  而通過這幾天崇禎皇帝對于自己便宜哥哥的重視程度來看,出海,才是最正確的道路。

  或者說是唯一的出路。

  崇禎皇帝是怎么評價自己的便宜哥哥的?

  嗚呼!王以天潢懿親,為國藩屏。宜享長年,永保西秦。如何奄忽,而景命之不遐也!存隆其實,光曜其聲。如終之際,于斯為榮。王可以暝矣!爰述其概,敬勒貞珉,用垂不朽云。

  說實話,如果能換來上述的夸贊,朱存機甚至于恨不得死去的是自己,而不是自己那個同父異母的便宜哥哥。

  朱存機并不傻,在置辦著朱存樞的喪事同時,也上表給崇禎皇帝,表明了自己出海建國,完成朱存樞未竟大業的決心。

  對于朱存機的表態,崇禎皇帝心中好歹也算是有了那么一絲的安慰。

  在下詔命文武百官共同致祭,以親王禮下葬的同時,崇禎皇帝還明發天下了一道詔書。

  而這一回的詔書,崇禎皇帝采用了他老祖宗常用的套路——把詔書寫的跟大白話一樣,也不用人潤色,就直接發了出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故秦景王朱存樞因感重疾而亡,創業將成而搬到崩殂,朕心甚痛。

  其命存樞之弟存機襲秦王爵,繼續準備出海建國之事,天下臣民勿要胡思亂想,也不要聽信任何的謠傳,否則國法不饒人。”

  整篇圣旨基本上可以說是亂七八糟甚至于就是大白話,事兒說明白了,警告和威脅也都有。

  而這封旨意的效果甚至于出乎崇禎皇帝的預料。

  由于這時候崇禎皇帝的牙齒能當金子使,說出來的話都兌現了,所以民間因為這道詔書平靜的一逼。

  陜西那邊根本就沒有人擔心自己現在種著的秦王封地會被下一任的秦王收回——不是說了么,下一任秦王照樣出海。

  其他的百姓也沒想著秦景王朱存樞的死是不是有些什么蹊蹺——陛下不是說了么,突發急病死的,那肯定就是病死的。

  至于說是被崇禎皇帝貪圖秦王系的封地和財產而派人弄死的,那百姓們就更不相信了。

  連自己的新叔叔都能正大光明的宰掉的崇禎皇帝會在乎一個遠房的藩王?

  想宰了他還需要找理由?

  再說了,藩王出海建國了就不是大明的藩王了怎么著?

  沒有人相信崇禎皇帝會蠢到這種地步。

  所以說民間的老百姓精明的時候,精明的可怕。

  當然,蠢起來的時候更可怕。

  而根據朱存樞生前的遺愿,整個葬禮從簡,尸首火化而不下葬,大明之內只留衣冠冢。

  至于自己的骨灰,等以后朱存機在海外打下了新的秦國之后,就把自己埋在新秦國的土地上。

  自己的魂在大明,同樣也要在新的國土之上護佑自己的子民。

  這么一來,崇禎皇帝更是覺得朱存樞這家伙死的有點兒可惜。

  但是不管怎么說,這家伙死都死了,再想別的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意義了。

  崇禎皇帝干脆在松江府停留了一段的時間,不光是為了等著朱存樞的葬禮完成,同樣也是為了在出海的百姓面前裝個逼。

  在這段時間里面,崇禎皇帝見到了一個自己很感興趣的人。

  鄭福松。

  這個以后會被賜姓朱,為了大明連自己的老爹生死都敢置于一旁而不顧的小家伙,現在長的是虎頭虎腦的,惹人喜愛。

  誰能想到這小家伙以后會成為大明的擎天玉柱,架海金梁?

  一生與建奴都是在有勝有負的戰爭之中渡過,也算是為漢家天子保留了最后的一絲顏面——終究還是有忠臣的。

  只是這家伙不知道怎么搞的,哪次打仗的戰績都很詭異。

  按常理來說,有勝有負是正常的,畢竟常勝將軍是少數。

  但是人稱國姓爺的鄭福松卻是搞笑的很——每次大勝之后就是大敗。

  至于是戰略眼光不行還是戰術不行,崇禎皇帝更傾向于前者——畢竟這家伙原本是讀書多于軍事。

  就在崇禎皇帝逗弄著如今才幾歲的國姓爺的時候,剛剛行完禮的鄭芝龍也在瞧然打量著崇禎皇帝。

  鄭芝龍覺得上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自己長的這么高大威猛,崇禎皇帝長的一副小白臉的模樣,可是偏生這小白臉的赫赫兇名,讓自己感到害怕。

  讓鄭福松,也就是后來的國姓爺呆到一旁之后,崇禎皇帝便開口道:“此行出海,可有把握?”

  鄭芝龍拱手道:“啟奏陛下,此時海上風浪雖大,可是我大明寶船如今已經有四艘新近下水,加上原本的留存,一共十艘寶船航于海上,便是風浪再大也不怕!”

  崇禎皇帝嗯了一聲道:“那就好。鄭愛卿一定要注意,寧可慢,也要注意安全。”

  鄭芝龍當下便應了。

  對于鄭芝龍來說,最怕的不是慢,也不是回來接著捕殺鯨,而是出了海上事故。

  按照一艘大型福船裝載三百軍士和七百百姓的比例來看,一次性投送的數量就是千人。

  而全部換成軍士和相應武器以及給養的話,大概能容納下七八百人。

  這就導致了船上的人數太多,而遠航的時候如果不求穩而求快,基本上一出問題就是死一船的人。

  萬一自己倒霉,真個碰上了海上的大風暴什么的,十艘船全部翻掉的話,可就不僅是死個幾千人的事兒了。

  自己的小命也得折在里面去。

  所以鄭芝龍不怕慢,更不怕捕鯨,而是擔心崇禎皇帝為了求快,所以催著艦隊快速向著印度那邊兒推進,到時候風險可是真的不小。

  如今崇禎皇帝卻開口說出了不求快只求穩的話,鄭芝龍心里一塊高高懸起的大石才算是落了地——總算沒有發生外行指揮內行的笑話。

  但是有的時候,人越是怕什么,就越會來什么。

  這種理論放在西方蠻子那邊叫什么墨菲定律。

  鄭芝龍他們出海不久,剛剛過了馬六甲不久就遇上了一股龍卷風。

  遭遇了龍卷風的鄭芝龍覺得自己真他娘的太喪了——自己好死不死的跟崇禎皇帝打了包票,可是還是出現了這么操蛋的事兒,自己能不能回到大明都成了兩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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