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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負隅頑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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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間,衛豺腳步迅猛,眼看就要沖到風倚鸞面前,風倚鸞揮舞著長竹攔住了他,并二話不說就對著他劈頭蓋臉地打下去。筆@趣@閣W。UE。

  風倚鸞手持的是翠竹根部,在翠竹頂稍上有很多枝葉,她揮舞起來、一通豎劈橫掃,頓時枝葉凌亂、撲撲簌簌,擾得衛豺幾乎睜不開眼。

  衛豺被翠竹阻在了十尺開外之處,他只好用手中的木劍去劈砍竹枝,結果只紛紛揚揚地削下許多細枝和竹葉,碎葉飄舞,在他身周落了一地,卻始終打不到風倚鸞分毫。

  風倚鸞一邊揮舞竹棍一邊樂:“多謝衛公子替我削凈多余的竹枝啊。”

  這三人見她果然難對付,四公子敖緊一揮手,帶著寇斤以及身后的六名侍從一齊上前,把風倚鸞圍起來,想要以多欺少,然而那六個侍從都是白身,根本不經打,風倚鸞當然要逮著最弱的先收拾,她手腕斗轉,疾如閃電,只在幾息之內,就用長竹敲暈了兩名侍從,剩下四人也都躺在地上,抱著頭不住地打滾哀嚎。

  敖緊深感無奈,怒意陡增,他把一名橫躺在面前礙事絆腳的侍從一腳踢開,伸長了手臂,想要抓住翠竹的稍頭,想把長竹棍從風倚鸞手中扯脫。

  風倚鸞眼尖手快,手臂往后回撤,同時后退了小半步,敖緊撲了個空,風倚鸞已然翻手橫握長竹,轉而去打寇斤,寇斤反應慢了些,被一竹杠橫掃在臉上,左臉頰立即腫起一道紅印,口中的大牙都差點兒松脫。

  隨后,這幾乎是一場混戰,風倚鸞背靠著一從翠竹,面對著三人,反應敏捷,逮誰抽打誰,時而使用劍法的變招,時而全無章法,指東打西,亂掄一氣,根本不容他們近身。

  三人此時才發現,是他們太輕敵了,他們本以為,可以借著太學中的諸多限制,把風倚鸞圍堵到沒有人的角落里,用重拳打暈或者打死,再扔進水中偽裝成意外,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一位還未完全成長起來的潛在的勁敵,沒有想到風倚鸞竟如此善斗,而且意志十分強韌,根本就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

  含嬌公主被兩名侍從架在一旁不能動,只能遠遠地看著風倚鸞,還時不時喊兩句:鸞妹妹,當心呀,之類的話表示關切,風倚鸞充耳不聞,根本不理會含嬌。

  她一邊揮動九尺多長的翠竹,一邊在心中盤算著:如果對方三人真的殺了自己,那么極可能是由衛豺手下的侍從來頂罪,至多是由衛豺本人抵罪,一命抵一命罷了,扯不到旁人的身上;

  厭涂國舍棄了一個衛豺,便能除掉自己,不算折本買賣;但自己若不小心打殺了誰,便一樣也得以命抵罪,這就有些不合算了,因此,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出手還得有輕重,最好是把這幾人打暈,自己能暫時脫身就好,絕不能鬧出人命…

  太學中嚴禁私斗,若出了人命,當事者定會受到重刑責罰;因為此處容納著各諸侯國的童生,若放任諸生打起來,若不慎打算死了某國的太子,那么,很可能將會引發某兩國或者某幾國之間的戰亂。因此,自太學創立之初起,在這方面的管制就一直十分嚴謹,風倚鸞昨天細讀過詳規,明白這些利害。

  她一邊想著,手中仍然片刻不歇,又打了不多時,由于雙方力氣都大,這碧水竹的韌勁又很強,力來力往之際,竟將手中的竹棍打成了竹糜條,除了雙手握著的小部分以外,其余的竹干全都散成了條狀,既像掃帚,也像刷洗大鐵鍋的刷子。

  這下倒好,手中的長竹既有了棍的剛勁,也有了長鞭的韌勁,風倚鸞便掄著這樣的竹刷帚,攻守兼備,更打得三人躲閃不及。

  但用這樣的竹刷帚最多只能把對方的臉皮刮花,要想擊暈三人,可能性極小;她又沒有辦法騰出手得空轉身再拔一根竹子,因此到后來變成了僵持戰,對方三人雖然占不了上風,但卻始終不肯退去,他們或許是想把風倚鸞的力氣消耗光,再實施擊殺。

  風倚鸞暗自發愁,這樣一直下去也不是辦法,既不能把他們打死,也無法敲暈,而自己身后又沒有路,一時難以脫身…這該怎么辦?她一邊打,一邊在心中琢磨著…

  衛豺看起來比寇斤清瘦許多,與其兄衛猽相比,也更儒雅一些,風倚鸞心想:不知這兩個兄弟之間感情如何?這衛豺究竟是只因父命難違才不得已要來置自己于死地呢,還是真心想替其兄報仇?

  她正想著,敖緊卻已經有些沉不住氣了,氣急敗壞地怒道:“半天都拿不下一個女人,這術法禁制反而是為她而設的了?”

  風倚鸞笑道:“四公子這話怎么說呢,如果這太學中沒有那么多的規矩,我此時一定會下狠手把你們幾人全都打死,一個活口也不留,所以是否能說,這些規矩是為了保護你們而設的了?”

  “還嘴硬!?”衛豺有些打急了眼。

  風倚鸞手上不輸,嘴上也不輸:“呵呵,手下敗將,你父親都敗在我手下,你就更不值一提了,我嘴軟如何,嘴硬又如何,你能奈我何?有本事來打我呀。”

  不就是打架么,王族子弟打架和市井中的光屁股小孩打架似乎也沒有什么大的區別,只不過是有招式和沒招式的區別,對罵時用俗語或用文言的區別。

  她又問敖緊:“你是不是還有個兄弟叫敖松?”

  敖緊一愣,隨即怒道:“小爺有好幾個兄弟!”

  風倚鸞嘆道:“但可惜呀,你卻不是太子,而且你父王卻偏偏讓你來替衛虒擦屁股,衛虒是我手下敗將,你一個粉嫩粉嫩的四公子來又有何用?真以為弄死本公主是件容易的事情?這種明顯沒有勝算、立不了功的事情,嘖嘖,可見在你的幾個兄弟中,你是最不被你父王疼愛的那一個啊。”

  敖緊聽了這話,手上的動作變得遲緩起來,這話似乎正好戳中他的心事,他神色一滯,又看看衛豺。

  風倚鸞心中暗樂,挑撥離間這辦法,不管什么時候使出來都好用。

  衛豺說:“公子莫要看我,我也一樣身不由己啊,她若死了,我還得出頭抵命呢。”

  還是寇斤粗曠心大,高聲說:“衛豺你廢話什么!誰抵命不都是一回事,養著手下人是吃白飯的?今天必須得收拾了她,否則我們都得白白受罰!”

  敖緊和衛豺神色一振,三人又繼續合力齊攻。

  就在這時,從風倚鸞身后的那一小從碧水竹中,冷不丁地冒出了一道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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