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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降伏子午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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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宮寶聽其言,見其色,只覺背心一涼“商姑娘,你不是開玩笑吧”

  商君昂了昂頭“這事也能拿來開玩笑么”

  “這這。”謝宮寶舌頭僵硬,不知該說些什么好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剛才竟是一只任由姑娘們獵取的獵物,這種爬樓搶親的習俗實在讓人難以接受。謝宮寶吞吞吐吐了幾個字,瞟了瞟商君,一時顯得無比尷尬“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住這里了,我還是下去吧。”

  商君喊了聲等等,說道“你急什么,你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謝宮寶干笑道“你這穿紅戴綠的,場面整得太大了點。”

  “我一再囑咐你不要點燈,誰讓你點的”商君提了提嗓門,眉頭皺著看不出怒有幾分,她從懷里掏出一個裝有螢火蟲的琉璃瓶子擱在桌上,而后引手旁邊凳子,說道“你怕什么,只管坐就是,我爬上來是怕你莽莽撞撞壞了規矩,可沒想過要做什么,今晚你既然點了合歡燈,就得有個姑娘陪你過夜,你要不依就下樓了,我們村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放你不過。沒錯,她們是打不過你,可就算是死也決不(允yǔn)許你破壞祖宗傳下來的習俗。”

  謝宮寶抹了抹汗,道“要我跟你睡覺肯定不行。”

  “誰想跟你睡覺了我心里只有勇哥,可沒你”商君輕瞋之時,兩只手不停的撕扯衣角,頓了頓語,勾頭又道“我今晚就坐在這里對付一宿,你要么過來坐,要么上(床床)睡覺,就是不能下樓。”

  謝宮寶長舒口氣,笑道“好吧,只要不跟你睡覺,坐就坐吧。”

  商君聽他這話,頗覺凄苦,手上運勁,把衣角也給扯爛了。

  謝宮寶過來坐下,倒杯酒遞給商君,商君卻惱怒著不肯接。

  謝宮寶道“這夜還很長,酒助談興,豈能不喝。”

  “(愛ài)喝你自己喝,我不想跟你說話。”商君趴在桌上,把頭埋得死死的,既不動也不說話了。實際上,她是給謝宮寶的那句“只要不跟你睡覺”七個字傷了自尊,一直以來她都沒有刻意打扮過自己,今晚為赴這樓臺會,她還專心的抹了點紅,擦了點粉,豈料卻遭如此冷遇。

  自勇哥失去音訊之后,她確實沒想過再嫁人。

  可要說她對謝宮寶不動心,那絕對是假話了。

  且不說謝宮寶相貌堂堂,單說直抵蒼穹的修為就足以迷倒萬千少女了,況且今天受困鼠(穴xué),謝宮寶以(身shēn)飼鼠護商君于危難,這一點就足以讓商君為之傾倒了。話雖這么說,她過慣了沒有男人的(日rì)子,這點傾慕還足以讓她瘋狂,今晚她過來,想法單純,沒有想過借此做點什么。

  謝宮寶喝完一壺酒,輕輕拍她,卻拍不醒。

  于是將她抱去(床床)上,脫去鞋子,蓋好被子。

  而后自己又擰起一壺酒,推開窗葉,坐上窗臺,背靠窗沿一邊喝著酒一邊望著這朦朦朧朧的夜景。他想,這里仙花異草,奇禽怪獸多不勝數,丫頭見了一定喜歡。喝了口酒,不覺又想,今晚這么一鬧,子午鼠膽子小了,怕是不會出現了,索(性性)明(日rì)午時趁它酣睡之時再去擒它。

  朦朦朧朧的天,安安靜靜的夜,最易催人眠意。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謝宮寶靠著窗沿睡了過去。

  他已經幾天幾夜沒有好好睡一覺了,夜里耳根清凈,借著酒意睡得好不深沉。等他醒來之時,天還沒亮,但商君起了(床床),她點亮了屋里的兩盞合歡燈,坐在桌邊對著八荒琴出神。以前商君一直做少女打扮,此時她頭發盤頂,已做少婦打扮了。

  商君察覺到謝宮寶醒了,于是蹙眉說道“聽說黑川老妖每回到中州去,都要去一艘花船,聽一個姑娘彈琴,是不是中州的姑娘都會彈曲是不是會彈曲的姑娘才會招人”

  謝宮寶翻(身shēn)下窗,走到商君(身shēn)旁坐下。

  而后咬動拇指,盯著她看,越看越奇。

  商君眼睛微抬,與謝宮寶目光接一接“我問你話呢,你看我做什么”

  謝宮寶道“怎么一覺醒來,你就變樣了呢你這打扮跟你(奶奶)(奶奶)很像。”

  “我(奶奶)(奶奶)我有這么老嗎”商君摸摸臉頰,心境糟糕透了,冷巴巴的又道“我老不老的跟你沒有關系,已經五更天了,你不想跟我待在一塊兒,你就下樓去吧。對了,麻煩你盡快降伏妖鼠,早點離開,我們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謝宮寶沒好氣道“真搞不懂姑娘家的總(愛ài)胡亂揣測,我是說你跟你(奶奶)(奶奶)很像,又沒說你老,你年歲跟我差不多,哪里老了。再說,這會兒你趕我下樓,我能去哪兒”

商君嘴角抹笑,暗暗生香,說話卻仍似含冰  “反正天快亮了,你不愿下樓,那就坐著吧。”

  說完,(挺tǐng)直腰桿,盯著八荒琴,想碰又不敢碰。

  謝宮寶看出端倪,搭住琴弦,問“你想聽曲,是嗎”

  商君稍作沉吟,道“你要會奏的話,聽一聽也無妨。”

  “好,那我就彈一曲靜心咒,澆澆你的火氣。”謝宮寶掰掰手指,把琴擺好,又干笑道“我剛學會沒多久,音色可能不佳,要是聽著不好,你別笑我。”勾動琴弦正要彈奏,忽聽樓下有人喊他,謝宮寶起(身shēn)投望窗外,只見樓下喊話之人竟是藍宮娥。

商君看清狀況,把八荒琴拿來遞給謝宮寶  “(奶奶)(奶奶)這時候喊你必有大事,下去瞧瞧。”

  謝宮寶應聲說好,兩人一先一后翻窗跳下。

  樓下除了藍宮娥,就只有兩個提燈籠的老媽子,從村頭到村尾黑不溜秋的,半個人影也無。藍宮娥看了看商君,又看了看謝宮寶,笑道“我老人家就怕攪了這樁好事,既然你們已經成了好事,那便好那便好。謝公子啊不,瞧我真是老糊涂,這時候怎還叫你公子,咳咳咳,宮寶,你得趕緊去一趟船塢,剛才黑川那邊傳信過來,說子午妖鼠把修塔的全都趕去船塢了,說它要搬家逃往別處。”

  謝宮寶好氣又好笑“打不過就搬家,它還真是膽兒小。”

  商君道“別說這么多了,你快去吧,可別讓它跑了。”

  謝宮寶應諾一聲好,駕羽沖天,直往船塢投去。

  懸浮仙島的船塢距離黑川住處不足百米。

  謝宮寶飛至,騰臨半空,發現船塢大開,一艘大船懸停在船塢之上,船下是一群老鼠陸陸續續的押著一眾人等緩緩上船。黑川站在遠處,似袖手旁觀,又似束手無策。隔了一會兒,二十幾個人帶著一副巨大的擔架從黑處走來,擔架上躺著子午鼠。

  那子午鼠腦袋纏著白布,一直怪聲怪氣的呻吟著。

  謝宮寶看到這等狀況,險些噴笑出聲,他想子午鼠受的只不過是輕傷,并沒有想象中這么嚴重,何以癱在擔架上呻吟這就是所謂的鼠(性性)難移嗎,它膽兒小,怕疼又怕受傷他認為,要是這樣,降伏子午鼠就容易了,膽小總好過膽大的。

  等擔架抬到船邊,謝宮寶從高空俯沖下來。

  而后欺到擔架前,一把揪住子午鼠的耳朵。

  子午鼠昂昂慘叫,肥大的(身shēn)軀從擔架摔了下來,看見是謝宮寶,它那傷放佛瞬間痊愈,使勁丟頭,耳朵上一塊皮(肉肉)立時給謝宮寶撕扯下來。子午鼠顧不得疼痛,慌不擇路的往前縱跳十幾步,然后把頭一扎,又想鉆去地底。

  這回,謝宮寶有備而來,豈容它說逃就逃。

  他動作快,抓住鼠尾,硬生生的拉了出來。

  而后,舞動鼠尾,將子午鼠拋去了半空。

  最后弧躍而起,以閃電之速騎上鼠背,勒住鼠脖,厲喊“還不服么”

  那子午鼠立世不知多少年,幾曾吃過如此敗仗,它無心戀戰,只想扎去地面,可是謝宮寶駕著霓裳羽衣,裹挾它的脖子,令它無法自由飛行。萬般無奈之下,它只能左飛右躍,企圖擺脫困境,但卻不知不覺淌進了結界,飛入了通天塔。

  到了通天塔,謝宮寶立刻裹著它往上飛。

  但子午鼠太重,他那羽翅承受不住其重。

  于是,拔劍插進子午鼠的背,喝喊“想活就給我往上飛”

  子午鼠吃疼,昂昂慘叫,扇動一對(肉肉)翅貼著塔墻仰飛上去。

  實際上,謝宮寶來這通天塔,是想裹挾著子午鼠就此離開。時下,子午鼠的(性性)命已在他掌握之中,想逃幾無可能,聽藍宮娥說,到了懸浮仙島,出時若無人送,此塔便是唯一的出口,所以他覺著留此已無意義,索(性性)騎鼠回程。

  一人一鼠越飛越高,塔底景象也越來越小。

  謝宮寶好像看見商君一眾在底下仰望。

可惜相隔太遠,他看不清,只往下喊  “商姑娘,我走了,有機會再見”

  而后駕馭著野(性性)難馴的子午鼠筆直的往上沖。

  子午鼠一翅之速與他的霓裳羽衣相比有過之而不無不及,也不知飛了有多久,穿透云層,竟仍看不見塔頂。這塔當真是直抵蒼穹,怎么飛也飛不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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