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當面抹黑
掛斷電話，曹琦頗為“艱難”地脫離唐歡視線。
剛才那姿勢，實在不方便，還有點尷尬。
可她已經接了電話，也不好讓唐歡起身，只能就這么尷尬下去。
但答應小鄭，卻是個更讓她尷尬的事兒。
男女單獨吃飯，本就透著貓膩。此刻還是當著唐歡的面答應，她心中霎時間就患得患失起來。
盡管她很努力地控制了情緒。但仍管理不了那胡亂飄飛的思緒。
比如唐歡為什么讓她答應？比如唐歡是覺得自己跟小鄭有什么關系嗎？
再比如——
也許這就是女人吧。
她與唐歡相識近六年，雖說斷斷續續的相處時間也不太多。可唐歡這幾年的一舉一動，所做的成績，她都密切關注著。這也成了她工作之外的最大休閑。
此番，唐歡卻讓她答應跟小鄭吃飯。這里面又是否有所暗示呢？
“他欺負過你？”
仍然端坐曹琦辦公椅的唐歡續了一支煙，慢條斯理地問道。
杯中的茶，已經喝得差不多了。
曹琦愣了愣，隨即搖頭道：“算不上，他那勉強算得上職責所在。”
拍領導馬屁，本來也是職責和義務嘛。
更何況，曹琦要斷絕與唐歡的談判聯系。對小鄭來說肯定是非常大的刺激。
要知道，曹琦也是仗著和唐歡是老熟人，才能進入盛唐會所。否則，她別說找到唐歡，連盛唐大門都別想進去。
他們都是公務員，是執法者沒錯。
可盛唐會所什么地方？里面的會員，又都是些什么人物？區區一個四九城的副處級領導，就想擅闖？
那等同作死。
“說說。你回來之后發生了什么？”唐歡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次所謂的保護任務究竟意味著什么。
曹琦被利用。而且成了沖鋒陷陣的棋子。
但他卻不知道，市局高層除了派出曹琦和自己談。又還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他正好可以通過曹琦了解一些基本情況。
“也沒什么。”曹琦似乎不愿提。
唐歡瞧見了曹琦臉上的苦衷之色。腳下一瞪，微微靠近了曹琦：“我想聽。”
漆黑的眸子凝視曹琦。后者感受到那灼熱的目光，心微微亂了。
輕咬紅唇，掙扎了片刻之后終是執拗不過唐歡。將事情經過原封不動地告訴了唐歡。
曹琦說完，唐歡也剛好抽完了第二根煙。
他端起茶杯喝光了茶水，起身道：“走吧。我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曹琦苦笑一聲，不知道這家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可唐歡在起身出門的那一刻，漆黑的眸子里，卻寒意逼人。只是在重新面相曹琦時，卻又恢復了本來面貌。看起來吊兒郎當，玩世不恭。
市局食堂的伙食，絕對沒的說。不僅能開小灶，還有包廂。為了照顧來自全國各地的干部，食堂甚至還分出了不少菜系。足以滿足各種刁鉆口味。
比如曹琦是白城人，她口味偏清淡，食堂就有專門的粵菜。諸如腸粉、叉燒包、亂七八糟的粥品，應有盡有。
唐歡找曹琦確定了小鄭應該認不出自己，這才一同赴約。
小鄭買了不少飯菜飲品。本想跟曹琦單獨吃這頓飯。卻見她身邊居然還跟了個其貌不揚的男人。不由有些發愣。
“介紹一下。我表哥。”曹琦按照唐歡提前交代過的介紹他。“剛從白城過來，還沒來得及吃飯。”
“那就一起吃吧。”小鄭還算客氣。
他其實對曹琦很感興趣。要不是這次的工作性質比較特殊，他是很樂意成人之美，博取曹琦好感的。
他雖也是副處級，今年三十五歲。卻一直打光棍。一來是眼光高，二來，也是沒找到合適的。
系統里找吧？敢他們這行的，哪有那么多貌美如花的警花？
系統外找吧。平時工作忙，又沒那么多時間。
再有一點，小鄭頗有前瞻性。他很希望找個能對自己的仕途有幫助的伴侶。
三人落座后，唐歡也沒客氣，端起一盆叉燒飯，就狼吞虎咽起來。跟非洲鬧饑荒逃出來的難民似的，吃相并不雅觀。
這也算是一種掩飾，防止被小鄭認出來。
歡哥畢竟是商界大亨，偶爾上電視什么的。就算再不關注時事新聞，也總會對他這張老臉感興趣。
他做得惡劣點，素質低下點，就算小鄭心生懷疑，也能迅速被打消。
哪家超級大亨會這么虐待一碗叉燒飯？
叉燒飯也是有感情的。
曹琦也被唐歡浮夸的演技逗樂了。一邊給他遞奶茶，一邊說道：“又沒人跟你搶，吃這么著急干什么？”
小鄭卻有些鄙夷。
這曹琦家的親戚，都是些什么人啊？跟土包子進城似的。
唐歡喝了一口奶茶，卻是咧嘴笑道：“好吃。”
小鄭也懶得管這看起來有點傻帽的表哥，一邊吃，一邊跟曹琦談起正事來了。
“小曹。你剛來燕京不久，可能對咱們這次的目標人物不太了解。”因為有外人在，小鄭說的很委婉，沒直呼其名。但內容，卻非常凌厲。“這人手段黑的很，這次就是他的仇家上門尋仇。人家已經放出風聲，非得要他的命不可。你說咱們有必要為了這么個家伙影響內部團結嗎？”
“說到底，李副局長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讓我跟你合作，不就是想著到時候真有什么意外，咱們也好有個照應嗎？”
小鄭語重心長道：“小曹啊。你稍微想想，像他那種黑心商人，真要碰到什么危險情況，還不得拿咱們墊背擋槍？”
曹琦忍著沒反駁，只是喝了一口奶茶道：“你找我出來，就是數落目標人物？”
“當然不是。”小鄭搖搖頭，意味深長道。“其實你不參與這次任務，倒也沒什么。反而還能確保自己的安全。可李局之所以讓你去接洽，說起來，也是了解目標人物不能抗拒美女，是個道德敗壞的花花公子…”
唐歡終于聽不下去了。
尤其是余光瞥見曹琦時，這妞居然抽了抽嘴角，明顯是憋著笑，不知該不該發聲。
啪嗒。
唐歡點上一支煙，很不禮貌地朝小鄭噴出一口濃煙。惹來小鄭極大反感。但礙于曹琦的面子，沒好直說。
“你想泡我表妹？”唐歡指了指曹琦，皮笑肉不笑地問道。“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