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八章 如你所愿
那天在醫院，秦素找唐歡要了答案。
卻沒有得到唐歡的回答。
她心寒極了，也失望極了。
唐歡的回答甚至是：沒有答案。
他退婚，他最終選擇大明星，而公然拒絕了她，是沒有答案的。
沒有答案，就是不需要理由。
這是何等的無情無義？
秦素這段日子，每天都很不開心。
她做什么都提不起興趣，更沒有興致。
但此刻，當唐歡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各種設備儀器都在向所有人透露一個信息：他不行了。他的生命特征已經很虛弱了。
他也許今天，或者明天，就要離開人世間。離開他熱愛的工作，愈發美好的生活。
秦素的心亂了。
腦子如同漿糊，難以正常思考。
她的臉色難看極了。
一片蒼白，毫無血色。
她知道，唐歡之所以淪落到今天。
就是在給自己一個交代，一個答案。
她問，為何唐歡不能像對待所有女人那樣，對她如此。
他不回答。
卻拿自己的命，保了她一世平安。
向強大到不可戰勝的五角俱樂部發難。并接連打敗三大強者，最終，付出了生命為代價。
這是何等的倔強？勇猛？
秦家姑姑有些虛脫地坐在床邊，難以言喻。
可她那美麗的眼眸中，卻盈滿了晶瑩之色。
她痛苦，也絕望。
她即將和這個男人訣別。永久地陰陽兩隔。
她這一生經歷了很多黑暗，身邊也不斷有黑暗事件發生。
她從來沒有覺得，一條鮮活的生命就此消失，是如此的令人絕望、痛苦。
她就這么坐在床邊，表情僵硬，眼神呆滯。難以用言語形容的痛苦，彌漫內心。
她在內心告訴自己。
她錯了。
她不該去逼唐歡。不該用嚴苛殘忍的言語對待唐歡。
他是一個花心的男人，是一個博愛的男人。
可他從來不想傷害任何女人，他珍惜著每一段感情。并愿意用生命去呵護、去保護。
但因為她的上臺，她的逼迫。
不僅讓他背負了巨大的壓力，還讓宋如玉徹底離開了他的世界、生活。
并讓政治豪門的宋家，對他充滿怨憤與敵意。
當一切都水落石出。當一切走到今天。
秦素才終于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討人厭，多么的不顧他人感受。
哪怕她的確有那么一些理由，一些立足點。
可僅僅如此，就有資格將唐歡逼入絕境嗎？
“對不起。”
秦素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呢喃：“我還是不夠了解你。”
一句短短的話語，卻道盡了她的內心。
正因為她的不夠了解，不夠信任。她一步步將唐歡逼入死角。
而唐歡，也因為愧疚、自責，還有對秦素的感恩，他作出了這樣的決定。
或許，如果沒有這次感情沖突。唐歡并不會一意孤行。甚至會和秦家姑姑商量，該如何應對五角俱樂部的暗殺。
但他和她，似乎已經沒有任何坐下來心平氣和聊天的空間了。
她的冷漠，她的決絕，她的敵意。讓唐歡只能被動選擇，一個人去執行這致命的任務。
終于，他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命在旦夕。
所有的前塵往事，所有的恩怨情仇，在這一刻都顯得那么微不足道。
在人生旅途中從不感到后悔的秦素，后悔萬分。
但這世上有后悔藥可吃嗎？
做錯的事，還能補救嗎？
房間內，一片寂靜。
就連白煙，也感到了濃郁的哀傷在房間內蔓延開來。
她能感受到，千里迢迢趕來的秦素和逆鱗圣女，都對這個男人無比在乎。視作生命的唯一。
可此時此刻，即便再在乎，也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生命只有一次，錯過了，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你出來。”
鳳凰走到房間門口，目露兇光地朝秦素呵斥道。
秦素和鳳凰的恩怨情仇。
白煙很清楚。
包括上一次，秦素暗殺了大長老。五角俱樂部就對此事了如指掌。
可以說，鳳凰與秦素，早已經是宿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死敵。
面對鳳凰冰冷的話語，秦素卻無動于衷。
她眼神復雜的望向一動不動躺在床上的唐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反倒是一旁的白煙，對鳳凰的想法心知肚明。
鳳凰要干什么？
她應該是要殺了秦素泄憤吧？
上一次大長老的仇恨，鳳凰因為唐歡的存在，而暫時擱淺了。
這一次，就連唯一的因素唐歡，也因秦素本人而奄奄一息。
鳳凰忍無可忍。
她必須宣泄心中的憤怒。
也必須讓秦素付出代價。
秦素置若罔聞，凝視著唐歡。
白煙本想勸阻，畢竟，唐歡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
就算有什么恩怨想要了結，大可等到辦完了唐歡的后事再提。
沒必要在這個節骨眼鬧事。
可鳳凰，似乎一點兒也不想再等。
她的心中充滿了怨恨。
對秦素的耐心和容忍，也因為唐歡奄奄一息，而耗盡了。
此刻的她，只想手刃秦素。
來宣泄心中難以舒緩的憤怒。
唐歡若死了。
她以后該怎么辦？
她該找誰聊天，找誰做飯？
她生活的意義，又該變成什么樣子？
“你給我出來！”
鳳凰滿身冰寒，殺意十足。
白煙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選擇了不去管這兩個女人的恩怨。
她們是新一代的天王級強者。任何一個，都不會比她這個俱樂部使者弱。
尤其是鳳凰，更是華夏年輕一輩的傳奇強者。是連快樂佛都十分欣賞的存在。
她們之間的斗爭，白煙管得住嗎？
又有什么理由去介入呢？
只是，唐歡都已經這副模樣了。
他在乎關心的兩個女人，卻要因他而大戰一場。
這可真是一件荒誕滑稽的事兒。
充滿了嘲諷意味。
鳳凰的態度太過執拗，秦素似乎也看出來了。
若是不出去，鳳凰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你小聲點。”
秦素緩緩起身，面無表情道：“別打擾他休息。”
說罷。她朝屋外走去，淡漠道：“你想怎樣？”
“殺了你！”
鳳凰雖然身居高位，手握逆鱗這個龐大的殺手機構。
可她的心性，她的言行舉止。都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女孩。
她喜歡什么，討厭什么，都會很直觀的表達出來。不會有絲毫的隱瞞。
面對鳳凰斬釘截鐵的回答。
秦素點點頭，目不斜視道：“如你所愿。我這條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