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貓和老鼠
漫長的等待。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
漫長到唐歡近乎放棄。
電話，終于接通了。
此時已是深夜，凌晨兩點半。
電話那頭傳來了龍香低沉而略有些沙啞的聲音。
唐歡的心揪了起來。
就算她身家清白，恐怕也難以說清今晚的事兒吧？
更何況，她執掌龍家多年。又豈會真的清白？
她的命運看似由自己掌控。
可終究，還是會跟隨龍家的命運，隨波逐流。
是光明還是黑暗，是絕望還是希望。她無法自己左右。更不能替龍祖抉擇。
唐歡沉凝了片刻，聲線低沉道：“你人在哪兒？”
“不能說。”龍香聲線嘶啞道。“你也不用排查我的地址。差不多五分鐘之后，我就該轉移了。”
唐歡愣了愣。
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你要和他一起承受這一切？”唐歡心痛地問道。
唐歡猜到龍祖不會善罷甘休，更不可能束手就擒。
可從目前的局勢來看，龍祖簡直就要在白城制造世界大戰。令全城混亂！
而龍香，卻要跟隨龍祖一條道走到黑？
一旦龍祖被拘捕，她也會受到牽連。一輩子就完了。
“他是我的父親。”龍香的聲音十分低沉。“我有的選嗎？”
“至少你可以說不。”唐歡抿唇道。“一旦你跟著他走了——那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光明。”
“我知道。”龍香深吸一口涼氣。卻是不再與唐歡討論這個沉重的話題。頗有些慘淡道。“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能再和你把酒言歡了。”
唐歡的心一陣絞痛。
他無言以對。更不知如何勸說龍香。
慢慢的。
他將心中的無奈與痛苦，轉化為對龍祖的憤怒。
“我遲早會找到他。”唐歡的聲線漸漸變得冰冷起來。
“我知道——”龍香咬唇道。“他似乎也在等你。”
略一停頓，龍香氣息低緩道：“我該走了。這個電話號碼也是最后一次用。”
龍香就是在等唐歡的電話。
否則，她早在今天晚上，在童公子還沒找到唐歡之前，就該丟掉了。
那時候的龍祖，就已經安排好了這一切。
一間寬敞的房間內。
生活設施應有盡有。龍香坐在床邊結束電話，便遞給了身邊的一名黑衣人。
這名黑衣人，是父親安排給她使喚的。同時，也是在監視她。怕她說出或者做出任何對龍祖不利的事兒。
當她將手機交給黑衣人之后。龍祖緩緩從門外進來。
“談話結束了？”龍祖那看似平凡的臉龐上，卻依舊充滿了威嚴。
他并沒有失去了龍家而感到沮喪，或者落魄。
相反，他仿佛回到了奮斗最初的時光。充滿壯志，豪氣干云。
一場貓抓老鼠的游戲已經上演。
但誰是貓，誰是老鼠。
不到最后，誰也不敢妄下斷言。
龍香一點兒也不想與龍祖談話。只是別過頭，呆呆地看著潔白的墻壁。
“我沒有要求你非要跟著我。”龍祖氣定神閑道。“如果你覺得很枯燥，很乏味。大可離開。去過你想要的生活。”
龍祖說得輕描淡寫，看起來也是真這樣想的。
點上一支煙，龍祖皺眉道：“你甚至可以回到唐歡的身邊。我相信，他會收留你。也會洗清你身上的嫌疑。”
龍祖說罷，突然湊近了龍香。一字一頓道：“但如果你執意留下，就別對我擺臉色。我是你的父親。是生你養你的人。你沒資格這樣對我。明白嗎？”
“那些警員，哪個沒有父母？”龍香忽然抬起頭來，直勾勾地盯著父親。“為什么你要殺他們？”
“他們來抓我，不就是要殺我嗎？”龍祖平淡道。“我給他們一點顏色。有什么問題？”
“你是個瘋子！”龍香咬牙道。
“我不否認。”龍祖微微瞇起眸子。“而且不久之后，我會作出更瘋狂的事兒。”
龍香的嬌軀微微一顫。不可思議地望向龍祖：“你明明可以離開。為什么不走？為什么要留在這兒搞破壞？”
“為什么？”
龍祖輕描淡寫道：“我以為你知道我的心思。”
龍祖緩緩拉開了窗簾。望向那燈火輝煌的城市夜景：“我既然不能擁有這一切。那我就要毀掉這一切。親手毀掉！”
唐歡與龍香的談話，并沒有獲得太多信息。
宋秘書也并沒因此而感到失望。
她知道，讓唐歡去打聽，本就是有些勉為其難。哪怕真打聽到了。她也不方便親口詢問。
這算什么？
利用他與龍香的關系，去算計龍香的父親？
這不道德。
她不希望唐歡做這樣的人。
她也不會成為這樣的人。
“這是一場貓抓老鼠的游戲。”
唐歡掛斷電話，眼神有些凝重的說道。
“誰是貓？”宋秘書并未主動代入貓的身份。
至少從今晚的局勢來看。龍祖早一步掌握官方的行動。并還以顏色。非但沒被官方抓捕。反而是官方傷亡慘重。
“現在還無法下結論。”唐歡挑眉道。“但我相信，他很快就會有下一步行動了。”
宋秘書揉了揉眉心：“現在，鄧市長更不好面對關書記了。官方的局勢，也會因此受到較大波動。”
唐歡理解。
關書記從一開始就反對。
雖然鄧市長獲得了主動權。可現在事兒越鬧越大，越來越不可收拾。承受壓力的，當然是鄧市長。
而關書記呢？
他大可高枕無憂地落井下石。
甚至——
唐歡忽然眼皮一跳：“宋姐，你說關書記有沒有可能——”
宋秘書明白唐歡的疑問。她輕輕點頭道：“鄧市長有所防備。如果他真敢如此做——上頭會第一時間制裁他。”
“我想——關書記絕不會拿自己的政治前途開玩笑。”宋秘書抿唇說道。那絕美的臉龐上，卻浮現一抹疲倦之色。
折騰了一宿。所有人都累了。
警方損失慘重。有關部門的領導已經前去慰問。
鄧市長因為還有其他要務處理，就留在了市政府大樓。宋秘書自然需要陪同。
唐歡守了一夜。期間跟齊白溝通了幾次。他沒什么大礙，就是被流彈割破了手臂。屬于幸運兒。
但那些不幸的警員，要么已經永遠的離開人世。要么，就是缺胳膊斷腿。
那些雇傭軍的武器，火力極強。
一槍下去，就是一個碗口大的血窟窿。最慘烈的一名警員，是直接被一槍打爆了腦袋。面目全非。腦袋少了大半。
“龍祖——”
“我和你，也有一場游戲。”
“我是貓。你是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