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四章 長風破浪
陜西漢中，因漢水得名，自陜入蜀第一要沖，歷史上有過劉邦蔡倫韓信張騫等漢民族的傳奇人物在此締造傳奇，故又叫做漢人老家。自古以來便是漢文化的源頭。漢臺區，因劉邦行宮古漢臺而得名。南臨漢江，北靠秦嶺余脈天臺山，山水纏繞，氣候宜人，正是生息福地。
城區中心矗立著一座漢庭衛龍大廈，始建于八十年代初，十七層建筑，在如今這個摩天大樓遍地的時代，對比周圍新崛起的高樓大廈來已經顯得平庸，但二十八萬平方米的基礎建筑面積卻堪稱絕無僅有。
李牧野帶著安意如出來見識江湖風采，第一站便來到此處。
“這地方就是陰陽們的總壇所在？”安意如驚訝的打量著眼前這座古老風格與現代建筑手法相結合的巨大建筑，八卦為外，陰陽為內，匯聚八方風云，聚攏陰陽二氣。道：“不是說世外八門嗎？我還以為會在哪座名山大川的深處呢。”
“山外山，樓外樓，昔日青山今日樓，是樓是山誰能辨？”李牧野打量建筑正門，拾階而上見門旁豎著一塊石碑，上書一行字：吾道一以貫之。字跡粗大厚重，筆法古拙樸素，看罷多時點頭道：“這地方藏風納氣，臨樓摘星，不俗！”
門戶緊閉，門口有閑人免入的提示，進了第一層門廳，又有提示衛生間方向的牌子，往里邊二層寬闊正廳的路上豎著牌子寫道：私人領域，非請莫入！不請自來，后果自負！二人一笑置之，進得大廳，只見里邊空蕩蕩的。舉架高大，青灰色風格透著樸素莊重之意。
一名中年清瘦保安迎面走來，含笑客氣道：“先生女士請留步，我們這里是私人場所，不對外營業，二位如果是來找人的，請預先聯絡好后讓里邊人下來接二位。”
李牧野單刀直入道：“我是李牧野，這是我的伴侶文當道醫安意如，來見趙九重，幫忙通報一下吧。”
中年保安微微皺眉，道：“兩位是不是沒聽清楚我的話？”
李牧野道：“我倒覺得是你故意裝作聽不懂我的話。”
“李先生說笑了，我耳朵又不聾，怎么會聽不懂你的話。”中年保安道：“只是規矩就是規矩，李先生若是來拜山的那就該按照拜山的規矩登門，您是來訪友的，自然該按照訪友的規矩辦。”
李牧野不客氣道：“我不是來拜山也不是來訪友的，我是來捉人的，這回你明白了嗎？”
中年人面色一下子變了，劍眉豎起，面上竟泛起殺氣，道：“李先生是特調辦主任，位高權重，但你權力再大管不得 道理二字，你既然是來辦案的總得有個理由吧？”
沒有理由，李牧野今天就是來砸場子立威的，所以根本沒打算按照江湖規矩正式拜山。
特調辦成立近兩年，在華夏江湖圈中也有些名氣，但目前為止所辦的案子接觸的江湖人物，多是一些不入大雅之堂的邪門歪道，空有權柄名氣，卻沒多大聲望威信。
李牧野帶著安意如這趟出來，除了要見識各路江湖人物外，最重要的目的有三，第一，將神宮開啟的消息傳出去；第二，憑自己和安意如的實力以及特調辦的地位震懾江湖，為下一步計劃打下基礎；第三，就是要幫助安意如增加實戰經驗，提升修養，力爭更上一層樓。
第一站選擇了陰陽門，二人就這么登門而入，連張拜帖都欠奉，張口就要見趙九重。別說陰陽門位列世外八門之首，便是一個普通江湖門戶也斷然不會接受這無禮舉動。成玄衣算是比較有涵養了。估計若不是忌憚特調辦三個字代表的官方身份，此刻早就操家伙趕人了。
李牧野一抱拳，道：“還沒請教尊姓大名？”
中年保安回禮抱拳道：“好說，陰陽門，成玄衣。”
李牧野道：“陰陽門與玄門有通門論輩的傳統，想不到你看著年紀不大卻是玄字輩的前輩。”
中年保安道：“眼見未必為實，你看我年紀不大，說不定我的實際年齡做得了你爺爺。”
李牧野呵呵一笑，對安意如說道：“這老頭兒占我便宜，你說怎么辦？”
安意如輕輕吐出一個字：“打！”話音落，人已經縱上去了，劈手就是一記直拳。
“好炮錘！”成玄衣脫口贊道：“文當太極的拳，先劍后錘，輕靈延綿是招，黃鐘大呂力拔山兮的錘才是拳意，女娃娃的拳已經得道了。”他嘴巴不停說著安意如的拳法家數，同時身形飄逸，飛縱跳躍，探手招架，用的卻是形意。
這人是陰陽門的山門執事，在門中分位不低。干的是門面接待的活兒，應付的是天下江湖同道中的高手，除了手把子在陰陽門中是第一流的人物外，更需要眼界開闊，見地不凡。
只見他行拳瀟灑利落，出手法度森嚴，盡得形意身法六合精要，雞腿、龍身、熊膀、虎抱頭、鷹捉、雷聲。舉手投足間一派大宗師的氣度，運勁攻防從容不迫，將勁法六合發揮到了極致：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肩與胯合、肘與膝合、手與足合。二人交手，各有保留，一晃兒斗了十招，安意如也只是在力道上稍占上風。
“不要 打套路，打的直接一些。”李牧野提醒道：“人家老師父玩了一輩子套路，咱們哪里是對手，正所謂拳怕少壯，咱們既然年輕有體力優勢，就應該揚長避短。”
安意如道：“老師父的拳法里頭含了形道變化的拳理，我跟他好好學學。”
成玄衣一聽這話，鼻子都 快被氣歪了，這倆人登門踢館也就罷了，還順帶著學拳，天下間哪有這樣的道理。他知道拳腳不敵安意如，這會兒打出了火氣，忽然抽身后退，瞬間一招脫袍讓位將外面的衣服甩掉，擺脫安意如的拳腳糾纏的同時，從腰間抽出一條鏈子槍來，一抖手便成了一條直線，直奔安意如的咽喉刺過來。
武器一出手，成玄衣整個人的氣勢氣質全都為之一變。頃刻間便奪回先手，一條鏈子槍在他手中活了似的，怪莽翻身，青龍探爪，漫空槍影重重，將安意如迫的節節敗退。
這他嗎才是中華武術殺法之精髓。既然是殺人術，天下間什么拳法能比武器更直接犀利的？成玄衣這條鏈子槍已經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忽左就右，聲東擊西，忽然盤蛇纏繞，又忽然一棍朝天，砸，打，抽，刺，掃，隨便打中一下輕者骨斷筋折，重者便可能被刺個對穿性命不保。
“江湖規矩，登門就是客，更何況我們還是來辦案的，你這老頭還真敢動真格的！”李牧野大聲叫道：“住手，立即把武器丟了，不然我可要開槍了。”
成玄衣聞聲更怒，喝道：“你若敢在陰陽門總壇動槍，今天必定讓你們兩個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安意如道：“你別搗亂，我沒事！”說著，突然迎著鏈子槍的來勢橫身欺入，成玄衣的鏈子槍一轉，來纏安意如的腰。安意如這次沒有選擇退避，而是貼著鏈子槍一擰身，突然氣血一震，精準的截斷了成玄衣作用在鏈子槍上的力道。一把抓住了槍頭，好像擒住了毒蛇的腦袋。這一下截斷對手力道用的可謂神來之筆，一招定江山，竟空手入白刃抓住了對手的武器。
李牧野道：“這回能好好說話了嗎？”
成玄衣自知體力遠遠不及對手，光棍的丟下鏈子槍，垂頭喪氣嘆道：“老夫敗了！”
安意如道：“老前輩的鏈子槍出神入化，將軟兵器練的比大桿子還凌厲霸道，如果不是你手下留情，我只怕也沒機會奪下你的武器。”說著，雙手將鏈子槍送還到成玄衣面前。
成玄衣滿面羞愧，接過自己的成名兵器，轉身就往里走，揚聲說道：“二位稍等，我去告訴里邊管事的，準備開山門接待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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