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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一章 老魔女走了,大魔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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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粥比深夜的酒好喝,但有的人更需要深夜的酒來麻醉空虛的靈魂。

  騙你的人比愛你的人會說,然而花言巧語卻往往比忠言逆耳更讓人愉悅。

  人的精神世界有時候是需要一點紙醉金迷虛情假意來調劑的。

  李牧野回到家的時候,陳二姐已經離開了。

  打開電視,新聞里正在播著訃告,人民的好書記盧向春同志因突發腦出血殉職在工作崗位上。

  陳二姐的名單里一共四個人,殺齊如龍和乾蓀陽是為了阻止新教的邪惡計劃。除掉張長宇和盧向春才是為了滅口。盧向春死了,她的目的基本達成,現在該是回京收取成果的時候了。

  這個結果其實從一開始就能預測得到。陳二姐回京后,一定會把盧向春的死推到特調辦和自己身上。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但小野哥還是不免為與母親的分別而煩悶。同時還要為如何面對即將到來的風暴感到頭疼。

  這個時候的小野哥也許需要一個肯在深夜陪自己喝一杯的女人,聽幾句虛情假意的花言巧語,在溫柔鄉里狂歡一場。

  中午的時候,李牧野去找曾紅艷。卻意外的在慶州大酒店遇到了白無瑕。

  稍有驚喜,但更多是驚悚。她忽然跑來要做什么?

  在她的房間里,白無瑕語氣冷厲的對小野哥說:曾紅艷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什么意思?”

  狄安娜冷哼一聲:“自然是永遠回不來的意思。”

  李牧野驚聞噩耗,勃然大怒,不管不顧的沖上去,抬手甩了她一記大嘴巴。

  白無瑕沒有躲避,更不打算還擊,這世上只有這個男人能用這種方式碰到她。她唇角溢血,發髻凌亂,傾城佳色之外又多了幾分凄婉之美,臉上卻掛著得意的冷笑:記住了,害了她的人是你,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可以跟我白無瑕搶男人。

  李牧野喘著粗氣,瞪著她:“你這個瘋子。”

  “這個瘋子肯為了你連夜從地球的另一端飛過來,還可以為你做任何事,那個曾紅艷能做的事情,這個瘋子可以做的比她好十倍百倍。”白無瑕道:“如果這個人是瘋子,你就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同類。”

  李牧野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主動繞開這個話題,問道:“是白起跟你說的?”

  白無瑕眼珠轉了轉,道:“他只是告訴我逍遙閣盡起精英,特調辦人手不足,這個曾紅艷是我過來以后從一位老朋友那里知道的。”

  李牧野嘆了口氣,知道自己跟曾紅艷關系匪淺的人并不多。夠資格被白無瑕稱為老朋友的則只有一個。

  “你跟這位老朋友很熟悉嗎?”

  “大概結交有十年了吧。”白無瑕道:“如果你不喜歡我這么稱呼她,其實我也可以跟你一起叫媽。”

  李牧野道:“她還跟你說了什么?”

  白無瑕又道:“我找來的時候她正要離開,臨走前她告訴我說,你最近麻煩挺多的。”

  李牧野道:“曾紅艷對你來說根本微不足道,你既然能饒了狄安娜,為什么不能放她一馬?”

  “因為她不配!”白無瑕道:“狄安娜和魯少芬在你心里很重要,并且都是在我之前的,我這個人一向講理。”

  李牧野嘆了口氣,道:“那也是因為我混蛋,她至少罪不至死,你這么做只會讓我更不愿接近你。”

  白無瑕道:“誰說她死了?”

  “她沒死?”李牧野詫異的:“你剛才那話是什么意思?”

  白無瑕道:“意思就是她去了該去的地方,作為特調辦的主任,你該知道她做過很多壞事,總不能就因為跟你睡了一覺,便不必付出任何代價吧?”

  “她被陳淼帶走了?”

  “參與邪教組織,策劃實施傷害特殊公務人員的行動,如果沒什么意外,應該會判個終身監禁吧。”白無瑕摸了摸剛被打的臉頰,道:“我也不太明白,這些都是陳局答應我的。”

  “好吧,曾紅艷這件事過去了,你走吧,我這里不需要你幫忙。”李牧野松了一口氣,話鋒一轉道:“咱們倆已經走上完全相悖的道路,再這么親密接觸就不合適了,逍遙閣的事情你就別插手了。”

  白無瑕目露兇光,道:“風間嘯也是我的敵人,平日里想尋他可是難得很。”

  “這里是國內,不是你們尋私仇的戰場。”李牧野道:“你若真念我們曾經的情義,就不要把火燒到國內來。”

  白無瑕指了指自己泛紅的臉頰,道:“喲,李主任進入角色還真快,這會兒想起跟我談情義了,你剛才打老婆的時候可是威風得很,為了個人盡可夫的破爛貨,你居然舍得打我,現在卻要我看在夫妻情分上退一步?”

  “你怎么還會撒潑了?”李牧野皺眉看著她,道:“你這是偷換概念,胡攪蠻纏,曾紅艷的事情跟你要回國找風間嘯報復是兩碼事,之前打你一巴掌是恨你胡亂遷怒于人濫殺無辜,你若不解氣,隨時可以打回去,但你把白云堂的勢力帶回到國內跟逍遙閣的人火并,必定會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這里是國內,需要的是穩定。”

  “我撒潑也只是跟你一個撒。”白無瑕鼓著腮幫,道:“你想我打回去,我偏不打,收拾那小賤人的是陳局,你冤枉人然后還打老婆,現在是我先給你留了面子,你卻不肯給我個面子,我就要你一直內疚下去。”

  “那你到底肯不肯走呢?”李牧野道:“你應該很清楚,一旦你回國的消息傳出去,立即會把本來簡單的局勢攪亂的。”

  “我不走。”白無瑕道:“看你那騷樣子就知道你心里頭憋著火呢,我若是走了,你指不定又亂找什么阿貓阿狗。”說著,竟將身上的衣裳解下,輕輕一抖手丟到小野哥的頭上。

  獨特的芬芳氣息入鼻來,李牧野想要拒絕,心跳節奏卻不爭氣的先亂了套。這氣息是如此的怡人,仿佛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吸引,讓他全身的細胞和神經反應都跟著不受意志控制的雀躍不已。

  “不用裝了,我知道你根本忘不掉我,就算腦子里忘了,這身體也不會忘記。”白無瑕道:“種道心,結因緣果,我是你的性靈喜樂源頭,你是我的精神歸宿,只有死亡才能把咱們兩個分割。”

  李牧野醒來的時候感覺全身每一塊骨頭都麻酥酥熱乎乎的,每一條筋膜都無比熨帖舒適,每一塊肌肉組織都充盈著活性的氣息。身上輕松的仿佛能飛起來。

  他一坐而起,注意到枕邊人已經悄然離開了,不知道在昨夜或今晨的哪個時間。想到她和昨夜的滋味,小野哥不禁輕輕嘆了口氣,這娘們兒身上有毒,讓人上癮。跟她好過以后,這世上其他女人便似乎都成了庸脂俗粉。

  對于一直活在刀鋒邊緣的小野哥來說,睡的這么深沉,以至于枕邊人何時離開都不知道,是十分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李牧野想到這一點便更覺著白無瑕這娘們兒有毒。麻痹了小野哥對危險的本能。

  也許我真的曾經毫無保留的愛過她?

  李牧野起床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拿起手機才發現已經被她關機了。開機后發現多了一段留言,還有幾個未接來電,有老葉打來的,也有陳炳輝打過來的。

  留言是白無瑕的。

  “請原諒我昨天騙了你,其實我并未放過那個曾紅艷,我跟陳局是有協議的,其中一條就是她一定得死,因為我只要一想到你在跟我好過以后還要找別的女人,我的心里就嫉妒的要死,我自然是舍不得死的,又舍不得你死,所以只好她去死了。”錄音安靜了一會兒,接著道:“你聽到這里一定很生氣吧,我想一定是的,可我相信你最終會原諒我的。”

  她在錄音里娓娓道來繼續說道:“我們初相識的時候,我還是個小女孩兒的樣子,你那時候像寵溺小安琪一樣寵著我,哪怕全世界都在追殺這個跟你毫不相干的小丫頭。有一段時間里,你喜歡我喊你爸爸,我也在你身上真的得到了身為小情人被無限寵溺的快樂,那時候我利用你,先是在你身上種下道心,后來又用采補之術借你體內的天材地寶恢復修行…”

  “李牧野,我這輩子只輸了一次,就是輸給了你,雖然我以對你的極致之愛修成了道心通慧,但同時,卻也把自己的驕傲和矜持輸的干干凈凈,我就是忍受不了你和別的女人好,你說我是瘋子,我承認自己就是瘋子好了,人這一生,若不為某件事某個人瘋魔一次,豈不是白白在世上走了一遭?所以,別怪我太善妒,因為這一切都源自你給我的美好。”

  “說完了咱們之間的感情,再說一說我眼中的世界吧。”

  “人們總是害怕孤獨,宛如畏懼深淵,所以畢生都在與之對抗,用盡了各種辦法,玩游戲,看電視,購物,讀書,交朋友,喝酒,賭錢,甚至是吸毒,在名利是非的圈子里自我麻痹,直至耗盡一生。”

  “但我并不想這樣,我認為人天生就是孤獨的,深藏于靈魂深處的寂寞和恐怖永遠都在那里,無論喝多少酒,交多少朋友都沒辦法得到慰藉,強大的人必須懂得享受孤獨,但這并不意味著我是個獨身主義者,享受孤獨的同時,我也有對同類的渴望,惟其如此,一個心靈相通志同道合的人生道侶才會如此寶貴。”

  “對于我來說,追逐權利并不是人生目標,享受征服的過程和支配敵人的恐懼才是一個危險又有趣的生活方式。”

  “昨天你對我說不要把戰火燒到國內來,對不起,我又要任性一回了,因為這團火本就是我引燃的。”白無瑕在錄音里繼續說道:“逍遙閣的對手是尋龍門,起因卻是我捉了尋龍門的常真,破解了當年的沉船之謎,又故意留下風間小次郎這個活口,由他將尋龍門當年江口沉船殺害逍遙閣三大宗師,奪走漢家秘寶的消息帶回逍遙閣…”

  “現在他們兩家眼看著狗咬狗就要打起來了,我好不容易布下這個局,又怎么舍得就此放棄?所以,我最親愛的好爸爸,就請再包容我一次吧。”

  李牧野聽到這兒,情不自禁脫口罵道:“賤貨!老子包容你姥姥個爪兒!”

  電話又響了,還是老葉打來的,看來是真有急事。李牧野忙按下接通鍵。

  “你在哪呢,快來太公廟這邊看看吧,出事兒了。”

  老葉見多識廣,絕不是小題大做的人,李牧野暗吃了一驚:“什么事兒?”

  “大霧封江,蟒魁化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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