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雷厲風行
在辦公室門上敲了兩下，甚至來不及等待，楚方南便直接推門而入——
“會長！”
“先執行下去。”
“中午你再來趟我辦公室，把這陣子堆積需要簽字的文件都拿過來我過目。”
“現在…我先處理點兒別的事。”
“對了，會長在辦公室吧？”
下屬的工作人員將文件材料收回懷中，下意識剛要開口回答“在的”，一抬頭卻看到自家上司已經快步走向了會長辦公室的門前。
楚方南腳步匆匆地從電梯里走出，所經過之處，不斷有寫字間內的下屬工作人員起身招呼問候：
“副會長。”
“這篇文章，是吧？”
楚方南定睛一看，電腦屏幕上所顯示的，赫然正是那一篇《頭號種子還是頭號罪人》標題的文章，而這篇鬼東西早在飛機上的時候他就已經咬著牙地翻來覆去看了不止兩三遍，自然熟到不能再熟：
“對，就是這個。”
“而且不止這一篇，回來的路上我還在網上看到了這家伙的其他發文，前后加在一起有六七篇的分量，都是相同的筆鋒、相同的路數——”
楚方南看向方皓，神情凝重：
“還有這種輿論推動的手段，把控風向的伎倆，執行的力度和效率，絕對不是臨時起意的個人行為。”
“我認為，有外部的干涉。”
方皓點了點頭：
“你想得沒錯。”
“你來之前，我查了查這個作者的資料，隸屬在一家叫做云華互動的小傳媒公司，不過以這家公司的體量，也是做不到這種程度的，所以我托幾個內部的關系，讓人又深入挖了挖這家云華的底細——”
“最近幾天，他們的公司財務上過了兩筆賬。”
“來源…是歐洲。”
楚方南聽得一愣，隨即猛然露出驚容：
“歐洲！？”
方皓從辦公桌前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著窗外風景，臉上神情一點點轉冷：
“嗯。”
“所以…還真是有備而來啊，表面上看似風波不起，背地里的動作，卻一點兒都不小。”
“按理說電子競技這個小圈子本該是眾人拾柴火焰高，臺面上的競爭歸競爭，臺下也該一同努力把這個圈子加油做大，沒想到還有人能這么無止境突破下限的。”
“就這種格局，活該當年被一號死死壓了一整個世代，倒是一點兒都不算冤枉。”
楚方南按捺不住著急地開口：
“既然已經確認了，我們電協這邊，是不是也該抓緊行動起來？”
“繼續放任輿論發酵下去，再想要收場可就來不及了！”
方皓轉身看向楚方南：
“行動當然要有。”
“不過，你也不用太操心。該做的應對，上面已經開始做起來了。”
楚方南聽得再次愣住：“上面？”
從老米接起電話開始，默笙、妃顏和蘇雪三人的目光視線就齊刷刷落在前者身上，不敢出聲打擾、但都豎起耳朵希望能夠聽到些有用的信息情報。
遺憾的是電話沒開免提，三女再如何努力嘗試，都只能聽到電話這邊老米“嗯”、“是”、“好的我明白”這樣的應和聲。
而偏偏接電話的過程中老米臉上神情始終肅穆鄭重，讓人更加心慌難以分辨這通電話究竟是好是壞。
最終，電話掛斷。
三女目光緊緊盯著老米，詢問之意已經呼之欲出。
老米頓了頓，對著三位搭檔和同事，臉上驀然露出笑容：
“成了！”
三女聽得都忍不住一怔，性子最急的蘇雪追問：
“米哥什么意思？什么成了？”
老米臉上的笑容愈發止不住，用力揮了揮手：
“就是這事兒…有辦法了！”
“上面直接傳下來的通知命令，對這次輿論發酵的情況，以官方的身份、親自下場，全力以赴解決！”
在剛剛這通電話中，電話那頭所給出的闡述說明十分簡潔。
但每一句，卻都清晰有力，不容質疑。
第一，官方親自下場，對于本次總決賽結束后在網上發表惡意言論的媒體、自媒體乃至公司進行收集并確立名單，名單在列者將以官方身份中止一切相關合作、予以嚴肅處理懲戒。
第二，呼吁并聯合各大直播平臺、社交平臺的英雄聯盟相關板塊，肅清封禁輿論散播者，從平臺端遏止該不良風氣，保護中國電子競技的健康穩定發展。
第三，自官方以下，隸屬于官方的各大電競媒體、解說、主播等團隊或個人，呼吁引導正確風氣，幫助廣大國服玩家粉絲重新樹立起對國服職業電競選手們的信心，與各大戰隊俱樂部共同度過難關。
第四，以上所有，解釋權歸于拳頭官方中國總部、及中國電協總部。
聽得老米將剛剛電話中的內容復述了一遍，默笙、妃顏和蘇雪三人聽得忍不住又驚又喜。
妃顏露出興奮神色：
“太好了！”
“我微薄上也有四十幾萬粉絲，待會兒就發一條上去！”
蘇雪連連點頭：“對對對，我還有一大把粉絲群呢，這就讓那些家伙幫忙出力！”
默笙忍不住驚嘆：
“這次…上面的決策好果斷！”
老米頗有些神秘地笑起來：“那可不？這可是總部直接下來的命令啊！”
帝都，中國電協總部大樓。
會長辦公室內。
年約四十的男人掛斷了電話，抬頭看向坐在面前的一對未婚夫妻，微微點頭：
“放心吧，任務分配下去了。”
語氣平靜，輕描淡寫地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再簡單不過的小事。
一號對著坐在面前的中國電協會長豎起大拇指：
“不愧是咱們林大主席——”
“雷厲風行。”
林松石不在意地笑笑，將話題轉回：“剛剛，我們說到哪兒了？”
“楚會回來了？一路辛苦——”
“楚哥，這里有幾份文件材料要您過目看一眼…”
對于一路收到的招呼問候，楚方南只是簡單點頭致意回應，匆匆從一位下屬手中接過一份文件，簡單掃了兩眼又飛快遞還回去：
“不急。”
“基本情況我在這邊也了解了，你先喝口水，緩緩神。”
楚方南愣住了一下，然后才點了點頭，拉過旁邊的一張轉椅放到方皓辦公桌對面，然后在飲水機上接了一杯水回來坐下，仰頭將水杯一飲而盡，這才定了定神：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內，上海電協會長方皓坐在辦公桌前，正專心致志地看著面前的電腦屏幕，聽得開門動靜，抬頭看過來：
“回來了？”
楚方南點點頭，也顧不上更多閑聊，火急火燎地直奔主題：
沐浴在晨光之下的上海電協總部大樓反射著耀眼的光澤。
大樓內，電梯一路直上。
停在會長辦公室所在層，電梯門向兩旁打開。
“網上現在的情況——”
話未說完，便被方皓搖搖頭打斷：
“您已經了解了？”
方皓“嗯”了一聲，隨手將面前電腦的顯示器推轉朝向楚方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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