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二十章 當年的勝算
相比起面對某人詢問時少女的刻意回避轉開話題，同樣面對著韓世昊的懷疑詢問、身為SSK戰隊俱樂部總監督的樸燦烈便顯得要更加直接坦白地多：
“我想——”
“剛剛在訓練室里，大概是看到了一位‘老朋友’。”
然而對于這句話卻也沒有再做更多進一步的詳細解釋，既然自己的問題沒能夠從韓世昊這里得到讓人滿意的答復，樸燦烈當即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串電話號碼：
“喂，志炫哥嗎。”
“哥是我，燦烈，嗯很久不見了。”
“還在首爾嗎，對對對我和俱樂部到英國了，等回去之后約一頓烤肉吧，哈哈哈可以把嫂子也叫上。”
“對了，有件事大概需要麻煩哥一下。”
“嗯，當年S1賽季的時候，那支亞軍的中國隊伍除了五個上場隊員之外的其他人員資料，應該還有封存吧。”
“可能在正式資料里沒有太多東西，所以如果可以的話，當時現場的一些錄像視頻也可以，如果能全部發過來就再好不過了。”
“是的，也沒什么，就是突然對以前的事有些感興趣，拜托了。”
“好的那辛苦哥，等回去了再約。”
和電話那頭的人對話交談，樸燦烈的臉上始終帶著燦爛熱情的笑容，直到電話掛斷，這位年輕的SSK總監督臉上笑意才緩緩收斂歸于沉靜。
而在一旁從頭聽到尾的韓世昊則是眉頭愈發緊皺，看向樸燦烈的目光中也帶上更多疑問：
“車志炫？”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剛剛電話那頭的那位應該是如今Riot拳頭公司官方在他們韓國賽區的統籌負責人，身份地位幾乎比韓國電競協會的副主席還要高上半級。
聽剛剛這樣的對話交談，沒想到面前的自家總監督與那位身居高位的大人物竟然還有著這樣的私人交情，仿佛輕易地就成功請到了對方出手幫忙。
樸燦烈聽得抬頭看了眼韓世昊，不在意地聳聳肩：
“嗯。”
“我和志炫哥是六七年的老交情了，經常約著一塊兒出來喝酒吃烤肉，那時候的他還只不過是個我們韓國電協里的小職工。”
韓世昊聽得則是冷笑了一聲：
“所以你是從那么早之前就已經在算計著人家的現在了嗎。”
“這種人脈關系，你也不止一個吧。”
樸燦烈笑起來：
“當然。”
“多認識些朋友，總歸都是有好處的，就像這位，平時多培養培養感情，不知道哪天或許就能派上用場。”
韓世昊冷冷評價；“那你可真是深謀遠慮了。”
雖然似乎是一句夸獎，但聽起來卻充滿了不加掩飾的嘲諷意味。
樸燦烈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不在意般地搖搖頭：“你當然可以看不起，作為職業電競選手，你只要專心管好自己的訓練和比賽就行了，但俱樂部里同樣需要我這樣的人站在你們的背后，兩者缺一不可。”
的確是實話。
這個道理韓世昊也不是笨人，自然清楚，所以也便沒有什么可以反駁的地方，只是隨即他又再次皺眉：
“你說的那個人，有那么重要？”
“需要花費你培養經營起來的這個重要人脈嗎。”
他也是極其難得會看到面前這個和自己向來不對路的俱樂部總監督竟然會對某件事某個人如此上心在意，而且要知道雖然剛剛那通電話里的交談似乎無比輕松順利，電話那頭傳來的笑聲也熱情爽朗，但想想都知道，讓那樣一位身居高位的大人物答應出手幫忙，絕不是沒有半點代價的。
對于韓世昊的這個問題，樸燦烈并沒有給出正面回答，而是冷不丁地反問了一句：
“當年S1的決賽。”
“你認為，如果沒有我的話，你們和那支中國戰隊之間的勝算在多少？”
一句話讓韓世昊被問得頓住。
沉默半晌之后，這位如今的世界第一中單、當年S1賽季的總冠軍獎杯得主才緩緩開口：
“沒有你的話，勝算會少一成。”
即便是對面前這位總監督從來都看不順眼，但在這種問題上韓世昊卻也會實事求是，作為當年S1賽季他們的領隊兼教練，面前這位對于他們當時隊伍的重要性和貢獻，絕對是不容忽視的。
而要知道——
當時那組BO5是打滿了整整五場，沒到最后一刻之前甚至都分不出一個最終勝負，雙方的實力差不多就在五五之間。
所以，倘若是在那樣的程度上減少了一成勝算…
幾乎也就意味著當時的世界總冠軍獎杯，將會易主。
后面的一切，或許也就都會變得截然不同。
樸燦烈聽得再次笑起來：
“一成嗎？”
“難得能從你嘴里聽到這樣的夸獎啊，多謝了，要我來說，的確也差不多是一成。”
韓世昊看著面前的年輕總監督：
“你到底想說什么？”
樸燦烈臉上的笑容不減，可眼中的目光卻微微明滅幽深：
“我想…當年我這個教練幫你們加了一成的勝算。”
“那么你們的對手呢？”
“那支來自中國賽區的隊伍，你覺得就真的只是靠那個叫Maple的小子和他另外的那幾位隊友，就能和有著我幫忙謀劃出招的你們拼成平分秋色？”
話說到這里，幾乎已經是再沒有半點委婉掩飾。
直接了當地點出了某個真相。
韓世昊終于反應過來，神情驀然震動：
“你是說——”
樸燦烈那雙狹長而陰柔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他們背后的那位。”
“幫助他們隊伍增加的勝算，至少…是一成半啊。”
曼城，市區中心。
黑色的SUV商務車在一棟高聳的寫字樓前緩緩停下。
車門打開，一號幾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一號抬頭看看面前這座寫字樓：
“嗯，到了。”
旁邊走過來的三號搭著手在眼前把這寫字樓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嘖嘖出聲：“沒想到啊，這世界電協原來在曼徹斯特居然也有這種分部，夠氣派的。”
四號笑：“這幾年職業電競越來越好，世界電協的地位當然也是水漲船高，和當年比起來，自然是強得多了。”
二號在旁邊冷冷開口評價：“貪圖排場，銅臭氣倒是越來越重了。”
三號偏頭看過來，揶揄：
“你這話也就現在和我們能說說，待會兒上去了可得注意點兒——要不然小心把世界電協那幾個食古不化又要面子老東西惹毛了就完蛋了啊。”
四號也是連連點頭，對著同伴告誡提醒：“對，待會兒…真要注意一下言辭。”
二號皺眉，有些不耐煩應下：“知道了知道了，我有數。”
五號聽得忍不住掩嘴笑：“也難為二號了呢，不過就稍微辛苦一下，待會兒事情辦完了就好了。”
一號看了看幾位同伴，隨意地揮揮手：
“行了。”
“上去吧。”
“等了這么久，好戲…也該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