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因與果
江峰抬起頭，呼出口氣，華夏最西方，也就是天藏峰，真的是白清嗎？可是為什么？可是毫無理由，無緣無故白清不可能殺百曉生，而且選在這個時機。
江峰忘不了當初司徒空奇襲山東，自己突破星海境，白清幫自己擋住攻擊的一幕，那口血直接噴到自己臉上，那個時候的白清讓自己印象太過深刻，那種善良與對自己的奮不顧身是隱藏不了的。
江峰握緊雙拳，不可能的，辰龍是小婷，跟白清無關，但環顧當世，有這個實力又跟白字有關的，唯有白清，或許，百曉生留下的白字是讓自己找到白清，白清或許知道線索，或許白清也有危險。
江峰把澤恩送去另一片時空，想也沒想直接前往天藏峰。
以江峰的速度，很快到達天藏峰，萬物之聲籠罩整座天藏峰，白清并不在。
江峰目光閃爍，出現在往生谷。
白清不在，小葉也不在。
行走在曾經熟悉的往生谷內，不知道為什么，江峰走到最里面，這里是白清的居所，江峰從未來過，但此刻，也許是直覺，他慢慢行走在花瓣鋪設的小路上，走到白清居住的木屋外。
推開木門，看著里面簡潔的布置，江峰目光看去，最終看向木屋角落，那里，一塊白布遮擋，而在白布中，捆綁著禁錮巖。
江峰緩緩走到白布前方，吸引他來此的正是禁錮巖，白清為什么會有禁錮巖？為什么將禁錮巖捆綁在白布上？是為了阻止萬物之聲的探測嗎？
江峰伸出手，一把掀開白布。
入眼所見是一塊靈牌，上面刻著‘亡父母白濤劉蘭之靈位’。
白濤，白濤，白濤！！！
“林爺爺，當年那場車禍是怎么回事？”。
“意外，我們南宮家查了數年，最終確定，確實是意外，司機白濤醉酒撞人，他自己也死了”。
司機白濤！！
這個名字江峰永遠不會忘記，醉酒撞死自己父母的人，白濤，是白清的父親？
江峰心跳急促，他似乎想通了什么，抓住了什么。
過往的經歷一遍遍閃現，自己應該想到什么的，是什么呢？太多了，也太突然了。
“你看到了”一道聲音自耳畔響起，江峰目光劇變，他沒發現有人接近，轉頭看去，白清。
白清緩緩進入木屋，來到靈牌前彎腰，恭敬上了一炷香。
江峰就這么看著她，愣愣的看著，不知道如何開口。
白清上完香，轉頭看著江峰，目光柔和，“你想問什么？”。
江峰復雜的看著她，“你是白濤的女兒？”。
白清恩了一聲，“沒錯，我是白濤的女兒，你仇人的女兒”。
江峰不知道說什么，質問嗎？仇恨？沒有，白濤也死了，當場就死了，也算罪有應得，跟白清無關，但此刻江峰內心的復雜無法言語。
“你來找我，是為了百曉生？”白清淡淡問道。
江峰目光一閃，“百曉生是你殺得”。
白清點點頭，沒有否認，“是我”。
“為什么？”江峰沉聲問道。
白清看向江峰，“他應該在那個時候死，才能發揮價值”。
江峰不解，迷茫，他有太多疑問，不知道從何問起。
白清淡淡一笑，“小峰，你還記得末日五年嗎？”。
江峰皺起眉頭，先是迷茫，隨后脫口而出，“那袋星晶？”。
白清笑道“是我給你的，因為你想成為進化者，所以我給你一條路”。
“為什么？”江峰問了好幾個為什么，心中更是有無數的疑問，他發現世界變得陌生了，自己的一切都在他人掌控中，好像是提線木偶。
白清柔和道“因為你和我，都是那場車禍的受害人，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才是我唯一覺得對不起的人，也只有你才能讓我在意”，說著，白清抬起手，似乎想要摸到江峰的臉，江峰體外雷霆閃爍，震退白清，“你到底在說什么？什么意思？”。
白清收回手，“意思很簡單，我當你是唯一的親人，你，是我唯一在乎的人”。
江峰沉聲道，“就算你對我有恩，我也未必會放過你，如果沒猜錯，你才是冥幕后的掌控者，小婷只是你放出來迷惑我們的，對不對？”。
白清失笑，“不算對，小婷確實是辰龍，準確的說，十二生肖是我的試驗品，我讓他們嘗盡人間苦楚，這才有了愿意佩戴鬼面具的十二生肖，而小婷的經歷，是最悲慘的，不過她也是我最成功的試驗品”。
“試驗品？小婷的經歷是你造就的？”江峰不敢置信道。
白清淡笑，沒有否定。
江峰震撼道“你很毒”。
白清臉色淡漠，目光看向靈牌，“毒？再毒也毒不過這個世界，小峰，你知道我父親死后，我們一家都經歷了什么嗎？你可以想象，我母親和妹妹是被人逼死的”。
江峰沉默，白濤醉酒撞死了南宮家唯一的繼承人，想要借南宮家上位的人多如牛毛，那些人隨便一個都可以讓白家生不如死。
“我妹妹的經歷比小婷凄慘十倍，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所以我當初就問過你，你覺得這個世界怎么樣，這個問題我想從你這里得到答案，因為你是我唯一的親人”白清淡淡道。
江峰眉毛一挑，“這是你第二次問我這個問題”。
“不，是第三次”白清道。
江峰盯著白清，眼看著白清掀開薄紗，眼前一陣恍惚，這個容貌，水無魚？
“你是水無魚？”江峰失聲驚呼。
白清嘴角彎起，“意外嗎？”。
說意外也不意外，江峰早已猜到水無魚不簡單，不然為什么這段時間發動白云城之力就是找不到他，但沒想到水無魚就是白清，白清就是水無魚。
水至清，則無魚，水無魚，則白清，自己早該想到的。
“為什么？”江峰迷茫。
白清嘆口氣，“你鋒芒太露，我不方便插手，所以才有了水無魚，可以保護你”。
“那之后你又為什么不再出現？”江峰問道。
白清淡淡道“雷皇誕生，水無魚自然不需要再出現，因為我可以出現在你身邊，水無魚這個人，自然會永遠消失”。
江峰皺緊眉頭，這一天他經歷的太多，大婚的喜悅，百曉生死亡的震驚，最后還有從白清這里得知的真相，一切的一切就像算計好了一樣，讓自己一步步跨進去。
“澤恩是不是在你這里？”江峰沉聲道。
白清看著江峰雙眼，“你不是已經從另一片時空的澤恩口中知道了嗎”。
江峰目光劇變，“你知道？”，另一片時空是自己最大的秘密，白清知道？
白清淡笑，“你的一切都瞞不過我，從你第一次得到黑珠再到穿越時空，我都看著”。
江峰震驚。
白清淡淡道“如果那個時候你沒有借助黑珠穿越時空，我會出手，所以你當時不會死”。
“你知道黑珠的事？”江峰問道。
白清點點頭，“知道，我可以告訴你，當初從隕石掉落的部件一共有三樣，其中兩樣在我這里”。
“你既然知道，為什么不搶走？”江峰疑惑。
白清嘆口氣，道“我說過，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想搶你的東西，而且東西在你這里，丟不了”。
“你就不怕我在另一片時空永遠不回來？”江峰沉聲道。
“你怎么知道我無法去另一片時空？”白清淡笑道。
江峰腦中劃過一道閃電，“虛空塔內蘊含古奇力量的面具是你放的”。
白清點點頭，“沒錯，那是我的失誤，忘了面具里有古奇的力量，不過還好，只是一個小失誤，無關大局”。
江峰苦澀，當初他就猜測是不是還有人可以穿梭時空，因為另一片時空冥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得到古奇的力量，但很快又被否定，因為太過荒謬，沒想到是真的，這也解釋了為什么另一片時空冥會有古奇的力量。
直到現在，江峰才確定白清知道自己的一切。
“另一片時空的白清呢？”江峰沉聲問道。
“死了，我不會讓她承受這種苦難”白清漠然道。
江峰心中一寒，好狠，連自己都殺，自己是無意中壓死了另一片時空的江峰，而白清，是故意的。
白清看著江峰，目光疼惜，“小峰，剛剛我跟你說過，百曉生只有在這個時候死才有價值，你知道為什么嗎？”。
江峰疑惑。
白清淡淡道“因為你，不可以跟肖夢涵結婚，只有他的死才能把你引到往生谷”。
“我為什么不能跟肖夢涵結婚？”江峰皺眉道。
白清淡笑，“因為你是我的，你是我唯一的親人，從今以后，我也會成為你的妻子，我父親害死了你父親，你受了二十多年的苦，這是我對你的補償”。
江峰目光怪異，白清瘋了吧，她母親和妹妹都是被那些討好南宮家的人逼死的，自己是南宮家的人，她居然還這么做，真是瘋了。
“你既然可以穿越時空，為什么不阻止我在另一片時空大婚？”江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