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八十一章 打破約定
第一千七百八十一章 呼，風聲吹過，院落之中一片寂靜，針落可聞，除了蘇正臣的嘆息，什么聽不到。
“老爺，真的…要去嗎？”
良久，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就后方，蘇府的老管家一身黑衣，躬著身子，緩緩往前走了兩步，望著蘇正臣的背影，眼中滿是憂慮。今天的老爺和往常的時候，完全不同，如同一泓原本平靜的池水，突然之間泛起了無數的漣漪，這樣的情況在老爺身上，以前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雖然內心深處，他也一直希望老爺能夠走出這間院子，走出那處“心結”，但是在堅持了數十年之后，事到臨頭，他反而有些猶豫。這一剎那，他也不知道對于老爺來說，是好是壞。
“那孩子身上，肩負著太多的東西了，這一戰，他已經盡力了！這不應該是他一個人的戰斗！”
蘇正臣沉默良久，終于開口道。
這一戰，他雖然不在其中，但卻一直都在關注著，以區區一萬兵馬對抗掌控大局的大皇子，王沖已經傾盡全力了，能夠達到現在這種地步，已經非常讓人側目了。
余下的，也該自己這個師傅去幫幫他了。
“唉！”
身后，一聲長長的嘆息，老管家已經明白了蘇正臣的選擇。
“嗡！”
下一刻，就在老管家的目光中，蘇正臣雙手按著扶手，緩緩的站起身來，蘇正臣的氣息原本斂而不發，看上去就像一個普通的老者，但是這一霎那，有如地裂山崩，一股龐大的氣息巍峨的有如挺拔的山巒一般，從蘇正臣身上爆發而出，整個天地都似乎為之變色。
“太宗陛下，對不起！看來我要打破一次和你的約定了！”
風中隱隱傳來一陣低低的吟喃，下一刻，蘇正臣的身影瞬間從蘇府的后院中消失不見。
“轟！”
而幾乎是同時，就在蘇正臣消失的剎那，一道驚天劍氣從蘇府沖天而起。那浩浩蕩蕩的劍氣筆直如柱，貫通天地，令天地都幾乎為之駭然失色。
“這是——”
就在那道劍氣升起的剎那，天地俱靜，皇宮內外，無數道目光立即注意到了那道驚天劍氣。
崇圣門，天府神君和天樞神君大殺四方，幾乎無人可擋，在他們身前，尸橫遍野，到處都是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尸體，而就在相距不遠的地方，寂離老祖，白寒州，李嗣業，所有人全部口吐鮮血，身受重傷，震落在周圍的地面上。
——盡管已經傾盡全力，眾人依舊完全不是兩人的對手，如果不是白寒州之前偷襲，重傷了天樞神君，只怕眾人早已死絕了。
“敢和本神作對，統統都得死！”
半空中，就在天樞神君和天府神君準備大開殺戒，徹底干掉寂離老祖，李嗣業等人的時候，突然之間兩人神色一變，瞬間扭過頭來，齊齊望向了皇宮南方蘇府的方向。
“這是什么人？”
感覺到那股沖天的劍意，兩人眼皮跳動，瞬間變了臉色。修為達到兩人這種境界，幾乎很少有人被他們放在眼里，正如他們說的一般，凡俗之中盡皆螻蟻，但是那一道劍氣，卻讓兩人感覺到了威脅。
更重要的是，兩人都感覺的到，那道氣息就是沖著自己來的。
“嗡！”
然而僅僅只是一霎，那道驚天劍氣立即消失不見，而同一時間，一道恐怖的氣息若有若無，有如驚虹橫貫天空，在夜色中朝著皇宮急速迫近。
“蘇正臣！”
感覺到遠處那道急速逼近的氣息，侯君集幾乎是瞬間辨認了出來，他的心中猛的跳動一下，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無比。
“老家伙，你不是說不出來嗎，你想干什么！”
盡管一直逼迫蘇正臣，希望能夠讓他打破當初對太宗立下的誓言，來一場一對一的對決，但那是侯君集之前的想法。
這場戰爭智謀之間的較量已經結束，余下的只是力量之間的爭斗而已，侯君集雖然想引出蘇正臣，但卻絕不是在這個時候，也絕不是以這種方式。
“師父！”
而幾乎是同時，王沖也感覺出了蘇正臣的氣息，心中大喜。
皇宮門口。
“鏘鏘鏘！”
數千刑獄寺的兵馬正在把守宮門，同時警惕的打量著四周，突然之間沒有絲毫的征兆，眾人腰身上的刀劍全部無風自動，在鞘中劇烈的顫動，甚至連身上的鎧甲都鏘鏘的震動起來。
“這，這是怎么回事？”
眾人面面相覷，一個個茫然無措，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快看，那是什么？”
黑暗中，一名刑獄寺的兵馬突然指著遠處道，一剎那，所有人紛紛扭頭望了過去。然而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風聲一蕩，一陣清風吹過，一道模糊的殘影立即穿過宮門，從眾人中間擦身而過，迅速消失在了皇宮內。
“殺！”
而此時此刻，盡管十萬神魔誅滅陣已破，連帶著中門，乾門和坤門三處地方也跟著失守，但是零星的戰斗依舊在發生，依舊有不明情況的兵馬從遠處趕來，向著崇圣門以及乾門，中門的方向支援而來。
“呼！”
光芒一閃，一名白須白發的老者一身便服，突然出現在了皇宮之中。
“誰！”
一群大皇子麾下忠心耿耿的東宮兵馬，持刀帶劍，殺氣騰騰，正準備前往崇圣門的方向支援，看到這道身影，神色一冷，齊齊望了過來。
“哪里來的老家伙！”
“別管那么多，殺了他！”
今夜的皇宮就是龍潭虎穴，危險重重，出現在這里的人非友即敵，哪怕眼前的老者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對于眾人來說，出現在這里只有死路一條。
鏘鏘鏘，一群東宮兵馬殺氣騰騰，立即就按向了腰身上的刀劍，一個個準備沖上前去，將這個來歷不明的老者砍成肉泥。
然而下一刻，就在眾人的目光中，那道身影只是抬頭看了眾人一眼，數以百計的東宮兵馬還沒反應過來，一個個立即有如斷線風箏般，紛紛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兩側的宮墻上，然后重重的滑落下來。
只不過一眨眼，眾人甚至都無法確認那名老者是不是出招了，所有人便已經徹底的喪失了戰斗力。而老者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的腳下一踏，頓時有如幽靈一般，從眾人中間飛踏而過，瞬間消失無蹤。
“啊！我的劍！”
“我的盔甲！”
忽然之間，一陣陣驚呼聲傳來，一名東宮禁軍突然驚叫一聲，他的右手一拔，赫然發現鞘中的長劍不知什么時候居然被震碎了。
而同一時間，伴隨著一陣嘩啦啦的脆響，眾人赫然發現身上的鎧甲有如紙片般紛紛皴裂，掉落下來。
“那到底是什么人？”
一剎那，眾人紛紛看著那名老者消失的方向，滿臉的駭然。
皇宮深處，穿過中門，乾門和坤門，戰斗正在激烈的進行。
“殺！”
盡管被王沖麾下的兵馬擊破，但是皇宮中依舊有相當數量的禁軍。
如果李嗣業他們所向披靡也就罷了，但是現在隨著攻勢受阻，四面八方，無數的禁軍兵馬死灰復燃，大喊著，繼續朝著這里沖殺而來。
“嗡！”
光芒一閃，只不過瞬息的時間，蘇正臣立即穿過重重空間，出現在這片最激烈的戰場。
“殺了他！”
看到蘇正臣，幾名東宮兵馬雙眼血紅，幾乎想也不想，立即手持刀劍，殺氣騰騰，朝著蘇正臣沖殺過來。
眾人已經殺出了火氣，只要確定不是自己的人，立即大開殺戒，痛下殺手。
看到那幾名禁軍，蘇正臣目光一冷，二話不說，邁開腳步，立即往前走起。砰，沒有任何的罡氣波動，那幾名禁軍甚至還沒有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立即一個個被震飛出去，狠狠的砸進后方的禁軍之中。
“啊！”
只聽一陣陣驚天的爆炸，那幾名砸過去的東宮兵馬仿佛炮彈一般，每個人都足足將周圍數十名禁軍砸飛出去。
“殺！”
看到這邊的動靜，喊殺陣陣，足足數以百計的東宮兵馬突然改變方向，朝著蘇正臣沖殺而來。
“啊！”
只聽一陣陣慘叫，這數以百計的東宮兵馬距離還有數十丈，立即仿佛撞上一堵無形的氣墻般，紛紛被震飛出去。
這突然的變故，在戰場上立即又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
“殺——！”
一剎那，喊殺聲震天，更多的兵馬朝著蘇正臣的方向沖殺而來。
——他們看不清里面的情況，只是覺得那里必定有大量的對手，立即不管不顧的沖鋒而來。
“轟！”
只聽一陣天崩地裂的巨響，所有的戰馬突然希聿聿的狂嘶，數以千計的兵馬還沒有沖過來，立即仿佛被狂暴的巨浪擊中，慘嚎著，隔著數十丈的距離，紛紛如同紙片般，被震飛出去。
整個過程，蘇正臣眼不動，手不動，甚至都沒有任何的罡氣波動，就好像那些兵馬自己把自己撞飛出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