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里的爭吵聲愈演愈烈。
賭王的身體平躺在沙發上,只有Elisa坐在旁邊。
Elisa不時的擦去眼角的淚水,似乎沒有聽到旁邊吵鬧的聲音。
她現在只想盡快的讓這個疼愛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爺爺入土為安,這些人所爭執的東西,她一點興趣都沒有。
“二奶奶,先讓爺爺入土吧。”看到自己爺爺的二房小妾在那不停的咒罵著,Elisa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這里沒你說話的份,”賭王的二房小妾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太婆,雖然身材已經嚴重走形,一張臉也滿是皺紋,但是已然可以看出年輕時候的一些痕跡,這應該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女人。
至少在年輕的時候應該是。
“這是我的爺爺。”Elisa看著對方,說道,“我想,爺爺在天有靈,一定不會愿意看到你們這樣爭執的。”
“你算什么東西。你憑什么拿走我們家這么多的財產。”
“就是,你為這個家做過什么貢獻沒有。”
“就你能夠哄老人家開心,我們其他人哪里有時間。我們每天都要去管理老爺子公司里的事情,沒想到老爺子人老了,腦子也不好使了,把這些產業交給你,遲早讓你給敗光了。”
“你這個太妹,有什么資格繼承這些遺產。”
Elisa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將話鋒直接對準了她。
Elisa錯愕的看著在場的這些人,賭王還活著的時候,這些人就算是對她不是很親切,但是至少還是很友好的,為什么賭王才剛走,這些人就變成了這樣。
是什么讓他們變成了這樣。難道真的是因為那些錢。
Elisa的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
“看不下去就幫她一把吧。”趙建宇輕聲對趙純良說道,“畢竟,Elisa已經答應了賭王之前的遺愿,從名義上講,Elisa已經算是你的人了。”
“額…”趙純良有點尷尬的扯了扯嘴角,看向人群之中被罵的可以說體無完膚的Elisa,沉默許久之后,抬腳打算往前走,去給Elisa解圍。
就在這時。
“我草你嗎的,”突然一聲怒罵聲響起,只見人群里默不作聲的Elisa,突然大罵一聲,操起桌子上一個價值不菲的茶壺對著旁邊一個三十多歲中年人的腦袋就砸了過去。
那個人,應該算是Elisa的叔叔。
噼里啪啦一聲脆響。
茶壺在中年人的腦袋上炸裂開來,將中年人的腦袋給硬生生的開了一條口子出來。
鮮血順著那人的臉就往下流。
所有人都傻眼了。
“麻痹的你們這些人是不是傻逼。人還在這呢,身體還沒涼,你們就給我吵吵,吵毛。吵的很開心嗎。,”Elisa怒視著在場的人咆哮道。
“你敢打…”一個人率先反應過來,瞪大著眼睛指著Elisa剛想罵,只是這話還沒罵出來,就看到Elisa一把抓起了一個裝飾用的花瓶,照著那人的腦袋就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脆響,這據說是來自于清王宮里的東西,被砸了個稀巴爛。
那人一臉的血,指著Elisa,呆立當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們誰在給我瞎吵吵,下一個就是誰,,”Elisa冷冷的看著其他人。
“果然不愧是混過的,這氣勢就是不同啊,”趙純良悻悻的把腳給縮了回來,看Elisa的樣子,應該是不會吃虧了。
“該做靈堂的,去把靈堂搭起來,該對外通報的,趕緊去通報,老爺子貴為賭王,不能寒酸的走,咱們得把這場葬禮辦的風光一點,讓老爺子風光的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這里無意義的吵架,丟的是咱們的人,寒的是老人未寒的心,誰要是能讓老爺子走的風光,我就把老爺子給我的財產,一分不動,全部送給他,,”Elisa大聲說道。
Elisa的話,讓所有人再次震驚了一把。
“你說的是真的。”賭王的二老婆臉色怪異的問道。
“說到做到,公證處的人在這里,律師也都在這里,我爺爺給我的財產,我一分都不要,誰讓爺爺走的風光,我就把財產送給他,”Elisa認真說道。
“趕緊去發訃告,還有,快點把靈堂架好…”賭王的二老婆連忙指揮了起來。
“快,去請牧師,,”賭王的另外一個老婆也叫道。
“快快快,,”
一群本來還都圍在Elisa身邊吵吵鬧鬧的賭王的妻子孩子,此時全部變成了勤勞的小蜜蜂一樣,都開始著手為賭王的葬禮做起了準備。
“走吧。Elisa應該已經想的很清楚了。”趙建宇說道。
“嗯,,”趙純良點了點頭,深深的看了Elisa一眼,而后和自己的父母一起離開了賭王的家。
他沒有去和Elisa道別,在他看來,他們的交集,或許就到這,就結束了。
Elisa最后的決定,有點出乎趙純良的意料之外,不過,這個決定確實是解決目前問題的一個好方法,至少,可以讓賭王走的干脆,走的風光。
這是一個很勇敢,也很聰明的決定。
換做是趙純良,自問自己也沒有那個勇氣將這一份龐大的財產就這樣一分錢不要送給別人。
賭王身死的消息漸漸傳開,賭王的遺體送別儀式,將會在明天舉行,屆時澳市的特首,以及一些名流,權貴,都會來現場為賭王送別,而一些身份差一點的,則會在靈車經過的路上為賭王送行。
一代傳奇人物隕落,牽動了無數人的心。
雖然賭王家里頭的事情蠻復雜,也蠻失敗的,但是他在整個澳市,無疑是相當成功的,幾乎可以說是他一手創造了如今的澳市。
對于一些人而言,賭王就是一個支手遮住了澳市天的男人,而他現在死了,這天,也就開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賭王身死這一天,進入到了澳市之中。
“洪興那邊有兩輛車在今晚進入了澳市。”
米蘭之光酒店里,蘇夜夜坐在趙純良身邊說道。
“才兩輛車就想吃下群龍無首的澳市。”趙純良不屑的笑了笑,說道,“洪興的人是不是傻。”
“明天蔣元生會親自去給賭王送行,這兩輛車的人,是他的保鏢。”蘇夜夜說道。
“蔣元生。他親自來。”趙純良有點詫異,這蔣元生,是原洪興扛把子蔣天生的弟弟,在蔣天生死后,蔣元生就繼承了他哥的位置,成了洪興的新扛把子,對于澳市的地下世界而言,洪興就相當于臥榻之側的猛虎,一直以來洪興和澳市的東興都是水火不容,成天干仗的,因為東興最早的一批人其實就是從紅星出來的,當時洪興的老大把那批人送去澳市,讓他們在澳市打天下,沒想到那些人成了氣候之后就分裂了出去,成立了東興,對于洪興而言,東興就是一個背叛者的幫派,后來東興被人滅了,洪興想趁機拿下澳市,結果被賭王給攔下了,剛好水口組那時候進軍澳市,所以洪興對于澳市只能繼續咽口水,而現在賭王死了,水口組走了,這洪興的老大親自來,那用意再明顯不過了,幾乎就是已經將澳市當成了自己的地盤。
“蔣元生這人吃相很難看,你要真想讓葉子坐穩澳市這塊地,這個人你一定得防著。”蘇夜夜說道。
“我知道。”趙純良點了點頭,看了一下手表,起身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先回酒店了。”
“嗯,對了,我聽說叔叔阿姨都來澳市了,怎么不見他們。”蘇夜夜好奇的問道。
“他們說有點事先走了。”趙純良說著,轉身離去。
叮咚一聲,電梯緩緩的打開門。
趙純良正想往里走,突然看到電梯內站著一個人。
“嫖小姐,”趙純良笑瞇瞇的走進電梯,對電梯內的樸心妍說道:“還真是巧啊。”
“是啊,很巧。”樸心妍對趙純良微微一笑,說道,“趙先生這是要去哪。”
“我要回酒店。”趙純良上下打量了一番樸心妍,說道,“嫖小姐打扮的這么漂亮,要出去玩么。”
“是啊,幾個朋友約去喝點酒,怎么樣,趙先生要不要一塊兒。”樸心妍問道。
“不了,我還得回酒店。”趙純良搖了搖頭。
“我酒量不怎么好,隨便喝點酒醉,趙先生…不去幫一下我么。”樸心妍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問道。
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喝點酒就醉,那不是給你機會么。
要是擱在幾天前,趙純良無聊的話指不定真會和這個樸心妍玩玩,現在的趙純良,還真沒那個心思。
連騙個炮的心思都沒有。
樸心妍十分詫異,按照資料上所說,這趙純良是一個十分好色的人啊,怎么對自己的暗示會熟視無睹。難道自己暗示的太隱晦了。
叮咚一聲,電梯門打開。
“我先走了。”趙純良笑著對樸心妍擺了擺手,走出了電梯。
“看來要用點狠招了,,”看著趙純良的背影,樸心妍咬了咬牙。
趙純良從酒店內走出,此時已經是晚上的九點多,夜色下的澳市顯得格外的迷人。
趙純良慢悠悠的散著步走向了酒店,他很喜歡夜幕下散步的感覺,不著急,慢慢走,看看身邊那些急匆匆的趕往各種夜店酒店美女,總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局外人一樣。
花紅酒綠,夜色璀璨。
誰能想到,這美好的地方,在第二天,就會變成人間地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