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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3章 如此夫妻

無線電子書    下山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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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幾個月前,劉飛陽曾在出租屋床頭柜上發現一張紙條,上面是安然娟秀的字跡,寫著“如果當下被浮夸填滿,那么現實又變成什么?”其實劉飛陽有時候也搞不明白安然的腦袋里都琢磨什么,這話看起來不通順,又好像有點意境。

  他看著紙條花了好長時間才想明白說的是啥。

  指的是,飛陽地產的成功,都是建立在柳青青的謊言之下,那么現在的公司,是存在與真實之中,還是謊言之上?

  想想有點曹雪芹寫“假作真時真亦假”的意境。

  之前的一切不提,當劉飛陽坐上火車的一刻,就在心里想,以后一定要一步一個腳印,把每一步都走扎實,這樣才能屹立的更加堅挺。

  就在剛才,他心里有火也打算忍著,因為他不愿意剛剛有個穩定的住所,由于自己的一怒,讓這個女孩再跟隨自己顛沛流離。

  但他已經忘記了,這個女孩是曾經是跟他一起站在屋檐下喊“你大爺的,老天爺”的主,她在自己面前是個小女人,她在鄰里面前也溫婉,在朋友面前更是知心。但這個女孩認真起來,怕是戒煙、戒毒的毅力都不夠看,她可是改變了二十多年來的呼吸頻率,就是為了瞞得過王紫竹的眼睛!

  她更是能讓柳青青那條野雞脖蛇忌憚的小白蛇…

  這一巴掌在猶如空谷絕響,震徹心扉。

  張海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敢動手?要知道,這樣的女人看一眼會覺得像是水做的,多看她一眼都會想她會不會臉紅,她怎么能動手?

  就連炕上的三人都變得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眼前的一切。

  那忽明忽暗的蠟燭,都險些被掌鋒熄滅,火焰變得搖搖晃晃。

  劉飛陽不禁腰挺起來,站在安然身旁,虎視眈眈的盯著張海,他確實沒動手,但安然動手等于他動手,要是張海敢對安然有什么不敬,他不介意把這兩年來修養都放下,讓這個小人物見識一下什么叫,壓在心底里的火氣。

  “你敢打我?敢打我?”張海一手捂著臉,連連反問。

  在家里他老婆那么刁,也只是用腳踹他而已,打自己臉,這事還從未有過。

  “打你是輕的,你給我記住了,他叫劉飛陽,我的男人,有些事他不愿做是怕臟了他的手,但我不同,我安然對他有三從,對別人沒有四德,你再搞這些小把戲,我還打你!”

  安然少有的把話惡狠狠的說出來。

  有些事,她能接受,更能坦然接受,如果眼前的生活是一汪湖水,她不介意依偎在這個男人懷里,陪他一道讓往事隨風飄散。但起了個小波瀾,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在她醒來的這段時間,也是劉飛陽處理復雜關系的這段時間,把與女人的千絲萬縷聯系都慢慢切斷,最后又用二點八個億切斷了與柳青青的那點情愫。

  換個角度來看,如果她醒來之后,劉飛陽拋棄曾經的感情,最后選擇接受神仙借款,那么他仍舊是惠北市的陽哥。

  她在坦然接受的同時,更知道這個男人為她放棄了什么。

  誰說落魄的鳳凰不如雞?

  安然的男人落魄,也不容許丟了鳳凰的傲骨!

  “好好好,你個臭…”

  “啪…”

  張海的話還沒等說出來,劉飛陽迅速抬手,對著有臉又是一個嘴巴,相比較而言,這個嘴巴的力道可比安然要大得多,張海足足像側面退了兩步才停下來,被扇的眼冒金星。

  劉飛陽怒目圓睜的盯著他道“你給我聽好了,站在我身旁的女人叫安然,我劉飛陽的女人,我能說她傻,但不容許任何人說她半個不字,你敢碰他,乃至你們,再敢用那種眼神多看她一眼,全部放倒!”

  原本就是很簡潔的一句話,甚至沒有他們聽不懂的生僻字符,可不止為何,這話從他嘴里說出來格外的鏗鏘有力,讓他們不禁坐直身體聽。

  他們倆的兩句話,力道要比他們幾人演戲的長篇大論重的多。

  房間內的氣勢,一瞬間變得他連倆主導。

  張海晃了晃腦袋,臉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看著炕上的三人咬牙道“還愣著干什么,都已經看穿了就揍他,媽的,兩個外地佬還敢來這里跟我叫囂,給我揍他!”

  張海聲若洪鐘的喊著,可他話音落下,房間內除了兩道如刀子一般的目光之外,寂靜無語,炕上那三人根本沒動,賭場上的交情,是最瓷實的,也是最脆弱的,曾經有過這樣一句話,如果你認為他是你的好兄弟,那么請跟他玩斗地主,一場牌局下來,還能稱兄道弟,那么恭喜你,你們是真朋友。

  賭場無父子,大致就是這個道理。

  不過很顯然,張海與他們沒到這種交情。

  “你們…你們…你們給我等著!”張海本想指炕上的三人,發現這三個賭徒他也惹不起,最后不得不又指向劉飛陽,想動手,悲哀的發現自己打不過,想說狠話,又可悲的擔心自己再挨揍。

  “等著是一定等著,咱們有字據在,這房子你賣我,就把房照拿來,不賣我,就按照字據上寫的辦,有禮有節,你隨便!”劉飛陽并不退縮的說道。

  “走…”張海氣的一跺腳,扭頭率先走出門。

  炕上這三人也趕緊跳下炕,眼神略帶畏懼的看著這一對夫妻,下手真是一個比一個恨,自己就是來串場的角色,沒必要惹這樣的麻煩,走出臥室,步伐變得更快,急急忙忙的走出去。

  張海路過窗戶的時候不甘心,本想著撿一塊磚頭把玻璃砸了,可透過玻璃看到里面的眼神,頓時感覺脊梁骨冒冷風,沒動手,只好抻脖子對屋里喊道“你倆給我等著,這事肯定不算完,敢打我,敢打我!”

  轉眼間,剛才還吵吵鬧鬧的房間頓時就剩下他們二人,兩人還站在地上,站在越燒越旺的燭光里。

  兩人緩緩轉過頭,相視一笑。

  劉飛陽率先開口道“今天炕燒的太多了,被子得往炕梢動點,要不然容易糊了…”

  安然回道“鍋里還有熱水,我給你端上來你燙燙腳”

  兩分鐘后,劉飛陽把炕上的被子鋪好,安然也把水端上來,還冒著熱騰騰的氣。

  把盆放在新買的凳子上,劉飛陽把腳放到熱水里,安然在幫著捏。

  劉飛陽又道“明天早上六點鐘左右退潮,我去海邊看看能不能撿到什么東西,海鮮在惠北吃的多,但能自己動手還是第一次…”

  安然手指很有節奏,緩緩道“我早上去盧大爺的食雜店里,看看誰家的房子還要賣”

  又過了五分鐘。

  炕上擺著兩雙剛剛洗過的襪子,兩人已經躺進被里。

  “熄燈?”

  “好…”

  劉飛陽一口氣把蠟燭吹滅,房間內陷入幽靜,相擁而眠。

  兩人全程沒在乎張海這點事,也不值得掛在心上,大風大浪經過的多了,太知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是什么意思,想得多了,沒必要。

  越是小人物,越把“脾氣”這兩個字看的重要,好似自己再沒有點脾氣,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不管對錯,不論對手,張海顯然就是小人物中的佼佼者,他在村里借錢,被人冷言冷語的相對,他能嬉皮笑臉的回應,畢竟那些人都是從小就認識,有些是看著他長大的。

  劉飛陽他倆不同,外地人,充其量在海連上過班,有什么資本跟自己玩這套?他想到報警,可又擔心把自己帶人去的事被警察定性為敲詐,更擔心村里人看到警察,舉報自己借錢。

  他想了不賣給他們房子,也現在確實缺這筆錢,并且那房子不賣也是放著,根本不會有任何用處…

  想到找點人報復回來,可又怕劉飛陽報警。

  不難發現,張海除了在賭場上有股梭哈的勁,在生活中稱不上趾高氣昂,甚至有些膽小甚微。

  他琢磨了半天,也沒想到有什么辦法能報復回來。

  一路上垂頭喪氣,發現自己好像陷入絕境,沒有太合理的辦法。

  這幾人也沒和張海有太多交談,剛才在房間里沒出手,稱得上不仗義,所以現在說什么都是多余的。

  張海把車停到游戲廳門口,并沒下車,出去一圈錢沒弄到,還被人打了兩個嘴巴,這副樣子進去被人笑話。

  坐在駕駛位,看著他們下車,盯著游戲廳里心癢癢的。

  “咯吱…”

  最先下去的一人,抬手把門推開,露出一條縫隙。

  張海看到里面的一幕腦袋頓時嗡的一聲,因為透過門縫正好看到里面有個穿黑色皮夾克的光頭,滿臉橫肉,臉上還有一道幾公分長的刀疤。

  他經常來這里玩,認識這人,就是傳說中的迪哥。

  他想跑,迪哥這么晚過來很有可能是因為自己不小心碰壞機器,兜里現在沒錢,沒辦法面對,等想辦法搞到錢再說,抬手放在鑰匙上就要離開。

  可突然,張海腦中靈光一閃,覺得壞事未必就是壞事,很有可能變成好事,嘴角微微一動,推開門也走下車,奔游戲廳里走去。“杰眾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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