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你陪我去,我幫你走
“鬼王宗送過來的這批貨，不會就是你打算讓我幫你送的吧？”第五聽云打定主意絕不丟下白潔，但他當然也不會就這么傻乎乎地去。所以他稍微動了下腦筋，打算先從司空明這里好好了解一下鬼王宗。
從魑、魅、魍、魎四位女子來看，鬼王宗的實力絕對在黃香堂之上。在司空明身上，第五聽云好歹還能對其境界修為有所感知，但是對魑魅魍魎四人，他卻完全無法判斷。
也就是說，魑、魅、魍、魎隨意一人，其自身修為就要在司空明這個一堂之主之上。那么就更不用說四人合力，不用說地位猶在她們之上的鬼王宗宗主計十三娘了。
“正是。”司空明并不隱瞞，直言答道。
“既然是鬼王宗讓你們走貨，那么你不可以和它談談條件？”第五聽云變著法地尋找營救白潔的方法。
“小老弟，別想了。”司空明一聽就明白了第五聽云的心思，立馬否定道，“這次合作是總堂和鬼王宗直接談的，而我黃香堂只是負責運送這批貨，并無多余權限。你若想以這次合作為由和鬼王宗談條件，是不可能的。”
第五聽云“哦”了一聲，并不意外，他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打算和司空明說一下，并無把握能夠說動司空明以雙方的合作關系提供幫助。
“鬼王宗到底是干什么的？”稍加思索了會兒，他又問。
“老弟，你這個問題可難倒我了。每個宗門都有其禁忌與隱秘，就連次皿五香堂其余幾個堂口是干什么的，都說不上來，我又哪里知道鬼王宗的秘密？”司空明摟著第五聽云的肩，以示親昵。可他的話卻什么也沒透露，看來這家伙嘴也嚴實得很，能混到一堂之主的角色，自然知道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老哥我只是豐都郡內一個小小分堂堂主，你沒看見魑、魅、魍、魎那四個娘們兒都不給我好臉色的嗎？”
算了，再問下去也是白問，第五聽云只最后說了一句：“鬼王宗在哪？”
“這…”司空明沒想到第五聽云人不大，但性子卻倔強得很。他沒有立即回答，反而吞吞吐吐了一會兒，然后壓低聲音說道：“小老弟，老師告訴你吧，鬼王宗明面上是個宗派，暗地里則是一個殺手組織，似乎專門接各種高難度的襲殺任務。”
“那又怎么樣？”第五聽云反問道。其實他知道司空明是想勸他打消念頭，可是怎么可能呢？他在白易兵的墳前發過誓，有自己一碗飯吃，就有白潔一碗湯喝，這可不是空口白話！
“你這…”司空明到嘴的話再次噎了回去。
第五聽云看著司空明，還在等著他的回答。
“算了，我陪你去一趟吧。”司空明嘆息了一聲，道，“希望我這個小堂主還能有三分薄面。”
這倒讓第五聽云有些意外。
“走啊。”看著第五聽云疑惑的樣子，司空明催促了一聲。
“你陪我去鬼王宗，我幫你走這趟貨！”第五聽云鄭重地說道，這是他首次正面回應司空明。
“回來再說吧。”司空明夾了夾額頭，面上表現得很平淡。但其實他心里頗有幾分詭計得逞的滿足感，他等的不就是第五聽云的這個承諾嗎？
對于司空明的淡然，第五聽云看在眼里，他以為司空明是因為鬼王宗棘手，才表現得這么平淡。殊不知他的想法，正中司空明的下懷。
議定之后，司空明簡單地吩咐了一下堂內的事務，然后找來一輛馬車。他和第五聽云上車之后，有專門的馬夫驅馬。
“去鬼王宗。”
“是。”馬夫應了一聲。
馬車由石墻下的鐵門出去，沿著豐都城的街道一路朝著南方馳去。第五聽云握著離人劍，坐在車廂里，透過偶爾飛起的車簾朝外看去，豐都城白天的街道似乎沒有夜晚熱鬧。不過街上的人也不少，堵得馬車時不時需要停下來避讓。
“鬼王宗現任宗主姓計，沒人知道她的真名叫什么，不過江湖人都稱她計十三娘。擅長使劍，昔年以一手‘鬼影十三劍’闖出名聲，估摸著計十三娘這個名號也是那個時候流傳開的。”兩人相對坐在車廂內，司空明這時也不再遮遮掩掩，把有關情況詳細講了出來，“聽我家老頭說，計十三娘幾年以前便是結丹境。這幾年她沒怎么出手過了，不過保不齊…”
司空明沒有說明，不過第五聽云已經懂了，保不齊計十三娘已經跨越結丹、突破虛無了！嘶，第五聽云不禁吸了口涼氣，若真是那樣，說不定就是可以角逐帝國十大高手榜的存在了。
“你家老頭接觸的層次可真不低。”被計十三娘的實力驚訝的同時，第五聽云心里又升起了一個疑問：司空明貴為分堂堂主，司空梁上更負盜王盛名，他們倆怎么會和武當的萬飛劍和朱琪結下梁子呢？這中間想必還有故事。
“我家老頭啊，三教九流什么樣的人都認識。像什么張恨水，我家老頭就總說和他一起喝過酒，再像你，小城市的小人物，那老頭也很喜歡。”司空明舉了兩個例子，確確實實說明了司空梁上交游廣闊。
就在這時，馬車停了下來。
“堂主，鬼王宗到了。”馬夫的聲音傳了進來。
司空明應了一聲，掀開車簾，和第五聽云一起下了車。
第五聽云下車一看，面前是一座相當氣派的大宅子。大門高約一丈，是朱漆銅門，此時是白天，大門洞開，門外有前后四人站崗，都穿著連體長袍。前面兩人雙手空空，負在身后，后面兩人懷抱長劍，神情倨傲。
粗略一看，這四個看門的都不會低于納元境。
“你看，鬼王宗比起我那黃香堂，是不是有氣勢得多？”司空明指著大門上的牌匾，調侃道。
第五聽云看去，只見“豐都鬼王”四個字高懸，門兩旁各有一根石柱，徑約三尺，起碼得三個人才能合抱住。而且那石柱之上，雕刻著各種鬼魅圖象，張牙舞爪、齜牙咧嘴，好不兇惡，幸虧此時是白天，若是夜晚一個人來這，膽小的說不定連這門都不敢進。
“煩請通報，黃香堂司空明前來拜謁。”
司空明上前兩步，對著看門的四人說道。那四人一聽，最里面的持劍漢子點了點頭，往門里走去，想必是去通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