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不可能之事
意念世界之內。
粗眉方眼、國字臉的封之墨搖了搖腦袋，嘖嘖贊嘆：“本來，聽說小師弟是創路者，且《涅真身》修習了半年，就已臻至小成。”
“我還是有些不信的。”
“唉，小師弟的資質，果然恐怖絕倫。”
封之墨苦笑一聲。
注視著一襲白衣的方成，他忽地挑了挑眉頭，倒吸了口涼氣：“照這么看來”
“就算是大師兄宇神職，在不朽境時期，也不如小師弟啊！”
伴隨著封之墨的話音，披著神妙袈服的凡，驟然一愣，驚呼出聲：“不可能吧，那可是大師兄！”
封之墨嘿笑一聲：“半年時間，《涅真身》臻至大成。不足百年，晉入不朽且還是五步！”
凡目光一凜，登時反應過來，旋即看向方成：“可怕的小師弟。”
早在之前。
即使方成有著種種不可思議的成績，但在他們眼里，方成始終還是小師弟。
他們，是長輩俯瞰的角度。
而當封之墨點出關鍵之處，凡也是明白過來，此時的方成，的確是遠強于不朽時期的宇神職。
“大師兄宇神職？”方成目光一動。
他曾聽聞過這個名字，因為寰田疆域的滅絕危機，即是許師派遣師兄宇神職前往解決的。
可是，據許師所言，宇神職師兄是一位永恒。
而眼前端坐的兩位師兄，凡乃是法座，封之墨也是永恒，為何如此崇贊？
方成好奇道：“大師兄宇神職，很厲害么？”
凡正色道：“恩。大師兄雖是永恒，但卻是史無前例、亙古未有的第一永恒。”
“他的強大，眾所公認。”
“他的威名，傳遍人族。”
方成驀然一怔。
第一永恒？
可再怎么強，難道能逆境斬殺法座？應該不太可能，境界越到高深處，逆境也就越難。
方成暗暗思索之間，凡看出了方成的疑惑，登時說道：“我是法座，宇神職師兄乃是永恒。”
“論境界，我強。可論戰力，宇神職師兄碾壓擊潰我，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
“什么？”方成愕然。
方成萬萬想不到，宇神職師兄居然如此之強。永恒逆境擊敗法座，簡直不可思議。
法座之境，法則為基座、衍生出神則的特質，乃是不可言喻、不可想象的存在方式。
“據說，法座之境，堪比法則的化身，言出法隨、令下法生。基于法則，卻高于法則。”
方成默默道，心頭有著揮之不去的驚訝。
在驚訝之間，也有欣喜憧憬。
方成抿了抿嘴，既然宇神職師兄這般強大，寰田疆域的安危，也不需再去擔心。
方成隨口問道：“師兄，那宇神職師兄，是在星獄戰區？”
凡面色一暗：“恩。”
方成一怔，有些不解。
他只是隨便問了一下，怎會引起師兄凡的如此反應。自從得見凡師兄后，他還從未見過 淡然宛若浩瀚星空的師兄凡，竟然也有神情黯淡之刻。
“小師弟。”封之墨連道：“宇師兄，由于一些原因，是不能離開星獄戰區的。”
“即使我們，也很難見到宇師兄。”封之墨輕聲道。
他露出一絲緬懷之色，注視著神情疑惑的方成，忽地有些明白過來，為何三師弟凡，時常指點七師弟方成。
因為。
七師弟方成，與當年的六師弟，何其相似啊！
一樣的年紀，也是同樣的心性。甚至，當初六師弟也曾掌管疆域，詢問他們一個個幼稚問題。
年少輕狂，卻也心思澄凈。
心有壯志，雖然稚嫩，但也秉持己身、踐行信念。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封之墨閉闔雙目。
“當年六師弟的殞落，導致宇師兄雷霆狂怒，奔走三百疆域，怒斬十三永恒。”
封之墨抿了抿嘴，心頭暗嘆：“也正因為那件事，促進了我們這些師兄弟們的深厚感情。”
“雖無血脈，但勝似親人。”
“我們師兄弟，是同胞人族，亦是同袍戰友，更是手足兄弟。”
封之墨瞇起眼睛，暗暗嘆息。
許湛殿內，僅有六道門戶。是因為曾經六師弟的修行空間，已被師尊永久封鎖。
那片空間，永遠歸屬于六師弟。
凡按捺心頭翻滾的回憶情緒，強笑道：“師弟，這些事情，你以后都會慢慢知道的。”
“現在最要緊的”
“是修為，是戰力，盡快變強吧。屆時，我們師兄弟攜手共戰星獄戰區，縱情享受修行生涯。”凡微笑道。
方成點點頭，也不再多問，轉而道：“師兄，永恒逆戰法座，難度很大么？”
“咳咳！”
凡頓時咳嗽起來。
目光極其怪異、面色極其古怪。
難度很大？
何止是難度！簡直是不可思議、匪夷所思的亙古未有之事！
一旁的封之墨，也有些發笑：“永恒逆斬法座，相當于不朽境逆斬虛空君主。”
“自人族誕生以來，也不曾出現過如此之事。也正因此，宇師兄乃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永恒。”
“難度？”
“這已經不算是難度了，而是不可能之事。”封之墨搖了搖頭，輕嘆一聲。
凡也是輕咳一聲：“小師弟，這些距離你還太遠。等你尋成永恒，再談法座境。”
“恩。”方成點了點頭。
只是，心中卻驀然一動。
永恒逆斬法座，是不可能之事？其艱難程度，等同于不朽境逆斬虛空君主？
那么，他已經凌駕五步之上。
倘若再向前跨邁，即是不朽六步！屆時，他能否逆斬虛空君主，實現不可能之事？
方成心頭升騰一絲憧憬。
沉吟片刻，方成拋下雜念，再問道：“凡師兄，封之墨師兄，可否問下，真諦之力到底是什么？”
凡一愣，與封之墨對視了一眼。
封之墨皺眉道：“小師弟，真諦之力不可說。尋成永恒的過程，也不可說。”
“一旦你提前知曉，將再也無法尋成永恒。”
話語落畢。
封之墨眸光一轉：“不過，你是天然永恒。在不朽境之后，倒也有可能觸發真諦之力。”
凡有些好奇：“小師弟，難不成你已經觸發過了真諦之力？”
“恩。”方成正色道。
早在回返地球后，先后引發了四次真諦之力。
甚至憑借第四次引發的真諦之力，生生泯滅四步不朽、鉿晗祖，擊傷虛空君主、緯來。
可直到現在 方成依然不清楚，那一抹源自靈魂、卻超脫思維心念的浩瀚力量，究竟是什么？
力量，源于能量根基。
就算是不朽力，也得依靠第四維能、存在能，作為基礎。而那么浩瀚神秘的真諦之力，他如何擁有？
仿佛是一個身軀孱弱、靈魂普通的孩童，忽地具備毀滅恒星的恐怖力量，究其來源，卻是不明不白。
封之墨吸了口氣，忽地沉默，有些感慨。
“天然永恒啊。”凡也慨嘆一聲，注視方成：“小師弟，真諦之力極其簡單、純一。”
“但越是精簡，則越難。”
凡擺了擺手：“真諦、永恒的概念，至簡惟一，待到日后，你自然會知道。”
簡單純一？
至簡惟一？
方成輕輕頷首，永恒的概念，應該類似于窗戶紙一般，一戳即破，可若是提前戳破，也就注定無法尋成。
難不成是知見障之類的概念？
方成暗暗猜測著。
隆一巨城、總御宮殿。
方成盤膝懸浮殿內，緩緩睜開眼眸，收回聯絡樞紐內的一絲意念，微微一笑：
“涉及到永恒的概念，三師兄凡、二師兄封之墨，皆是語焉不詳，真是奇怪。”
“不過”
“永恒之境，也許不是那么玄奧頗深。簡單至極？精煉惟一？有趣有趣。”
方成搖搖頭，將雜念一掃而空。
目前。
他需做的，是增強己身修為，繼續攀登修行。
而在這之前，還剩下最后一件事，完成之后，此次封疆總御則堪稱圓滿再無瑕。
“唔。”
方成雙腿撂下，佇立殿內，傳遞不朽音：“宣不朽議事，即刻召開！”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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