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踏遍天涯永不朽
虛幻世界。
披著莫測顏色袈服的洺凡，淡淡笑著：“正因有黑暗齷齪，才有光明美滿。”
“繁多兆萬的生靈，不斷追尋向上。可殊不知，光明美滿正在他們周邊，近在咫尺。”
“小師弟。”
洺凡輕笑著：“你的年紀太小，經歷的也太少。如何去做，你自行斟酌決定。”
隨著洺凡的聲音，莫測顏色袈服轉為黑白、赤紅，最終淡化消失。
洺凡，離去。
然而洺凡的話語，卻如同震耳欲聾的鐘聲，響蕩回澈在方成的軀體內部、心靈深處。
“因為經歷過太多悲傷，才知美好的珍貴。”
方成默默念道：“我雖然守護著自己的美好，可也希望世界其他處，可以少些悲慘，多些光明美好。”
“也罷。”
方成輕聲沉吟：“踏遍天涯海角，去看一看永恒虛空、無數星空，究竟是何模樣？”
意念化身消散。
總御殿內。
方成悠然踏步，手掌一劃，前往奧隆宇宙外。
在浩瀚不朽力的催動下，短短數個剎那，疾馳虛空，途經空間法陣。
浮昀、滄鼎崆等管理者，正準備傳送前往其他宇宙，處理事務。
“方總御。”
浮昀、滄鼎崆等修行者，頓時躬身行禮。
方成輕笑道：“有鳴鼓者，立即傳訊于我。其他事務，你們自行考量，放心大膽去做。”
說罷。
方成化作一道流芒，消失在茫茫永恒虛空內。
浮昀望著消失邊際的白芒，皺了皺眉。
“鐵血肅殺兩年，方總御的面色，一直略有陰沉酷烈的啊！”
浮昀面色愕然，有些遲疑地呢喃：“今天，怎么一下子精神煥發起來？難不成，有什么喜事？”
“咳咳。”
滄鼎崆目光古怪：“看著方總御剛剛的態勢，怎么忽然想起曾經少年時期，只身闖蕩星空的日子？”
剎那之后，滄鼎崆眨了眨眼睛，苦笑一聲。
的確。
方總御的年紀，仍不足百歲！
浮昀也失笑一聲，邁入空間法陣，連道：“紫瓊宇宙百廢待興，我等還是速速前往，不可耽誤。”
“恩。”
滄鼎崆微笑應答，走了過去，眼眸蘊涵著對未來的憧憬。
鐵血兩年，有心悸惶然，也有自豪慨然。
至少，他做到了。
他們，做到了。
茫茫永恒虛空。
“踏遍天涯永恒不朽。”方成愜意低吟，上下隨意遨游，或是伸手抓起一抹清風，或是甩袖蕩開一片亂流。
疆域事務，有滄鼎崆、浮昀在，方成也不需過多關注。
且有著總御令牌在，也可隨時進行聯絡溝通，根本不會耽誤關鍵性事情。
“踏入天體、破入界主、晉入不朽，這一切太快了。踏足虛空、周游星空，還從未體驗過。”
方成驀然一笑。
許多曾經的夢想，在漫長無際的修行生涯中，皆是漸漸淡化，最終淪為消弭。
看一看璀璨神秘的宇宙、闖一闖蒼茫壯闊的永恒虛空。
“曾經兒時，也曾幻想過。飛上天，與太陽肩并肩。前往星空，探查無窮神秘。”
“可羈絆太多，時間太少。”
方成微微偏頭，慨嘆萬千，也在辨別己身方向。
清風習習、亂流滾滾、汨汨氣息，方成屹立虛空，淡然遠眺，暗暗暢想：“此次行程，當以游歷見聞為主。”
“自此地，一路東行。最后再回一趟家。”方成嘴角勾勒出一絲愜意笑容，閃爍虛空。
白色光華，暢游虛空。
看盡繁花似錦、歷經云卷云舒。
踏遍天涯海角，方知何為不朽。
一般而言。
諸多修行者，早在年少時期，即開始了闖蕩磨礪，見識廣闊星空，歷經世間滄桑。
對于修行者而言，年少時期是指百歲到千歲的歲月生涯。
而已是五步不朽的方成，才剛剛開始他短暫的周游闖蕩。
永恒虛空、廣袤且玄妙。
有許多絢麗怪異、光怪陸離的神異，隨即滋生。
“咦？”
泛著純白光華的方成，眼眸一動，望向前方。
一片赤藍湛耀的區域內，橫亙一朵龐偉巨大的橢圓狀花朵，彌漫神異氣息。
有形無質。
綻放虛空。
方成嘴角咧起一絲笑意：“戊虛花？”
前方赤藍花朵 正是早在初入寰宇閣時，方成修習的第一本空間屬秘法《戊虛花》，所參照的根源。
戊虛花三式，也伴隨方成走了很久。
直至踏入天體奇點域后，戊虛花的三式刀法，才漸漸摒棄，跟不上方成前行的步伐。
“有趣。”
方成低語一聲，向前閃爍了數個虛空流年，才終于得以親眼目的戊虛花的原貌。
其形態，類似橢圓體。
其規模，堪比下位宇宙。
而且眼前的戊虛花，已是湛耀赤藍神異光彩，由含苞待放、轉為綻放盛開。
“真美。”方成默默道。
暢游虛空月余，他已親眼目睹過許多不可思議、難以想象的虛空神異。
譬如流線體的固狀神異、仿若巨獸生靈模樣的飄渺霧氣。
但那些虛空神異，所帶來的震撼，遠不及眼前的戊虛花。
這是他曾修習秘法的根源參照物，意義非凡。
沉悶、清脆、低渾的響音，相互融合，回蕩虛空。
剎那之間、戊虛花盛開。
方成靜靜看著。
忽地，他心頭忽地寰繞一絲疑惑：“當初在下寰城擇選秘法之時，《戊虛花》有著一抹奇異的吸引力。”
“這也是當初堅持擇選戊虛花的根本原因。”
方成暗暗皺眉。
《戊虛花》，乃是寰田疆域曾經的一位宙生不朽，在天體、界主時期所創出的秘法。
按理說，與方成不存在任何關聯。
“有古怪。”
方成心念一轉，浮起戊虛花三式，分析推敲起來。
“當初弱小時，還無法感應。可現在回首看來，《戊虛花》與我的匹配程度，極為契合。”
可宙生不朽，能與自己有什么關聯？
方成皺起眉頭，苦苦思量。
前方的赤藍戊虛花，盛開一剎，繼而枯萎、衰弱、塌縮，內斂收聚，閉闔花瓣。
光彩消散、戊虛花也逐漸淡化逸散。
方成再度仔細瞧了幾眼，方才離去。
當初那一抹奇異吸引感，依然寰繞心頭，久久不能散去。
“回返總御殿后，須得查一查，宙生不朽到底是什么形態。”方成低語呢喃。
嘩隆。
方成愜意翱翔，流轉著不朽力，疾馳永恒虛空。
此次，非是趕路。
因為方成有空閑、也有心情，會駐足觀閱一些神異的誕生、泯滅，甚至也親眼目睹了上品神異的凝結。
當然，方成是不在乎的。
他自己軀體的強度堅韌，都已經超越巔品神異。
可經過數月時光的沉淀，方成終于明白 為何許多修行者，似乎有著與生俱來的優越崇高、俯瞰一切，將弱小者當做螻蟻。
因為世界蒼穹，廣袤而且神秘，許多情感、事務，與如此浩瀚虛空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
不過是過眼云煙罷了。
況且修行者的壽命無窮無盡，豈會在乎一些轉瞬即逝、曇花一現的普通生靈。
忽然。
前方出現了一座中位宇宙，極其龐然。
方成目光一亮：“眞昱宇宙！”
在永恒虛空，愜意遨游數月有余，席卷了蒼蒼茫茫、不見邊際，驟然見到一座宇宙，方成還有些欣喜。
“進去看看。”
方成身形一閃，來到眞昱宇宙的外壁處，一頭扎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