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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9章 殺一還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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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黎人也沒想到船上會沖下一群活閻王,雖有短暫呆愣,卻也很快反應過來。

  瓊州畢竟是他們的地頭兒,有底氣得很,何曾怕過誰?

  幾個健碩大漢已經迎了上去,就不信他們敢動手。

  動手?

  曹老二不但要動手,而且要殺人。

  長刀收在胸前,刀尖指前,暮地提速向黎人沖了過去。

  直到此時,黎人這才感覺出不對,提起兵刃本能地斜砍。但是,已經晚了。

  曹覺眨眼沖到近前,眼見賊人的刀光已到,卻絲毫不肯避讓,腰身猛然一縮,有如蓄勢待攻的豹子,刀刃堪堪擦著頭皮掠了過去。

曹覺混不在意,刀尖兒往前一送,噗  碰!!!

  先是鋼刀入肉的瘆人聲音,隨后是沖勢太猛,撞錘一般的鐵肩頂在賊人胸口的悶響。

  那黎人尚不知發生了什么,就讓長刀懟了個透心涼,掛在了刀上。隨即又被巨力一撞,打橫飛了出去。

  眨眼不活。

  不說刀傷如何,單是胸前那一撞,胸骨就已經塌了下去,足見曹老二這一下子有多狠。

  瓊州都老到現在也不信,中原來的漢人敢當場行兇。這可是瓊州,他的地盤,還沒有一個漢人敢在這里撒野。

  可是,還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兒,就已經死人了,立時哇啦大叫。

  怒不可揭地招呼手下格殺“兇徒”。

  可是,兇徒哪給他格殺的機會?曹覺一擊得手,絕無遲疑,刀鋒順手一撩。

  另一黎人也是稀里糊涂地就覺脖子一涼,喉頭漏氣了。隨后,血如泉涌,噴出一丈來遠。

  連殺兩人,曹老二略有停頓。這也是戰場上養成的習慣,絕不冒進、多看少動。

  恰逢秀才和閻王營的惡鬼們也就到了,這也足見曹覺動作有多快。

  他前腳下船,秀才后腳跟上。可是,等秀才追上他,地上已經躺了兩個了。

  直到此時,黎人才算是魂鬼歸位,那邊都老一聲格殺號令也才剛剛下達。

  嘴里嚷嚷著聽不懂的蠻話,除了近身護衛都老的幾個黎兵,其余盡數嗷嗷叫著向曹覺這邊沖殺而來。

  要說,黎峒兵勇也不是吃素的。嶺南窮山惡水養出來的蠻兵,論起好勇斗狠,絕不輸漢人。

  曹覺抹了一把臉上濺到的鮮血,頓時五條血印子橫在臉上,映著額前金印,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一雙鷹目泛著紅光,直射正前面的瓊州都老,“殺!”

  “殺!!”秀才等人震天一喝,立時蓋過黎兵的吼叫。

  本能地以曹覺為首,拱衛左右,如出鞘利劍,朝著黎人所在直插了過去。

  兩方人馬有進無退,眨眼撞在了一起。雖只是百人械斗,竟弄出了有如千人沖殺的陣仗。

  可是,黎兵就算再勇,又哪里是這幫活閻王的對手?

  閻王營,那是在戰場上幾度生死歷練出來的大宋第一軍。一身本事更是用人命喂出來的,是真正的殺人之技,根本沒有任何花哨。

  簡單、粗暴,一招制敵!

  只是數息之間,高下立判。黎兵的兵刃連對手的衣角都還沒沾著,己方就已經倒下六七個了。

  曹覺沖在最前,左右絲毫不管。眼見旁側黎人兵刃直砍而下,曹老二連躲都不帶躲的,只顧眼前之敵,只是一門心思地往前沖。

  兵刃離頭皮不足一尺,鐺!!

  關鍵時刻,秀才長刀一探,把必殺曹覺的一刀生生攔了下來。

  這就是閻王營的厲害之處,他們不但可以把后背交給兄弟,甚至左右之兵、加身之刃,亦可放心置之。

  因為,兄弟永遠都在身邊!

  只要兄弟不倒,戰陣不破!

  施雄都看傻了。

  他在軍中廝混十余年,自認什么樣的悍卒都見過,可壓根就沒見過這樣兇猛的兵。

  四五十人,對手也是四五十人。

  可是,偏偏就給人一種滴水不漏、不可戰勝的感覺,偏偏讓你覺得對決的是百人、千人。

  絕望!

  那種感覺叫絕望。

  即使是自己那一整營的水軍,陸戰與之為敵,依然要面對這種絕望,依然不可敵。

  一晃神兒工夫,施雄更是咋舌。

他發現,戰斗已經結束了  還不到半盞茶啊!?

  四五十人如一人,組成一把利劍,生生在黎兵的防線上撕開了一個口子。

  此時,那個頭頂金印的煞神已經把刀架在了都老的脖子上。

  可惜,施雄又想錯了。

  都老雖已經被拿下,可戰斗卻還沒結束。

  瓊州都老。

  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番茂(姓)叫德拉海,因為不需要知道,“都老”二字就代表了一切。

  在瓊州,甚至在大島以北,只要提到“都老”二字,人們想到的就是他德拉海。

  他是大島以北不折不扣的霸主。

  在這里,他就是天,他就是一切!

  皇帝?

  在都老眼中,只不過是一個很遙遠、很飄渺的存在罷了。

只要他一句話,皇帝派來的知州連飯都吃不飽;皇帝的軍隊連岸都上不了;皇帝治下的漢人連狗都不如  更別說是什么皇親國戚,什么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又不知為什么被貶到這兒的癲王了。

  所以,曾公亮派人來送信說是什么癲王駕到,德拉海就根本沒放在心上。加之北邊有人送了信兒,要他賞人情,“關照”一個癲王。

  德拉海更是順水推舟,想給這個什么癲王一個下馬威。

  當還在滴血的殺人之刀抵在自己脖子上,德拉海才明白到底惹了一個什么樣的存在,到底什么是,大宋瘋王。

  當死亡逼近,德拉海腦中一片空白,什么都顧不上了。面若金紙,兩手下意識地虛舉起來,沖著曹覺聲調都帶著顫音。

  “壯士!別沖動!”

  “呦!”曹老二玩味出聲兒。“會說官話啊?剛才不是端的挺好,罵人都不讓老子聽懂。”

  “會會!”德拉海忙不迭地應承,現在可不敢再端著架子了。

  “小老兒會說官話,壯士有話好說,我這就叫手下停手。”

  說著,德拉海當真扯開嗓子要喊:“住”

  “噓!”

  曹老二中指抵在唇間,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生生把德拉海的話給噎了回去。

  “誰讓你喊停的?”

  “這”德拉海不懂了,不應該停嗎?

  卻見曹覺貼了上來,扳著他的腦袋看向場中,陰森的聲調在耳邊響起:

  “我比較喜歡死人”

  死人!?

  當然是死人,若是停下來,活人還怎么變成死人?

  這種狀況下,曹覺比任何人更懂唐奕的心思。

  惡匪橫行之所,蠻獠亂舞之地,又是初來乍到,不見點血怎么好立威?

  不留下幾條人命,怎么讓他們知道唐瘋子的作派?

  什么懷柔之策、循序之舉?全他媽是扯淡。這就是個比誰拳頭大,比誰心腸狠的地方。

  很不幸,顯然德拉海低估了唐瘋子的狠勁兒,更低估了曹覺要殺人立威的決心。

  從下船那一刻起,除了這個勞什子都老,曹老二就沒打算留活口。

  于是乎,德拉海混身冰涼地眼瞅著手下數十黎人如待宰的羔羊一般,一個一個的倒下。

  到了最后,黎兵已經被殺破了膽,哪還有一戰之勇,丟下刀兵跪地求饒。可是,那幫惡鬼好像根本沒有惻隱之心,照殺不誤。

  “好狠啊!”德拉海忍不住顫抖出聲。就是黎峒各部最嚴重的世仇相殺,也沒有這般絕決。

  “呵”曹覺一聲輕笑。“狠嗎?”

  “既然已經開了殺戒,那索性就殺到怕,殺到再也不敢呲牙!”

  “你說是不是?”

  “曹老二!”

  卻是那邊陳志揚已經結果了最后一個黎兵,打斷了曹覺的話。

  “你跟他廢什么話!?船上的都還等著呢。”

  曹覺這才看了眼船上,咧嘴一樂,拎著德拉海的脖領子就要往船上拖。

  “等會兒!”陳志揚又把曹覺攔下了。

  看了眼德拉海,壞笑道:“唐哥說了,留口氣就行。”

  “呃”

  曹覺一怔,也低頭看德拉海。

  “是有點兒太便宜他了哈?”

  這老家伙身邊的人都死光了,可他卻除了臉嚇的有點白,還全須全尾地站在這兒呢,身上連點灰都沒沾著。

  朝船上吼了一嗓子,“再等會兒啊!”

  轉過身,掄起大腳丫子朝德拉海的老臉就踹了下去。

  “啊!”

  “啊啊啊!”

  “嗷!”

  岸上登時響起殺豬一般的慘叫。

  碼頭上本來三三兩兩還有些人影,現在卻是一個都看不見了,一個個躲得遠遠的,生怕惹禍上身。

  施雄在船上看的嘴都咧到了耳根子,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怎么比蠻子還野!?

  同時,更忘不了暗罵曾公亮這個殺千刀的混蛋,給他派的是什么差事?

  殺了人,又把都老打成這樣兒,以后他是再也別想來瓊州了。

  “殿下”

  施雄覺得,還是應該好心提醒一下這位癲王。

  現在是解氣了,那過后呢?過后他倒好說,大不了再不來大島公干就是。可是,癲王卻走不了,他是要在這島上扎根的。

  “沒,沒這個必要吧?”

  “有!”

  唐奕面容恐怖,很肯定地回答施雄。怕是他再敢多勸一句,就跟德拉海一個下場了。

  施雄一縮脖子,只得閉嘴,眼睜睜看著船下那煞神劈頭蓋臉把德拉海踢得不成人形。

  等曹覺把德拉海拖上船,這位“都老”滿臉是血,真的就只剩一口氣了。

  唐奕緩緩蹲了下來,斜眼看著他。

  “我叫唐奕,從北邊來。”

  德拉海癱在那兒,氣息微弱。

  “見,見過癲王殿下”語氣極盡謙卑,卻是一點銳氣都沒有了。

  “誰是小癟三?”

  “小,小老兒是癟三。”

  “呵”唐奕笑了。“早這樣兒不就沒這么多事兒了?”

  “行了”長嘆一聲,啪的一拍膝蓋支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德拉海。“這事兒算過去了。”

  “謝殿下,寬仁。”不知為何,德拉海竟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不過嘛,得給你們立個規矩。”

  “殿下,吩咐”

  “從今天開始,再有人敢跟老子呲牙。”說著,唐奕豎起一根手指。

  “我就抓誰回來,給老子干一年的苦力!”

  “從今天開始,島上若有一個漢人被欺壓。”唐奕又伸出兩根手指。

  “我就抓誰回來干兩年的苦力!”

  “為為什么是干苦力?”德拉海忍不住問出了聲兒。

  “呵”唐奕輕笑。“讓你們也嘗嘗被欺壓的滋味唄。”

  “還有一條。”

  “從今天開始,島上若有一個漢人死于非命。”這回又變回了一根。

  德拉海驚駭地看著唐奕,忍不住稍稍支起身子。他想知道,這個瘋子還能說出什么狠話。

  “我就殺一百個都老族親償命!”

  殺一還百!

  唐奕可不是嚇唬德拉海,這里不是中原,現在的黎峒也不是后世的一家親。

  人不狠站不穩!

  想在狼群里求存,除非你比惡狼更兇狠。

  德拉海怔怔地看著唐奕,他實在不敢相信,這位真的是中原來的王爺。聽說,還是朝廷一位大官兒的弟子。

  怎么比蠻人還野蠻呢!?

  “小小老兒記下了。”

  不管怎么說,情勢比人強。現在自己還在人家手里,當然他說什么是什么,一切得等把命保回去再說。

  “小老兒回去一定敦促黎峒各部,善待漢人。”

  “回去?”唐奕笑了。“你還想回去?”

  回頭吩咐曹覺,“去把這幾條新規矩立在碼頭!”

  又轉向德拉海,“就不用你敦促了,我自己想辦法。”

  “至于你嘛”

  “你剛才朝我呲牙了,所以”

  “先干一年苦力,再想著回去吧!”

  德拉海一聲哀嚎,暈死過去。

  這是哪兒來的混世魔王?偏偏倒了八輩子血霉讓自己給遇上了。

  暈過去之前,德拉海心頭不禁浮現出最后一個念頭:

  “德旺都老,你自求多福吧。”

  事發突然,沒有準備。

  曹老二臨時找了節木樁子把唐奕那幾條新規矩刻了上去,釘在了碼頭上。

  就立在那五十條尸體的前面,絕對的氣勢十足。

  可是,曹覺左看看,右看看,老覺得少了點兒什么。

這要是讓人給拔了,那誰還能看到  眼珠子一轉,在唐奕那三條下面又加了一條:

  “拔樁毀碑者,屠其一城!”

  “別特么磨嘰了,上船!”

  正在臭美,卻是唐奕和曹佾下船催促。

  曹覺一疑,“還上什么船?人都抓了,那還不走陸路,等啥?”

  曹國舅一翻白眼,“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雄霸海南的人物,手下怎么可能就五十來條咸魚?等人家殺過來,還走個屁的陸路?走陰陽路吧!”

  “嘿嘿!”

  不想,曹覺咧嘴樂了,這點兒事兒他還不懂,故意嚇他親哥的。

  唐奕無語地苦笑,這貨前一刻還是嗜血的煞神,轉臉兒又成了玩事不恭的曹家老二,一時間真的有點讓人適應不了。

  推搡曹覺往船上走,“趕緊滾上船!”

  曹覺一邊走,一邊朝唐奕豎起一個大拇指,“裝完逼就跑”

  “我喜歡!”

  唐奕暗道,不裝完逼就跑,還等著人家再打上門啊?

  可不是裝完逼就跑?

  船出了瓊州海岸,船上的人卻沒有一個表現出解氣解恨的喜悅。

  唐瘋子這回是爽了,可是玩的有點大。

  殺了黎兵,抓了都老,黎人怎么可能善罷甘休?要如何收場,卻是個難題了。

  要知道,整個南海大島上,別說現在是大宋對海南掌控最弱的時期,就是從前鼎盛之時,也只是沿海南大島的外圍海岸線上建立了瓊州、昌化、感恩、涯州、瞻州、文昌、萬寧,這幾個小型的市鎮,整個海南的腹地都在黎峒各部的掌控之中。

  對漢人來說,那里是禁區一樣的存在,那里面生活著幾十萬的黎峒部族。

  唐奕帶這點人也就滅滅德拉海,擺出來裝13的儀仗。真與整個黎峒為敵,都不夠人塞牙縫的。

  何況,他現在已經為敵了。

  “現在島是上不去了。”

  曹佾又回頭瞅了眼海上,那十來條殺千刀的海匪船如跗骨之蛆一般又跟了過來。

  “要不,咱們回去吧?”

  曹國舅真有點怕了,不到這兒是不知道這破地方真不是人呆的。腳還沒沾地呢,就已經惹了一身騷。他都不敢想,等真到了涯州上了岸,又得有什么陣仗等著他們。

  唐奕也知道曹佾這回嚇得不輕,好聲安慰:

  “放心吧,沒你想的那么壞。”

  “還沒有?”曹佾瞪著眼睛。“這都什么樣兒了?還沒有?”

  “我就問你一句,就算瓊州黎峒不追究你殺人、抓人的惡行,就算身后這幫海匪追不上咱們,最后只得放棄。”

  “可是,瓊州你已經把話放出去了,這就是與整個黎峒為敵!”

  “到涯州你怎么上岸?一路殺過去嗎?”

  “還殺一還百?”

  “有實力那就是警告,沒實力那就是挑釁!”

  唐奕瞇眼瞅著曹國舅,極盡嘲諷:“要我說,你這腦子有時候真不如老二。”

  “你!!”

  “你什么你?”

  “我提過一個字的‘黎峒’嗎?”

  “呃”

曹佾立時無言,好像,是沒提  心有不甘,強辯道:“那黎峒的都老,不就代表黎峒嘛?”

  唐奕聞言,指著曹國舅半天沒說出來話,有時候真不知道說他什么好。

  “景休,稍安勿躁!”

  卻是吳育出聲了,老神哉哉地的一捋長須。

  “景休顯然來之前沒做過功課,都老是不能代表黎峒各部的。”

  吳老頭是除了唐奕,眾人當中唯一還算輕松的。此時,也是耐心地給曹國舅等人解釋了起來。

  都老確實不能代表黎峒各部。說白了,他們也只不過是有勢力、有財富的普通黎人罷了。

  只不過,嶺南富霸成風,有錢就有一切,才使得他們的地位更高。

  雖然都是黎人,可是與黎峒各部的族長、首領是有本質區別的。甚至可以說,在相處上并不和睦。

  “不和睦?”曹國舅疑聲道。“不是說蠻夷之地的異族都是很抱團的嗎?其心甚齊,動一而牽百嗎?”

  吳育搖頭,“不盡然。”

  “這么說吧!”唐奕把話頭接過來。“你說都老甚富,這錢財都是哪兒來的?”

  “”曹國舅不說話了,他大概摸到一點門道。

  可是,潘豐還沒聽懂:“哪兒來的?”

  唐奕無語道:“這么一個與世隔絕的大島商貿不暢,除了盤剝窮苦,還哪來的生財之道?”

  “這島上又有多少漢人?絕大多數不還是黎峒苦人?這些所謂都老靠的就是盤剝腹地各部產出才累下的家財!”

  “哦!”潘豐恍然大悟。“難怪這一路看到、聽到的都是嶺南貧富差異甚巨,原來是這個緣故。”

  唐奕點頭,“就是這個意思。所以,我收拾的是都老富族,與黎峒各部有什么關系?”

  “他們之間可不是兄弟。”

  這么一說,大伙兒倒是松了一口氣。

  黎峒各部數十萬之巨,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只要不與整個黎峒為敵,倒還好過的多。

  “可是”曹國舅依舊不放心,“就算只是得罪都老富族,到涯州你依然不好辦啊!”

  提醒唐奕道:“你可別忘了,這可不是過路,你是要在那兒扎根的。”

  “不是到瓊州殺完跑路就能了事的。”

  “放心吧!”唐奕滿不在乎。“好辦!”

  “大郎!”曹佾柔聲道。“你要知道,你可不是一個人。”

  要是唐奕自己,有黑子和君欣卓,有曹覺和閻王營,還有兩艘快船,瘋得下去就瘋,瘋不下去就跑,誰也攔不住他。

  可是,問題是,不是他一個人啊!

  船上還有吳育,還有蕭巧哥和福康。最最重要的是,官家把親兒子都讓你帶出來了,你就這么去冒險?

  “萬一宗麒有什么閃失,你我萬死莫辭啊!”

  “景休多慮了。”

  又是吳育出來替唐奕解圍,使得唐奕怎么看這老頭怎么可愛。以前都是和他對著干,這回怎么這么幫忙了?

  只聞吳老頭又對曹佾道:“老夫倒覺得,大郎說的有些道理,涯洲似乎沒那么兇險。”

  說完,不等曹國舅再絮叨,轉向唐奕,“老夫倒有一計,可保你在涯州暢通無阻。”

  唐奕聞言,登時喜上眉梢,“關鍵時刻,還得您老出馬啊。”

  “快說說,是什么餿主意,看與我想的是不是一樣?”

  “去!”吳育嫌棄地瞪了唐奕一眼。

  這渾小子,什么時候都沒個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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