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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0章 氣冒煙兒的王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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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虧得王繹沒看到這一幕,否則非得氣死不可,我在這兒等了一天,你們卻在那兒還要再戰八圈兒?

  “國舅爺!”仆役一聲哀鳴。“不能再打了,已經到地方了!”

  “嗯?到地方了嗎?”曹佾一怔。“這么快!?”

  悻悻然地把麻將牌一推,“不打了,不打了!想那王恪之怕是等得心煩了。”

  “王恪之?”唐奕也把麻將一推,倒是很好奇這個名字。“這是誰?”

  潘豐大笑,“王恪之你不知是誰?他父親大郎卻是一定知道的,乃王文正公、王孝先!”

  “哦!”唐奕恍然大悟,登時來了精神。原來是王曾的兒子,那來頭倒真還不小。

  王曾這個名字在后世可能不太被人所熟知,但是放在當下的大宋朝,那絕對是響當當的牛人。

  因為他是與寇準、范仲淹齊名,是“斗士”那個級別的神人。

  寇準就不用說了,那是個用一生去戰斗的勇士。

  有時候,唐奕都不由得去想,寇神是不是也是穿越來的,整個一渾不吝。

  范仲淹就更不用說了,這一輩子就是斗奸臣、謀強宋。而且,劉太后如日中天眼瞅就要走上武曌的舊路之時,范仲淹打響了倒劉的第一槍。

  這兩位這么牛,那王曾呢?

  呵呵,王孝先比這倆位還猛。

  他這一生斗倒過三位權臣奸相——王欽若、丁謂和呂夷簡。

  這三個人里,有范仲淹都沒招兒治的主兒,也有寇準都低頭服軟的大牛。

  甚至可以說,要是沒王曾,沒等范仲淹成氣候、發揮威力,劉娥就已經讓趙禎靠邊站了,他是第一個在劉太后完美夢想中敲出一絲裂縫的人。

  當年真宗駕崩后,王曾奉命入殿起草遺詔:

  “以明肅皇后輔立皇太子,權(代理)聽斷軍國大事。”

  宰執丁謂偏向劉后,讓王曾去掉“權”字。

  王曾說什么也不干,堅持這個“權”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這個“權”和沒這個權,差別得有多大。

  后來,趙禎即位,王曾出任禮部侍郎,朝臣政議“權聽斷軍國事”的劉太后上朝儀典時,丁謂又起了幺蛾子,想弱化趙禎的存在。上諫讓趙禎只逢初一、十五來露個臉兒就得了,其它的時候就聽劉太后的足已。

  又是王曾極力反對,一直戰斗到丁謂倒臺,終獲大勝。

  所以說,要真論起來,范仲淹只是接了王曾的班兒。

  可惜,王曾死的有點早,元寶元年病逝,至今已經將近二十年了,唐奕倒是沒有機會領略王文正公的風采了。

  然而,賢相隕落,其名尤在。

  大宋朝從未忘記這位名相,趙禎對于有恩于他的王曾更是從未忘記。前兩年,剛剛御賜王曾碑篆,名曰‘旌賢之碑’,并改其鄉為“旌賢鄉”。

  唐奕倒真不知道,原來海州知州就是王曾之子,登時來了興致。

  “不打了,不打了!”

  “走,下船見一見這位王恪之。”

  與曹佾、潘豐等人出了艙,轉過走廊,卻是聽見宋楷艙里還在“五條”、“六萬”的摔著麻將牌。

  頓時一陣無語地推門而入,“怎么還玩兒呢?別打了,別打了,到地方了!”

  宋楷、范純禮、祁雪峰和程頤四人玩得正嗨,哪肯就此罷手,“打完這一把”

  唐奕沒招兒了,干脆用強,上去就是一掃,把牌局攪亂。

  拉起祁雪峰就往外走,“我說,你都這么大歲數了,和他們也能玩到一塊兒去?”

  “走走走,帶你去看看我造的大船,就在倉外!”

  “哎呀,你別拉我嘛!”

祁雪峰也有點不好意思,這幾天打麻將都打瘋了,這個時代娛樂本來就少,少了風月嬌娘之趣的船上,那就更閑得慌,這個麻將  好吧,別說是宋朝了,就是在后世,那也是極為魔性的一種娛樂。

  “我自幼在海州長大,什么樣的大船”

  祁雪峰卡住了,再難說出半個字來。

  一出艙中,還沒踏上甲板,只覺眼前一暗,晴朗湛藍的天空只余頭頂一線。

  “這”

  “這是什么東西!?”

  祁雪峰只見左右兩旁烏黑一片,比他們所乘之舟足足大出好幾倍的巨大海船遮天蔽日,腳下的江船和這比起來,簡直就是小舢板。

  “這就是你說的大海船?”祁雪峰面色潮紅,一把拉過唐奕。

  這下,又換成是他拽著唐奕了。

  “快與某上船一觀!”

  王繹在碼頭上又等了半天,好不容易見艙中有人魚貫而出,看裝扮就知道,那個什么癲王終于是出來了。

  剛松了口氣,還沒等怎么著,就見一個“瘋文生”拉著其中一青年就往船下跑。

  王繹不由微微皺眉,“成何體統?”

  眼看那兩人下了船就跟自己擦身而過,連多看他一眼都欠奉。王繹更是來氣,心道,這個癲王身邊怎么盡是些瘋癲之人?

  這時,船上的人也都下來了。雖有不原,但王繹還是迎了上去。

  為首的國舅曹景休,王繹還是認識的,早年在京中為官時見過。不過,人家是皇親國威,又是功勛之后,卻是沒有機會攀談。

  這次倒是有機會了。

  上前一禮,“海州知州王繹,見過曹國舅。”

  曹佾急忙虛扶一計,“王知州毋須多禮,倒是我等晚至,讓知州久候了。”

  王繹對曹佾的印象倒不錯,謙遜禮讓,不愧是將門大家出身。

  “國舅客氣,這是繹份內之事。”

  當下,曹佾也不絮叨,為王繹一一引薦。

  其他人倒不用介紹,“這是皇長子癲下,此次隨師出巡。”

  王繹了然,趙禎讓皇長子拜癲王為師的事兒旨意里提到了。

  別看趙宗麒才不到六歲,屁事不懂,但是身份在那里擺著,做樣子也得做。此時,曹佾又轉向趙宗麒,“這位海州知州王繹,王恪之。”

  “就是你父皇常提起的那位王文正公的后人呢。”

  這句本來就是給王繹聽的,意思就是,陛下從來沒忘記王文正公。

  可惜,麒兒哪知道這些,稚氣未脫的一歪小腦袋:“哪個yi”

  “是舅父,曹佾的佾嗎?”

  曹佾立時尷尬地干笑兩聲,“呃,不是。”

  “那就是師父,唐奕的奕嘍?”

  王繹聽得臉都綠了,這倒霉孩子,故意的吧?

  為解尷尬,王知州只得干咳兩聲,轉移話題道:“這個”

  “怎不見癲王殿下?”

  這回到曹佾尷尬了。

  “癲王殿下”一指正登上大船的兩個身影。

  “那就是癲王殿下!”

  王繹眼前一黑,差點沒端住罵出了聲兒。

  “氣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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