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曬牛糞 租地
第二天一大早，馬超騎著摩托車到了養牛場大門口的時候，沒睡上兩分鐘的燕飛就睜開了眼睛。
等馬超打開大門進來，他也正好出來：“超哥，一會兒有點事兒和你們交待一下。”
大伙兒湊一塊兒，干著活的時候，燕飛就開始交待了：“我看現在那些種菜的拉牛糞的都不缺肥料了，正好我在省里又學了點新本事兒。還不知道好用不好用，準備先試試。今天開始咱們的牛糞就先運到河邊上，攤開曬上，曬個五六成干了先收著備用。”
“還有，你們誰知道竹子林旁邊的那一大片荒地，是歸哪兒管的？是咱們鎮上還是西邊的那個村的？我準備租一部分，搭個棚子，在那邊搞點事兒。弄成了再給你們說，現在我保密先，萬一說得早了到時候弄不成我多沒面子！”
大伙兒笑了幾聲，馬超就問他：“你搞的那保密東西，靠譜不靠譜？”
燕飛點點頭：“那是當然，我從省里一個化肥廠的廠長手里親手接過來的資料。人家開著小轎車，手里拿著大哥大，氣派著呢！騙我他又沒好處，肯定靠譜兒！”
一聽小轎車大哥大，大伙兒都來精神了。黑子一臉羨慕：“大哥大啊？拿著就是大哥了！多拽啊！什么時候我能用上這玩意兒啊！”
成老頭打擊他：“你拿著大哥大，去找你哥讓他問你喊一聲哥試試，看他揍你不揍你？”
黑子翻白眼：“你老了，根本不懂什么叫大哥大，大哥那是身份，能是別人喊聲哥就能叫大哥的嗎？”
這話繞的說完自己都樂了。
燕飛敲了一下柱子提醒大家：“正事兒正事兒！”
馬超想了想道：“那塊地兒歸哪兒管還真不知道，那竹子林是鎮上的人管著的，另一邊的農田我看都是西邊那村上的人種的，還得去打聽一下。”
黑子舉手：“等會兒我去打聽，打聽完了馬上回來匯報，絕不偷懶。那地就是荒地，我們去開荒不就是我們的了嗎？還用得著去租？”
馬超揭發他：“你還不偷懶，我正要告你狀呢！小飛，你不在的時候，這家伙老是指揮高斌干活，欺負啞巴不會說話。一會兒比劃著讓人家干這個，一會兒比劃著讓人家干那個。自己能偷懶就偷懶！”
黑子頓時就跳腳了：“誰說我偷懶了，我是看他剛來，讓他多干點活熟悉熟悉。再說了，他也是自愿的，不信你們問他？”
這家伙明擺著知道啞巴不要說開口說話了，就是聽也聽不見。讓人家干活還死無對證，這會兒他倒是敢振振有詞了。
成老頭笑呵呵：“那你讓他說個自愿的話，我們就信了！”
黑子反駁：“他真是自愿的，不信你們可以比劃著和他問啊？真的，飛哥，你可得相信我！”
他說完之后，還對著啞巴比劃了一下，指了指牛糞，就見啞巴樂呵呵地點點頭，放下手里的活兒，跑過去拿著鐵鍬就開始鏟牛糞了。
然后黑子洋洋得意：“看吧！我讓他干什么，他就樂意干什么？我沒騙人吧！”
連蹲廚房門口擇菜的林玉梅都看不過眼了：“還不是你把場里吃不完的雞蛋，拿著送到人家家里面去，誰知道你去人家家里面說的什么話？他能不幫你干活嗎？”
燕飛總算明白了，當初這家伙主動說給人家送雞蛋，原來一開始就不安好心啊！
見到被拆穿，被燕飛眼一瞪，黑子立馬老實了：“飛哥飛哥，我以后不敢了！保證以后再不指揮他干活了行嗎？”
別人也就不在說什么了，都知道他的事兒一被燕飛知道，說不敢，以后就肯定真的不敢了。
燕飛這才繼續干活，交待他道：“一會兒干完活就去打聽那地的事兒。打聽完了順便去找找誰能做主，說咱們要租地，問問多少錢再說。開荒是開荒，咱們還得建個棚子，反正也沒幾個錢，寫個契約以后用著放心！”
黑子挺胸抬頭敬禮：“保證完成任務！”
馬超反對：“那地方漲水的時候會不會被淹啊？萬一以后水勢大了，你建好東西一下子淹了怎么辦？”
燕飛想了想：“這么多年都沒那么大水了，淹不了！再說我就弄個棚子，淹了我等水退了再去干就是了，不怕！”
見他堅持，別人也就不再說什么了。
等吃過飯，黑子美滋滋地騎上馬超的那破摩托車，跑去打聽土地的事兒了，
燕飛也蹬著自行車出了門，去找馬永明了。
現在他這位明叔已經徹底在家當二十四孝好男人了，專心伺候媳婦兒。施工上的一些小事兒都讓老爹出馬了，反正他老爹身體好著呢！何況老頭兒在家也不樂意看見那兒媳婦。
“啥？你打聽那東西干嘛？用多少，少了我看哪兒有舊的給你找點就行了。”馬永明一聽燕飛的來意，就直納悶。“你那場子里空著的地方多了，還需要搭棚嗎？”
“你就別管了，就告訴我石棉瓦最大的尺寸多少，什么價格就行！我還得保密呢！等我弄成了再告訴你，對了，我準備先弄一畝地那么大的棚子，你幫我講個便宜點的價格。”燕飛打好主意了，這事兒讓別人聽著不怎么靠譜兒，沒辦成之前，堅決不吐口。
“你不說清楚，我就不幫忙。你這不是瞎胡鬧嗎？一畝地多大你知道嗎？得多少錢你算過嗎？”馬永明一聽一畝地大的棚子，頓時就炸火了。
“我就是不知道才來問你啊！你告訴我就得了，真的，我辦的這事兒是高科技。在省城學來的技術，要是能成自然就告訴你了。不成我大不了干別的，反正棚子放那兒，我總能找到別的事兒干。”燕飛堅持不說。
馬永明還是不信，一直問個不停。燕飛雖然不打算說具體干什么，可也不得不把自己在農大找人，一直見到一個開小轎車拿大哥大的廠長的事兒說了出來。
有小轎車大哥大的廠長再次立功了，馬永明雖然半信半疑，還是勉強答應了他。
燕飛好不容易說服了他，準備出門，才又想起來：“對了明叔，你屋里有長點的尺子嗎？我準備在竹子林西邊建，自己去量個大概地址，看看怎么搭個架子先。”
“你腦子抽了？那地方漲水大了會淹的，不然你以為那地方一直荒著，就只有那一片竹子。”馬永明又有點急眼了。每次和這小子說話，都特么怕自己得心肌梗塞了，太考驗心臟了。
“怕什么啊？我長這么大，都沒見過漲水漲那么大的。再說了，漲水只要不沖走我的棚子架子，我等水過去繼續干唄！”燕飛說的輕松的很。
“你…你長這么大？你多大啊？口氣還不小啊!”馬老板都氣急敗壞了。氣過了是真的懶得說他了。“算了算了，你心里想好了，要是漲水你能保證不損失太大就行，那棚子搭好了弄結實點，真過點水也沒事兒。反正你是有點閑錢就折騰，等你什么時候折騰完了，就老老實實折騰你那幾頭牛得了！”
“尺子呢？”
“行，等著，我去給你拿！尺寸也簡單，我說你記著了就行了。最大的就是…”馬永明見說了半天，燕飛就記得他那尺子，真是一句話都不想多說了。
“嗯！”燕飛答應著，把石棉瓦尺寸記在心里。
“你知道怎么搭棚子嗎？等會兒我和你一起去，看看那地方去。”馬永明也是一邊氣得要命，一邊還不放心。出來遞給了燕飛一個大卷尺，說著準備去推摩托車了。
“明叔你別忙啊！地都還沒談好呢！還不知道那地是誰的，我讓黑子去問了。問好了多少給他們幾個錢，簽個契約用著放心。那棚子我有圖紙了，人家給我資料的時候，帶的有怎么搭建棚子的圖，我回去先比照著計劃計劃再說。”燕飛阻止了他。
“行啊小飛，考慮的挺周到。都知道寫契約才放心了！那行，你自己琢磨好，等地弄好了來喊我，到時候我去把石棉瓦的事兒給你落實一下。”馬永明啪地一腳，又把摩托車支件踩了下去。
燕飛回到養牛場，黑子這廝的效率更高，正洋洋得意地躺在他的躺椅上，見他回來一伸手：“問清了，西邊村子里的地。價錢我都給你談好了，還替你先墊了五十塊錢押金，先把我那五十塊錢給我。下午你再準備四百五去簽契約就行了。！”
燕飛還沒反應過來：“你有毛病啊？多少地就得五百啊？我就搭個棚子，最多占一畝地，就得五百？”
黑子不樂意道：“五百還貴啊？那么大一片地呢！人家說那一片都快二十畝了，就給你算是十畝，你還嫌貴嗎？”
“那也貴，我根本用不了那么多。一畝地五十塊錢，那地能值這么多嗎？我一年還不知道能不能掙五百呢！”燕飛看黑子覺得這家伙又開始不靠譜了。“那么大一片地，到處都是溝溝壑壑的，長得全是草和灌木小樹，除非是全部平整了才能種東西，就算種東西，咱們也沒人啊！”
“你不是試驗高科技東西嗎？我想著萬一成了，以后咱們發財了別人肯定得眼紅，到時候你再租了他們要漲價怎么辦？就想著多簽幾年，我覺得五十塊一畝地快兩畝了都，也不算貴啊！”
“多簽幾年，你給人家說了幾年？”
“十年啊！咱們這是長期的，十年都少了。我就是怕你嫌貴才少說的…”
“十年？那片地全部租給咱們，五百塊？一畝多兩畝地五塊錢一年？”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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