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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1回(四)宿命(5)記憶碎片2

無線電子書    幻游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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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間,虛默不禁有些恍然…他不是不知道妹妹諾蘭的光芒,真正的天才之光環是怎樣都不會被掩蓋的,不用身邊每一個人的提醒,也無需這場聚光燈下的盛宴…他,早已知曉。

  他一直用哥哥的責任提醒自己——要妹妹走最穩的人生路,不希望年紀尚幼的妹妹被天才的福利沖昏了頭腦,而是能夠在成年后心智達到足夠成熟時,再去享受所有的喝彩和榮耀。

  他一直告訴自己,這才是他經由所有的思考和計算后得出的結論。這,絕沒有半點自私…

  “哥哥!!!——”

  諾蘭的大叫拉回了虛默那半點晃神,他抬起頭來,只見妹妹手拿著一枚金晃晃的徽章向他揮手,并大叫道:“哥哥!我贏了,全球第一名哦!!!——”

  諾蘭放肆地大叫著,一個躍身從展示臺上跳下,向他的懷中跳過來——

  這個擁抱,他永遠無法忘記。因為,從那一刻開始,他們平凡的命運泛起了漣漪,從此與“游戲”結下了不解之緣…

  妹妹的擁抱為這一場回憶片段劃上了句號,回過神來時,虛默再次身處那片櫻花雪間,茫白世界一隅處。

  眼前那朵打開過記憶大門的櫻花閉合,由此長出了新的路線,虛默輕呼一口氣,繼續向前邁進。

  不多時,第三朵櫻花盛開處已到,虛默彎下腰去,手指即將觸到花蕊中心時突然心生出幾分猶豫…他的疑問在于:如果每個事件都事出有因,那么,為什么要給我看這些記憶片段?如果這是元神的試煉,他又究竟想考驗什么?

  答案還需探尋,虛默最終還是點下了又一個引發回憶的開關。

  電閃雷鳴,暴風雨夜,十歲的虛默從沙發上一下子驚醒過來,身后傳來一陣陣急促的敲門聲。身處的這間獨棟屋子泛著冰冷的藍色,除了他,再沒有活著的生物…他立刻憶了起來,這到底是哪一段難以忘卻的回憶——

  十歲那年,在三月花孤兒院生活了足足八年的他再一次收到了領養通知,這是他第三次收到領養通知。孤兒院的管事對于他一次次的拒絕,已然顯示出了萬分的不理解,最終還是半強硬地將他送到了申請收領人的家中“適應環境”。

  收領人早已聽說了他與諾蘭的情誼,又聽從了孤兒院管事的建議,于是無論他怎么哀求,他們都不給任何機會,讓他與諾蘭取得聯系…

  那是他和妹妹諾蘭分別最長的一次,他們足有三個月沒能見面,虛默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這個妹妹了。就在這個絕望逐漸淹過心河的當頭,在收領人夫妻攜伴出游的暴雨夜,奇跡出現了——

  虛默一個翻身從沙發上站起,迫不及待地跑向門口。

  他知道,門外站著得,正是他日夜思念的妹妹,是他人生的奇跡,諾蘭。

  門一打開,一身被雨水淋透的八歲小女孩便撲倒在他懷里,痛哭起來。虛默的身體一下子被浸透,身上的潮濕早已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你?…從孤兒院偷跑出來的?”既定的臺詞脫口而出一般,虛默問道。

  “嗯…嗚嗚…沒有哥哥的地方,我一分鐘也不要呆…嗚嗚嗚嗚,我要跟你在一起…”諾蘭哭叫著回答,“哥哥,你不是說好不會離開我嗎?…嗚嗚…你怎么能說話不算數?!”

  “我也不想,我不是故意的…”悲傷一下子彌漫了心頭,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內疚。這感受讓虛默只能認錯,“諾蘭,是哥哥錯了。哥哥對不起你…”

  “那,哥哥帶我走吧?…嗚嗚嗚,我要跟哥哥在一起…我不要一個人,不要讓我一個人…好不好?…”諾蘭已經哭得語無倫次,這番話可說是哀求。

  虛默的心早已碎了一地,容不得說出半個“不”字,于是,他斷然地點了點頭,回答:“好,哥哥帶你走,從此之后,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我發誓。”

  懷抱自己腰間的小手似乎又收緊了幾分,諾蘭終于不再言語,只剩下哽咽。

  門外的暴雨早已成簾,濺起城市的塵煙,逐漸迷了虛默的眼…

  嘆了口氣,虛默從地上站了起來,盯著合上花瓣的回憶之櫻,喃喃一句:“原來,這是一場倒敘啊。”

  新的路徑指引開始流動,虛默再次出發,向前跑去。

  目的地不幾分鐘就到達,虛默對著盛開的這朵說道:“回憶似乎是每隔四年一次,上次拉出的是十歲的回憶,那么這一次應該是回到六歲了吧?”

  自然沒有人可以給予回答,唯有親身驗證自己的猜測,他再次點上了櫻花之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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