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任性開始,肆意結束的告白
有一道界線，劃在此間，筆直清晰，是血的顏色。
一直以來的堅持，總算掀開了一角，然后被無情的粉粹掉。
所寄托的期望，得到的回應，卻也是殘酷如斯。
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如實展開，卻是沒有燈光的舞臺。
“葉梓…”
第二次呼喚著這個深刻在心中的名字。
“葉梓！”
第一聲，是無法抑制的情感，復雜得令聲音有點波顫，也有種想要拋開一切的沖動醞釀在其中。
第二聲，是理智的蘇醒，輕壓著沖動，隨即伸出手想要捉住什么，盡管努力揮舞著，卻只是被空氣嘲笑著。
第三聲，是終于意識到所謂的堅持，無疑是可笑的天真，也正如葉梓所言一樣，一切真的是回不去了。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坐在教室里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的樣子，與周圍格格不入，當時在我眼里，你就像是一個喜歡裝冷淡的臭小鬼。”
蘊含著豐富情感的話語，一點一滴的從玖辛奈的內心里泄露了出來。
似乎有很多的話要說，就在此刻。
霧忍卻沒有閑心聽著玖辛奈說一些他們認為很沒有意義的話。
所以，他們都是第一時間，對阻礙在面前的帶土和卡卡西發起攻擊。
唰唰！
金色的鎖鏈，猶如木葉黃色閃光的雛形，在此時劃出數道閃電，越過帶土和卡卡西的身體，卷住了青等三人。
“什么？！”
青、鬼鮫、照美冥神色一緊，反應過來時，已經被金色鎖鏈給禁錮住。
那金色的鎖鏈從玖辛奈身后延伸出來，如蛇一樣，將青等三人卷得像是春卷，也令三人的掙扎，毫無意義。
禁錮住礙事的人之后，玖辛奈沒有回身，而是靜靜看著葉梓。
看到玖辛奈像是爆發一樣，輕而易舉的禁錮住霧忍三人，帶土和卡卡西頓時一懵。
葉梓眼神微閃，剛才金色鎖鏈的速度被他看在眼里，比上次的時候更快了。
果然，每個人都在前行，他在變強的同時，別人也在前進。
“你看上去，真的很冷淡，仿佛什么都沒放在眼里的樣子，真的讓我十分討厭。”
“沒想到的是，我會和你分在一組…”
“你的語氣，你的態度，從來都是那么冷淡，真的真的很討厭。”
“可是，在接近你之后，果然，你就是一個愛裝冷淡的小鬼。”
“你也會在不經意間微笑，你也會不留痕跡的關心人。”
“可為什么，那一天要拼命來救我？為什么要以這樣的方式進入我的心里？”
輕緩到急促，急促之后是沙啞，澄靜的眼眸里，似有綿綿雨云在晃動。
葉梓的心微微一顫，落在玖辛奈身上的目光，慢慢挪開，望向了昏迷狀態之中的言葉。
“又為什么…要刻意疏離我？”
潔凈的淚水，從眼眶里滑落，順著白皙的臉頰，滑到下巴處，凝結成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停頓了片刻后，垂直落下，掉在草葉之上，滾落至土中。
葉梓眼眸一陣顫動，只能在心里，發出自嘲的冷笑。
終于將所有的堅持都給擊碎了嗎？
想說的話，止住了步伐。
追逐著那個背影，追逐著那個人不知望向何方的目光，追逐著那令人費解難明的答案，追逐著那顆忽明忽暗的心。
記憶之中，清晰得不能再清晰的畫面，一幅幅從腦海之中掠過。
是那黑夜里，渾身染血承擔了所有的身影，一直到終點都倔強不愿倒下。
是在那墓前，以冰冷無情述說著殘忍事實的人，刻意的痕跡，是那么明顯。
是那大雨之中，又是以不知望向何方的目光，抗拒著自己進入。
是那在險境之中，獨自一人面對敵人，扛下了所有的希望，拯救了所有的人的身影。
是那在喧鬧的中街里，孤寂一人隔絕了所有的流言，令人心痛的身影。
總是在感覺能夠捉到什么的時候，卻總是隔著一個仿佛永遠都跨越不過的身位。
“你太狡猾了。”
傳來死訊的時候，呼吸都顯得困難，那依舊不愿意停歇的刺耳流言，更是令自己厭惡過。
在冷冷清清鮮有人來的墓碑前，也曾為你深深感到不值得，更不愿意相信你會這么突然的消失了。
你就這么消失了…
然后又突然出現了。
一如最開始的那天夜里，再一次拯救了我。
“不問我意見，蠻橫而來，又堅決離去。”
有很多的話，想要說出來，但是…已經沒有必要了，當有所決定時，那些想要說的話，只能再一次藏在了心里。
在腦海里回蕩的畫面，最終停留在那令自己永遠也不能忘懷的時刻。
就是那時候吧…從那時候起，就徹底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真的有很多話，想一字一字的跟你說，企圖讓一切變成自己所期望的畫面。
但是…你走得太遠了，走到我不管多么努力，都無法捉到你的距離。
所以，那些想說的話，就讓它沉入心中吧，只是…
“我喜歡你，非常非常的喜歡你。”
玖辛奈惡狠狠地抹掉淚水，用衣袖狠狠擦著，一下又一下，像是要讓淚水沒有機會滑出眼眶。
“但是，從現在開始，你是敵人了，對吧。”
“所以，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任性的開始，肆意的結束，就像一個平淡的笑話。
但，這就是一直以來的心意，傳達出去吧，然后安息吧。
玖辛奈激動的情緒開始平靜下來，靜靜看著葉梓，說道：“你挾持琳，就是想讓我為她治療吧？”
盡管那惡意確確實實的明顯，但也可以意識到葉梓的動機。
葉梓發顫的心，也是平靜了下來，他忽然發出低沉的笑聲，只是持續了片刻，便消于無聲。
“這樣就好。”低沉到仿佛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一字一頓而出。
“沒錯。”
他忽然望向神情平靜，眼眸卻還在微微顫動的玖辛奈，冷淡道：“幫言葉治療，我可以放過你的人。”
玖辛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眶略微發紅，卻已經不再輕易滑落淚水。
“好，希望你說到做到。”
玖辛奈看向了情況十分慘烈的言葉，驀然想起了那天夜里，擦肩而過的瞬間，言葉和她所說的那句話。
你義無反顧，而我停滯不前。
這就是區別吧…
只會說一些空話，卻什么也做不到。
眼瞼微微下垂，又飛快抬起。
“玖辛奈老師。”
帶土和卡卡西忍不住喊了一聲。
“琳會沒事的，你們對我而言，都是很重要的人，所以，我絕對會保護好你們。”
玖辛奈回頭，對著帶土和卡卡西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只是那發紅的眼眶，使得這個笑容多出了點瑕疵。
重要的，不重要的。
能夠放棄的，不能夠放棄的。
那桿天枰，最終也只會倒向最重的那一方。
看著玖辛奈的笑容，卡卡西和帶土頓時都是咬著嘴唇沉默。
他們，似乎都感受到了玖辛奈老師的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