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掌權
/p安爭繼承了朱校檢第一分衙檢事的職務之后，按照慣例就已經是緝事司八大檢事之中權勢最重的那個了。可是緝事司內部的人并不承認安爭的地位，因為他們覺得安爭是個外人。
一個新人，似乎來的毫無道理就占據高位，而且偏偏幾乎從不來上班，這讓那些自己覺得自己兢兢業業了很多年的緝事司老人自然難以接受。不管是在任何一個職場，如安爭這樣空降下來的人自然都會受到一些抵觸。明面上笑哈哈，背地里捅一刀。就算是看起來和和氣氣，安爭吩咐下去或者需要他們協助的事，也會陰奉陽違。
按照道理，要想融入這些老人之中很難。安爭卻從來就沒打算融入他們，用一種老好人的狀態四面周旋。他選擇了最簡單粗暴的方式，誰不服就干誰。
當然這也許不是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因為這樣做往往都會加深抵觸。
可安爭哪里有那么多時間去理會這些人，安爭很忙。
而安爭加入之所以沒有拒絕加入緝事司，是因為他需要緝事司這樣的整個白勝君治下最強大最恐怖的情報機構。他需要緝事司的情報系統，那延伸到幾乎各個角落的觸角。
在第一分衙的書房里，安爭坐在椅子上依然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靠著椅子腳搭在桌子上。第一分衙并不全都是從各地調上來的新人，為了幫助安爭適應緝事司的職權，朱校檢特意留了幾個老成持重之人為安爭幫忙。
其中有一個叫于寒年，是個看起來五十歲上下的老實人。其實生活之中有很多這樣的老實人，你看他一眼就知道他一輩子也做不出來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他們或許會偷偷摸摸的占些小便宜，但即便如此心里還會緊張害怕的要命。他們面向都是忠厚的，身材或許還會微微發胖。
他們在任何人面前都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非常容易讓人放松警惕。
于寒年就是這樣的人，他站在那就覺給人一種很放松的感覺，不會有什么戒備心。
“大人，您找我來有什么事？”
“哦，就是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不熟悉的地方想請教你。”
“有什么事大人您只管吩咐，千萬不要說請教。”
“請教是必須的。”
安爭坐直了身子，給于寒年倒了一杯茶，于寒年連忙過來，俯身，雙手捧著茶杯接過來。
“我想知道，緝事司在九圣宗九圣山城那邊有沒有潛伏的諜衛。”
“這個......”
于寒年的手猛的抖了一下，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后點了點頭：“有，但這不是屬下負責的事，所以屬下只能告訴大人您有。如果大人需要用到那邊的人，最好直接去找司座大人。那邊咱們的人的名單和職責范圍，只有司座大人一人掌握。從最初開始，潛入九圣宗那邊的人都是咱們第一分衙安排的。這件事本就司座大人一直親自掌管，其他人一概不知情。”
這話說的直白誠懇但也很巧妙，直接將安爭后面的話都堵住了。
“哦，有就好。”
安爭點了點頭：“確實有些事需要動用那邊的一點力量，我一會兒就去找司座大人。”
“司座大人剛剛睡下不久就被君上叫進了蔚然宮，估計著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來，大人急嗎？若是大人很著急的話，我現在想辦法派人去蔚然宮里通知司座大人一聲。”
看起來的老實人，但心思敏銳，反應迅速，回答得體，很會做事。
這樣的人如果沒能爬起來那才奇怪，但這樣的人用著如此束縛，朱校檢為什么沒有帶走？如果僅僅是為了幫助安爭熟悉業務的話，沒必要留下這樣的人。所以安爭心里忽然明白過來，這個于寒年在第一分衙要做的絕對不僅僅是要輔助安爭那么簡單。不過安爭不在意，因為他本來就沒有什么大的謀求。
“不用了，等司座大人回來之后你第一時間通知我就是了。”
“是。”
于寒年垂首：“大人還有什么吩咐嗎？”
“把咱們分衙所有人員的檔案給我拿過來，我要選幾個人出去做事。”
“是。”
于寒年快步走出去，沒過多久就抱著厚厚的一摞檔案進來。放在桌子上之后垂著頭問安爭：“大人，需要什么樣的人才，人比較多，檔案也比較厚，這些人的檔案我都看過，也記住了。需要什么樣的人或許我可以為您推薦一下，您在自己根據需要做判斷，應該能節省一些時間。”
“哦？”
安爭放下那起來的第一份檔案，笑著問了一句：“我初來，還不知道一些最基本的事，一個分衙之中有一個檢事，檢事下面是檢事校尉，檢事校尉下面是各組的組帥......一個分衙，最多可以有幾個檢事校尉？”
“按照緝事司的規程制度，一個分衙最多可以有十二個檢事校尉，但一直以來，這個數字都控制在八個之內，是因為便于管理。大部分分衙，其實連八個檢事校尉都沒有。最少的一個分衙是第二分衙萬宗杰檢事那邊，只有四個檢事校尉。最多的一個是竇春分檢事那邊，一共有九位檢事校尉。”
“咱們這有幾個。”
“目前......一個都沒有。因為每一個檢事校尉，都應該由您親自任命，這樣的話對您忠誠度也會高一些。”
“哦，那你就是第二個了。”
安爭伸出兩根手指：“從一開始到現在你一直都很謹慎小心，一丁點錯誤都沒有，這反而讓我很不放心。杜瘦瘦是我的兄弟，也是第一分衙的檢事校尉，他是第一個，而你就是第二個。”
于寒年顯然楞了一下，然后向后退了一步，附身一拜：“多謝大人提拔。”
“別鬧了，你之前就已經是檢事校尉了對不對？咱們也不需要那么多彎彎繞，不需要那么多戒備提防，還是開誠布公一些比較好。朱校檢把你留給我，第一是需要你的經驗來幫我，因為他很確定哪怕把你的職務取消了，我早晚都會給你提上來。然而就算提上來，你也一樣只是回到了原來的職務而已，對你來說并不是什么獎勵，相反還是有些不公平。第二，他留下你，是來監視我的對吧。”
于寒年的臉色不正常起來，尷尬的笑了笑。
“這樣吧，我也沒有什么能給你的，你的俸祿從今兒起提三倍。整個第一分衙的事我都交給你，小事你做主，大事再來問我就是了。有一件事你要記住，之前我去外面打架你就明白我是什么性子，若是你之后再想以前那樣隱忍不發，我就不留你了。”
“謝大人。”
安爭從隨身空間法器里取出來三顆金丹：“不是什么價值連城的好東西，不過效果還是有一些的。這三顆金丹你留下，另外還有一些元晶也給你，你用來犒賞自己的手下就是了。”
于寒年再次向后退了一步，雙膝跪倒：“多謝大人！”
“說了好幾次謝我了，沒必要謝我。我需要你，就必須讓你心悅誠服的留在我身邊做事。以你的能力就算是跟著朱校檢的話，現在的地位應該比我還要高一些了吧。雖然說起來第一分衙的司座是鎮撫使之下最大，但我知道還有些職務表面上沒有實權但其實卡的位置很巧妙。”
安爭把東西推過去，然后又取出一件金品巔峰的法器。
“之前的東西，是我以緝事司的第一分衙檢事的名義給你的，算是公事。這個，是我私人給你的，當然你愿意記錄下來報給朱校檢也沒關系。我就是在明目張膽的拉攏你，讓你成為我的好幫手，朱校檢知道了也說不出來個屁。”
“大人萬萬不可，這太貴重了。”
“給人的東西我從來不收回去。”
安爭站起來，過去把于寒年扶起來，東西放在他手里。
“行了，公的私的該給你的獎勵都給了，那是你應得的，也不用客氣什么。接下來是正事......最會隱藏的，最會追蹤的，最會和人打交道的，最好的刺客，最好的保鏢，頭腦最好的，給我選六個人出來。”
“大人，您要這六個人是去準備做什么？恕屬下多問，因為每一個案子設計到的地方，人，事情都不一樣，所以屬下需要慎重考慮。”
“去九圣山城。”
聽到這五個字，于寒年感覺自己的汗毛都炸起來了。
“大人，這......有些不妥吧。咱們在那邊有不少諜衛潛伏著，都是高手，若是需要的話以您和司座大人的關系，直接去借用也不是什么問題。”
“借用只是一時，我要用人很久，所以考慮了一下還是自己選人派過去。這六個人你盡快給我選出來，要什么給什么，首先保證他們有足夠的能力在九圣山城活下去，活的還得好好的。能活的高調，就不要活的卑微。給我做事的人，我都要讓他們過最舒服的日子，哪怕是在執行危險任務的時候。”
“另外，再調三十個人為支援隊伍，潛伏起來，隨時準備接應這六個人撤出九圣山城。這六個人沒有別的任務，只一條......盡量想辦法接近九圣宗，給我保護好兩個女孩子。一個叫曲流兮，一個叫古千葉。其他的事，一律不管。就算是司座大人突然有什么安排需要征調他們做事，也不行。”
安爭說的斬釘截鐵：“就給我隨時報告這兩個人的情況，一旦她們兩個有什么事，第一時間通知我。”
安爭拍了拍于寒年的肩膀：“出什么事我頂著，朱校檢那邊，我自己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