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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三章 打老婆的下場

無線電子書    韓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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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出所長問完情況,律師接著問。

  律師尚未問完,縣人民醫院的救護車到了,好姐妹李曉蕾全安排妥當,讓立即轉院。

  帶上絲河鎮醫院的病歷轉到縣醫院又進行X光、CT檢查,幾個檢查做完剛被推到8樓病房,縣公安局刑警大隊技術中隊的法醫到了,先了解情況,再看病歷,再看先后拍過的幾次片子準備做傷情鑒定。

  經歷過那么事,又折騰大半夜,吳娜精疲力竭,盡管很感激李曉蕾,很想跟她再說會話,但就是頂不住竟昏昏睡著了。

  病房里有兩張床,她母親可以睡這兒護理。

  在醫院對面的賓館開了一個房間,飲食方面也全安排好了,把她父親和孩子送到賓館休息,李曉蕾鉆進城商行派來的車。

  “李總,累壞了吧?”

  “累倒是不累,就是有點困。”李曉蕾抬頭看看外科大樓,想想還是回頭道:“慶明,要不麻煩你一下,送我回絲河吧。”

  臨近春節,誰不想回家,司機笑了笑,打開轉向燈,“不麻煩,絲河又不遠,十幾分鐘的事。”

  “謝謝啊。”

  “李總,您千萬別這么客氣。”司機突然想起一件事,抬頭看看后視鏡,“對了,后備箱里有點年貨,本來明天送的,順路送過去正好。”

  “年貨?”

  “每年都有的,您忘了?”

  年底發點年貨是思崗企事業單位的慣例,以前絲綢集團最好,豬大腿、草魚、帶魚、色拉油、水果…雜七雜八加起來值一千多。絲綢集團效益沒之前那么好,曾經的良莊農民合作基金會、現在的南港城商行效益不錯,年貨自然少不了。

  李曉蕾反應過來,禁不住笑道:“我都辭職了,怎么還有我份兒。”

  “您是辭職了,但您還是董事、股東,全有的!您沒回來,韓總和韓局長也沒回來,我們不知道往哪送,現在回來了正好。”

  “全有?”

  “不騙您,不信問汪總。”

  城商行的個人股東大多是良莊的大老板,對工薪階層而言單位發一兩千元年貨,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對銀行股東而言,真算不上什么。

  李曉蕾算不上大老板,同樣不是工薪階層,沒把這點東西放在心上,嫣然一笑:“好吧,反正我家親戚多,吃不完可以送人。”

  車剛開出城區,前面有一個城商行營業廳,李曉蕾正習慣性往前看去,手機突然響了。

  才忙完丈夫青梅竹馬老同學的事,他的另一個美女同學又打來電話。只是跟這位的關系,要比跟吳娜好很多,跟王燕一樣,屬于真正的閨蜜。

  李曉蕾接替手機,驚喜地問:“大博士,幾點了,你到底是在香港,還是在美國啊!”

  “都不是,回家啦。”

  “回家,在家怎么搞這么晚?”

  江亞男鉆在被窩里,吃吃笑道:“從高中就住校,開始暑假寒假還經常回來,后來一年回來一次,甚至幾年回來一次,房間還是那個房間,床還是那張床,可就是不習慣,就是睡不著。”

  “睡不著,想男人了吧?”難得跟閨蜜通一次電話,李曉蕾忘了有人在開車,竟忍不住調侃起來。

  “想男人怎么啦,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想男人又不丟人。”

  “找啊,談啊,實在不行勾引啊!”

  “勾引誰,勾引你老公?”

  三十出頭的女人沒結婚,李曉蕾能想象到她父母會多著急,她在家過得是什么樣的日子,噗嗤笑道:“可以,只要你看得上,只要他愿意,我正缺個使喚丫頭。”

  “晚上伺候他,白天伺候你?”

  “女流氓,越說越離譜,還大博士呢。”

  “不開玩笑了,給你們拜個早年,祝你家那位官運亨通,步步高升。祝你永遠年輕,永遠漂亮!”

  “這還差不多,也祝你早點找到好男人。”李曉蕾很喜歡牽紅線,但正聊著的這位眼光太高,實在找不著跟她般配的,只有祝福,沒有實質性的幫助。

  被老爸老媽叨叨了一天加半夜,江亞男是真睡不著,問起韓博和田學文的事。

  提到丈夫自然而然會提到今夜發生的事,江亞男絕對是個女權主義者,很氣憤,咬牙切齒說:“打老婆,算什么男人啊!他運氣好,這是在國內的,要是在美國,這事可沒那么容易放過的。”

  “在美國會怎么樣?”李曉蕾打了個哈欠,靠在車窗上問。

  “在美國兩口子打架,如果女方打911,警察趕到發現女方有傷痕,會馬上逮捕男方。即使女方不報警,如果鄰居聽到聲音不對也會報警,男方一樣會被逮捕。

  別說打架,就是兩口子或者戀人在街上鬧別扭,女的生氣地前面走,男的追著拉拉扯扯,都會有路人報警,甚至充當證人。要是女方被打傷去看病,即使她不說挨打真相,醫生懷疑是被打的,也會報警處理。”

  “然后呢?”李曉蕾心不在焉問。

  江亞男遇到過這事,聊得眉飛色舞:“打人的老公被警察帶走,一般會被關上1至3天,才能上庭聽候法官的發落,再交幾千美元才能保釋。而且保釋之后,法官會給女方一張保護令。保護令分有條件的和無條件的,有條件的保護令允許丈夫回家,但不能再對妻子發出威脅。如果發出威脅,妻子一打911,他會再度被抓,處罰更重。

  無條件的保護令是禁止丈夫回家,禁止丈夫給妻子打電話、發傳真、寫電子郵件,甚至不能通過第三方同妻子接觸,讓你跟家庭整個隔離。這種保護令可能是一個月、幾個月,乃至一年。

  我一個學長就因為打老婆被抓過,兩口子都是一流大學畢業的,雙雙應聘到一家國際知名公司工作。結婚生子,感情算不錯,因為瑣事打了一架,他老婆一氣之下打了911,后果卻大大超乎他老婆的預想,反倒使老婆懊悔不迭。”

  “怎么懊悔不迭?”

  “我那個動粗的學長被警察帶走時,他妻子發現事態嚴重,再想想孩子、保釋金、律師費用,反悔不想起訴,不愿作證。但事情已經不是她能控制的,不管她怎么翻供,怎么千方百計替丈夫往輕里開脫,法官就是不相信。”

  離婚不是一件容易事,要考慮方方面面因素。

  李曉蕾能夠理解,下意識說:“她可以不告。”

  “她不想告,警方也不會隨便撤消案件,因為家暴案件在美國是公訴案件,直接交給檢察官處理,只有承辦案件的檢察官才有權決定是否起訴。在許多情況下,哪怕受害方不愿出庭作證,檢方也可以將警察報告作為呈堂證據,會視傷勢及案發情形,以輕罪或重罪起訴出人的男人。”

  “最后呢?”

  “最后慘了,我那個學長花大把銀子找好律師,爭取把案子撤銷,檢察官不給律師面子,堅持起訴,只能爭取到輕判,被控襲擊罪,罰款兩千美元,判坐牢十天牢。出來之后必須上三個月的家庭輔導課程,每星期都要上二個小時,必須自已支付大筆課程費用。”

  江亞男輕嘆口氣,接著道:“進了監獄服刑對人前途的影響很大。被判罪,就會有犯罪記錄。他沒入籍,屬于在美國打老婆的外國男人。去年不知道因為什么事回國,結果出了美國就回不去了,犯罪記錄直接影響入境。

  就算能入境,一般雇主也會對被雇人進行背景調查。如果發現有犯罪紀錄,對所申請的工作也會有影響。所以,美國男人搞家暴,往往是賠了老婆、孩子和錢財,弄不好還會丟了名聲和工作。”

  “我對美國不感興趣,對你那個學長感興趣,現在呢,現在是不是兩地分居?”

  “離了,他入不了境,去不了美國,他妻子又不愿意帶孩子回來,就因為一氣之下的一巴掌,什么都沒了。”

  “活該!”

  “同意!”

  “我以為你同情你那個學長呢?”

  “怎么可能,女人當然幫女人,何況還是一個被丈夫打的女人。不說這些了,說說你老公,他打算怎么幫他那個青梅竹馬的同學收拾那個混蛋。”

  “不知道,快到家了,到家我問問。”

  不知不覺,居然聊了一路。

  趕到闊別已久的鄉下老家,取出年貨,走進巷子,家里仍亮著燈。

  跟往年一樣,公安家“聚賭”,只是把現金換成撲克牌做的籌碼,大廳一桌,西邊房間一桌,韓媽李媽正同姐夫李泰鵬的母親一起在廚房給賭徒們做夜宵,大姐韓芳肯定在樓上帶三個小家伙。

  “泰鵬,等會再玩,幫曉蕾拿東西。”

  “韓博,曉蕾回來啦,你怎么搞的,快下來!”

  兒媳婦大半夜回來,手上還提著東西,韓總急了,先朝房間喊了一聲,又吼樓上的兒子。

  韓博噔噔跑下樓,急忙接過東西。

  李泰鵬發現外面有人,發現東西好像不少,干脆招呼一年難得聚幾次的同輩兄弟一起出去提,硬是讓司機一起吃完夜宵才讓人家走。

  他們平時不玩的,玩得雖然不小,對他們而言也算不上大。

  作為一個警察應該管,可是管天管地管不著自己的老子老丈人,老子老丈人帶他表兄弟堂兄弟一樣管不了,法不責眾么。

  韓博已經習慣了,吃完夜宵跟老婆一起上樓,管他們玩到幾點。

  “睡了?”

  “輕點,我剛抱過來。”

  回家最激動的是什么,不是過年,而是能夠兒子團聚!

  李曉蕾洗完換上睡衣,爬到床里側,摟著兒子輕輕親了一口。

  韓博同樣心疼,側身看著小家伙,捏著小家伙的小手,感慨萬千,“一轉眼這么大了,什么都知道,就是不會說話。”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要什么有什么,想什么來什么,他懶得學,懶得說。”

  “可能有這個因素,不能總慣著。”

  小家伙皺皺眉頭,顯然不喜歡被摟著,不喜歡現在這個姿勢,李曉蕾急忙松開,把他小心翼翼放平,生怕搞醒,輕輕拍著。

  “不是說不回來嗎?”確認兒子睡得很香,韓博關燈躺下。

  “那邊不需要我照應,不回來干什么。”

  “吳娜情緒怎么樣?”

  “遇到這種事能怎么樣,下定決心了,離!”聊著別人的不幸遭遇,想到自己的丈夫,李曉蕾覺得很幸福,跟昨晚一樣側身護著兒子,讓丈夫在背后摟著自己。

  “那就離吧,長痛不如短痛。”

  “姓閻的呢?”

  “在派出所關著呢,關他24小時。等傷情報告出來,不管是輕傷還是輕微傷,先拘留。離婚不是小事,主要還是看吳娜態度,她下定決心,就讓律師跟姓閻的攤牌。姓閻的老老實實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就放他一馬,要是不簽字,公安機關會追究他刑事責任,律師會受吳娜委托向法院提起民事訴訟。”

  “放他一馬?”李曉蕾覺得這么做太便宜閻中洋,猛地回過頭。

  韓博連忙掖好杯子,生怕寶貝兒子凍著,用盡可能低的聲音解釋道:“追究他刑事責任,理論上沒什么問題,有法律依據。當在家庭暴力這方面,國內執法沒西方發達國家那么嚴。并且思崗縣公安局對案件有沒有管轄權,確實存在一些爭議,至少在司法實踐中這樣的情況不多。

  更重要的是,吳娜,包括我們都要考慮到孩子的感受。新新那么大了,不像我家絮絮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沒記事。誰也不希望自己有一個罪犯爸爸,不能因為這件事給孩子留下陰影。”

  “這倒是,吳娜當時之所以同意復婚,就是奔著孩子去的。”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雖然人受點苦,受點委屈,但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能夠拿會撫養權,這件事至少能有一個了結。”

  李曉蕾想起一件事,禁不住問:“老公,拘留不是要送達通知書嗎,明天除夕,難道真要派一個民警去江城?”

  “太遠了,怎么可能。”

  韓博突然發現這件事挺好笑的,輕摟著妻子說:“沒離婚之前,吳娜依然是他的妻子,把《刑事拘留通知書》交給吳娜不就是送達了么。不過這么做不太合適,她現在應該不想再跟閻家人發生糾葛。

  打電話,口頭閻中洋的其他親屬,問他們是不是過來拿,要是不過來就給他們寄過去。這樣的事太多了,思崗縣局的同志知道怎么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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