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節 歷史的塵埃
這個世界，總有一些隱晦的真相，被隱藏在了歷史的塵埃之下。
很多時候，人們看到的總是最表象的東西。
比如羅南，自以為看得很深遠，其實比起真正的高瞻遠矚者，他就像井底之蛙一樣可笑。
在夫人的留影術出現之前，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荒誕的東西。
不過，他總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
連穿越這種事情都經歷過了，連巫師和機甲并存這種現實都接受了，在這個明顯處處透著古怪的宇宙中，還有什么是不可能嗎？
諾亞，或者說，諾婭。
它是一種跨宇宙級別的生物。
這是一個非常可怕的物種。
他們以天地為食物，他們的族群在無窮盡的宇宙中流浪，尋找一個個理想的目的地。
他們在更高的維度尋找合適的獵物。
然后，他們會將自己的后代種入那個宇宙。
這種生命被夫人稱之為“邪神”。
一開始，所有生靈都認為，邪神天然就是對這個宇宙有害的物種。
只是到了后來，有一個女人發現了邪神的秘密——
邪神其實是一體兩面的存在。
一方面，它們是超越這個宇宙的超級智能生命。這種生命本身對宇宙無害，甚至會因為來自高維度一些記憶，而對這個宇宙的文明，產生極大的推動力。
而另外一方面，它們是邪神。
在諾亞的基因里，潛藏著一種伴生獸。
伴生獸才是它們被稱為邪神的關鍵。
因為作為超級智能生命的諾婭，它是無法抗拒自身的進化的。
這純粹是一種本能。
就好像人餓了就要吃飯，渴了就需要喝水一樣。
諾婭無時不刻都對這種進化保持著渴望。
所以她對原初石的需求量非常大，只有吃飽了，才能進化。
而她進化的另外一層要求就是，受到一些額外的刺激。
比如現在。
在帝國民眾眼里神秘無比的2號基地，其實本質上就是一個墳場！
一個埋葬了邪神無數尸體碎片的墳場！
當羅南第一次聽到這個形容的時候，他完全不敢相信。
事實上，如果眼前這個女子不是他最敬重的女人的話，他恐怕會以為她是在說瘋話。
但事實如此，不容爭辯。
因為很快的，羅南就看到——
萬里黃沙之下，無數星星點點的光芒閃爍。
這些光芒，在人類的眼中，代表著最高的智慧。
火種天書的殘頁，全部從他腳下漂浮起來，似乎隱約有所觸動。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那無數塊墓碑忽然震動了起來。
和陳屠夫斬初代邪神于此的墓碑一樣，其余的墓碑也紛紛升空，一個個的，將那些火種天書的殘頁，強行鎮壓！
那場面，壯觀無比，震撼無比。
羅南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讓腦子清醒一點！
原來——所謂的火種天書，竟然和諾婭是一種生命。
史書上說，陳屠夫得到了火種天書的幫助，所以擊敗了巫師。
這些內容應該有一部分是正確的，因為火種天書的確會給人類帶來很大的福祉。
就好像諾婭對羅南的幫助一樣。
隨隨便便一個三角回旋裝置，都足夠人類研究幾百年。
這就是另一個層次的文明俯視低等級文明的傲然。
純粹是境界上的碾壓。
但是真正的歷史，總是被塵埃所蒙蔽的。
整個帝國上下，估計沒有多少人知道，晚年的陳屠夫，竟然斬殺了火種天書！
從那塊斬字碑上就能看出一二。
盡管那十個字，氣勢兇狠無比，但是羅南也隱約看出了一絲困惑。
恐怕當年的陳屠夫，面對突然變成怪物的火種天書，也是有些茫然吧。
只不過他到底是一代人杰，最終還是將火種天書——也就是所謂的初代邪神，斬殺掉了。
而那些碎片，就是初代邪神伴生獸的尸體！
盡管是尸體，但也是火種天書的殘頁。
所以七百年來，人類卻也從這些殘頁上，得到了很多啟蒙知識。
鋼鐵帝國的重建，也是建立在這個基礎上的。
只是這些東西，根本沒有多少人知道！
羅南忽然想起，帝事學院在帝國的超然地位，恐怕也和這個有關系。
那位高深莫測的老院長，肯定是知道的。
夫人知道。
那么羅老虎呢？
羅南看了一眼一旁快累趴下的燒餅，以他的記憶力，自然是不會忘記那一幕——
那個男人倒拎著一只狗，堅定地朝遠方走去。
“你那條狗，借我玩幾天。”
當時他是這么說的。
當時的羅南很不解。
但是現在看見燒餅丟下的光劍和銀色小球，他的心里忽然產生了一種明悟。
羅老虎，自然也是知道的。
并且，他早就算到了這一步。
這算什么？所謂的預言術嗎？自己的每一步，其實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嗎？
羅南的心底浮起一絲不快。
但是與此同時，他的心里又有些淡淡的暖意。
原來，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終究不是孤身一個人。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童年的溫暖只有短暫的兩載，然后就親眼看見他點燃了她，然后就是十四載的新月生涯。
但是這一切的背后，肯定是有一個原因的。
羅南會親口問清楚。
等到自己有資格的時候，他一定會去問個清楚。
只是他現在唯一想問的是：
“…你還在嗎？”
可惜，留影術只是笑而不語，催促他快點動手，幫助諾婭斬殺掉那頭伴生獸。
只有這樣，諾婭的意識才會重新恢復。
于是他提劍。
劍柄上刻著兩個小字：殺豬。
這是陳屠夫用過的劍。
當年他用慣了殺豬刀，以至于后來改學了劍，卻也對舊物念念不忘。
光劍微微顫抖，羅南的手臂仿佛和它融為了一體。
他隱約看到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中年人。
中年人的背后，是無盡的星空。
他單人只劍，笑著沖著自己昔日最親密的伙伴殺了過去。
那是一頭比現在的諾婭強大無數倍的伴生獸。
它的體型，居然足有一個小行星那么大！
但他還是一個人殺了過去。
一邊走，一邊高聲吟唱：
我有殺豬劍。
足以斬邪神。
保底1.諾婭的靈感，的確來自于魁拔。國產動漫，可惜沒趕上好年景，叫好不叫座，沒能拍下去，很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