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 境界
燕飛揚垂眸陷入深思。無論天狼宗有什么動靜，連燕家家主都驚動了，事情定然不會簡單。
“所以我們這次過回去見不到家主了，現在燕家暫時還是雪姨管著。”燕博說完就欲言又止地看著燕飛揚。
燕飛揚察覺到對方的視線，抬頭和他對視問道：“怎么？”
燕博倒吸一口氣，糾結片刻，說道：“現在不是回去的好時機，不如，我們再等等吧？”
他也是好意。燕飛揚跟他回燕家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和家主相認。但是現在家主不在大本營，他們就沒有回去的必要了。
至少燕博是這么認為的。他大概也能猜到燕飛揚的想法。如果不是因為對燕博之前說的話存有疑問，他也不會答應燕博去江南的要求。
燕飛揚去燕家只有一個目的，就是驗證自己的身世。除此之外，如果可以的話，燕飛揚甚至不想驚動任何人。
他對燕家的來頭和背景都沒有多大興趣，他只想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在哪兒。
既然家主出關不在燕家大本營，那燕飛揚就沒有必要非去不可了。
如果燕飛揚真的想知道家主和自己有沒有關系，他更應該去的地方應該是西域才對。至少去那還有很大機會可以見到家主。
“不用等了。”燕飛揚干脆地拒絕道。
燕博沒想到燕飛揚會是這個答案，他面帶不解，剛想要開口勸說兩句，卻被燕飛揚的話打斷了。
“直接去西域吧。”燕飛揚語氣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燕博驚訝地看著燕飛揚，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說什么。他本以為對方是在開玩笑，但是燕飛揚言語堅定不容置喙，而且神情也看不出任何說笑的跡象。
燕博本想笑笑就略過這個話題，但是現在看來不太好辦了。燕飛揚明顯是認真思考之后做出的這個決定。
雖然燕博和燕飛揚真正接觸的時間不算長，但他也摸清了燕飛揚的個性，只要是他做決定的事就不會改變了。
所以現在無論燕博再說什么，都很難讓燕飛揚改變主意了。
只是有些話燕博該說還是要說，也算是給燕飛揚提個醒。要是以前他一定不會做到這種程度，但是對方是燕飛揚又是他的兄弟，自然另當別論了。
“西域？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那里是天狼宗的地盤，他們這些年一直蠢蠢欲動，覬覦中原。但是我們對他們卻知之甚少。你現在過去就是送死！”
燕博義正言辭地說道。他臉上的笑容已經褪去，嚴肅地看著燕飛揚，告訴對方自己沒有開玩笑。
他沒想到燕飛揚居然會提出這種要求，他幾乎是想也不想就開口反駁了。
西域是什么地方？根本不是說去就能去的，那里的危險多到數不清。先不說能不能活著回來，想要不聲不響地混進去都是不可能的。
整個西域，天狼宗盤踞多年，在那里休養生息，深入腹地，條件和環境都異常艱苦，能茍延殘喘地活下來已經不簡單，更何況都過去這么多年了。
可以說西域已經成了天狼宗的據點，他們近幾年的活動越發頻繁，一點點向中原推進。
他們的野心這么多年都沒有變過，就算經歷了幾十年前的滅頂之災，他們僅依靠那一點殘存的舊部，居然也發展到現在的程度。
天狼宗的生命力頑強的不像話。如果想要保住中原的平安，就必須將天狼宗連根拔起。
但是他們只知道天狼宗在西域內，具體位置卻無從得知。加上那里地勢復雜，環境惡劣，天狼宗的人有明顯優勢，中原世家大族卻不能輕舉妄動。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天狼宗才會漸漸擴大勢力，儼然獨霸西域一方。
燕博雖然看起來對家族的事漠不關心，但其實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而且也更在意。他消息的來源就是爺爺，所以他能比旁人了解更多。
他也更加清楚現在的天狼宗有多可怕，他們雖不是幾十年前鼎盛時期可比，但經過這么多年的蟄伏，實力也不容小覷。
不是燕博膽小怕事，他只是有足夠的自知之明而且行事謹慎罷了。
不僅他自己不會輕舉妄動，更不會眼睜睜看著燕飛揚為了家主單槍匹馬闖入西域。
燕博很清楚燕飛揚的實力，而且幾日不見，他能明顯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氣場變得更強了，明顯實力比之前又提升了。
雖然燕博看不出燕飛揚的境界，但是照他以往的經驗，燕飛揚現在至少也是四脈巔峰的水平。
不是燕博看不起燕飛揚，燕飛揚的氣勢確實很像五脈術師的境界，但是燕博還從來沒有見過在燕飛揚這個年紀就達到這種程度的人。
燕博寧愿相信是自己看錯了，燕飛揚太年輕了，這個年紀就算基礎再好，也不可能達到這樣的高度才對。
不過四脈巔峰也非常厲害了，也不是這個年紀輕易可以做到的。
現在的燕飛揚至少也甩燕博好幾條街了。燕博之前的修煉有些急于求成，所以基礎沒有打好，速度比其他人要快不少，但也容易走火入魔。
可就算是燕博之前的速度也不能和燕飛揚相比。
想到這，燕博不禁有些擔心燕飛揚。他是見過燕飛揚運轉內力的，還有讓人眼花繚亂嘆為觀止的功法，都不是一個普通術師可以做到的。
燕博也怕燕飛揚會走上自己的老路。一旦走火入魔就會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那段記憶是燕博人生的污點。
“飛揚，這次我看你的境界又提升了。”燕博先把西域的事放在一邊，沒有什么比燕飛揚更重要。
燕博的神情比之前更加嚴肅，儼然已經將自己當成燕飛揚的兄長。
這種感覺有些新鮮，但燕飛揚也不覺得反感。他略一點頭，認真道：“嗯。前兩天剛到五脈。”
“什么！”燕博瞬間睜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盯著燕飛揚，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似的，下意識重復道：“五脈？你現在已經是五脈了？”
燕飛揚不以為意地點頭。
燕博看著燕飛揚云淡風輕的模樣，倒顯得他有些大驚小怪了。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認知了，五脈術師已經可以說是頂端的存在了，難道不值得驚訝嗎？
不說燕博見到的，就算是整個江湖上，五脈術師都非常稀有。一個世家大族只要有一個五脈術師坐鎮就已經非常了不得了。
至于六脈術師，那就是云端上的人了。整個中原大陸的六脈術師加起來一只手就能數的過來。
不說被人，就算是燕家也只有家主一個六脈術師而已。內府的老家伙們，包括燕博的爺爺燕五爺在內，也是五脈的程度而已。
但是他們的年紀和資歷都擺在那，比燕飛揚多了不知道多少。但他們好不容易升到五脈之后就很難再提高了。
所以在燕飛揚這個年紀就已經到了五脈境界，日后更有無限可能，六脈術師也不是遙不可及的。
燕博絲毫不懷疑燕飛揚的本事。如果說有人能成為六脈術師，那么這個人一定會是燕飛揚。
就算是燕家這一代最有前途的幾個子弟，據燕博所知，也才堪堪觸及到五脈術師的邊緣而已。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是如何達到如今的境界，燕博再清楚不過了。因為他之前也是用同樣的辦法壓縮了修煉的時間。
即便是這樣，他們花費的時間也要遠遠多于燕飛揚。這點從年紀上就能看出來了。
他們在燕飛揚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只是三脈術師而已。就算是天賦最好的燕霆也才剛剛穩定四脈境界。
這種提升速度也就只能出現在世家大族門內了。因為只有這樣的大家族才有可能提供最好的環境和條件。
在天資和努力的雙重作用下，再加上必不可少的外力幫助，燕家子弟境界就能提上來了。
燕博也是用這種辦法，只不過他的天資稍差，對內力的控制不夠好，又急于求成，所以才會走火入魔。
其他兄弟也用同樣的辦法，但其中穩扎穩打的人就不會像燕博一樣出問題。
雖說都是在刀尖上行走，但只要掌握好分寸，一般不會出現走火入魔的情況。
即使這樣，他們也才到現在的境界而已。尤其燕霆和明珠的燕七，他們算是這一輩中的尖子。
但是他們的年紀都比燕飛揚大。燕博也有段時間沒有和那兩人接觸了，加上他的境界一直低于他們，所以也無從得知他們的境界到底在什么程度。
不過就算如此，燕博也能大概猜到。關于燕七，他了解的不多，畢竟燕七在明珠，和本家的聯系也少。
就連燕五爺對燕七的了解也不多，只知道他在明珠混得不錯，燕家在明珠能有今天的勢力都是燕七的功勞。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燕七在明珠做什么，本家也很少過問。
但是燕霆察覺到不對勁，為了不讓燕七一家獨大，所以才會派燕博去明珠摸燕七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