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章 否認
似乎所有謎團都在一步步解開，燕飛揚已經無限接近真相了。
這雖然不是李無歸想看到的結果，但是燕飛揚剛才帶著警告的視線掃過自己，李無歸就知道無論一會兒發生什么，都不是他能阻止的了。
但是李無歸也沒有辦法，他之前只不過試著打斷燕博的話，就被燕飛揚察覺了。
李無歸這會兒反思了一下，剛才他確實太沖動了，不管怎么看都是欲蓋彌彰。他自覺是好心辦壞事，不僅沒有轉移話題，還讓燕飛揚起了疑心。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再多想也沒有用了，李無歸撇撇嘴站在一旁不再開口了。但他的視線卻還是時不時掃過燕博。
趁身前的燕飛揚不注意，李無歸也利用一切時機提醒燕博，說話要小心一點。
燕博察覺到一道讓人不自在的視線，他皺眉看向周圍，卻沒有什么收獲。最后只能疑惑地收回視線。
李無歸低頭不語，但耳朵卻早早豎了起來，不錯過燕博的每一句話。
燕飛揚眸色漸深，看著燕博說道：“繼續。”
燕博也有了一點勇氣，加上他一直沒有得到解答的好奇心占了上風，他暗暗在心里咬咬牙，說道：“在那位手里的狼頭令，你又為什么會知道上面的術法？”
這話換做任何一個人來說都帶著質問和不善，但偏偏燕博說出來的時候語氣中帶著幾分關心。
和燕飛揚一樣，其實燕博心里也隱隱有了一個猜測。但是這個想法來的有些突然，而且很難讓人相信。
但是種種跡象似乎都在指向這一種可能。燕博甚至回想起不少“證據”。
如果燕飛揚真得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他身上的內力和境界又該怎么解釋？
就算不管燕飛揚是不是圈子里的人，畢竟整個狀元那么多世家大族，燕飛揚是其中一個也沒有多少奇怪。
但讓人費解的是周圍人對燕飛揚的態度。尤其是燕霆，他不可能無緣無故關注一個普通的年輕人。
原因只有一個，這個年輕人的身份讓他很在意。甚至在意到了不需要查清楚就必須采取行動的程度。
早在燕飛揚出現在京城的時候，燕霆就給了燕博明確的命令，派人在學校嚴密監視燕飛揚的一舉一動。
那時候燕博心里就已經有了猜測和計較。燕飛揚的身份一定不簡單，不單只是因為他的姓。
后來燕博在派人監視燕飛揚的時候，也發現了一點有意思的事。原來不只是燕霆一個人對燕飛揚有興趣，還有人在暗中蠢蠢欲動。
不過這里怎么說也是燕博的地盤，那些人在京城還不敢大張旗鼓地做什么，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
燕博表現出來的一面再怎么廢物，旁人也不敢輕易在京城造次。
燕博不僅照燕霆的吩咐在學校派了人，同時也多留了一個心眼，讓平凡也密切關注著燕飛揚的行動。
他還對按燕霆吩咐派去的人囑咐過，不用特別在意燕飛揚的一舉一動。他看過燕飛揚的資料，沒有任何問題，他也不想把一個年輕人推進火坑。
燕霆的命令又不能違背，燕博只能盡自己的努力做點什么。
可以說照燕霆命令派去的那些人是為了監視，但平凡卻相反，反而有些保護的意味。
但那時候說白了燕飛揚和燕博一點瓜葛都沒有，所以燕博也沒有必要做到事無巨細的程度。
燕博更多的是讓自己稍微安心一些。不管怎樣最重要的還是要讓燕霆察覺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燕博早就受夠了被燕霆當做手下呼來喝去的日子了。他雖然是家主親口選定的人選，但他其實也沒什么發言權。
尤其是在這樣的家族里，他被推到京城就等于是用他當擋箭牌，到頭來還是被燕霆當做傀儡利用。
從一開始到現在，燕博到京城之后做的每一個決定多少都受了燕霆的指使和影響。
小事都是如此，更何況是關于公司的所有決定。基本都是燕霆一個人說了算。有時候他會親自和燕博聯系，但更多的時候只是讓人通知他。
燕博表面光鮮，但在圈子里也得不到什么好評價。無論誰看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不僅燕霆，所有人都是這么想的。所以燕博難得出現在今天這樣的場合，幾乎所有人都很驚訝。
連溫永鋒都是一樣的想法，可見燕博平時的偽裝有多成功。
他本來就不怎么在乎公司的事，照燕霆的吩咐辦事也能省去不少麻煩。只不過燕霆越來越過分，燕博也不可能坐以待斃。
在燕霆的重壓之下，燕博還是會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就比如在燕飛揚這件事上，他既然覺得不對勁，就會想辦法多少挽回一些。
燕博說出那句話之后也有點后悔了，其實他心里已經猜到答案了，但他總是不愿細想，就算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他也想不通。
“因為這塊狼頭令就在我爺爺手里。”
燕飛揚的回答就像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瞬間引起軒然大波。
聽起來只不過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話，但對燕博就沒有這么簡單了。他一臉驚愕地看著燕飛揚，腦海里還回蕩著對方剛才的話語。
一字一句都很清晰，就像錘子似的一下一下重擊在燕博頭上。他的腦袋被震得生疼，耳邊也嗡嗡的。
燕博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幻覺，但不管他怎么做都擺脫不了。眼眶發酸，手指發麻。他不用問平凡都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一時間仿佛連空氣都停滯了，所有人的呼吸聲都被放大，詭異的氣氛彌漫，誰都沒有開口。
驚訝的不只有燕博，他身后的平凡也只是直勾勾地看著燕飛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無歸看到燕博和平凡的表情，就把他們的心思猜的差不多了。但是現在周圍的氣氛這么怪異，李無歸那套沒話找話的本事也發揮不出來了。
他眼珠微動，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旁邊燕飛揚的反應，這個過程中他連大氣都不敢喘，怕自己一個細微的動作就會引起燕飛揚的注意。
但從李無歸的余光中，燕飛揚和之前比沒有什么變化，甚至連動作都沒變，就直直地站在原位置。
這下李無歸就有些摸不著頭腦了。要是燕飛揚有點反應，不論大小，至少能讓李無歸清楚對方現在的心思。
但偏偏燕飛揚沒有反應，李無歸也得不到一點提示，就不能貿然行動了。
萬一李無歸這時候一句話說的不對，肯定要讓燕飛揚多想，說不定又要以為李無歸是為了掩飾什么故意的。
李無歸腦筋一轉就決定還是按兵不動的好，看起來他好像是被動了，但起碼無論對方說什么，他總能找到應對的辦法。
雖然時間過去了還不到一分鐘，但是幾個人卻有一種度日如年的難熬之感。要是再沒有人主動打破僵局的話，這種狀態也不知道要一直持續到什么時候。
把自己的話和燕飛揚的話聯系到一起之后，燕博意識到自己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他深吸一口氣，停頓片刻，試探著開口問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你爺爺就是燕家的大家長！”燕博盡量沉著地說完這句話。他面上看起來平靜如常，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的有多快。
燕博也說不上來自己的感覺，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燕飛揚，不知道會從對方嘴里說出什么樣的答案。
無論燕飛揚否定或者肯定，這件事都不可能簡簡單單就過去了，無疑都會變成一個巨大的麻煩。
都到了這種時候，燕博反而沒有為自己想太多，他神色中僅有的擔憂都是看著燕飛揚表現出來的。
事情到了這一步，燕飛揚的身份來歷已經不可能像表面這么普通，這其中的秘密已經漸漸揭開。
燕博卻有些猶豫了，因為他不確定一旦真相大白之后會對燕飛揚造成多少不利影響。
他看得出來，燕飛揚算不上野心勃勃的人，任何事看在他眼里都很難引起波瀾。燕博甚至能感覺到，如果可以的話，燕飛揚肯定多一秒也不愿意在這種地方多待。
對燕飛揚，可能學校遠比他們這些人來的重要。
燕博對自己看人的水平還算有信心，燕飛揚和他猜測的出入應該不大。只是這個結果不禁讓燕博更加自責了。
雖然不是燕博把燕飛揚牽扯到這件麻煩中來的，但說起來這件事多少和他也有些關系。
就算燕飛揚知道真正的幕后主使是燕霆，燕博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幫兇了。他沒有能力阻攔燕霆，甚至連自保的力量都堪憂，更別說給燕飛揚幫忙了。
燕飛揚那邊還沒有說什么，燕博反而被自己腦子里的一團亂的想法困住了。
“不可能。他就是我爺爺，不是什么燕家的大家長。”燕飛揚干脆利落地否定了燕博的猜測。
燕飛揚的神情帶著少有的冷意，但語氣還是平穩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