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人情
李無歸走出校門之后四下看了一眼，視線就鎖定了一輛黑色的轎車，他嘴角一勾裝作沒事人似的朝轎車移動。
他走到車門前輕輕敲了敲車窗，車門應聲打開，燕飛揚和溫永鋒都在車里，李無歸早就猜到會是這個陣容，笑著和幾人打招呼。
“溫叔叔好啊。”李無歸臉上始終笑瞇瞇的，看起來心情不錯。
溫永鋒被李無歸的笑容感染，之前車里的氣氛略微有些嚴肅，這會兒就輕松多了。
李無歸又看向燕飛揚，擠眉弄眼地問道：“怎么？找我有事？”
燕飛揚沒有直接回答李無歸的話，而是微笑著問道：“知道京城大飯店嗎？”
李無歸被燕飛揚沒來由的一句弄得有點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點頭，答道：“知道啊，怎么了？你不會是要去吧？”
李無歸腦子轉得很快，幾乎是立刻就猜到了燕飛揚的用意。
燕飛揚笑著點點頭，給李無歸使了個眼色讓他上車。
李無歸會意，他也不客氣打開車門就鉆到了車里。
屁股剛坐穩，李無歸的問題由來了，說道：“我們去那干什么？你一個電話就把我叫出來了，我連要干什么都不知道。”
溫永鋒在一旁默默聽著，也不插話，畢竟是年輕人的世界，他還是要多給他們一點空間。
燕飛揚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招標會嗎？”
李無歸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那個啊。那我知道了，就在京城大飯店開會是吧？”
燕飛揚點點頭。
李無歸和燕飛揚不著痕跡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心知肚明。李無歸嘴角的笑容不減，看起來完全沒把這次出行當成任務。
李無歸比燕飛揚對京城的了解要多得多，最起碼說起京城大飯店，他還是略知一二的。
這也是當然了，畢竟李無歸在學校的時候十分活躍，社團和學生會能參加的都參加了。
學校里有各種活動他也沒有落下，只要是他感興趣，或者對他有利的，他都會插一腳。
李無歸也是為了擴展自己的交友圈子，認識的人多好辦事。畢竟李無歸以后要走的路也需要他結識更多人。
了解得越多，對李無歸來說好處越大。比起貨真價實的境界，他有時候更需要一張嘴皮子和八面玲瓏的個性。
這點李無歸和燕飛揚正好互補，所以他們兩個配合格外有默契，也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這次的招標會，在給方老爺子診病的時候燕飛揚就已經和李無歸提過了。他也想過這會是一次大場面，不過說倒是沒有想到會在京城大飯店。
李無歸對京城大飯店還是有些了解的，雖然不如毛小華知道得詳細，但他也聽人提起過很多次。
在李無歸的印象里，那就是一個非常高級的地方，在市中心那個寸土寸金的地方，維持這么大的飯店光是花費很難想象了。
李無歸心里有不少期待，他也想去見識一下，這個總是被人提起的京城大飯店到底是什么樣的。
沒想到機會來的這么快，看來這次的招標會不是什么簡單的小場合，最起碼選在這種地方也能說明一點問題。
方部長對這次的招標會還是很重視的。
不過李無歸也有點不明白，他總覺得這次招標會就是走個過場。不管有多少人參與最后的競標，只要溫永鋒還在其中，那最后奪標的人除了他還能是誰？
他們很快就到了京城大飯店門口。
一行人下車，溫永鋒領先燕飛揚和李無歸大概三步遠的距離。李無歸跟在溫永鋒身后，視線卻已經把整個飯店還有周圍都看了一遍。
京城大飯店，果然名不虛傳，不愧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大飯店。裝修氣派奢華，但又不失底蘊，歷史久遠，依然屹立不倒。
看到京城大飯店之后，李無歸瞬間覺得之前他知道的元平酒店都算不上什么了。和這一比就是小巫見大巫。
李無歸覺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夠用了，用金碧輝煌來形容眼前的建筑一點都不為過。
他一邊看一邊用胳膊肘搗了燕飛揚一下，想要提醒對方也和自己一樣到處看看，這種景象畢竟不常見。
不過和李無歸相比，燕飛揚對這些東西卻沒什么興趣，他的注意力都在緊隨他們之后來的人身上。
在他們把車停好走進飯店的時候，身后又傳來車響，而且還不止一輛車。燕飛揚回頭看了一眼，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轎車。
但從車上下來的人就不太一樣了。而且燕飛揚很快就發現他想錯了，他本來以為一輛車就是一個競標團隊。
有幾輛車上下來的人瞬間就在另一輛車門口集合，整體都訓練有素，一看就是同一個公司的人。
最后一個走下車的人才是真正的老板，也就是專門為了這次招標會出現的人，各個公司的一把手。
這些公司的一把手聚集在這里，都是為了拿下這次和政府的合作案，在過五關斬六將之前，必要的排場當然不能少。
為數不少的老總都認為，只要帶的人足夠多，就是在告訴方部長他們準備最充分，花的時間也最多，他們理所應當奪標。
別人李無歸不知道，但既然政府那邊派出方部長的話，這些人今天肯定是沒戲了。
李無歸雖然沒怎么和方部長打過交道。但是短暫的接觸也能看出一二，大多數時候不夠而笑的方部長，一看就是很有原則的人。
想要在方部長那里討巧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他那認真嚴謹的態度就會讓人知難而退。
偏偏這些大老板們還不信邪，非要前仆后繼地往墻上撞，不碰釘子才怪。說不定還沒等見到方部長的面，就已經被淘汰回家了。
李無歸覺得自己的推測是完全有道理的，他再看向那些大排場的老板們時，無語地撇了撇嘴，視線中也帶上幾分可憐和不屑。
燕飛揚和李無歸并肩而行。
“飛揚你知道這次競標是競什么嗎？”李無歸很好奇，他早就想問了，但是一直都沒有機會，這眼看就要到招標會場了，他趕緊問了問身側的燕飛揚。
燕飛揚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次的招標內容很隱秘。”
“這么說，連溫永鋒都不知道？”李無歸納悶道。
燕飛揚這次總算點了點頭，應道：“嗯，他是這么說的。大概只有最后奪標的人才能知道到底是什么吧。”
聽到燕飛揚的猜測，李無歸的神情還是有些茫然，讓忍不住說道：“難不成這些人都不知道自己競標的是什么就來了？”
李無歸說著又看了一眼身后陸續走進飯店的人說道。
走在他們身后的那些人一個個都西裝革履，挺胸抬頭，就是他剛才看到的參加競標會的公司老總級別人物。
每一個老總身邊都跟著好幾個秘書、保鏢似的人。眾星拱月似的向會場方向走。
“這些人一個比一個排場大。難不成還都不知道方部長和溫氏的關系？”李無歸收回視線，壓低聲音問燕飛揚。
這幾個財大氣粗的老板，就差橫著走了。和他們一比，溫永鋒就顯得太低調了，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就只有一個秘書模樣的男人跟著。
燕飛揚聽到李無歸的話也順著對方的視線看了一眼。李無歸說的沒錯，都是些大腹便便的老板，走進飯店大門之后就開始敘舊和高談闊論。
這種人燕飛揚和李無歸都見過不少，也見怪不怪了。
“可能是吧。”燕飛揚隨口說道。
本來他被拉到醫院就是臨時的決定，估計他治好方老爺子這事除了方家人之外，知道的人也很少。
那清楚溫永鋒和這件事有關的人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所以這些人還精心準備，要來這里分一杯羹的心情，李無歸也能了解了。
不過一旦競標開始，這些亂七八糟的公司肯定就會被淘汰了。
只是外表看起來財大氣粗，等到真的開始叫價，沒準一輪價格就能把他們全都排除在外。
雖然這次的競標主要還是看實力，實力就集中在每個公司的企劃書上，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盈虧分析。說白了就是能賺多少。
這是一般的競標流程。
不過這次好像不太一樣，不光是價高者得，還要和政府合作，也就是說最后結果如何，都是政府的人說了算。
這樣主觀因素占有很大比例，只有企劃書和競價齊頭并進才能奪標成功。
競價環節不需要過分擔心，溫氏絕對是現場所有集團公司中的翹楚。他的價格絕對能讓大部分公司望而卻步。
在不知道要合作什么計劃的情況下，還要做出合格和吸引人的企劃書，李無歸想到都覺得頭疼，這擺明了就是給人出難題。
所以李無歸更相信結果早已經確定，現在只不過是走個過程而已。
帶著好奇和疑問，李無歸跟在燕飛揚的身邊，兩人跟著溫永鋒一起來到了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