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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三堂會審(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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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電影是由安圣基主演的,名字叫做《斷箭》。

  說實話,當燈光再次暗下來的那一瞬間,很多人是抱著‘息事寧人’的念頭來期待這部電影的。畢竟,之前兩部電影已經把大家折騰的有些不行了。而且,跟前兩部還未上映大家就對劇情心知肚明的電影不同,對于這部《斷箭》很多人都不明所以,不知道這部電影是講什么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主題,只是聽說導演是鄭智詠,主演則是安圣基這個國民影帝,僅此而已。

  然而,當ub的那個立方體lg在銀幕上出現的時候,很多聰明人就把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給拋在腦后了。開什么玩笑?同一個公司,同一個老板,同一伙人,處心積慮的把三部電影一起送到這里,難道只是為了討個票房上的好利市?三者必然有足夠的聯系,而且有很強的針對性。

  實際上,電影剛剛播放了一分鐘,看著銀幕上的那個指向了法官的弓弩,所有人就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原來,這部電影所講的內容,竟然也是一件大家都很熟悉的事情。

  話說,年韓國高考后,韓國各名牌大學開始了他們自己的入學考試。其中,韓國著名的私立大學成均館大學的入學考試數學卷子上出現了一個有爭議性的題目,然后,有一個名為金京浩的本校數學系助教提出了異議,他覺得這是個錯題。

  呃,這個在韓國職場簡直是大逆不道的事情,要是高麗大學的入學考試數學題出了錯,你成均館大學的老師站出來吆喝兩嗓子說不定還會升職加薪。但是,一個私立大學,你一個數學系助教就這么打了自己同事乃至于整個學校的臉,這實在是犯了大忌諱。于是乎,過了兩年,年的時候,成均館大學就找茬把他開了。

  事情到這一步,換了正常人這破事估計也就結束了。但是,從之前指出錯題的行徑就能看出,這位金京浩老師是個很較真,甚至是很天真的人,這就注定了這件事情還要再起波瀾。

  果不其然,這位較真而又天真的老師明明都已經離開韓國了,甚至已經在國外大學里教書了,但他對此事竟然還是念念不忘。最終,在時隔近十年的時候,也就年那一年,他終于按捺不住沖動,將之前的這錯誤題目整理成了詳實的論文,帶著它回到了韓國,并正式向韓國高等法院提出訴訟,要求成均館大學恢復自己職稱和名譽!

  怎么說呢?還是那個詞——天真!韓國學界的水有多混?司法界的水又有多混?不知道軍人、教授、法官是韓國總理職務的三大備選嗎?

  過程就不多說了,反正高等法院干脆利索的下了最終決定,判金京浩敗訴。那意思很簡單,不許鬧,該滾哪兒滾哪兒!

  說到這里,就要反過來嘲諷一下成均館大學那些人的天真了,之前一個入學考試試卷上的錯誤題目都忍不了的人,如今怎么可能忍得下自己十年孜孜不忘的東西被人這么隨意的否定?

  于是,轟動了全韓國的弓弩殺人案出現了。

  案情很簡單,這天傍晚,下班回家的法官遇到了前來理論的金京浩,爭執中,他取出了自己準備好的弓弩…

  再然后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情沒人清楚,只知道這么幾條:

  首先,法官受了傷,并且堅稱自己被對方的弓弩直接射中腹部。

  其次,有公寓保安做證,他是聽到爭執后才上的樓,然后他聲稱自己看到了受傷倒地的法官、手持弓弩的金京浩,三枝未射出的弩箭,除此之外地上還有半截明顯是射出來以后的造成傷害的斷箭。

  然而,金京浩卻堅稱自己并未射箭。

  同時,作為最主要證物的那半截斷箭怎么都找不到了。

  最后,法官這個受害人身上的衣服竟然沒有任何血跡,而且他很快就康復出院了。

  一開始案件的定性很簡單,這是在挑釁司法,必須要重判!所以馬上金京浩就被逮捕和起訴了。

  可是,正如前面所講的案情,雖然不敢說金京浩是冤枉的,但毫無意問,這是一個典型的懸案,按照疑罪從無的原則,最起碼‘殺人未遂’這歌罪名是不能被輕易判定的。當然了,一開始輿論還是很挺司法界的,畢竟在案件判決之后到人家家門口拎著弓弩報復,無論如何‘挑釁司法’這四個字是躲不掉的。

  然而,韓國司法界可能是覺得自己人是受害者,所以有些不爽,行事過程中的那種傲慢逐漸顯露了出來,到最后,他們已經開始不停的在媒體和公眾面前不刷新自己的下限了。

  而這個過程大致是這樣的:

  一審開始。

  金京浩:“我沒殺人,你們沒有證據!”

  法官一號:“對不起,你說什么我沒聽見,據我所知,現在是證據確鑿,事實清楚,一審判決‘殺人未遂’罪名成立!”

  金京浩:“我要上訴。”

  法官一號:“隨便。”

  媒體和吃瓜群眾:“…”

  二審之前。

  法官二號出場,堂而皇之。

  媒體和公眾:“這不是那個之前貪污的那位嗎?為什么要你來管這個案子?”

  法官二號:“很簡單,我名聲爛,所以我隨便判你們也拿我沒轍,如何?誰讓他敢威脅法官呢?”

  媒體和吃瓜群眾:“要不要臉?”

  法官二號:“我不要臉。”

  媒體和吃瓜群眾:“…”

  二審開始。

  金京浩:“我沒殺人,你們沒有證據,而且媒體已經做了詳盡的實驗,如果弓弩真的射出去了,還正中他的腹部,那他應該還在醫院躺著,更何況斷箭呢?物證呢?!”

  法官二號:“對不起,你說什么我沒聽見,本案證據確鑿,事實清楚,所以殺人未遂罪名成立!”

  金京浩:“我知道你們都是法官,我也知道根本沒轍的,但是我還要上訴!”

  法官二號:“隨便。”

  媒體和吃瓜群眾:“我們知道你不要臉,所以就問一句,斷箭在哪兒?”

  法官二號:“我是法官我說了算,法警把這些問問題的人全都攆出去!”

  終審之前。

  法官三號出場,堂而皇之。

  媒體和吃瓜群眾:“這個法官好,名聲大大的好!”

  法官三號一言不發。

  終審開始。

  金京浩:“我沒…”

  法官三號:“閉嘴!”

  金京浩:“我不服!你就告訴我,斷箭在哪兒?!判我有罪的罪證——那根斷箭在哪兒?!”

  法官三號:“閉嘴!我是法官,這是終審,殺人未遂罪名成立,判刑四年!除非你讓總統今天特赦你,否則請你現在就去蹲大獄去吧!”

  金京浩:“蹲大獄我也要問一句,斷箭到底在哪兒?”

  法官三號:“拖下去!”

  媒體和吃瓜群眾:“我們也不服,我們也想問下斷箭在哪兒?”

  法官三號:“也拖下去,順便讓他們感受一下拘留所的威力。”

  媒體和吃瓜群眾:“管它斷箭呢,我艸你十輩祖宗,還詛咒你下個月要出生的孫子沒法官三號:“隨便!”

  以上,就是這部電影大致要講的事情,但凡跟韓國司法界搭點邊的人都對這個劇情一清二楚,因為當年這個案子轟動一時,且成為了新世紀韓國司法界名聲壞掉的標志件。

  就這樣,又一部以庭審為主題的電影在現場一些特定人群的煎熬中從容播放了下去。劇情完全如大家記憶中的那樣,只不過電影為了敘事流暢,選擇了從一個律師和記者搭檔的角度來講述這件事情,而且為了突出法官的惡劣形象,把后兩個法官合二為一了,改成了兩場審判。

  當然,這個只是一些無所謂的藝術加工,是無關緊要的事情,真正讓人坐立不安的其實還是那些庭審戲份。說到這里,就不得不多說一句了,哪怕是有前兩部電影珠玉在前,但單單就庭審這個主題而言,《斷箭》明顯要更盛一籌的。而這一點,完全要歸功于安圣基的表現,幾乎每一場庭審戲份他都火力全開,將一個固執、堅持的反骨者形象塑造的犀利無比!

  而看著這場電影,估計每一個觀眾都會明白,為什么安圣基會是國民影帝,因為每一次當大家覺得他老了,拍不動電影了的時候,這個人都會站出來,像眼前銀幕里的金京浩一樣昂然而起,然后用事實告訴對方:你們都錯了!

  下面坐著的人心思萬千,上面的放映著的電影卻雷打不動的繼續揭著一些人的傷疤。終于,當電影來到后半段某個劇情的時候,突然有人忍不住了。

  “這個劇情是假的吧?”黑暗中,也不知道是誰在起哄。“我們韓國的監獄里管理很嚴格,怎么可能會放任流氓性侵一個還在庭審中的當事人?這部電影在客觀方面跟前兩部差遠了,這是在惡意煽動…”

  “煽動你妹啊?!”師有事,弟子服其勞,這時候金鐘銘根本不需要客氣,實際上他直接站起來罵了回去。“以為關上燈我就聽不出來了嗎,老子記住你的聲音了,信不信我回去找議員的競選挨個認?!”

  一陣惡意的哄笑聲中對方立即不出聲了。

  小小的插曲對于身經百戰的議員們而言什么都不是,電影在繼續播放,他們也在繼續心情各異的往下看,甚至坐在前排的金鐘銘還接到了五張小紙條,上面分別寫著三個不同議員的名字…也不知道哪個是真的。

  “是…李勝宇議員。”有人從后排探頭過來,低聲給文在寅做匯報。“咱們的人,光州司法系統出身,五年前這個斷箭案子出來的時候他給司法部這部背過書…應該是兩部電影都有牽扯,所以一時沒忍住。”

  “讓他電影結束后給安圣基先生道歉。”未等文在寅答話,秋美愛就有些略帶怒氣的直接吩咐了下去,不過考慮到她是皿煮派在國會內部的領袖,又是光州司法系統出身的大佬,這么做也稱不上越俎代庖。

  “按照美愛的吩咐去做。”文在寅果然也沒有駁秋美愛的面子,不過,等后排座位的人縮回去以后他還是勸了一下身邊的這位‘貞德’。“你也是…電影而已,何必較真呢?從上部電影結束以后我就發現你有點…”

  “想的有點多而已。”黑暗中,秋美愛輕聲嘆了下氣。“第二部電影對我的影響太大了。”

  “可以理解。”文在寅輕輕點了下頭。

  “我就怕你理解。”秋美愛無奈的答道。“說實話…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法從那部電影里拔出來…感覺自己某些引以為傲的東西坍塌了…”

  “換個話題吧。”文在寅搖搖頭,略顯無奈的打斷了對方的敘述。“你覺得現在的局勢如何?選舉剛剛開始,就迎來了這么一場風暴…”

  “局勢嗎?”秋美愛強打精神分析道。“我覺得還是很嚴峻的,尤其是輿論這方面。其實照理說,對面那群人個個都是胎中富貴,應該遠不如我們理解輿論的力量有多么強大,也不如我們更擅長這些東西…但這一次,對方給了我們很深刻的一次教訓。說到底,還是我們這些年放松了對這方面的控制,先是最大的武器b被對面搶走,逼得我們只能把輿論人才往jb一個有線電視臺里塞,而今天在向來普遍性偏向于我們的電影范疇上也要失去控制力了…”

  “我倒是覺得沒你想的那么糟。”文在寅壓低聲音應道。“可能是這些年一直躲在梁山,沒跟這些事情有直接牽扯,我倒是可以以一個超然的角度看出來點額外的東西。”

  借助著銀幕的燈光,秋美愛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了身邊的這位老搭檔兼老對手。

  “你看,今天三部電影,第一部《辯護人》是我提議,然后康昊出演的。”文在寅面色陰晴不定的解釋道。“第二部《熔爐》是樸槿惠一力維護到現在的,你之前不是也說了嗎?光州起了火以后金武星直接就去保駕護航了…可是,這第三部電影是誰推動的,你想過沒有?它有什么政治立場嗎?”

  秋美愛當然不傻,傻子混不成韓國最高的這個層次里,只不過,作為一個光州司法系統出身的女人,剛才的《熔爐》實在是給她心底的道德感和處事標準帶來了巨大的沖擊,讓她一直有些懵懵的,這第三部電影都沒認真看,更別說思考了…不過,現在認真考量起來,好像事情還真有些玄妙。

  要知道,雖然剛才起哄的那個李勝宇議員是自己的小弟,可是…歸根到底,那個案子里可沒有什么黨派立場,因為所有人都幫著司法部的人在欺壓那個老師。換句話說,李勝宇只是個偶然,對面那邊照樣有什么張勝宇、王勝宇在咬牙切齒呢。所以這部《斷箭》,其實還是代表了所有韓國民眾向籠統的整個韓國司法機構這個概念射出了一箭,它的打擊面其實是所有官方強權!

  而這么一想的話,它的背后是不可能有什么政治人物在的。

  “你是說…這第三部電影是韓國電影人自己推出來的?”一念至此,秋美愛立即試探性的問道。

  “沒那么大的范疇。”文在寅靠攏過來低聲解釋道。“你注意到沒有,今天沒來幾個導演,也沒來幾個演員,這說明這件事情背后沒那多人,很可能只是坐在第一排那里的幾個人的私下動作而已。”

  “有道理,金鐘銘…來這里首映就是當初過年片場著火時他提出的條件,而且他還是ub老板,安圣基,他是韓國電影演員的領頭人,這兩個人確實是有干出這種事情的理由的。可是…宋康昊,康昊是為什么啊?他的立場比我認識的很多黨內人士還要堅定。”

  “康昊的立場毋庸置疑。”文在寅贊同的點點頭,不過他的話鋒很快轉了過去。“不過美愛,我問你…如果今天沒有這三部電影一起放,或者干脆說《辯護人》這部電影是單獨放出來的,那你覺得外人會怎么看康昊?”

  說話時,文在寅的鏡片反射著銀幕上的光亮,閃的有點讓人心慌。

  “還原歷史的英雄,揭露獨裁的斗士!”秋美愛毫不猶豫的答道。

  “這是我們的答案。”說著,文在寅朝自己另一側的某個位置努了下嘴。“另一邊呢?”

  秋美愛立即不說話了。

  “我告訴你吧。”文在寅冷笑著應道。“那邊的人,甚至還有不少民眾,他們直接說‘宋康昊電影拍得很好,很感人,但他是皿煮派的走狗’!”

  秋美愛為之默然。

  “還有金鐘銘,這么好的電影,連你這個貞德都被搞得恍惚了,我也覺得不會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韙在這部電影以后批評他的。”說到這里,文在寅又一次彎起了嘴角。“但是拋開這部電影,或者再過半年,還是有人會在心里嘀咕著說,‘金鐘銘是樸女士在文藝界的走狗’!”

  秋美愛不敢說不是,因為這就是她隱藏在心底的一個想法。

  “而現在呢?”文在寅繼續循循善誘。“現在兩部電影放在一起,這種公允的態度擺在這里,再加上兩部電影出色的藝術性和真實可考的劇情,又有誰會說他們是別人的狗呢?”

  秋美愛有些乏力的點點頭:“最起碼沒法開口了,這樣我也能夠理解康昊為什么這么做了。”

  “是啊,確實如此。不過…”說著,文在寅扭頭看向了前方的大銀幕。“不過…最讓我感到絕妙的其實還是這第三部電影,它…升華了主題啊。”

  秋美愛微微一怔,但很快就點了下頭:“確實,前兩部電影在一起,最多抵消影響,卻不能否認他們的電影還是我們的工具…可現在有了這部電影,這三部電影立場各異不說,還又有著相同的主題,也就是批判司法的。這樣的話,三部電影一下子就完全屬于他們自己了!他們才是電影的真正主人。”

  “沒錯。”文在寅瞇著眼睛再度看向了自己之前努嘴的方向。“現在…你還覺得我們的對手控制住了所有的輿論嗎?她拿下了kb,還在意圖強行收服b,但是我們也有jb。而今天的電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坐在第一排的那對既有錢又有人脈,還有威望的師生根本就沒有居于人心,甘心做狗的意思,真正要感到頭疼和恐懼…可不止是我們!”

  “文顧問你說的對。”秋美愛精神為之一振。“就算是《熔爐》對我們造成的傷害更大,但是既然已經出來了就沒必要多想。現在應該做的是,抓住三部電影共有的主題,全力發動咱們的輿論機器,幫著那對師生宣傳,要讓外界形成他們獨立自主的形象和概念!讓他們窩里蹬!”

  “確實如此。”文在寅點點頭。“但是…你想過沒有,要是樸槿惠有容人之量,又或者這對師生還有后手,他們未必能蹬起來。”

  “盡人事,聽天命!”秋美愛回答起來干脆利索。“成不成是他們的本事,做不做是我們的決斷!你已經公開站出來要參加大選了…戰爭已經打響了!”

  文在寅滿意的點點頭,相比較于別的什么東西,秋美愛對自己明確的才是最讓他感到滿意的!

  同一時刻,樸女士面沉如水,以她的政治經驗,如何看不出金鐘銘的這手?一方面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來交差,一方面聯合自己的同僚展示電影的威力并弱化立場,不就是既想搭船又想不賤一身水嗎?

  一次次的,真當自己是圣母嗎?展現的戰斗力不錯,可防御力呢?非想讓我試試嗎?看著吧,等過了這部電影當口,自己一定要給他一個好看!

  電影在一行關于主人公金京浩今年一月刑滿釋放的字幕中結束,有了前一次的經驗,這一次所有人都齊刷刷的起立鼓掌。當然了,有人是真心表示欽佩,也有人純粹是想學《熔爐》之后的那個樣子,營造出一種熱鬧的氛圍,然后趁機逃脫。

  果然,掌聲消散,放映廳里變得喧鬧起來,記者上前采訪,同行表示祝賀,之前那個議員也主動過來向安圣基鞠躬致歉…然后,很多大人物小人物卻也趁機消失掉了。

  “幸虧我們的金滉植總理見機得快,《熔爐》之后就逃走了。”剛一逃出放映廳的大門,當了一整天吃瓜群眾的李在賢就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不然今天他臉都能被扇腫!”

  “逃不掉的。”一起走出來的崔泰源輕飄飄的答道。“看著吧,他這最后一年的日子估計會很難過。”

  “充其量也只是電影而已。”李在賢搖搖頭,邊走邊說,明顯有些不以為然。“而且他是咱們那位總統和在野黨妥協的產物,最后一年了,不至于的…”

  “我又沒說總理會下臺。”崔泰源無語至極。“快歲的人,又是最后一年了,誰會搞他?我只是說他日子會不好過而已,這一次風波中他恐怕不大敢伸手護住自己的徒子徒孫了…民眾的怨氣擺在那里,無論是光州還是釜山又或者是首爾,司法系統都要首當其沖,大選年剛一開始,估計雙方的這第一輪交戰就都要打對方的司法系統…金滉植這次損失大了。”

  “人家不怕的。”李在賢戲謔的笑道。“他可是號稱‘史上最清廉的總理’…”

  “別裝糊涂!”眼看著來到了側門的門廊處,崔泰源突然間就不耐煩了。“我就不懂了,我之前幾次說的不夠清楚嗎,再這么下去金鐘銘遲早會威脅到你的切身利益,你怎么就不聽呢?這一次他請我們來是為什么,別告訴你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李在賢也不笑了。“他不就是想示威嗎?你算計他好幾次,他肯定有所察覺。我更是直接在娛樂行當里全方位罩在他頭上,從無線電視臺到電影,我都是上家…這種情況下來他把我們拉來,不就是想告訴我們,他手上有很強力的武器,今天他可以輕易把整個韓國司法系統按在地上摩擦,明天就可以那我們倆的陰私事拍成電影,然后把我們按在地上摩擦!所以…讓我們倆不要老是欺負他!”

  “那你還這么容忍他?”崔泰源怒氣勃發。“你要早聽我的,我犯得著去找那些不入流的人去撩他嗎?咱們早就讓他倒下去了!”

  “沒錯。”李在賢攤了下手。“你說的對,咱們聯手搞一個人太簡單了,尤其他現在還正是最志得意滿的時候,現在搞說不定還更容易…”

  “那你…?”

  “兩個原因。”李在賢突然又笑了。“他目前再強勢,也沒有在經濟問題上強勢,v還是我的,j院線還是姓j,他再怎么翻江倒海,也沒耽誤我賺錢…對不對?”

  崔泰源冷笑了一聲。

  “而且…不怕你笑話。”李在賢盯著對方的眼睛繼續說道。“我現在缺錢…很缺錢!我不像你手上有這么大的k帝國,可以閑到盯著一個出色的年輕人然后一邊回顧自己浪費掉的青春一邊妒忌他妒忌到發狂…崔會長,我手上就那點玩意,我需要很多錢來做一些事情的。你知道嗎?我現在連甚至親自發指令給子公司社長逼著他讓自己公司所屬的藝人當勞模,一年回歸次,然后引得整個歌謠界敢怒不敢言。而現在金鐘銘的電影這么賺錢,他夾帶里的綜藝人才也能給我賺錢…你說我為什么要跟他蹬腿?就因為你的幾句挑撥?”

  崔泰源瞇了瞇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崔會長!”李在賢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我直說吧,只要他不買院線,不搶電視臺,不開面粉廠和游戲公司…記住了就這四樣,我是不會跟他翻臉的。至于…崔會長您的…那個…哦,你的‘霸王色霸氣’,就拿回去跟自己的下屬玩吧,別拿我當施展對象,我一個連武裝色霸氣都沒學會的小嘍啰,不敢站在您對面。”

  言罷,李在賢揚長而去,崔泰源冷笑了一會,卻也只好憤憤然的走了。

  這倆人一走,門廊后面轉出來兩個滿頭大汗的人。

  “你剛才還說不怕?”楊菊花無語的指著之前兩人消失的方向質問道。“這兩位都被金鐘銘的敲山震虎給嚇到了…我們這種小角色就別裝大蔥了行不行?”

  “真不要緊的。”李秀滿倒還是很鎮定。“金鐘銘那小王蛋想要翻臉的話,其實咱們老早就沒反抗能力了,我們跟他之間的關系其實是取決于一點香火情。所以那怕他再強再大,只要雙方之間以后不要太過分,那基本上也就不至于蹬腿。你想想,他怎么說都是yg公司待過兩年的,為了不讓人說他反噬舊主,估計也不會怎么怎么樣你們yg這種小角色的…對不對?”

  “蠻有道理的。”楊菊花坦誠應道。“而且說實話…他最后這么一搞,明顯會讓大人物不高興,等他扛過去再說…”

  “是吧?”李秀滿微微笑道。“有時候個子太矮,未必是件壞事…說件正事啊,你們兩個月后想要回歸?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不如趁著我們全場在外感覺回來算了…”

  “想得美!”

  說著,這兩人也慢慢悠悠的從側門這里踱步前往了停車場。

  而剛等這兩人離開,兩名衣著考究的人物竟然也跟著從門廊后面閃了過來,一老一少,老的手里拎著一個速記本,胸口上別著一根水筆,少的手上拎著一個相機,赫然是兩位高級記者,年長的那位更是《東亞日報》的某版主編。

  不過,這兩位既沒有偷聽也沒說什么見不得人的話,他們只是是認真的說著工作上的話題而已。

  “三部電影單獨拿出來都不懼《uy》,社會話題性更是遠超《uy》。”年輕點的攝影師感慨的點評道。“就是可惜了…采訪的人比較多,沒拍幾張照片…”

  “不用可惜。”年長者平靜的應道。“報紙終究還是要靠文字來表達觀念的,想要圖片,今晚回去上ub官網截幾張海報就是了…”

  “那老師您直接選擇離開應該是有了相應的想法了吧?”年少者一邊拿車鑰匙解鎖一邊趕緊詢問了起來。

  “早就有了。”年長者邊說邊拉開了車門。“看完電影和今天這兩撥政客們的表現…我就知道自己應該寫些什么了,只是缺一個好的題目…三部電影,三個電影人在國會對倆群政客和一個司法系統的審判…你有什么好想法嗎?”

  年輕記者欲言又止。

  “有好主意說就是了。”

  “《三堂會審》如何?”年輕記者輕聲問道。“既符合你說的三部電影、三個電影人反過來對司法和政客的審判這個意思,也是對韓國司法莊重性的一種反諷…”

  “有長進!”年老的高級記者突然笑著拍了下自己徒弟的肩膀。“不去看電影院那邊的情況和反饋了,咱們直接回報社,今晚我要通宵寫文章…《三堂會審》!妙啊!”

  太陽西沉,傍晚未至,車子一溜煙的飛駛向了其實跟忠武路很近的《東亞日報》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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