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刺殺
山還是那座山，洞還是那道洞，被壓在洞里的那只猴子…好吧，比上次見面的時候更臟了。m.slk.tw
轉過一道樹叢，景添便和孫悟空的視線對在了一起，猴子略微一愣，隨即恍然，眼神欣喜地叫喚道：“原來是你這小兒，怎地多年沒有來看大圣？”
“修煉不知歲月，大圣勿怪。”景添笑聲說道，加快腳步，來到了孫悟空面前。
盤膝坐下，而后景添循著孫悟空的視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不解地問道：“怎么？孫大圣為何以這般目光看我？”
“奇怪，奇怪…”孫悟空雙眼精光閃爍地掃描著景添上下，迷茫地搖頭道：“看不透，看不透，你這小兒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這身軀似人非人，更非神仙。”
“哦？”景添的眼神略微波動，想了想之后，試探地問道：“不知大圣可曾了解‘規則’？”
“規則？”孫悟空面露愕然之色，目光一愣。
“規則。”景添點了下頭。
“你怎會問起這個？可有人教傳了你這小兒什么？”孫悟空神色莫名地問道。
“只曾聽聞，未曾了解。”景添并未明說。
“原來如此。”因為時代風氣的緣故，因此孫悟空并未懷疑景添說謊，當即便相信了。
不過孫悟空卻搖頭道：“你這小兒勿要不知天高地厚，這等詳情，并非你之境界可以接觸的。”
說完，孫悟空伸著脖子看向景添身后道：“可有果蔬？莫說空手而來。”
“早為大圣準備。”景添笑了一聲，右手向前一伸，孫悟空的面前頓時出現了大量水果，奇形怪狀，香氣幽幽。
“這手‘納物乾坤’倒是不錯、咦？靈氣充裕，這些都是什么靈果？”孫悟空眼神一亮，鼻頭不斷地微微聳動，立即伸手抓起一枚未知的水果，放在眼前不斷打量。
“這些乃我周游各地，特地為大圣尋得的靈果，雖不知名，但大圣可以放心品嘗。”景添伸手做‘請’狀，笑聲說道。
“不錯不錯，小兒有心，小兒有心了。”孫悟空也不怕景添害他，在他的印象中，景添還是幾年前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子而已。
因此話聲落下，孫悟空將手中的未知水果再次翻看了一下，而后張嘴便是一口。
果汁飛濺，孫悟空頓時露出一副美味的表情，舒坦得將雙眼瞇了起來，并陡然加快了咀嚼的速度，兩口便將整顆水果吞掉，不見任何果核。
再抓，孫悟空仍舊不去分辨該如何吃那未知的水果，再次兩口而吞，仿若餓死鬼。
一口氣吃掉了二十多顆水果，孫悟空這才放緩了節奏，不再狼吞虎咽、不知滋味，而是開始享受地品嘗，嘴唇‘吧嗒’個不停。
景添看得口舌生津，畢竟這些從‘七龍珠’眾多星球所弄到的水果，他還沒有來得及品嘗呢。
過了片刻，景添實在是忍不住，當即伸手拿起一顆水果，和孫悟空吃下的第一顆一樣的水果。
隨意地拿手抹了抹，景添張嘴，咬下了舒軟的一口。
“唔…”嘴里酸味兒爆炸，雖然還有另外一種甜味兒，但卻壓不住那股酸意，不禁令景添眼角一抽，趕緊吐掉了嘴里的果肉，并拿開水果查看。
“你這小兒真是浪費。”孫悟空一邊品嘗水果不停，一邊埋怨了景添一句。
“這…”景添哭笑不得，此時他已經明察了情況，原來這水果是應該剝皮兒吃的。
“怪我不解這水果詳情。”景添搖頭感慨一聲，隨后將手中剩下的大半果皮剝掉。
將水果再投入口，這次只剩下了甘甜，令景添滿意地點頭。
孫悟空見狀猶豫了一下，幾口將手中的水果吞掉，而后挑了一顆景添在吃的那種水果，手齒配合著剝掉果皮，咬了一口，頓時滿意非常。
“大圣，您給小子說說‘規則’的事唄？”景添順勢將舊話重提。
“嗯嗯…”孫悟空得到了好處，這次不再拒絕，點了點頭道：“大圣我也不懂。”
“呃…您也不懂？”景添嘴角微抽。
“事關法則之道，老孫我只知那是‘大羅’之后境，乃傳說之境，乃修行有成之境。”孫悟空思索了一下說道：“老孫雖得金仙之境，但僅止太乙，未觸大羅金仙之皮毛，更不需說‘大羅’之后的大道相關了。”
“原來如此。”景添略微失望，本來還想著在孫悟空這里打聽一下，再對比一下自己的境界呢。
“小兒勿要自擾。”孫悟空根據經驗又挑了一枚需要剝皮的水果，一邊手齒配合著剝皮，一邊話語含糊地說道：“境界不到，知多、知障多，且安心修行便罷。”
景添聞言，只好輕輕點頭，不過又問道：“那大圣，天上的神仙都是什么境界？”
“你問這個作何？”孫悟空沒有多想，順口問了一聲。
“小子修行，乃獨自摸索，因此不曉外界。”景添說道。
“哦…那便說與你聽聽，反正閑來無事。”孫悟空恍然地點了下頭，而后說道：“萬萬天兵乃天仙之境，隊正玄仙，校尉金仙，將職太乙玄仙。玉帝朝臣又分兩種，其一乃肉身得存，境界太乙玄仙或太乙金仙不等。其二乃香火之神，境界等同。”
景添了然，怪不得這猴子當初大鬧天宮的時候，可以幾無敵手了。
畢竟是一場策劃，那些‘大羅神仙’自然放水，那么低一個境界的孫悟空仗著跟腳非凡，肉身強大，自然同階無敵。
如此一來，結合自身情況與孫悟空的講述，景添估摸著自己的境界應該處于‘大羅金仙’之上，準圣之類的階段。至于是否準確，那就要有機會找其他人再對比一下了…
雖然沒能從孫悟空這里得到‘規則’相關的信息，但景添也算收獲不錯，接下來沒有什么可問的了，景添干脆和孫悟空開始閑聊，聽對方吹噓一些戰績。
一聊便是一天一夜，第二天，孫悟空說著說著突然一停，抬頭看了看天上說道：“好了景小子，這次便到此為止，今天乃那些毛神喂老孫‘銅汁鐵丸’之日，你不可留，且速退去。”
景添聞言同樣抬頭，向隱在天上的‘五方揭諦’看了一眼，眼神當中閃過一絲不屑神色。
不過反正事兒也辦完了，因此景添緩緩起身，對孫悟空道：“如此，我下次再來探望大圣。”
“要的，要的。”孫悟空連連點頭，不忘叮囑：“莫忘靈果，待老孫脫困之日，定有回報與景小子你。”
“哈哈，些許靈果，不成毫恩，我去也。”景添笑了一聲，當即轉身離去。
孫悟空一直目送，直到看不見景添的身影，這才略微嘆息一聲，搖頭呢喃：“可惜可惜，小兒初踏仙路，不好沾染俺老孫的因果，否則倒也值得拜結兄弟一場…”
說完，孫悟空抬頭望天，雙眼金芒閃爍，面色冷峻…
另一邊，景添并未走遠，行至下山的半途，便止住了腳步。
回身，抬手衣袖輕揮，無人知曉之下，籠罩了整座五行山的‘空間結界’瞬息退去，至此，外人所見的再也不是障眼之景。
景添抬頭向空中一望，身形緩緩飄起，并隱入了另一層空間，開始向天上的‘五方揭諦’靠近。
不過飛到半途，景添突然一愣之后停了下來，略微瞇起雙眼，向五行山的后山望去。
事態有了讓人感興趣的變化，景添干脆隱身在空間之內，開始觀望了起來。
大約一個時辰之后，空中的五方揭諦飛出一人，端著一個金色盆子向孫悟空飛去。
落地之后，那名揭諦和孫悟空說了些什么，而后服侍孫悟空飲用盆中的銅汁鐵丸，不久服侍完畢，那名揭諦飛天離去。
景添再看孫悟空，此時對方已經沒有了剛才的輕松之色，反而身上出現了一些遲暮，靈動不再。
接著，景添又看向了五行山后方。
一名身穿玄色道袍之人，開始向孫悟空身處之地接近，行至半途，那名道人突然抬手掐訣，念念有詞之后，從懷中飛出了一面小鏡子。
一道波紋快速從鏡面當中發散了出來，很快將整座五行山籠罩，那名道人的身影頓時消失在景添的視線之內。
景添略微訝然，瞇眼細看，仍舊尋不到對方蹤影。
想了想，景添放出神識，結果不由一愣。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正在干擾著景添的神識，有種‘靈魂規則’的感覺。
景添當即運用‘靈魂規則’，將神識加強，下一刻，世界的真實景象、重新呈現在了景添的神識之內。同時，那名玄衣道人的身影也再次出現，正加快腳步向孫悟空接近。
景添又抬頭向‘五方揭諦’看了看，發現那五人居然對下方的變化毫無所覺，正無聊地閑談著。
“有意思…”景添升起了興致，毫無所動，繼續關注下方的事態發展。
沒多久，那名玄衣道人終于到達了孫悟空面前，不曾開口，突然掐訣從體內飛出了一把長劍，快速向眼神陰狠的孫悟空刺去。
孫悟空不為所動，微瞇雙眼，視那長劍若無物，死死地盯著那名玄衣道人，仿佛要將對方的面容記死。
景添未曾想到如此變故，所以不禁楞了一下，不過回神之后又有些猶豫。因為在他的認知中，孫悟空可是有著金剛不壞之身的，光憑那把長劍，好像對孫悟空根本就無法造成任何威脅，畢竟孫悟空當初可是將天庭的斬仙臺都給崩了的。
不過未等景添繼續深思，突然遠方的天際亮起一道金光，轉瞬既至，飛射而來。
一道身影裹挾在金光內部，瞬間轉折飛下，落在了孫悟空身旁。
玄衣道人的長劍止住了去勢，被一柄‘三尖兩刃槍’的‘長、短槍尖’給架了下來，金光散去，露出一道身影。
儀容清俊貌堂堂，兩耳垂肩目有光。
頭戴三山飛鳳帽，身穿一領淡鵝黃。
縷金靴襯盤龍襪，玉帶團花八寶妝。
腰挎彈弓新月樣，手執三尖兩刃槍。
一看來人的打扮，景添即便不識其面容，也瞬間認了出來，定是二郎神楊戩。
這可有意思了，如此情況，讓景添升起了極大的好奇心，當即快速飛了下去，隱在異度空間當中偷聽。
“楊戩！你又阻我！”拉近了距離，那名玄衣道人的聲音頓時傳入了景添耳內。
“哼！逆徒之輩，不知恭敬儀禮，師伯都不叫嗎！”楊戩冷聲說道。
“爾豈能配！”玄易道人大喝一聲，抽劍之后，再次向孫悟空出手。
鐺——
三尖兩刃槍再次及時擋住，不過一道夾雜著龐力的沖擊波，卻十分凝聚地匯成一股氣浪，瞬間撞在了孫悟空的腦袋上面，將孫悟空打得腦袋一偏，繼而恍惚著昏迷了過去。
隱身中的景添見此，不由瞪大了雙眼，他難以想象，孫悟空居然會被一道沖擊波給撞暈了過去。
另外讓他詫異的是，二郎神好像故意不攔那股沖擊波似的，而那道沖擊波也被玄衣道人控制得很好，只撞暈了孫悟空，其他草石卻未傷分毫。
“爾之道脈，果真冥頑不靈！？”這時，玄衣道人再次開口，令景添回神過來。
“此事兩位師祖已準。”二郎神淡聲說道，并和那玄衣道人同時收回了武器，沒有了繼續動手的架勢。
“氣運西泄！佛門東傳！爾等枉為道門！”玄衣道人怒目喝吼。
“哼，你們一脈還是如此，不時天數。”楊戩面色微冷，沉聲說道。
“若依命運，吾輩何須修道！”玄衣道人喝到：“勿需多言，我且問你，今日還要阻我殺此頑猴！？”
“石猴受鎮之五百年內，本尊不會讓爾等傷他。”二郎神冷漠地說道。
“好，好！我便看你能夠救得幾次！”玄衣道人恨聲放言，向二郎神怒瞪一眼，而后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