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考慮
“嗯！？”
秦玉柔的話讓秦雪柔微微皺了皺眉頭，盡管她知道這個妹妹很多時候有些頑皮，可那是她年齡小的緣故，王城身為一個成年人怎么能夠這般說她：“王城…”
“你來了正好。”
王城沒有給秦雪柔說話的機會，直接道：“昆吾奇境再度開啟，有些事情正好可以說清楚了。”
“你休想轉移話題，王城，你剛才說了想要打死我是不是，想不到你表面上裝的斯斯文文，可實際上居然如此殘暴，竟然想要打死我，隱藏了這么多年你終于把你的真正面目表露出來了？我就知道！今日你若是不把話給我說清楚，休怪我叫劉伯將你直接攆出去！”
秦玉柔不依不饒的大喊著，神色中充滿著委屈。
“聒噪。”
“你…姐，你看…”
秦雪柔知道秦玉柔的性子，當下壓了壓手，示意她不要再吵鬧，而后將目光落到劉鎮身上：“劉伯，剛才怎么回事？”
“這…”
劉鎮回想著剛才突如其來的心悸，現在都還有些不明所以，只是他也難以相信那種可怕的心悸是由王城帶來的，眼下秦雪柔詢問了，他還是如實回答：“王先生一進門所想要尋找小姐，有事商談，我稟明王先生說小姐你在接待客人，而王先生似乎有些急，想讓你先停止和蘇小姐的交談從而引來了二小姐的不滿，言語沖了一些，然后…”
“然后什么？”
秦雪柔俏麗的眉頭微微一皺。
“王先生說，如果不是看在老爺對他有救命之恩的份上，以二小姐幾番言語冒犯，已經被他一巴掌拍死了…”
“對，對，他就是這么說的，我只是不想讓他打擾到你和蘇姐姐的交談，他居然就說要一巴掌拍死我，姐，你要為我做主啊，這種人我們還留在家里干什么，就應該馬上趕出去！我可不希望每天生活在擔驚受怕當中。”
秦玉柔連忙哭訴自己的委屈。
王城看了秦玉柔一眼，搖了搖頭，懶得理會了，直接轉向秦雪柔：“當年你父親的救命之恩…”
“劉伯和玉柔說的是真的。”
王城話未說完，已經被秦雪柔有些冷冽的語氣打斷了。
“呵…”
王城笑了笑：“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
“如果是真的…玉柔還小，你年長于她，言辭卻如此不知輕重，那么我只能讓你向玉柔道歉，或者先請你出去。”
王城看了一眼房間中一個個冷眼相對的秦雪柔，以及帶著一絲委屈可更多則是得意洋洋的秦玉柔，還有那一臉戒備的劉鎮、湯影，片刻，搖了搖頭：“本身，我想讓你選擇我們兩個所謂的婚姻鬧劇到底要不要持續下去，但是現在，我覺得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婚姻鬧劇…
秦雪柔皺了皺眉頭，本來她對于父親以死相逼強行讓自己嫁給王城心中就十分排斥，近些年來王城表現不錯，讓她將這種念頭暫時的放到一旁，甚至隱隱有種是否嘗試著接觸、了解一番他的意思，可今日之事王城再老話重提，使得她心中那種反感念頭再度涌現。
“你想要說什么，不要吞吞吐吐。”
“你父親秦天風對我有救命之恩，我當年既然答應了他娶你，自當履行諾言，這些年來，我自問不曾做過任何有駁婚姻之事，算得上信守承諾，因此眼下這個要求我只能是讓你自己提出來——你要提出離婚么？”
“離婚？”
秦雪柔微微一怔。
她腦海當中頓時涌現出當年父親秦天風死前一幕，死死抓住她的右手交代的那番話語…
聯想到父親臨死前的眼神，她心中狠狠一痛，竟是無法回答。
“威脅！威脅！王城，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威脅我姐！？”
秦玉柔氣得幾乎要跳起來：“你算哪根蔥，如果不是因為我父親以死相逼，你哪一點配得上我姐？追求我姐的人都能從綠茵路排到臨江大橋去，一個個比你出色一千倍、一萬倍，我姐愿意和你結婚那是你十世修來的福分，眼下你居然膽敢不識好歹的提出離婚的要求簡直膽大包天！”
“說說，如果不是因為秦天風的緣故，以她這種態度誰能忍受？又或者，你覺得我居住在你們家中，算是入贅女婿，就應該承受這種侮辱？”
王城道。
秦雪柔沉默不語。
當年她答應了父親秦天風嫁給王城，哪怕她對王城此人沒有半分感覺，可父親臨死前看著她的眼神猶如近在咫尺，她不知道如果她真的選擇和王城離婚，祭拜之日如何告慰父親的在天之靈…
“姐…現在他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了！他都說要把你妹妹打死了，你居然還不幫我，嗚嗚嗚…我去找唐大哥幫忙…”
秦玉柔看到自己姐姐這次居然罕見的沒有第一時間表明立場，原本只是假委屈頓時變得真委屈起來，她一邊發著信息，一邊哭訴著：“姐，你都不要我了，如果父親在世的話，絕對不會讓我受這種委屈！”
秦雪柔身形微微一震。
她看了一眼充滿委屈嗚嗚哭泣的秦玉柔一眼，神色中有斷決：“離，王城，你想離可以，我不愿父親九泉之下不得安息，離婚你去申請，我會簽字。”
“雪柔，你們兩個要不要冷靜一下？”
一旁有些不了解其中細節的蘇夙蘭勸慰了一聲。
湯影倒是并未說什么，實際上在她看來，飛仙劍秦雪柔居然嫁給了這么一個名不經傳的人，完全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王城隱隱有些失望，但還是搖了搖頭：“我既然答應了秦天風，我不會言而無信。”
“你…”
眼見勢不可為，王城不再浪費時間：“秦雪柔，你好好考慮考慮，如果你主動提出離婚，我可保你入昆吾奇境，當年…秦天風應該就是這么打算的吧…”
“昆吾奇境？”
秦雪柔接觸到了星河之爭，卻知之不詳。
“什么！？”
秦雪柔不知詳情，可蘇越的女兒蘇夙蘭對此卻頗為了解，頓時忍不住一聲驚呼：“唯有持拿星河令的修士方可入昆吾奇境，追尋超凡入圣，長生不死日月同壽之秘，你怎么知道昆吾奇境…”
“這一點你們不需要理解，先且這樣罷，我剛剛打死了古剎，這件事情應該不會輕易結束，未免給你們帶來麻煩，我會先搬出去，待得我找出他背后的血龍殿將這個勢力摧毀后，我再來向你要答案。”
“打死了古剎？”
秦雪柔臉色微變，仿佛明白為何王城今日會顯得頗為異常：“你殺人了？”
“啊。”
秦雪柔的話讓秦玉柔嚇了一跳，第一時間跑到管家劉鎮身后：“殺…殺人…”
“嗯。”
王城平靜的回應著，入了自己的房間，沒有帶任何行禮，只是拿出了他那柄近六年不曾出鞘的清輝劍：“走了。”
“等等，到底怎么回事，你打死人了，現在若是離開豈不成了通緝犯？先稍安勿躁，我看看是否能夠替你想想辦法。”
聯想到王城可能是失手殺人才導致今日異常，秦雪柔倒是沒有再在先前那件事情上追究下去，終究是在一起生活了四年并且是自己名義上的丈夫，她還是第一時間重視起來。
那慎重其事的模樣頗為迷人。
“姐，我們這個時候難道不要盡快報警嗎？”
秦玉柔雖然也修行過武術，勉強算一位武者一重的愛好者，可對王城居然敢打死人仍然有些驚懼，神色也明顯不如先前趾高氣昂。
“古武界的事何須扯上其他，打死了個該死之人，小事罷了。”
王城神色從容，不以為意，一手持劍，往客廳外而去。
“小事，這能算小事嗎…”
“古剎！？”
這個時候，一直覺得這個名字怪異但卻十分耳熟的蘇夙蘭仿佛聯想到了什么，突然驚叫了起來：“八臂伽羅古剎？”
“嗯？”
打算阻止王城離去的秦雪柔聽得蘇夙蘭的驚呼心中一震：“地下世界赫赫有名，曾經暗殺過武道宗師的那個八臂伽羅？”
“對，古剎這個名字并不常見，古武世界有名號且叫古剎的人我就想到八臂伽羅。”
“王城！”
秦雪柔猛一回頭，長發飄揚，她目光如電直接落到了已經走出大門的王城身上。
不過王城卻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出了大門，步履平緩直接離去，那模樣根本不像一個畏罪潛逃之人。
“八臂伽羅的名號我也曾經聽說過，其本身是一位武者四重高手不說，所掌握的槍械格斗術更是神鬼莫測，連武道宗師都被他狙殺過，王城先生或許精通武道，可數年來我從不曾見其練習，再強大的武道高手常年不曾活動手腳一身修為也會落下大半，因此他的修為高應該高不到哪去，這個古剎，可能是一個同名同姓的普通武者。”
劉鎮緩緩分析著。
“我看他就是殺了人，現在害怕了，想要逃跑！”
王城一走，秦玉柔再度橫了起來。
“玉柔，少說兩句，劉伯，麻煩你跟上去，以免生出什么意外…”
秦雪柔說到這，俏麗的臉上帶著一絲讓人憐惜的憂慮：“無論如何…他終究是父親認可的人…”
“是，小姐，我這就跟上去。”
劉鎮說著，大步虛踏，很快消失在客廳。
“哼，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闖下大禍了把善后的麻煩交給我姐你自己就想這么一走了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秦玉柔心中憤恨，拿在手里的白色手機再度發出了一則信息。
信息發出去不久，門外傳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秦小姐您在嗎？抱歉打擾了，是劉伯讓我們直接進來的。”
武術協會的沈緋云、霄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