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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自白

無線電子書    超警美利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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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抬起頭,不在注意契科夫的目光,他看著坐在審訊室鏡子前方以馬修為首的四個人,又看了一眼他們頭頂那亮著紅燈、代表已經進入錄制階段的監控時,沉穩、冷靜而又平淡的開口了。

  “我叫周末,隸屬于德州圣安東尼奧市蒙泰克鎮警察局,是被借調到加州洛杉磯西部分局的巡警,由于西部分局滿編,所以,被調入西部分局以后,我并沒有搭檔。”

  他說話的時候很穩,沒有任何多余的小動作,任何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會在這次自白式的陳述中感覺到一種近乎孤獨的平靜。

  “在訓練基地,我認識了亞當…”

  描述剛剛認識亞當時的驚艷,周末對于亞當的用詞卻十分謹慎,他說:“亞當給我的印象是孤僻、不善言辭…像是第一次看柯南道爾的《福爾摩斯》,別懷疑,我認識亞當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這就是周末的謹慎措辭,他不認為自己的措辭有任何夸大。

  “他懂的實在太多了,亞當的知識儲備似乎沒有極限,他在教導我的過程中告訴我如何鑒定指紋、如何根據骨骼分析年齡和死亡時間、又該怎么根據尸體反應去判斷死因,讓人無法理解的是,他居然還懂得植物學,能告訴你各種毒藤殺人案中,毒藤的生長環境。這種殺人案米國少之又少,很難想象亞當需要看多少案例才能翻到這一幕來增加自己的知識儲備量。”

  “亞當說,米國是世界上槍擊案的多發地區,在過去的一年里幾乎每個月都有槍擊案發生,不是每年,是每個月。俄勒岡州發生的校園槍擊案竟然是今年第45起槍擊案,總統先生在六年半的時間里第16次為重大槍擊案進行回應,連米國民眾都已經麻木了。”

  馬修臉上布滿了震驚,其他三人用同樣的表情在周末的訴說衷變得有些…不知所措。要是按照周末的描述,亞當應該是那種即便穿著警服也在時刻關注各種案件發生、隨時等待著處理各種案件的超敬業警察…

  “對,你們感覺出了我說這件事的意圖。對嗎?亞當在身為一個巡警時依然關注著各種案例,我聽到這當時內心出現的感覺和你們現在一樣,但是,當我出現在塞西爾酒店的時候。這種感覺卻變了,我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懼。”

  周末變得有些激動道:“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亞當是個神探,是洛杉磯警察局的標桿,可是,自從和伍德的妻子接觸以后。我發現了一件事,這個標桿篡改了水塔溺亡案的詢問筆錄。”

  “接著,我開始對亞當產生了疑問,在調查過程中,一個又一個懸案浮出水面,亞當親手辦過的案子里,有兩起案件的疑犯消失了,最后出現的地點隨著洛杉磯的改建已經被夷為平地。換句話說,即便是用最先進的現代科技去重新做現場鑒定,也不可能知道當時發生了什么。有意思的是,這兩個和亞當有直接關系的疑犯,每一個都是在亞當親手把他們送到法院以后通過律師逃脫法律制裁的,更有意思的是,他們消失的時間段前后,亞當全都應該在警察局內當值,可根據我對西部分局的了解,亞當所謂的當值就是漫無目的的閑逛,因為普雷斯頓同樣沒給亞當配備任何搭檔還禁止他進入街區巡邏。”

  “想知道原因嗎?其實很簡單,原因是亞當第一天進入轄區的時候。就在自己轄區內挖出了一起流浪漢被殺案和三起搶劫案與十一起小偷小摸之類的刑事案件,他讓普雷斯頓感覺到壓力備至。”

  周末向后靠了靠,讓自己更舒服的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陷入一種空明的回憶狀態繼續道:“我應該暗中調查這一切。只是我低估了亞當的精明,我被亞當發現了,這一點唐人街的餐館老板和服務員都可以作證,當時我被亞當用槍頂在餐館廁所。那時我得到的線索幾乎已經可以通過種種斷開的指向性把亞當列為第一調查目標,伍德的妻子賽琳娜告訴我,他聽見過水塔溺亡案中死者在失蹤之前于樓層內和其他人爭吵的聲音。她的死,是因為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亞當殺了無辜的人,他殺了第一個無辜者之后,負罪感在他心里形成的枷鎖就已經再也困不住那頭野獸。我知道,要是不抓住亞當,我會死,會和水塔溺亡案的死者一樣,死的不明不白。”

  “我以為這次被亞當用槍頂著胸口只是個威脅,亞當會給我一些時間,起碼他在沒有準備好的時候,會讓我把自己的調查完成。我錯了,亞當一分鐘都沒給我,他這個瘋子在極短的時間內已經制定出了讓我死于非命的計劃,這計劃起源于唐人街一位華裔在車禍后死在了塞西爾酒店的門口,這會讓暴力性侵案的兇手誤以為水塔溺亡案的始作俑者已經給與了他回應,他,一定會在塞西爾酒店最后一次犯案,這是他對水塔溺亡案兇手的挑戰。”

  “亞當抓住了這一點,在塞西爾酒店外圍設下重重陷阱;我也很快察覺到了這一點,而我他媽的還以為自己在算計亞當,誰想到我自己就在圈套之中!”

  對自己的嘲笑讓周末笑的很苦,這是最真實的感受,當時他在產生了干掉亞當的怒火時,心里滿是小聰明碰見大智慧的…失落。

  “我在追查案件時,沖上了塞西爾酒店的樓頂,亞當在我之前上去,可是我趕到樓頂那一刻,迎接我的,卻是暴力性侵案的兇手,我,一個從警時間還不到一年,沒經歷過任何一場搏斗的新人,要和這么一個兇手殊死搏斗…”周末的聲音能使人陷入無限的遐想當中,每次細想之下都能體會到當時周末的恐懼。

  “亞當要殺我,這不是我在當時想明白的,是我在樓頂兩次都差點死在那個家伙手里、亞當鎖上了門樓的鐵門之后。”

  “你們能想象到我的感覺嗎?”

  “不,你們永遠不會知道一個擁有自由的人被人逼入死局,還是必死局面時的感覺是什么。那就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在無法自救時…腳只能在地面上蹬踏、手寧愿撓劈手指甲也要在地上留下些什么痕跡來告訴其他人我死的很冤枉!”

  周末收不住了,他的語速越來越快。迫切的想把心里憋悶了許久的秘密全說出來!

  “幸運的是,我沒死,不幸的是,當塞西爾酒店的鐵門打開。我知道,自己不想死也得死。”

  “奎恩那個蠢貨一腳踹開了鐵門,如果我被兇手殺死,兇手搶了我的警槍以后在樓頂這種困境之下承受如此之大的驚嚇,奎恩看見的不會是我的面孔。而是兇手的子彈。”

  “隨后,亞當打暈了奎恩,他不想讓這個曾經陷害他的白癡上司聽見我們倆的對話,也是在同樣的時間內要想出完整的計劃。”

  周末說到這低著頭,輕聲道:“剛剛從死神手里逃出來的我…看穿了亞當的計劃,當時眼前站著的不是曾經的神探,是一個擁有常人不具備的知識儲備量、多年辦案經驗、熟悉警方辦案程序及鑒證科鑒證程序和完美布局能力以及超強掌控力的瘋子。”

  “他要是多活哪怕一分鐘我都得死,誰也無法確定他那個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樣的大腦里會相處什么陰謀,而在此之前,我才經歷過擦身而過的死亡!”

  “我殺了他。是我干的。我開槍殺了亞當,此時我不想告訴你們我的內心有多么正義,我想說的是,我覺得,我自己不該死。”周末說的如此坦然。

  說到這,周末沉默了有足足兩分鐘,整個審訊室里一片死靜,馬修、契科夫、史密斯和其余兩個家伙全都望著他,那種糾結和無法對正義與邪惡下判斷時震驚深深困擾著他們。

  馬修穿著西裝的身體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總算明白了周末所說的恐懼來源。要是他面對亞當,恐怕也只有唯一一個選擇,這種人不死,當事人將永遠活在恐懼當中。除非離開這個國家。

  兩分鐘后,周末重新開口道:“亞當在他的布局中留下了致命缺陷,這是我能活下來的原因,我相信你們也體會到了我腦海中能想象到的恐怖之事在我不殺他的情況下一定會發生…我不想坐牢,接下來我偽造了現場,在FBI調查我的過程中。契科夫來到了我的身邊,我在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下開始尋找能讓自己脫罪的辦法。”

  “安吉爾給了我這個機會,她告訴我,在我的轄區內有一個很奇怪的家伙。安吉爾是我的線人,那個家伙,就是尼古拉斯的兒子,阿圖羅。”

  “很抱歉,為了讓自己脫罪,我又犯法了,我監視了阿圖羅,在他的家門口看到了尼古拉斯和他的接觸,然后,我綁架了他。”

  周末拿出手機道:“我這,有一份錄音。”

  周末按下了播放鍵:“你到底是誰?我根本不知道貨藏哪了!”

  “說話!”

  “別讓我感覺自己一個人在這,你這個混蛋!”

  “OK、OK,我告訴你,我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貨在游輪上,上一次看貨的人叫埃爾南德斯,他是我父親在洛杉磯的心腹,不過在我父親發現我偷貨以后,已經轉移了藏匿地點,你們只要抓到埃爾南德斯,他一定會知道貨去了哪。埃爾南德斯肯定是把貨轉移走的人…”

  周末停止了繼續播放錄音,講手機順著桌子推到了馬修身前,他看得出,這個家伙才是這些人中的大拿:“你們抓到埃爾南德斯后面臨的最大難題就是毒販那張永遠撬不開的嘴,用這段錄音吧,要是埃爾南德斯知道是自己老板的兒子出賣了自己,他一定會在憤恨中開口說些什么。”

  “這是我的最后一項罪名,綁架、非法拘禁、非法審訊。放心,我沒有對阿圖羅進行暴力審訊,他身上應該只有臉上被抽了一巴掌,那還是他父親干的,與我無關。我只是,在他毒癮發作的時候…用一塊從他們家門口垃圾桶里找出來的冰毒誘惑了他。”

  周末說完以后輕松的像是換了一個人,臉上的陰霾全部散開,整個人又露出了曾經在蒙泰克時的微笑,而后靠在了椅子上坐著。

  馬修懂了,這個家伙能在這么緊張的情況下于巴勃羅的辦公室椅子上睡著,完全是因為他徹底不用擔心了!

  史密斯開口道:“根據協議,契科夫先生,你需要為自己的罪行進行陳述。”

  馬修趕緊插嘴道:“讓他說。”馬修伸手指著周末。

  這個時候他怎么敢讓契科夫開口?瞧瞧人家周末說的,有情有理有依據,整個過程中起承轉合像是一個專職寫作多年的作家對自己作品的一次解說,連人物內心都剖析的讓局外人感慨不已…馬修真怕讓契科夫開口后,這頭棕熊擋著這么多人突然來一句:“我他媽就是想揍他們!”

  周末這個說法是可以被赦免的,但是契科夫真要是把這句話說出來,恐怕整個C條款就徹底不存在了!!

  馬修在這個思緒過后拿出了電話,他不能出去,當著身邊的四個人撥通了巴勃羅的電話號碼道:“巴勃羅,抓人,阿圖羅在77街區被封的倉庫里,埃爾南德斯在新墨西哥區的一家墨西哥餐館內!”

  墨西哥…餐館…

  一個小時過后,警探局大樓樓下,穿著警服的周末和穿著囚服的契科夫站在一起,他們感受著自由的風,體會著前所未有的輕松。

  “周,你最想干什么?”

  “我?”

  周末走下去臺階,站在自己的車前:“我什么都不想干,從現在開始,我不想理任何線索、任何答案,安安心心的打算當幾個月的巡警,平平淡淡的談一場膩膩歪歪的戀愛…”

  噠噠噠…

  槍響聲由遠處傳來,由槍聲傳來的方向計算,槍聲來源出距離警探局只有不到一英里。

  周末和契科夫對視了一眼,他難以置信的回應著:“NO,契,你絕對不會想去的,你還穿著囚服!”

  契科夫點頭道:“伙計,還是你了解我。”

  下一秒,這兩個人就像是全身通電后進行快速的機械反應一般沖進了汽車…

  周末在瘋狂轟油的情況下,汽車輪胎燒胎一般在地上旋轉起來,而后,車輪突然間抓實地面,瞬間穿了出去。

  “契,后座上有一件我的警服,還沒來得及洗,你這個混蛋不能穿著囚服到案發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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