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歪打正著
“你剛才說什么？”
周曉筟定了定神，問周韻。
周韻語氣稍緩：“姑姑！我問你你有沒有收到石見的新書投稿？有沒有啊？”
“石見的新書投稿？”
周曉筟眉頭微蹙：“怎么突然問這個問題？怎么？難道他出新書了嗎？《笑傲江湖》不是還在出版嗎？沒有到最后一集啊！對吧？”
已經不用再問了，姑姑的神情、回答，都給了周韻答案，這讓周韻將所有對九州讀書有利的僥幸都打碎了，只剩下最后一種她最不希望出現的可能了——趙硯將新書稿件投給別的出版社了。
周韻有點失望、有點沮喪，郁悶地給周曉筟解釋：“姑姑！石見的新書已經在他自己網站上發表了，書名叫《天龍八部》，是昨天晚上發布的，我剛才問過霞姐和項斌他們，他們都說沒有收到石見的新書投稿，而你這里也沒有收到他的投稿，姑姑！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對吧？石見的新書很可能已經簽給別的出版社了！否則，如果他的新書還沒有出版，怎么會先發到網站上？網站上才能賺幾個錢？唉！也不知道是別人給他出了高價，還是他自己對我們之前的合作不滿意，他自己投給別的網站的！”
周曉筟皺著眉頭把周韻的話全部聽完，聽完后，她沒有立即開口，而是皺著眉頭、眼睛微微轉動，不知道在想什么。
“姑姑！要不，您親自打個電話問問他吧？萬一他現在還只是給別家出版社投了稿，還沒有簽約呢！”
見姑姑還能沉得住氣，周韻又有點急了。
周曉筟微一沉吟，伸手去拿辦公桌上的電話，道：“也好！我問問。”
周曉筟從抽屜里拿出一個電話薄，一邊翻找到趙硯的聯系方式，一邊抬眼看了周韻一眼，周韻能這么及時發現石見新書發表了，這讓她心里有點意外，也有點贊許，周韻的工作態度值得肯定。
照著電話薄上的號碼，周曉筟熟練地撥了出去。
電話那邊只響了兩聲，就被掛斷了。
“不接？”
周曉筟眉頭又皺了起來，居然直接拒接她的電話，這讓她意外之余，心里也是一沉，猜測石見是不是已經與別家出版社簽合約了，所以才不想接她的電話。
“不接？”
周韻先是愕然，隨即想了想，遲疑著猜：“姑姑！是不是他正在上課，所以不方便接您的電話？”
周曉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微微點頭，微笑道：“也許！你不說，我差點忘了他還是學生，這個時間他應該是在上課！”
頓了頓，周曉筟望向周韻，說：“這樣！我把他的手機號碼寫給你，等中午的時候，你打電話過去試試，探探他的口風，了解一下他新書目前的情況，是已經簽給別的出版社了，還是投了稿還沒簽，或者是其它什么情況，如果已經跟別家簽約了，你就了解一下他簽給別家的原因，是與我們合作的時候不愉快？還是別家開了他無法拒絕的價格？又或者是別的什么原因，如果還沒簽，那就告訴他，我們九州讀書希望繼續與他合作，至于具體價格…我們會根據他新書稿子質量給出我們誠意的！”
周韻趕緊點頭：“好的！我知道了，姑姑！不管怎么樣，今天我一定會打到他接電話為止的！”
周曉筟贊許地點點頭，當即便拿起手邊的簽字筆，在便簽本上抄下趙硯的手機號碼，然后將便簽紙撕下來遞給周韻。
周韻立即上前雙手接過的時候，周曉筟叮囑道：“記住！無論什么情況，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這個石見很有潛力！有之前幾本書積累下來的名氣，他的新書銷量不會差到哪里去！”
周韻：“我知道的！姑姑！我一定會盡全力爭取的！”
“嗯！去吧！”
“好！”
周韻有一點猜中了，那就是周曉筟剛才打電話過去的時候，趙硯確實是在上課，而且是輔導員翁志堅的課，手機一響，班上很多人都看向他這邊，包括講臺上的翁志堅。
很多人的眉頭都是皺著的，反感之意很明顯。
這也是正常情況，一般情況下，上課的時候，大家的手機都是關機的，課堂上，無論是誰的手機響，都會直接影響課堂的氣氛，和講課的連貫，課堂上就算是老師的手機響起，一般情況下，老師也會道歉，并直接將手機關機。
趙硯今天因為課間的時分用手機登陸有劍氣，看了看《天龍八部》的情況，所以，上課的時候忘了關手機。
手機響起的時候，趙硯第一個反應也是反感地皺眉，跟著才發現是他自己的手機在響，看見輔導員翁志堅不豫的目光望過來的時候，趙硯訕訕一笑，趕緊掏出手機先拒接了電話，然后直接將手機關機。
他甚至沒時間去注意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只知道是一個座機號碼。
“再強調一遍啊！上課之前，都要把手機關機！好了，我們繼續上課！”見趙硯反應迅速，翁志堅收回了目光，重申了一遍課堂規矩，便繼續講課。
趙硯暗暗松了口氣，在輔導員的課上手機響，可讓他緊張了一下，尤其是在眼看著就要期末考的現在。
旁邊張鵬悄悄給趙硯豎了根大拇指，抿嘴偷笑。
前桌的長孫夏秋和席芳也先后悄悄回頭看了趙硯一眼，長孫夏秋嘴角帶笑，席芳則是冷眼，對于長孫夏秋的微笑，趙硯回以微笑，席芳的冷眼，趙硯則直接瞪了回去，他可不慣她這個臭毛病，又不是他什么人。
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趙硯接到了周韻的電話。
當時趙硯旁邊的張鵬、邢正、李彥、年小白等人正在聊最近的時事新聞——韓國棒子又在漢城舉行靜坐示威，強烈要求恢復祖國。
張鵬等人都是在當笑話談論，韓國早已經被大明征服，原來的韓國也早已經變成韓族，成為大明的一個民族，卻幾乎每年都有一些不死心的棒子呼吁要重建故國，次次被大明皇帝駁回，卻總是不死心。
手機響起的時候，趙硯抬手示意了一下大家先安靜一下，然后才接通通話。
“哪位？”
趙硯嘴里嚼著一片回鍋肉，隨口問道。
趙硯聽見手機里深呼吸的聲音，然后才聽見一個年青女子的聲音自我介紹：“啊，您好！我叫周韻，呃，是這樣的！我是九州讀書的編輯，請問您是石見本人嗎？”
趙硯注意到年小白等人都在好奇地望著他，一個個側耳傾聽的樣子。
趙硯對他們挑了挑眉，伸手揉了揉身旁張鵬的腦袋，嘴角噙著幾分笑意，道：“哦，你好！是的！我就是石見！請問有什么事嗎？”
和以前不同，以前每次和出版社編輯講電話的時候，趙硯總會自覺不自覺地有點緊張的情緒，但現在嘛！今時不同往日了，他先后幾本書都順利出版，也都取得了亮眼的銷量，更賣了三本作品的影視改編權，所以，現在再和出版社編輯通話的時候，趙硯已經很放松了，他自信就算無意中得罪了一家出版社，以他現在的名氣，以及新書的質量，肯定有別的出版社愿意出不錯的價錢簽他的新書。
這就是一次次成功帶來的底氣！
自信，不是說自己想要自信就可以自信起來的，而是需要一次次的成功培育的。
周韻：“哦，您好您好！石見、石見先生！是這樣的，我們注意到您的新書《天龍八部》已經在您的個人網站上發表了，對吧？”
聞言，趙硯嘴角微翹，暗道：不錯嘛！沒想到九州讀書的消息這么靈通，老子新書剛發表三章，他們就注意到了！這些家伙不會一直在關注我的動態吧？這么重視我？
重視好啊！
趙硯眼珠一轉，嘴角的笑容更濃了，他意識到自己新書再次漲價的機會來了！九州讀書這么關注他的動態，他新書一發，對方第二天就知道了，明顯是想和他繼續合作，甚至是長期合作。
九州讀書應該是在他那本《笑傲江湖》上嘗到了甜頭，既然對方這么想要他的新書，那如果不趁這次機會多漲點價的話，都對不起九州讀書這么重視他！
趙硯：“嗯，對！昨天發表的！怎么了？”
周韻：“呃，今天上午我們主編給您打過電話了，不過您當時可能是不方便接聽，沒有接，所以，主編把聯系您的任務交給了我，讓我務必一定要聯系到您！”
略微緊張中的周韻無意中更進一步地暴露了他們的情況。
趙硯差點笑出了聲。
強忍著笑意，趙硯繼續裝傻：“哦，這樣啊！對！我今天上午確實看到一個電話，當時我正在上課，所以沒接，沒想到是貴出版社的主編，真是失禮了！”
嘴上說著失禮，嘴角卻全是笑意，年小白在旁邊看得翻了個白眼，低聲跟張鵬他們說：“虛偽！太虛偽了！”
張鵬和李彥深以為然地點頭，邢正也附和：“而且還無恥！”
趙硯聽見了他們幾個的小聲鄙視，但趙硯卻一點也不覺得這是在侮辱，他的心情反而更妙了，含笑的雙眼掃了一眼他們，趙硯微微仰了仰下巴，得意之情盡顯無疑，反而讓張鵬、年小白等人更加氣不順了。
周韻：“呃，沒關系的！我們主編也猜到您可能當時不方便接電話了，所以把盡快聯系您的任務交給了我，石見先生！請問您的新書——《天龍八部》已經簽給別的出版社了嗎？”
“唔…”
趙硯略略沉吟，便說：“暫時還沒有！”
“啊？真的嗎？”
周韻的驚呼聲中，驚喜之意通過手機，趙硯都能直接感受的到。
嘴角洋溢著愜意的微笑，趙硯給了肯定的回答：“是的！是真的。”
周韻：“那、那您怎么還沒有給我們出版社投稿呢？難道您不想盡快讓您的新書上市，與您的書迷見面嗎？”
趙硯：“呵呵，不急！不急！我再想想。”
“啊？”
周韻：“您、石見先生！請問您還要想什么呀？是不是我們之前的合作您有什么地方不滿意？還是說，您、您已經給其它出版社投稿了？是這樣嗎？石見先生？”
趙硯忽然感覺到這個叫周韻的女子還很嫩，趙硯沒有見過她，也沒有看過她的照片，趙硯這個時候覺得她還很嫩，自然不是指她的外貌，而是她的心智和業務能力。
幾乎每句話里都透著一股青澀的氣息，如果是個資深編輯，趙硯相信對方講話不可能這么沒水平，就算是想要打探他的想法，也不至于這么直接，這都讓趙硯產生智商上的優越感了。
微笑著搖搖頭，趙硯都失去了繼續跟她繞圈子的興致，直接問：“周小姐！我的新書你們看過了沒有？”
話題突然轉到這里，周韻聲音滯了滯，才回答：“呃，主編他們還沒有看，目前只有我看了，不過，您現在發表的還少，我也只看了一個開頭…”
說到這里，周韻的話音有點遲疑了，大概是不知道后面該怎么說了。
趙硯既然已經喪失繼續和她繞圈子的興致，便直奔重心：“那你們能給什么價？千字多少錢？”
千字多少錢？
張鵬、年小白等人聽到這句，眼睛都是一亮，全都下意識地緊盯著趙硯耳邊的手機，對于趙硯新書的價格，他們心里絕對是好奇的！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們都想從趙硯新書的價格上，大致判斷他們現在與趙硯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了。
趙硯現在可是他們班寫作上取得的成績最好的，至少在人氣和市場反響上，代表著他們44屆寫作班的最高水平。
可惜，周韻的回答讓他們失望了。
周韻：“呃，這個…不好意思啊！我只是初審編輯，我是沒有權利給您報價的，但我們主編讓我轉告您，她說具體價格，需要看了您的新書稿件才能定，她保證一定會拿出我們出版社的誠意來讓您看見！呃，您看這樣行不行？您給我們發幾萬字正文過來，等我們這邊審核結束了，再給您報價，您看這樣行嗎？”(